最後一位亦係最重要嘅一位,佢叫古德諾(Goodnow Frank Johnson,1859-1939),佢係一位國際知名嘅法律專家,1906-07年擔任哥倫比亞大學政治學院代理院長,袁世凱身邊嘅重要人物,例如唐昭儀同顧維鈞都係佢嘅門生,可能就係呢條「黑」線,1913年,古德諾佢離開美國,來到呢個野蠻落後嘅國家加入袁世凱幕府,以佢嘅學歷、聲望同資歷,加埋張綠卡,當然成為袁世凱身過最具權威性嘅法律代表人物。
從此以後亦一帆風順,1903年被保薦入京參加新開嘅「經濟特科」進士考試,取得第二名,第一名係梁士詒。以為飛黃騰達有官做之際,點知言論過火,被扣上革命黨帽子,得罪朝廷被通緝,所以只有又返番湖南。第二年又飛去日本再留學,認識埋梁啟超,成為朋友。1904年入讀日本法政大學速成科(not a degree),集中研究各國憲政制度,同大漢奸汪精衛係同學,響東京楊度亦都認識孫文。睇到呢度,你會發現,其實當時知識分子功能組別個世界都幾細,人來人往,湖南東京兩邊飛,大家都相識,有啲人會成為朋友,有啲人會成為敵人。當時中國有四億人,只有依班身處頂尖頂裡嘅知識分子,有權左右大局。
【常威近代史】(二百六十八回)
袁世凱平反系列
香港人加油!
你的班底是什麼,決定你是什麼。你睇林鄭月娥嗰垃圾班底,甩皮甩骨,地中海陳帆,應聲蟲楊潤雄,安樂老闆娘鄭若嬅,加理個囤地波做財爺,最似樣會講小小人話個張建宗就快七張嘢,結果成班蛋散搞到一鑊泡。當然又唔可以怪曬佢哋,只係全部無自由意志嘅扯線公仔一堆。不過財神揾陳茂波做,就真係睇出一件事:蜀中無大將。現今香港人成日懷念上任財爺二撇雞曾俊華,五十步笑百步,曾生嘅一嘢「快餐車」振興香港經濟計畫,就已經知道呢條友係乜嘢料子,扮民主自由閪,得啖笑。
袁世凱北洋系統嘅財政司究竟係邊個呢?同袁生做大掌櫃嘅人有兩個,分別叫周學熙(1866-1947)同梁士詒(1869-1933),兩個都係猛人。周學熙係安徽人、官宦子弟太子黨,老豆係頂頂大名嘅周馥(1837-1921),周馥係李鴻章首席文膽,鎮壓太平天國暴徒有功,經李鴻章提拔,官運亨通,最後撈到兩江、兩廣總督做封疆大吏,周學熙係佢個仔,自然打跛雙腳都唔使憂,二十歲仔,老豆就捐個大官佢做,做有錢人嘅好處就係,可以行少好多冤枉路。
不過佢雖然係太子黨,但並唔係冇料到,亦唔係一個仆街仔。
周學熙1894年中舉人(進士就考唔X到),1900年為山東候補道員(官職後補生),於是加入袁世凱幕府,隨後跟隨袁世凱去天津發展,主理袁生身邊經濟事務,高速上位。大清迴光反照時期天津現代化重要推手,創辦過不少實業,當中天津造幣廠建成,亦係中國開展貨幣統一概念嘅重要里程碑,周學熙亦係中國自來水之父,1910年任京師自來水公司總理,正式向北京城開始供應自來水。
辛亥革命之後,1912年出任中華民國北京政府陸徵祥內閣財政總長,主持過北洋政府向五國銀行團嘅「善後大借款」工作,與一衆國際金融大鱷周旋,仍勉強保得住袁世凱中央政府財務獨立,都算係豐功偉績。1915年,行洪憲帝制,周生唔buy老闆稱帝,藉口有病退場,就算袁世凱再三挽留都係要走,表達出當時做官仲有某程度自主性,你試吓今日林鄭月娥中央政府叫佢行左佢唔敢行右呀。1916年復出,履任第一次徐世昌內閣財政總長。多年以嚟,為袁世凱處理財務,擔屎唔偷食,深得袁生信任,周財神作風穩打穩扎,有「中華第一理財家」嘅稱號。當然,袁生中央政府財政亦不是什麼好材料,副牌實在太爛,比個超人打,都係冇糊食就係真嘅。
1916年大班周脫離政界,安享晚年到1947年80歲先響北京死,等唔到共產黨入城招呼佢跪玻璃。
第二號財神梁士詒係廣東三水人,廣東佬,當然冇周生咁馨香,氣質上亦無周學熙正氣。籍貫問題,一直喺中國政治發揮著非常重要嘅影響因素,同鄉兄弟,同聲同氣,當然有計傾。如果你覺得好X老土,你就大錯特錯。藉貫問題亦即係身份認同,今時今日,香港人強調要香港人當家作主,大陸人過注,有鄉音過注,其實又係藉貫嘅問題!
梁士詒老豆都係進士出身,書香世代,年少時同梁啟超係同學,1894年上京考試中進士,授翰林院庶吉士,兩榜正途出身,之後跟隨唐紹儀做事,事業蒸蒸日上,1905年唐紹儀出任滬寧鐵路大臣,梁士詒亦進入交通部門工作,之後成為交通系重要領袖人物。有傳聞講,滿清覆滅前,梁士詒響交通部搞獨立王國,條數唔使畀中央睇,於是乎佢同袁世凱互相勾結,每月為袁世凱北洋系統注入大量資金,係袁世凱係晚清時候北洋系統壯大嘅最主要財政來源。
梁士詒由晚清到民國,一直執掌交通財務大權,時人叫佢做交通系龍頭大佬,辛亥革命之後,佢全力支持袁世凱,好多重要嘅政治事件,例如孫文讓出臨時大總統予袁世凱;以及之後五大巨頭北京會面,都係由梁士詒一手安排策動,佢最後做到總統府秘書長,位高權重,掌握所有國家秘密,當時人叫過佢做「二總統」,認真巴閉。
對於洪憲帝制,梁士詒起初採取觀望態度,後嚟成為推動帝制嘅主要中堅,帝制失敗,佢自然要承受政治後果,佢唔係水晶狐狸徐世昌,好少人可以似徐生咁百毒不侵。佢去香港退隱咗一段時間,飲酒跳舞,優哉遊哉。之後重出江湖,繼續響每個北洋軍閥政府中呼風喚雨,畢竟係有錢人、交通銀行大佬,唔會咁易死得去,佢嘅政治生涯,直至去到蔣介石1926年北伐,先至結束。睇嚟佢好明白,蔣介石先係真真正正嘅黨國合一冷血獨裁者,為咗保命梁生宣佈收皮,將財產全部帶住香港,要用大英法律保護錢罌,1933年病死於香港。
寫到呢度,我自己有一個好大嘅疑問,原來當年洪憲帝制袁世凱要做皇帝,原來佢身邊好多幕僚、唔小文官武將都係唔百分百支持佢,我絕對唔明白袁世凱點解會有稱帝嘅決定?因為睇返歷史,佢唔係習近平,唔係一個真正嘅獨裁者。佢嘅政治成功,其實係一個團隊嘅成功。既然身邊咁多人唔想佢做皇帝,點解佢要一意孤行?到底中間發生咗乜嘢事?袁世凱一生人,就係因為成為中國最後一個皇帝而遺臭萬年,如果冇洪憲帝制呢件事,我諗歷史對佢有另一番評價。
稱帝背後,到底仲有乜嘢人喺度作用呢?我哋下次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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