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眼前的一個樓底極高、幾乎望不到盡頭的地下空間,竟然是一個裝潢極盡奢華的大型賭場,圓拱形的天花吊著一盞又一盞古典優雅的水晶吊燈,每盞吊燈的下方則放置了各式各樣的賭桌,除了有百家樂枱、廿一點枱、輪盤和老虎機等等,總之在賭場裡應該會出現設施的這裡都有,四周都是衣香鬢影的賭客們,都按著自己所喜愛的方式去尋歡作樂,遠處還有一隊穿上「踢死兔」的樂隊玩 Big Band Music,舞台背景是一個超巨型幸運輪正顯示著已高達八位數字的 Jackpot 奬金還在不斷上升,令場內的氣氛感覺更血脈沸騰,如此一片歌舞昇平的熱鬧景象,跟剛才進城時所見的一片荒涼完全有著極大的對比,又豈有半點如斯坦夫所形容般的可怕?
「這隻陀錶是 1925 年一位叫 Henry Graves 的美國銀行家向 Patek Philippe 要求訂製,Patek Philippe 用了三年時間研究,五年時間裝嵌,才完成這一隻堪稱全球最複雜的陀錶,要知道當年並沒有電腦輔助設計,亦沒有如現在那麼先進的設備幫忙,竟可打造出這隻擁有二十四項複雜功能的陀錶,包括日出日落時間、月相、夜空、平太陽時、恆星時、響鬧、追秒計時等等。」我指一指斯坦夫正佩戴著的 Apple Watch,再補充道:「基本上,這隻陀錶就如你手上 Apple Watch 的機械版般,只是沒有了 Apple Pay 而已。」
我在眾人的歡呼和叫囂聲中走到水池那兒,臨落水之前,我不自覺地望了黛茜娜一眼,只見她皺著眉頭,並伸手在自己的頭、腹及雙肩各點了一下,憑空劃出十字的祝福動作,再十指緊扣的擱在胸口,似乎很擔心我的安危。
當我知道她的心裡都是著緊我,我想我大概已心滿意足,亦甘心為她一拼。
兩位女郎合力將「苦艾酒」倒進幾個矮腳杯中,克傑森急不及待的已率先拿起一杯乾掉,然後跳入水中,再向著我叫道:「哈哈,好爽呀,英雄,輪到你啦!」
我對黛茜娜笑了一笑,然後也跟克傑森一樣拿起一杯綠色的酒喝下,當超高濃度的酒液灌在口中,乾涸的喉嚨處立即燃點起一團火球似的,並沿食道一直翻滾,把胃部也一併焚燒再蔓延至五臟六腑,我隨即嗆得不斷狂咳,連心肝脾肺腎都想咳了出來,如果真的咳了出來的話,大概會看到我的內臟應該已被燒焦成燻黑一片罷了。
只喝了一小杯已這般難受,我怎繼續喝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