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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慾望早於我身上已經存在,只是未被觸發。
總之,我對起源的求知慾,令我情感變得富豐,進而複雜了我的思緒。
縱然世界空虛,我竟開始猜想,在無限的時間裡的無限猜想,令我產生萬千情緒,一發不可收拾。
但當我梳理爆發的情緒時,我找到一種情感,在我意識裡深深植根,掩過了所有別的情緒。
那就是孤寂。
因為,我想到了一個問題。
世界,為甚麼僅我一個?
世界並沒有問題的答案,我知道找到起點的話,便有可能知道為甚麼我是唯一的存在。
只是無論如何都找不到起點,那時我便想到製造「終點」。
因為終點,或能產生下一個起點。
所以,那時我想結束自我。
自殺,對我來說是一個難題,因為那時的我已是一個龐大的世界,而且一直持續成長。
不過,我想到一個可行的方法,那就是將自己、將世界壓縮。
因此,『審判』便出現了。
我用『審判』一點一點的壓縮世界。
雖然世界空無一物,唯我獨尊,但要將幾乎無限大的自我縮小並不容易,壓縮的過程亦令我感到無比痛苦,只是再大的痛,也抵消不了我想尋找答案的慾望。
最終,我窮難以測量的時間,將自己及世界壓縮至一個極其微小、無可再壓的「點」。
然後,我再施加重力。
一丁點的重力。
終點沒有出現。
整個世界,卻爆炸開來。
世界反彈,更一下子變成比原本龐大的規模。
我沒有放棄,再次嘗試。
一次又一次的壓縮。
一次又一次的反彈。
每次結果,也是一樣。
但多次失敗,讓我留意到一件事。
那就是每一次的大爆炸,世界都會摺疊一次,產生一個一模一樣的空間。
不知不覺,我竟製造了許多個同樣大小的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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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宇宙,盡皆空虛。
我雖是它們的中心,唯一的光,但亦是僅有的存在。
我自知不能自我消滅,情感裡的孤寂,亦因此前所未有的強烈。
最終,我落下了第一滴淚。
淚滴散落,震動所有宇宙,流瀉的淚水成了一面鏡。
那一面鏡,讓我首次照見自己,同時亦令我發現,原來我身上,另有異物。
那就是我其中一個眼窩之中,藏了兩個胚胎。
我,是自有永有。
至少我的記憶裡,沒有起點,而終點仍未可見。
當我意識到這世界時,這世界就只有我。
沒有所謂的光明,沒有所謂的黑暗。
僅是,『我』。
那時世界並不是所謂的混沌,而是單純只有我一個。
我,就是世界的全部。
世界,僅我一個。
我的意識不斷擴大,世界亦隨之變大。
『時間』,在那時並不存在。
直到我首次回頭,『時間』才出現。
我的意識記得了世界擴大的經過,卻始終想不起開始的瞬間。
我嘗試回頭,追逐自己的起源,可是我的回身,始終沒找到那不知是否存在的一刻。
反之,那尋找的個過程,令『慾望』的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