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修仙】真山誌.九 (見字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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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成
2024-9-5 08:29:11
又逼人番工
:^(
第七百零四章──不成文的規矩
妖族甚麼的,段真並不關心。
他雖然剛結金丹,但放在整個人間界裡,他只是微不足道的微塵,影響不了大局。所以他與柳靜江溝通片刻,這才知道一切的消息來源,竟是來自沈三寶。
作為「始作俑者」之一,沈三寶在回到匠心宗之後,便將消息告知門派中人。
但沈三寶沒有提及「崑崙餘孽」沈淵可有遺寶流傳下來。
對此,無數人心生懷疑。
流言如一石激起千重浪,外界的猜測不絕。更有人流傳,沈三寶之所以姓沈,便是因為他祖上輩便是沈淵,家族世代相傳之下,才令他找到進入如夢幻泡影界境的方法,繼而尋找到那座傳說中的鎮妖塔。對這一切,沈三寶沒有解釋……卻也沒有否認。
段真一想,這才明白。
若是換了是他,被人猜測自己獲得崑崙遺寶,恐怕會焦頭爛額,甚至引來無止境的追殺。但放在沈三寶身上,卻不然。因為沈三寶是匠心宗的弟子,更是當今太上長老師的親傳弟子,就連現任宗主亦與他以師兄弟相稱。
哪怕沈三寶真獲得崑崙至寶,以匠心宗在人間界的地位,亦有能力、有資格保住這份遺澤。
所以對段真而言畏如蛇蠍,害怕被發現的秘密,對沈三寶來說,反而是造勢的一種。而當沈三寶回到宗門後,確實獲得無數人的青睞。至於他獲得遺寶與否,倒變得不太重要。
聽到這裡,段真雖然臉龐神色不動,實則心底卻是大大舒了一口氣。現在看來自己沒有殺人滅口,只讓他們立下道誓,反倒是誤打誤著走了一步好棋。
片刻,柳靜江又看著段真皺起眉頭:「只是,我還真沒想到你那麼快就能成功結丹。」
段真眉頭挑了挑:「怎麼樣?怕我按捺不住,暴打你一頓?」
柳靜江聞言無語──還真別說,這傢伙行事難以捉摸,他還真擔心自己有時候壓榨算計太多,狠起來抓著自己教訓一頓。
「京都朝廷有著不成文的規矩,若有掌權者修為達到金丹境界,均不能繼續掌控實權。」
段真一聽就大概理解:「擁兵自重?」
「是的。」柳靜江揉著眉心,似乎也覺得很頭疼:「試想想──當今皇帝的境界也只不過是金丹境界。若是放任個金丹境界的修士在朝野間到處亂走,誰也不知道會發生甚麼事。」
段真回想起自己曾上朝見過的那個老爺子,但柳靜江馬上就回道:「王世蒼老爺子跟陛下識於微時,君臣間交情極深,又怎能相提並論?」
柳靜江之所以跟段真合作,便是因為想要跟段真一明一暗、裡應外合。但現在段真這個明面的角色還真「光明」得太過火,直接就結金丹。現在的段真剛回京不久。若是段真結丹的消息傳出去,那還真是個重大的消息。
段真很快就理解到:「所以,我那掌衛司的身份要到頭了?」
他的聲音帶著不自禁的雀躍,聽得柳靜江滿臉不爽。但偏生,他無法反駁──
築基還好,在京都裡能夠鎮壓區區築基修士的手段多不勝數。
但如今段真已經結丹,作為金丹修士,他再不能像平時般,自如隨意的進出承天城。其一言一行,都會受到無數人的關注、警惕。
這樣的人,注定無法再像以往般擔任掌衛司此等要職。
但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也不至於段真從此在他的構思裡無用,畢竟在大京朝野裡有限制官員的修為,但只要不讓他們擔任實職,那就可以了。
縱是如此,柳靜江的臉色也很是複雜,看著段真沉默不語。
或許是因為察覺到天下沒有注意到他──至少是暫時沒注意到他,其心情舒暢,看著柳靜江的神色不禁道:「瞧甚麼?姓柳的,你可是有家室的人。別一直用古怪的目光盯著我看。」
「給我滾!」
……………
待趕走段真以後,柳靜江回到書房。
他坐在案桌上,用了盞茶時間去梳理思緒,寧神靜意以後,這才落筆疾書。片刻間,一封紙信已經寫畢。
其妻謝輕漩走進來替他換茶,恰好看到此信,不由得輕噫一聲。
柳靜江沒有說話,只是苦笑。他們夫妻之間本無秘密,謝輕漩是他妻子的同時,亦是他最得力的助手。她讀畢信後,沉默片刻方輕聲道:「那得看皇上是否願意跟你做這場戲。」
「錦衣衛是陛上想要拿來肅清朝野的一把刀。現在樊兄破境,超脫了掌控。若不想這把刀憑空消失,陛下只能配合我。」
這樣的一段話極其狂妄,甚至大逆不道。若是被某些忠臣聽見,恐怕就會惹來不得了的殺劫。但在面對著自己的妻子,柳靜江直言不諱。謝輕漩幽幽一歎,來到柳靜江的身後,玉手輕輕揉掐著他的太陽穴:「只是,以後恐怕就辛苦你了。」
柳靜江只是沉默著,享受著妻子溫柔的按摩。
……………
雲夙重新拉著牛車,帶著段真回到梅花巷裡。
至於王曉君在回到樞密院以後,早就悄然離去。
牛車緩緩駛進樊園裡。
段真揭開車簾,也是生出幾分感慨。
總算是回來了。
他的目光先是看了在花園那株仙人掌一眼,看著後者還是安然無損,亦是鬆一口氣。
在園子裡,一名青年百無聊賴地坐在府門前發呆。在察覺到段真回來以後,那張總是冰冷的臉龐也是泛起一抹笑意:「樊兄弟,你總算回來了。」
「李兄!」段真看著李蠻,也是喜不自勝,走上前與之相抱一下,相視大笑。雲夙不認識李蠻,卻也能夠看出段真與此人相交非淺。雖然他跟段真認識了一段短時間,也經歷些事情。
但至少段真沒有面對著自己露出這種衷心的笑容。
雲夙一拍光頭,大山以為自己想要偷吃花草又被發現,嚇了一大跳。只聽雲夙大聲道:「樊兄弟,我忘了要買大山吃的玩意,你也知道這傢伙嘴巴挑得很。我先去嘍。」
「哦,好的。」
大山哀怨地看了雲夙一眼──自己哪有嘴挑,沒看到我餓起來連花花草草也吃嗎?
雲夙瞪了大山一眼,便將其收進藏獸玉裡,同時收起黑茶間後,便轉身離去。
待雲夙離開樊園以後,李蠻這才看向段真,小聲道:「段兄,這位是?」
「雲大叔,是個好人。」
「來,我們進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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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姩
2024-9-5 08:57:41
推下先
:^(
老衲不吃狗肉
2024-9-5 10:07:51
:^(
楓成
2024-9-5 10:20:41
又話打風
:^(
少少碰撞一定有
2024-9-5 11:51:23
推
窮得鬼也怕
2024-9-5 12:08:28
1820掛8
:^(
11315315
2024-9-5 21:26:01
:^(
楓成
2024-9-6 00:06:07
為表決心,已關聽朝鬧鐘
訓到自然醒
:^(
第七百零五章──偷懶一天
段真離開京都的時候,李蠻還在「閉關療傷」。
待李蠻出關以後,段真卻已遠在人間界的東北方。說起來,二人當真隔了好一段時間沒見。二人雖然認識的年期不算長,但經歷過的事情很多,堪稱生死之交。
所以在面對李蠻的時候,段真能夠毫無保留地道出真相。
段真先是把自己禁京演鬥、鎮蒼山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然後又把之後前往雲林、嘯月狼山的事情告知。李蠻亦將自己棄仙入魔的修行告知。
二人皆對彼此的經歷都聽得嘖嘖稱奇。
李蠻沉吟片刻,嘗試替他分析:「既然匠心宗二人立下道誓,除非他們破罐子破摔,不然也會替段兄保守秘密。至於那姓蕭的傢伙,受你一劍,恐怕生死未卜。」
說著,他拍了拍段真的肩膀:「段兄放心吧,若真事不可為,你就改頭換臉,我們離開京都這地方──人間界之遼闊,何處去不得?」
段真聞言也是有點感動,重重點頭。
「段兄所想也是不錯。雖然現在已經結丹,但若要找到何寒……呃,你師兄段志的話,還是不要忘記修行。」說著,李蠻的神色凝重:「結丹以後,是劍修的修行飛躍之時。」
他雖然已經棄仙入魔,但終究受過真正金丹修士、鬼山劍宗宗主李仰江的指點,對於玄門正宗修行的認知,恐怕比段真來得深厚。
「接下來,便是需要溫養飛劍。而段兄之前跟柳靜江談的金山銀山,總算是能夠派上用場。」說著,李蠻突然露出個詭異的笑容:「哪怕將來我們要離開京都,至今也要把那些金山銀山好好的吃個夠。」
段真聞言一愣,旋即露出個同樣詭異的笑容:「李兄說得甚是。」
「嘿嘿嘿嘿……」二人相視而笑,其笑容裡盡是陰險與奸詐。
入夜以後,雲夙歸來,段真便正式替二人介紹。因為李蠻棄仙入魔的緣故,所以現在的身份是為樞密院效力的「武夫」,亦是派來為段真作守衛的人。雲夙雖然驚詫李蠻「武夫」的身份,但他生性爽直,不拘小節。
三人交談片刻,便已經成了朋友。
段真更拿出曾經柳靜江還是黑道老大時、來串門時候拿來的美酒,三人共享。
待二更聲響,三人才各自休息去。
段真來到自己的房間,隨手便散去自己佈下的陣法──
房間一如以往的凌亂,但段真卻是不以為然。所謂龍床不如狗窩,這裡再亂也是自家地方,替他帶來安全感。他隨意坐在蒲團上,想要以靈氣壓下酒氣──
但他忽然有點累。
那座嘯月狼山、那座望山寺、那座銀色的崑崙山……
段真此行雖然不久,但經歷得極多,神經一直緊繃。直至此時,他才真正的放鬆下來。這一放鬆,便是感到疲累如潮水般襲來。那不是肉體的疲憊,而是精神。
是夜無月。
他看向窗外,看著那深沉的夜色。
若是偷懶一天,師兄你大概不會責怪我吧?
段真這般想著,然後就這樣攤在地上,床也不去就席地呼呼大睡。
……………
翌日,段真徐徐醒來。
這時,已是日上三竿。
段真坐起來,感受著陽光打著臉龐暖洋洋的感覺,便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只覺神清氣爽。
好像已經很久沒像這般,率性而睡。
他站起來,走出主廳。
主廳很是狼藉──
季墨已經搬出去好一段時間。
至於李蠻,他雖然現在住在樊園裡,但他終究曾經是鬼山劍宗的少主,從小錦衣玉食。他不介意餐風露宿,但要他打理家居……那便太過強人所難了。這段日子無人打理的樊園,到處都是雜草,主廳更是又亂又髒。
加上昨天三人把酒言歡,現在滿地都是酒罈子,凌亂不堪。
段真看著這一幕幕,默然無語。
李蠻盤膝坐在園子裡,察覺到段真醒來後便睜開雙眼,眼含笑意:「說起來,早段日子有個人說要前來應徵奴婢。在看到你不在以後,便沒有再來。」
段真聞言一愣,這才想起在那個小丫頭離去以後,自己曾經出過招聘的消息,想要讓人不時來打理樊園。但那時候季墨仍然住在樊園,加上他時不時就有事離開京都,便把這事不了了之。
他打量著如戰爭過後亂七八糟般的樊園,不由得開始認真考慮聘請個人重新打理樊園。
……………
打理與否,那都是小事。
在段真軟泡硬磨之下,李蠻替他買來西寧南道二段的滷肉飯,令他重溫滋味。飲飽食醉以後,段真才打著飽嗝回到房間,坐在蒲團上,開始他結丹以後的第一次修行。
當真正開始修行辦正事,段真臉龐裡的慵懶玩味盡數消失不見,只剩下嚴肅與凝重。
他念頭一動,向來外放的神識驟然內收,觀心自照。
當他神識看到自己下腹處那朦朧迷離、如揮之不散的金色霧團,便知道那便是自己的金丹,或者說是「虛丹」。
玄門正宗的修士,在結丹以後,剩下來的便是虛丹境與實丹境。雖說已結金丹,但只有將這片金霧濃縮成一顆如實質的金丹,才算是真正的金丹境大成。
但這自虛化實的過程,卻有著諸般奧妙,萬千法門。
就如修士自煉氣築基──曾經他的「淬劍法」、左若寒的「地藏十王經」,秦雨的「緣法」。
想要從虛丹化實,亦有同此理,擁有各種不同的方式。不同的法門,便對修士造成直接的影響──這所謂的法門,便是修行的功法。
那一天
2024-9-6 00:21:21
偷懶一天
:^(
:^(
:^(
老衲不吃狗肉
2024-9-6 03:44:05
:^(
米八貓奴
2024-9-6 12:59:22
白紙係咪要蒲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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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糕黃
2024-9-6 20:33:40
:^(
老衲不吃狗肉
2024-9-7 07:57:13
:^(
11315315
2024-9-8 14:38:13
:^(
楓成
2024-9-8 16:33:43
放假自推
:^(
-39正評加更
:^(
木村(Kimura)
2024-9-8 17:21:34
加更gogo!
個鼻唔見左
2024-9-9 00:06:22
:^(
:^(
:^(
胳肋底生野
2024-9-9 09:29:44
今日無早餐食?
楓成
2024-9-9 09:52:22
早晨
:^(
第七百零六章──金丹功法
段真修行過的功法不算多。
在不計算煉氣境的【洗髓經】之外,便只有天字一劍的【武殺道】,以及大明宗的【陰陽圓融功】。不論是武殺道以及陰陽圓融功,在人間界裡都是排名前列的功法。
武殺道乃是修煉殺氣的,最是適合天字一劍的劍修。
相傳若是以武殺道功法凝煉實丹、打磨丹室,匯聚靈氣與殺意而成的金丹一旦大成,不但面對敵人的殺氣毫不動容,更能以殺氣煉劍,殺意破空,被稱為人間界殺意最盛的功法。
但當年的段真只是個區區築基弟子,並沒有得到結丹以後的修煉功法。
至於陰陽圓融功亦是不凡,若能以此功法結丹,修士在施展陰陽的術法都會有事半功倍之效,而且放在丹室裡的本命物亦會帶著陰陽之氣。大明宗被稱為法寶殺手,便是因為陰、陽與敵人法寶相撞,那股陰陽衝突的力量便會從中爆發。
而那些養在本命物裡的陰陽二氣,便是透過在丹室裡日夜溫養而成。
但同樣的,段真在止殺殿裡亦只換得築基境界時能夠修行的陰陽圓融功法門。
想著想著,段真一愣──
他赫然發現,自己竟然都沒有可以在金丹境修行的功法。
這下倒是難辦。
段真知道,以自己在京都的力量,想要尋求金丹的功法還真不困難。但他還是有所要求,打好根基,不想委曲求全。要麼不修,要修就要選最好的功法。
說到最好,就要數曾經崑崙劍宗的功法【萬劍歸宗】。
據聞能以靈氣化作劍意,繼而以劍養劍,號稱人間界裡最適合劍宗的修行功法──
段真突然僵在原地,臉色盡是難以置信。
他剛才在想著萬劍歸宗。
然後那門功法,就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
沈淵看著段真,冷笑開口:「陰陽圓融功?堂堂崑崙弟子,修甚麼大明宗的功法?若非你是最後的崑崙弟子,恐怕我現在就要把你拍死,免得丟人現眼。」
段真沉默片刻:「前輩,沒有人教過我崑崙的功法。」
「我知道。」沈淵朝著段真虛指:「所以你來到我面前。」
他這一點,夜色間的銀光戛然變得明亮。
於此間的黑色潮水,是靈氣。而銀色的漣漪便是隱藏在靈氣裡的劍意。
這裡有多少道銀光?至少以段真的神識,也是無法一一數清。
人們稱呼「數之不清」的,往往都會以虛數代之。
或者三千,或者萬萬。
這便是萬劍。
數千上萬道銀光漣漪,隨著沈淵的虛點、扭成一團,繼而落在段真的眉心。這便是歸宗。
難以言喻、數之不清的文字、畫面、圖案,強行被灌入段真的腦海裡。他不禁痛呼出聲,想要倒在地上,但只感身體被受控制,無法動彈。漸漸,他的七孔都在散發著相同的銀光,令他痛不欲生。
……………
這時,段真才明白。
當日沈淵扭萬千道劍光,匯聚成一束,注入自己的識海。
那便是──萬劍歸宗。
至於段真從其中看到沈淵的記憶等等,只不過是附帶,而非真正的主角。
那天,沈淵就已經將失傳千年的崑崙功法【萬劍歸宗】傳授予自己。
放眼天下,能夠與萬劍歸宗齊名的功法屈指可數,不過十指之數。像天字一劍的武殺道雖然名震天下,但天字一劍是劍宗,而若推崇劍宗的修行法門,唯萬劍歸宗,沒有之一。
其餘如拜仙宮的【香火】、烈陽宗的【蘊陽】、歸真靜齋的【無字天書】……等等,都是該仙術流派裡首屈一指,縱橫天下。多少人拜入那些頂級宗派,便是為了獲得仙術與功法。
哪怕身處同境,但功法不同而結成的丹室,亦有極大差別,繼而影響實力。
階級森嚴,複雜至極。
但是修行,從一開始就是件不凡事。
想要自平凡繼而超凡,修途中所有的幫助,都是相當重要。不然的話,那些仙家宗派也不至於林立,縱然潮起潮落,仍然是佔據了整個人間界。
「以後好自為之,莫要丟了崑崙的面子。」
此刻段真回想起沈淵那句冷冰冰的說話,實則充滿著對他的期許。沈淵就跟唐三笑一樣,在最後的一刻,還是將所有都留給了他。
想到這裡,段真只能有無數石塊塞在心頭,很是難受。
……………
沉默良久,讓腦海裡的愁思漸漸淡去以後,段真才開始回想腦海裡的萬劍歸宗功法。
良久,他才漸漸理解萬劍歸宗的修行手段。
法如其名,萬劍歸宗便是透過運轉功法,將體內丹氣化成「劍」。在功法裡,那被稱為「丹劍」。丹細如髮絲,幾近虛無飄渺。而萬劍歸宗的煉丹手段,便是將那些劍,一把又一把的堆砌、重疊,繼而化成金丹。
段真見狀便為之驚駭。
他已經讀畢萬劍歸宗的手段,大概理解到如何將體內虛丹化劍──那是透過運轉功法,以靈氣為引、勾動虛丹的丹氣。聽起來容易,實際要辦到卻是很困難──
那種感覺,就像拿著如拳頭般粗壯的針,卻要在絲布上編織一幅錦繡河山般。
縱然能夠成功凝劍,那只是其中的一把劍。
根據萬劍歸宗的功法所記載,百劍為小成,三百之數便足以結成實丹。但這門專屬於崑崙的功法著實變態,裡面不單止有功法的詳細,更有古往今來修行了這門功法的崑崙弟子的記錄──
當然,那記錄只有到沈淵那一代為止。
在當中,他能夠看到沈淵的記錄便在裡面,凝煉了八百六十七把丹劍,繼而悟道,一舉問天。而當中,他也看到其師徐小曼九百二十三把丹劍,位列紀錄裡的第三。
至於排名第一的,便是足足凝煉了一千零一劍方問天悟道的林靖,亦即是創出【無量禪心劍】、最後踏入大乘境,破碎虛空的大能者。
段真知道這個排行紀錄存在的意義。
作為曾經天下第一宗,但凡拜入崑崙的弟子,又哪個不是驚材絕豔之輩?而那些被稱為天才的修士,在看到前人偉大的紀錄之後,又哪裡會甘心?一個個只會拚了命的修行,想要凝煉得更多的丹劍,這才悟道問天。
而對於崑崙劍修而言,丹劍煉得越多,便會越強。
段真深呼吸一口氣,臉色凝重。
他在腦海裡再三模擬之後,決定開始凝煉的第一把丹劍。
隨著他運轉周天,天地間流離的靈氣隨吐納沒入體內。他的神識精細地操控著入體的靈氣,很是輕微地勾動著體內的丹田的丹氣。那片金色迷霧看似散亂,實則盡是修士從築基結丹時、匯聚從煉氣築成的仙基,以及陰陽二氣而成,渾然一體。
想要調動那絲丹氣,又豈是輕易?
任段真再三挑逗勾引,丹氣卻只是微微顫抖,絲毫沒有離開的打算。
他也沒有氣餒──
縱然師兄老是說他修行天賦出眾,但他也不覺得自己才剛開始修行,便能夠完全掌握到這門劍修強大的第一功法。
師兄常言,只有把根基打穩,才能走得遠。
段真,加油!
段真在心底替自己鼓氣,不斷調動著靈氣,於體內嘗試結成丹劍。
就在段真努力不懈地開始金丹境界的修行之時,京都亦因為段真的回歸,生了變化。
香港和理非
2024-9-9 10:07:01
一千零一把丹劍
三年煉到咁多把
:^(
安全地移除下體
2024-9-9 10:34:32
咩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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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和理非
2024-9-9 11:06:58
林靖踏入金丹以後,重新開始他的苦行之路。而同時,他以智遠大師之徒的名義,行俠仗義。一般修士,大多都是出世,潛心修行,不理紅塵俗事。但林靖卻似反其道而行,從來就沒有人見過林靖有閉關修行過。
而他的境界,也不斷的提昇。
他從築基修行至金丹用了六十年以上,但他從金丹入問天只用了三年。而在百年以後,他從問天境界一舉通神。也就是說,他只花了二百餘年便成為通神境修士,放眼整個人間界都是頂尖之列
:^(
:^(
:^(
安全地移除下體
2024-9-9 15:40:44
應該三十打錯,6X+30+100=∼200
楓成
2024-9-10 02:09:15
第七百零七章──好戲一場(上)
承天城,太極宮裡。
文武百官在等候著皇帝的到來,準備開始早朝。
自當今皇帝登位以後,若非有要緊事的話,早朝只是每七天一次,所以那些官員也沒有理由不出席。真敢不出席的,也只有極少數的老臣子,就如當今太傅許興,兵部尚書王世蒼等。
文武分列兩排,如陣營般涇渭分明。
而在這兩列當中,排在最前面的不是哪位一品大臣,而是兩位皇子──
太子唐昊,以及二皇子唐垣。
太子唐昊武功極高,哪怕在太平盛世,亦沒有因此貪圖安逸,時常帶兵出征。既是敲打小國,亦是替京朝練兵。而他本人亦是修士,已在陽境巔峰,結丹可期。再加上他的太子身份,本來就是正統。因此支持他的官員不少,特別以武官為主。
二皇子唐垣卻是走著相反的道路,執掌奉禮寺。唐垣性格謙遜,待人溫和。以他的性格,已經替大京平息了國家之間的紛爭好幾次。深得以和為貴的唐垣,更加得文官所好。但與唐昊相同的是,唐垣亦沒有怠於修行,同樣已經位列築基陽境。
二人爭位,早就已經不是甚麼秘密。
但近年,二人的爭鬥越發激烈。
其原因,便與唐垣身後的那位年輕人有關。
三皇子,唐仲。
唐仲只是個凡俗,沒有修行天賦。甚至因為體弱多病,被稱為貪戀景色的廢物皇子。但是近年,唐仲先是因為科舉舞弊之事,大大的出了個威風,一舉躍進朝野的舞台裡。
而之後因為被收進太學裡,隨著時間,人們都漸漸開始遺忘這位三皇子。
偏生又在這時,太學便有了公告──
許興正式印刷出版,名為《師之道》。這部卷藏,赫然是挑選古往今來的學經進行詮釋與點評。也就是說,師之道並不能單一閱讀,而是按照書中講述到的學經,相互印證、借鑒。又或者說,師之道是一部幫助學子學習的卷藏。
此書一出,自然引來天下學子震驚。
其反應兩極,有的為之佩服不已,如高山仰止。有的老學究卻是嗤之以鼻,認為許興雖然身為太傅帝師,但所謂學無止境。就憑他區區一人,哪來的資格對於古往今來的名人文士評頭論足?
只是不待兩派爭論起來,太學便又公告──
三皇子唐仲以及太學典學季墨,將會輪流開講十堂,為眾人替卷藏師之道解惑。此消息甫公佈,便即引來嘩然。兩個少年人年紀輕輕,哪裡來的資格開經講課?實在狂妄!
與之相比,許興撰寫的師之道還真算不上甚麼。
因此,很多潛藏在京都、早已經深居簡出的老怪物,竟然先後出現在太學的講座裡,想要教訓教訓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哪怕那位是皇子,亦不能放過!
但事情卻是出乎所有的意料之外。
率先開講的三皇子唐仲,毫不意外地迎來最多的攻擊。但唐仲卻是不亢不卑,對於任何冷嘲熱諷置若罔聞。但若是問題有關於《師之道》的,都即侃侃而談,似不假思索。
所謂《師之道》,實則便是四書五經、吏治大傳的學經。
因此,那些有心教訓唐仲的人,都開始圍繞著師之道不斷出題考究,甚至不少說話很不客氣,間接說著許興不自量力,竟敢對著前人大肆批評。
但唐仲卻是儼然無懼,與諸般文士論道。
人們發現,唐仲對於《師之道》理解極深,但凡說到許興的觀點,都是極其獨到的解釋了許興對於該點評的想法、見地,乃至到前人當時的文化氛圍與現今的比照。
第一天講座,唐仲最後在辯道中連敗七位文壇學士,飄然離去,令天下文士為之震驚。
三天之後,季墨上陣,同樣不意外的迎來口誅筆伐。相比之下,季墨少了唐仲幾分面對諸多文豪而色不變的剛硬,卻添了幾分滑溜,絕大部份都是引經據典,能夠印證出許興之所以作出點評的原因以及參考之處。
連番失敗,令那些文士一個個恨得直咬牙,開始潛心鑽研《師之道》,想要找出當中的破綻來對付二人。
但不論是唐仲還是季墨,應對起來都是遊刃有餘。至於有人文士恨得牙癢癢,想要以其餘學識進行考究辯道,但二人均是極其精明,刻意忽略無視。畢竟人地開宗明義講座的原因是替師之道解惑,與其卷藏學經無關的,他們著實是無需回答。
因此,每位有心「報復」的文人都開始瘋了般翻閱該書。但當他們真正開始閱讀這部學經裡,便發現其中字字珠機,往往於隻字片語之間便直接重點。彷彿師之道就像屠夫手裡的刀,能夠輕易剖析、露出真容。
越看,便越能夠理解當中真意。
正如先前許興所言──
古之學者為己,今之學者為人。
許興的師之道,本意並非點評前人不是,而是用以借鑒,再與今古作對比,繼而重新演繹。當那些眼高於頂、心高氣傲的文士靜下心來去閱這部學經,便是越看越能夠理解當中的不凡。
亦有人能夠從師之道的末頁處,看到編輯修訂的名字,正正就有唐仲以及季墨的名字。
他們才明白,為何他們對於師之道能侃侃而談,說起來如信手拈來,毫無難度。
這本書,本來就是他們兩個收集許興的點評批注,繼而集結成書。
隨著師之道流傳天下,唐仲跟季墨二人亦是聲名大噪。特別是唐仲,其身份特殊,又加上曾經文弱的身子、貪戀人間景色的書生,後來浪子回頭進入文壇,令他帶著無形的光環。
一時間,唐仲成為無數文士的偶像。現在,再沒有人會說唐仲是個廢物王子。
隨著唐仲文名於世,卻是直接影響太子與二皇子之爭。
誰都知道,唐仲與大哥唐昊不親,卻與二哥唐垣同一陣線。現在唐仲於太學打開局面,影響力漸生。
於太學執教並無實權,但實則太學是負責替京朝培養未來的國家棟樑及人才。那些曾經寂寂無名的莘莘學子,誰知道會否一次科舉以後便成為京中赫赫有名的官臣。
其影響力,不容忽視。
或許就是因為唐仲導致局面的變化,令唐昊為首的官員最近動作漸漸多起來,彷彿不想讓唐垣勢力漸大,反抑制了武官的發展。現在每次早朝之上,雙方陣營都是劍拔弩張,唇槍舌劍,爭論不絕於耳。
……………
站在武官前位的季筆臉色帶著奇怪,不時往後打量。
他看的不是唐仲、更不是自己那位已經久久不見的兄弟季墨。他看著的,是站在後方,毫不起眼的一位老者──柳思雨。
作為樞密院院長,他已經很久沒有出席早朝。但皇帝默許,自然不會有人敢出頭。久而久之,柳思雨越發神秘,哪怕當官多年的官員,或許連柳思雨長哪副模樣都是懵然不知。
這種神秘,帶給柳思雨更有恐怖的形象。
但今天,柳思雨竟然反常地上朝。
所謂反常必有妖,更莫說這是頭老妖,哪裡能讓他不注意起來?
就在季筆想著柳思雨上朝原因之時,孫公公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
除了那三位皇子之外,文武百官盡皆拜倒。皇帝龍行虎步走進來,臉色平靜地坐在龍椅上:「平身。」
不待任何人發言,他便已經率先開口:「今天,朕有要事要先行公佈。」
說著,皇帝把目光投向旁邊的孫公公。
後者會意,清了清喉嚨便走上前兩步,扯著嗓子道:「錦衣衛掌衛司樊離蒙受聖寵,於前段日子正式破境結丹。大京再得一位金丹修士臂助,乃是百姓之福。」
殿內的文武百官聞言相視無語,季墨先是一愣,旋即也是心生歉意。最近這段日子,他忙得不可交加,根本都沒有時間去關心段真。
至於唐垣、唐昊雙眸微閃,已是猜到了甚麼。瞬間便意識到變化──
金丹境界無法擔任朝野要職,那麼……誰會是新任的掌衛司呢?
老衲不吃狗肉
2024-9-10 02:4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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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四章──不成文的規矩
妖族甚麼的,段真並不關心。
他雖然剛結金丹,但放在整個人間界裡,他只是微不足道的微塵,影響不了大局。所以他與柳靜江溝通片刻,這才知道一切的消息來源,竟是來自沈三寶。
作為「始作俑者」之一,沈三寶在回到匠心宗之後,便將消息告知門派中人。
但沈三寶沒有提及「崑崙餘孽」沈淵可有遺寶流傳下來。
對此,無數人心生懷疑。
流言如一石激起千重浪,外界的猜測不絕。更有人流傳,沈三寶之所以姓沈,便是因為他祖上輩便是沈淵,家族世代相傳之下,才令他找到進入如夢幻泡影界境的方法,繼而尋找到那座傳說中的鎮妖塔。對這一切,沈三寶沒有解釋……卻也沒有否認。
段真一想,這才明白。
若是換了是他,被人猜測自己獲得崑崙遺寶,恐怕會焦頭爛額,甚至引來無止境的追殺。但放在沈三寶身上,卻不然。因為沈三寶是匠心宗的弟子,更是當今太上長老師的親傳弟子,就連現任宗主亦與他以師兄弟相稱。
哪怕沈三寶真獲得崑崙至寶,以匠心宗在人間界的地位,亦有能力、有資格保住這份遺澤。
所以對段真而言畏如蛇蠍,害怕被發現的秘密,對沈三寶來說,反而是造勢的一種。而當沈三寶回到宗門後,確實獲得無數人的青睞。至於他獲得遺寶與否,倒變得不太重要。
聽到這裡,段真雖然臉龐神色不動,實則心底卻是大大舒了一口氣。現在看來自己沒有殺人滅口,只讓他們立下道誓,反倒是誤打誤著走了一步好棋。
片刻,柳靜江又看著段真皺起眉頭:「只是,我還真沒想到你那麼快就能成功結丹。」
段真眉頭挑了挑:「怎麼樣?怕我按捺不住,暴打你一頓?」
柳靜江聞言無語──還真別說,這傢伙行事難以捉摸,他還真擔心自己有時候壓榨算計太多,狠起來抓著自己教訓一頓。
「京都朝廷有著不成文的規矩,若有掌權者修為達到金丹境界,均不能繼續掌控實權。」
段真一聽就大概理解:「擁兵自重?」
「是的。」柳靜江揉著眉心,似乎也覺得很頭疼:「試想想──當今皇帝的境界也只不過是金丹境界。若是放任個金丹境界的修士在朝野間到處亂走,誰也不知道會發生甚麼事。」
段真回想起自己曾上朝見過的那個老爺子,但柳靜江馬上就回道:「王世蒼老爺子跟陛下識於微時,君臣間交情極深,又怎能相提並論?」
柳靜江之所以跟段真合作,便是因為想要跟段真一明一暗、裡應外合。但現在段真這個明面的角色還真「光明」得太過火,直接就結金丹。現在的段真剛回京不久。若是段真結丹的消息傳出去,那還真是個重大的消息。
段真很快就理解到:「所以,我那掌衛司的身份要到頭了?」
他的聲音帶著不自禁的雀躍,聽得柳靜江滿臉不爽。但偏生,他無法反駁──
築基還好,在京都裡能夠鎮壓區區築基修士的手段多不勝數。
但如今段真已經結丹,作為金丹修士,他再不能像平時般,自如隨意的進出承天城。其一言一行,都會受到無數人的關注、警惕。
這樣的人,注定無法再像以往般擔任掌衛司此等要職。
但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也不至於段真從此在他的構思裡無用,畢竟在大京朝野裡有限制官員的修為,但只要不讓他們擔任實職,那就可以了。
縱是如此,柳靜江的臉色也很是複雜,看著段真沉默不語。
或許是因為察覺到天下沒有注意到他──至少是暫時沒注意到他,其心情舒暢,看著柳靜江的神色不禁道:「瞧甚麼?姓柳的,你可是有家室的人。別一直用古怪的目光盯著我看。」
「給我滾!」
……………
待趕走段真以後,柳靜江回到書房。
他坐在案桌上,用了盞茶時間去梳理思緒,寧神靜意以後,這才落筆疾書。片刻間,一封紙信已經寫畢。
其妻謝輕漩走進來替他換茶,恰好看到此信,不由得輕噫一聲。
柳靜江沒有說話,只是苦笑。他們夫妻之間本無秘密,謝輕漩是他妻子的同時,亦是他最得力的助手。她讀畢信後,沉默片刻方輕聲道:「那得看皇上是否願意跟你做這場戲。」
「錦衣衛是陛上想要拿來肅清朝野的一把刀。現在樊兄破境,超脫了掌控。若不想這把刀憑空消失,陛下只能配合我。」
這樣的一段話極其狂妄,甚至大逆不道。若是被某些忠臣聽見,恐怕就會惹來不得了的殺劫。但在面對著自己的妻子,柳靜江直言不諱。謝輕漩幽幽一歎,來到柳靜江的身後,玉手輕輕揉掐著他的太陽穴:「只是,以後恐怕就辛苦你了。」
柳靜江只是沉默著,享受著妻子溫柔的按摩。
……………
雲夙重新拉著牛車,帶著段真回到梅花巷裡。
至於王曉君在回到樞密院以後,早就悄然離去。
牛車緩緩駛進樊園裡。
段真揭開車簾,也是生出幾分感慨。
總算是回來了。
他的目光先是看了在花園那株仙人掌一眼,看著後者還是安然無損,亦是鬆一口氣。
在園子裡,一名青年百無聊賴地坐在府門前發呆。在察覺到段真回來以後,那張總是冰冷的臉龐也是泛起一抹笑意:「樊兄弟,你總算回來了。」
「李兄!」段真看著李蠻,也是喜不自勝,走上前與之相抱一下,相視大笑。雲夙不認識李蠻,卻也能夠看出段真與此人相交非淺。雖然他跟段真認識了一段短時間,也經歷些事情。
但至少段真沒有面對著自己露出這種衷心的笑容。
雲夙一拍光頭,大山以為自己想要偷吃花草又被發現,嚇了一大跳。只聽雲夙大聲道:「樊兄弟,我忘了要買大山吃的玩意,你也知道這傢伙嘴巴挑得很。我先去嘍。」
「哦,好的。」
大山哀怨地看了雲夙一眼──自己哪有嘴挑,沒看到我餓起來連花花草草也吃嗎?
雲夙瞪了大山一眼,便將其收進藏獸玉裡,同時收起黑茶間後,便轉身離去。
待雲夙離開樊園以後,李蠻這才看向段真,小聲道:「段兄,這位是?」
「雲大叔,是個好人。」
「來,我們進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