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魔法師X陰陽眼法醫】《鯨泣無聞》
大西北姿粉客 2024-1-17 01:08:34 能夠食到佢一腳,都真係死而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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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右銘 2024-1-17 03:24:19 照道理文雀會比較快,未食一腳你已經中咗招
同埋可能你係唔即死,中獵蝶式之類,長期困住
:^(
大西北姿粉客 2024-1-17 03:35:24 長期被寄葉bb綁住
:^(
:^(

得閒踢兩腳
:^(
:^(
座右銘 2024-1-17 03:48:23 平仔搵個秘密地點綁你 無人會知
連阿當都唔會搵到
唔好太多幻想
:^(

同埋得閒踢兩腳啲內臟應該都爆曬>
:^(
大西北姿粉客 2024-1-17 04:33:38 所以要練鐵布衫!
雨帶雙關 2024-1-17 08:35:37 我貪心 想莉莉同寄葉一齊踢
:^(
母女丼
陳立正VantaBlack 2024-1-21 10:31:07
:^(
陳立正VantaBlack 2024-1-21 10:46:22

:^(


第六章
往事無名



「咔!」

大門的電子鎖解除,我沒有理會那個怪女人,就推門入屋再把門拉緊,確保大門真的鎖上,然後才在玄關換上室內拖鞋。

我先跟女主人打招呼,然後拿出更換衣物到洗手間,換下到過殮房的衣物,以免把外在的細菌和病毒帶到Elsie家中,更不想讓小嬰兒生病。

更換衣物後的我與Elsie擁抱,然後邊與她們一起玩耍,邊等待她丈夫回來一起用餐。

日落黃昏,柔和的金光穿過落地玻璃灑落在客廳中。金光餘暉照射窗外一望無際的大海,金色的漣漪海浪與橙黃色的天空互相輝映,正是攝影師口中恬靜的魔法時刻(magic moment) 。

金光褪去,夜幕低垂,晚飯過後,Elsie的丈夫陪著小女兒在客廳玩耍,把時光和偏廳留給重逢的我們二人聚舊。

Elsie拿著寶石紅色的紅酒,而我就拿著沒有酒精的氣泡飲品。二人坐在充滿情調的偏廳,享受二人的女子時光。

她問起我現在的工作,我重覆地的回答以免嚇到她,然後轉移話題,問起照顧女兒的趣事。

Elsie一提起女兒便露出幸福的笑容,說著從超聲波照片看到她,到經歷陣痛把她帶來這世界,從只懂得笑和哭,到學會翻身和趴,現在開始牙牙學語,蹣跚學步。

她這個笑容很似曾相識,是婦產科裏常常看到,母親們的臉上掛著洋溢幸福,甜絲絲的微笑。照顧孩子固然有辛苦的時刻,不過帶來的幸福是無可取代,當中有苦有樂,只有當過母親才能體會得到。

生命就是如此奇妙。這段日子習慣接觸了逝去的人,我覺得自己的生活原來彷彿缺少了一塊,習慣了生活就是充滿不辛。

看著Elsie幸福美滿的家庭,活潑可愛又健康的小孩,沒想過幸福和快樂原來如此這般接近。我就這樣拿著飲品,靜靜地坐在這舒適的沙發上放空發呆,完全不知道時間究竟過了多少。

「靜文,如果累了就休息一下,不必要勉強自己。」Elsie放下手中的紅酒,輕拍我肩膀。

我被嚇了一下,馬上回過神來。

「無事,放心。」我試圖避開她的視線,看著手中的飲品,卻與玻璃中自己的倒影四目相投。

我連自己的眼神也想迴避,只能看著琥珀色的飲品,看著細小的氣泡往上浮來,然後消失。

「這樣晚了啊⋯⋯我都是時候回去了。」我瞟了牆上的時鐘後說。

我站起來往客廳方向走去,向她丈夫和小孩道別,然後就靜靜地離開。

在路邊等候的士時,我用手機的反光面照看自己的樣子。昏黃的燈光下,我臉上略帶有疲憊,看到我這樣子難怪令她擔憂。是我做得不好,白白讓她擔心。

突然,我看到自己身後遠處角落有人影閃動。

我看著鏡中倒影的遠處,又那名穿著奇怪服飾的女人。

明明已經入夜,她依然提著蕾絲洋傘,真夠奇怪。而且定眼一看,她更往著我的方向走過來。

「蔣醫生,請留步⋯⋯」

正當她打算開口,綠色的士駛來,我立刻登上的士然後關門請司機開車。這個古怪的女人三番四次跟在我身後,太奇怪了,我不想糾纏。

倒後鏡中,那女人穿著全身黑色的洋服,馬上融入到夜色中。
陳立正VantaBlack 2024-1-21 10:46:36 回到酒店後我再三確認門已上鎖後就立刻梳洗,但不知道是否被她影響,我整夜輾轉反側,睡得不安穩。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才有絲絲睡意。

「滋⋯⋯滋⋯⋯滋⋯⋯」

但床邊的手機偏要在這時候響起,我看了看,是個不認識的號碼。我沒有理會,任由它繼續。我本來就沒有甚麼朋友,以前的同事都知道我離開了,照道理沒有人會打電話找我,多半是詐騙電話。

「滋⋯⋯滋⋯⋯滋⋯⋯」

可是電話沒有掛斷的意思,這個不單止擾人清夢,還死不斷氣的電話非常可惡。

「喂!你夠了!晨早就玩電話!這次是入境處還是速遞公司!?」

「蔣醫生,早晨。」話筒另一端是純正的廣東話人聲。

「你是⋯⋯」

「我是受獵戶座天文台第七期委託的人,小女子姓⋯⋯」

「我與他們已再沒有關係,你不要再打來!」

結果馬上就再打來了!

「有起案件好需要身為法醫的你幫忙,蔣醫生。」

「夠了!我不會幫你們!」我愈生氣對面卻愈平靜,這反而使我更氣了。

「蔣醫生,我不是第七期的一員,而且這次情況不同,我們需要同時擁有陰陽眼和法醫知識的你。已經出現了三個死者,死法亦是相同,你真的相信警方死於意外的說法嗎?」」話筒另一端是把溫柔的女聲,看樣子真的沒被我罵生氣。

「我不是偵探,我幫不到你們。這些事情你找警方,找誰也好,別找我。」

「我又沒叫你查案,那是我的工作。」這聲音並不來自電話的另一端,而是酒店房外。

所以她是偵探嗎⋯⋯等等,她已經找到房門外了!

「蔣醫生,小女子姓慕容,是個偵探。」聲音就在門的另一側!

不請自來的慕容小姐上一秒還在電話中,下一秒直接出現在我房門前。

「叩叩叩!」

急速的敲門催促我趕快開門,否則必定引來旁邊住房的投訴。如果對方是魔法師,這道門根本沒可能擋住對方,倒不知她是出於禮貌,還是看穿了我最怕就是為其他人添麻煩。

後來證明了是後者,這個女人的性格真是糟糕透頂。

我推開房門,明明在室內,她卻還是提著那把全是蕾絲邊的黑色洋傘。

「還是那句,我是法醫,不是偵探,我只會做屍體檢驗的工作。」

「那正好,我們最近收到一些案件,正正需要專業法醫協助。郭麒楓、方家熙、林珈熙。這三個死者全都是一樣的死法,你不覺得有問題嗎?」慕容小姐說。

這三個名字不正是昨天啊生那邊⋯⋯

「他們自然有正規法醫檢驗,用不著我出手。」

「哎呀,我都沒說是誰,你倒知道三人的名字呢。」

被套話了!

雖然我都覺得這這宗案件有點奇怪,但是已經離職的我不應該也不能插手這些事情。

「儘管他能檢查到死因,這都是表面的事。真正的死因呢?案件就這樣以死於意外結案,你甘心嗎?」慕容小姐凝重的問我道。

「我只是法醫。我能做的只是從死者遺體尋找答案。」

「那麼就對了,我也在找答案。」

「不對,我不是那意思⋯⋯」面對慕容小姐的曲解我連忙澄清。

「蔣靜文醫生,你不單是普通法醫,更是個有陰陽眼的法醫。只不過礙於現實,你可能只可以用醫學原因解釋死因,但你總是希望解開他們生前的怨恨和思念,不是嗎?」

「這都是以前的事了⋯⋯」

有些靈體確實可以,但是我不確定他們是否還能溝通。

「方便的話,我就進來說下去吧,給其他人聽到也麻煩,打擾了。放心我們鞋底都有小咒術在防污不會整髒的。」

「喂我沒說你們能可以⋯⋯」

慕容小姐完全無視我的抗議自顧自地收起傘子側身走進我的房間,身後那個年輕男生也跟著。

我的房間有落地玻璃窗,現在正是上午,陽光穿透而入。慕容小姐把腳步放慢,身後那個叫阿晃的少年一個箭步搶前拉動窗簾將之關上,慕容小姐才坐到扶手椅上。

「我這次回來只是渡假的,沒打算驗甚麼屍,也沒打算又要和那群魔法師們打交道。」

「你不用擔心,我保證和你打交道的魔法師只會有我們兩個。」

「兩個我也不想!」

「你不想驗屍,又不想和魔法師接觸。但你是法醫,又有陰陽眼,怎麼了?很討厭自己嗎?」

「我⋯⋯!」

一時之間我竟然沒法接話,這個慕容小姐不簡單。

「在那些國家進行研究真的很辛苦呢,特別是有陰陽眼的你,我也是靈媒,我知道。死於非命者特別產生強烈的執念,那些靈魂的殘渣不斷在那兒上映著死時的慘況,對吧?常人是看不到的,可惜是你這個法醫研究員偏偏有陰陽眼,使你吃盡苦頭。」

「別在那邊擺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樣子,慕容小姐,你不認識我,你不了解我。」

「嗯,的確呢⋯⋯我還以為蔣醫生會是更加對真相執著的人。」

我頓時陷入了兩難,肯定慕容小姐說法的話她一定打蛇隨棍上要我幫忙,否定的話就等於說我對真相沒有所謂了。

這女人⋯⋯竟然露出一副「你答啊」的表情在看著我苦苦思索,甚至看樣子有點樂在其中。

別開玩笑了。

「我執著與否,無需同你交代,請回。」

「那麼需要和方家瑤交代嗎,蔣醫生。」

回憶瞬間如電流一樣閃過我全身,我呆站在原地不動。

「你說甚麼?」

「醫療報告、死因研訊報告都證明當年孕婦方家瑤死在手術台上並非你的過錯。你身為她的主治醫生,每一個步驟每一道程序都是正確的,亦沒有人怪你,連死者家屬也沒有怪你。」

「住口,這不關你事!」我破聲大喊。

「但你卻被這件事囚困著,一直耿耿於懷,更因此不敢再當婦產醫生,改當法醫,選擇每天對著冷冰冰的屍體。我這段日子跟蹤你,我一開始還以為你面癱呢,但唯有昨晚,只有昨晚你和Elsie的女兒玩耍時才真正露出過笑容——你根本還喜歡孩子,喜歡生命的誕生。」

慕容小姐見我不反駁,馬上乘勝追擊繼續說下去。

「你知道嗎,無論你經歷了甚麼,那些荒野中的靈魂殘渣經歷了甚麼,但是歷史都無法改變,死去的人成為靈體,逝去了的生命就無法再挽回。郭麒楓、方家熙、林珈熙如是,你解剖台上的每具屍體如是,方家瑤也如是。」

「⋯⋯」不知不覺間,我握緊了拳頭。

「我沒打算干涉你生活的方式,你要繼續用過去將自己無補於事地束縛都是你的選擇。但是,希望你可以助我們一臂之力,嘗試救活仍然在世的人。這不是怨鯨索命,這是連環殺人。解決這案件需要法醫,偵探,和魔法師。你知道我為甚麼這樣早,這樣唐突無禮也要來不請自來的找你嗎?」

「到底是⋯⋯」

我有不祥預感。

「第四名死者,王思雯,32歲,今天清晨時份被發現死在自己床上,她是浮潛班教練,同樣地前天曾經抽筋被救起過,就和前面三個死者一樣。」

慕容小姐旁邊的那個阿晃用手機向我展顯一張相片,其面部同樣發藍。

「你說得對,法醫往往只能找出真相,但這一次真相可以救人。」慕容小姐站起來真誠地說,「如果你確保不會再次把自己推落到後悔的深淵中的話,隨便回去繼續睡吧,蔣靜文醫生,打擾了。」

慕容小姐說畢揚長而去,留下坐在床邊發呆的我。

回首一看,她卻是故意沒有關上我的房門。在門外走廊的遠方,慕容小姐竟然在室內打開了其洋傘,遮擋著升降機大堂後玻璃幕牆灑落的陽光,正回頭看著我。雖說滿是違和感,但是從這邊可以看到顯示屏表示升降機正從樓上降下,馬上就到這層了。

而木門也因為重力伴著「嘎⋯⋯」的聲音正緩緩關上,眼見就要擋住慕容小姐的時候——

「慕容小姐,請等一等!!」

站起來的我說。

「至少⋯⋯給我梳洗一下做點準備,一起再出發。」

慕容小姐和阿晃回首微微一笑,她道:「當然可以,我們一定會等你,蔣醫生。」

希望我不會後悔這個決定,更希望我這次我真的能⋯⋯救到某個人。想不到過了這麼久,我得的雙手還有拯救他人生命的機會。

>待續
陳立正VantaBlack 2024-1-21 10:47:01 大大隻錯字Sor
:^(
座右銘 2024-1-21 11:38:19 係個極直接嘅人,性格少惡劣但有效
方家瑤 方家熙 個名咁近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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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立正VantaBlack 2024-1-21 11:42:34 純撞名,唔使諗太多
:^(

今篇係第一次慕容小姐同蔣醫生一齊出場,幾有火花
:^(
座右銘 2024-1-21 11:46:39 蔣醫生:以為魔法師已經煩,原來偵探加魔法師先係大佬,起曬底 一下比佢睇透曬
:^(
陳立正VantaBlack 2024-1-21 12:08:53 我會話慕容小姐相比起福爾摩斯,湯川學個種物理推理
佢更擅長心理方面
畢竟有魔法既世界物理推理可信性都有限
但唔代表唔識,之後會有更多發揮機會的
:^(
常眠 2024-1-21 13:44:31 單純係個名相似
「家」字太常見
:^(
大西北姿粉客 2024-1-25 06:23:59 醫生果然好熱血
座右銘 2024-1-25 06:46:33 讀心
:^(

有啲期待

其實湯川學都識捉下心理嘅,不過唔係擅長亦唔多用落破案,物理推理先係專業,開頭湯川學好似機械人咁,去到自己個朋友殺人個件事先寫返啲感情位比個角色
座右銘 2024-1-25 06:48:28
:^(
:^(

又真係好多家X,走出旺角大嗌家熙應該有人會回頭望邊個嗌佢
:^(
常眠 2024-1-27 00:02:44 就快有文
:^(
陳立正VantaBlack 2024-1-27 15:19:00

:^(


第七章:無獨有偶



這位慕容小姐對於操控人心似乎很熟練,絕對要提高警覺。我簡單梳洗後就追趕他們的步伐,登上早就停泊在酒店旁邊的房車。

寬躺舒適的座椅以全黑菱形格網縫線皮革包裹,配上格調的氣氛燈,何其奢華,這個慕容小姐似乎很有錢。

「你們要我幫手前有個問題要處理。」我一臉嚴肅提出。

「蔣醫生請說。」

「我現在的身份不能直接參與檢驗屍體。需要有合理的原因才能出手。最直接的方法是死因裁判官指定我為案件中的死者驗屍。」

「我知道,這方面不用擔心,阿晃。」慕容小姐微微點頭後說。

阿晃聞言把耳朵貼到慕容小姐唇邊,她跟阿晃低聲交頭接耳了幾句,然後便點了點頭。

「蔣醫生請放心。我們知道你是個講求規矩的人,我們會從正規方式處理。讓你可以名正言順檢驗屍體。」阿晃再說。

我無意知道他們究竟用甚麼手段,這我並不干涉,我一直都無意涉獵魔法師的界別之中。他們有他們的規矩,而我就跟隨一般大眾的便可。

但是車子似乎不是駛往殮房,這到底是⋯⋯……

「其實我們正往哪?」我跟著他們上車,卻完全不知道目的地。

「我要點時間處理合法性的問題,第七期有人脈,你不用擔心,所以現在我們只要找個地方消磨點時間便可以了。」阿晃一邊駕駛一邊透過後視鏡與我說話。

消磨時間?二人這樣急找我怎可能只是消磨時間。

「既然有時間,我知道有一個人應該很想見到你,他這幾天不停在的士台找你,正好可以和他見到,你還沒吃早餐和午餐的對吧。」慕容小姐終於展露真正企圖。

「的士台?」

「他是第三位死者的父親,是一名的士司機。照道理你應該與他見過面。」慕容小姐嘴角上揚說。

的士司機?我回來的這段日子基本上都是的士出入,搭過無數司機的車,誰會記得他們?

車子離開酒店所在的西貢回到市區,接著駛往了大埔工業邨。他們將車子停在一邊,遠處是一個街邊的茶檔,除了遊人外更多座上客是的士司機,路旁泊滿綠色的士。

「鴻哥!」阿晃搖底車窗,向茶檔方向叫喊。

一個身形肥胖的男子拿著半杯奶茶往我們方向走來,他走緊視線範圍時,我就認得了他,那天剛下機時的多嘴司機。

「那麼快就開工啦?」阿晃說。

「日子還是要過,做人還是要糊口啦,唉。」鴻哥左手拿著奶茶,右手夾著香煙,走路有點一拐一拐,看樣子坐骨神經似乎有點問題,職業司機的常見職業病。只是他的樣子打扮都相當⋯⋯市井,看樣子不像和穿著洋裝拿著洋傘的慕容小姐有交雜。

似乎她的人脈比想像中廣。

「鴻哥,她就是你要找的人。」慕容小姐輕聲說。

「甚,甚麼?你就是⋯⋯」鴻哥連手中的香煙都夾不住扔推了坑渠中,他猛吸一口奶茶似乎想像自己鎮靜下來。

「我們調查案件時碰巧知道鴻哥正在用的士台的網絡找你。他在綠的界算是個猛人,他一開聲,基本上所有綠的司機都在找你。」慕容小姐壓低聲線補充。

如果真的如同慕容小姐所說,他當日在車廂所話又不算是胡扯。只是沒有想到要找我這位醫生不是同行的司機朋友反而是他自己。

「法醫小姐!」鴻哥非常激動把奶茶扔到垃圾桶中,還捉住我的手,樣子幾乎要哭出來,頸上肥肉也在抖動。

「上車說。」慕容小姐說,同時阿晃掐個手印輕抹空氣,外頭的吵雜聲漸褪去,似乎是簡單的隔音結界。

「蔣,蔣醫生!你要幫幫我的兒子啊!!」

「你兒子已經死了,我是法醫,不是神,幫不了他。」

慕容小姐連忙補上一句:「蔣醫生意思是她會用其法醫知識找出真相,還你兒子清白。」

事後她怪責我不會與人相處。但我毫不在乎,他又不是我的朋友,也不是同事,只是個路人,我為何要顧及他?

鴻哥剛上車就激動地說他兒子不可能會出這樣的意外,自小就在西貢長大的他很喜歡水上活動,他很熟水性。

「警察話他是溺水。他是在家裏出事的,是死於意外!!都沒有水何來溺水!」

「你冷靜點。」

「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這不可能啊!!」

「你冷靜點。鴻哥,一般大眾知道的溺水是在水中。另外還有遲發性和乾性溺水。我要知道你兒子死前有甚麼異樣。」我拿出手機,打開備忘錄,準備記下。

「我那時在賭馬,他剛從醫院回家,說檢查後沒甚麼大問題,但是他說有點頭痛。」

「頭痛。還有呢?」

「他還說過很累,有些頭痛。這都很平常,曬了一天,玩了一天累都很正常,可能有點中暑,然後他便洗澡去睡覺,接著⋯⋯接著就⋯⋯不知為何斷氣了⋯⋯!」

「呼吸呢?」

「沒有特別,就,就那樣子啊。」

「可以了。」

我點點頭。鴻哥的資料一點幫助都沒有,唯有在遺體上尋找答案。

人會說謊,但屍體不會。

生前的種種生活行跡都會反映左身體上,例如:飲食習慣、生活習慣、職業等。有時候遺體更甚至有連他本人都不知道的狀況導致死亡。例如:動脈瘤等。相比問在生的人,我偏好在不會說話的死者身上尋找答案去。

我特別怕應付這種喋喋不休又難打發的人,他一說話我就覺得頭疼。還好慕容小姐很擅長這方面,她作為中間人擋在我與鴻哥之間,漸漸地把他最後與兒子相處時,兒子的動靜和表現全部套了出來,可惜沒甚麼有用的資料。

「好啦鴻哥,我們會盡力去查的,你就別勉強自己,要休息的話就休息,你不在狀態開車也很危險。」阿晃拍拍他肩膊說。

「我就聽三位好消息了,他真的很懂水性,不可能溺斃的⋯⋯」

「懂水性不代表不會⋯⋯」

「來,蔣醫生,吃蛋撻。」慕容小姐還未待我說完就把蛋撻輕輕塞到我口中,然後打開車門送鴻哥下車。

他登上自己的綠的後在駕駛席上頹然地坐了一會兒,我看到他後視鏡上掛著兒子的遺像,然後他抹抹眼角的老淚後升起「空車」牌離去。

「我只是說事實罷了。」我把蛋撻吞掉。

「有些事實,不說亦無妨。」慕容小姐說,「有甚麼發現嗎?」

「沒甚麼有用的線索,這傢伙除了兒子回來和他說了幾句話後便沒有再接觸也沒關心他狀況,明明兒子剛剛才因意外被送到急症室,自己卻還在家中賭馬,看他樣子也不是那麼疼兒子吧。」我說。

「你除了屍體外,真的需要和活人有多點接觸呢,蔣醫生。」

我沒有回應慕容小姐的建議。我自有自己的生活方式,用不到她指指點點。

「第四名死者的遺體已經到了殮房,第七期說賈先生還要點時間,準備好驗屍後我會來接你過去,但不會太久。」慕容小姐說。

「嗯,我也會查點資料。」畢竟遇溺案件我接觸得不多,大多都是書本上的知識。

過了幾天,馬醫生致電給我,說因為最近案件有點多,啊生和他要出國參加研討會,死因裁判官特別指定我來替死者王思雯進行驗屍。

的確死因裁判官可以指定合資格法醫進行解剖,但衛生署法醫本來就不缺⋯⋯是慕容小姐她們的幕後操作吧。

我大膽猜測是慕容小姐他們在背後耍手段,才會將案件指派給我。我就不理會當中的緣由了。

我既然得到正式的委派,就可以名正言順進行驗屍。

慕容小姐與阿晃準時地出現在酒店停車場,車子很快就回到那個地庫的入口。

沒想到我又再次以法醫的身份回來這灰沉沉的地庫。

我選了下午接近下班時間的時間進行解剖,儘量避開視線。我在休息室再次詳細閱覽啊生所寫有關前三名死者的解剖報告、警方資料和第四名死者的初步檢驗報告。

而前三名死者的靈魂也一如既往,在地庫這裏追著自己的遺體飄蕩。他們都有著共同點,「身上」帶著絲絲怨氣。這我都理解,死得不明不白的人接受不了自己突然離世,生前還有未完的心事,也有放不下的東西。這些牽掛和不忿都轉成怨氣,過了七天後其亡魂還留在人世,漸漸變得混濁,說明還有事放不下吧。

「蔣醫生,你可以隨時開始了。」

「謝謝你,民叔。」

民叔一臉欲言又止。

「是甚麼事嗎?」

他笑笑:「不,只是沒想過你會再回來這兒,然後又再次以法醫身份解剖啦。」

「世事總是難料呢。」

我起身走往解剖室,披起醫生袍,民叔還貼心地為我準備好我那舊日的「蔣靜文醫生」名牌,我將之掛上後推開走廊的門,準備今天的工作。那三個死者的亡魂也與其他靈體一樣,當一有人動時都會散開,化成煙絲消失。

我收捨桌上的文件,拿著相機和慕容小姐給我的錄音機來到準備室。一如以往,穿上保護裝備,戴上手套,側身推開金屬門來到解剖室,這溫度、氣味都很熟悉。

「我不會解剖,那我坐在角落看吧。」慕容小姐拿著傘坐在解剖室角落說。

「嗯。」平日都習慣了有「人」在我身邊看我工作,現在只不過多了一個活人。

民叔已經預先幫我把死者遺體放在我用慣的解剖台上,就連旁邊的金屬桌子上的器材,也是按照我習慣的擺放,果然還是民叔幫我做的準備是最就手。我按下紅色按鈕啟動錄音機,正式開始解剖工作。
陳立正VantaBlack 2024-1-27 15:19:17 「現在時間是下午5時30分,我是特委法醫蔣靜文,現在替死者王思雯行進行驗屍。死者身高170厘米,體重63公斤。身體表面沒有明顯傷痕,右手手臂有輕微瘀傷⋯⋯」

死者得皮膚顯藍,解剖發現肺部沒有發現積水,肺部有水腫情況,呼吸道有梗阻。需要抽取死者血液進行毒理化驗,進一步確認死因。

王思雯這狀況與啊生之前問我的死者結果差不多,再結合那個洋裝怪女人給我的資料,連續有四宗死因類似的死者,而且這些死者都有相類似的背景。不排除這是同一個兇手下手,這是已經符合條件成為連環殺人案。

解剖檢驗已經完成,如果毒理報告沒有異樣。結合警方的資料可以推斷是王思雯的死因與前三名死者一樣——乾性溺水,ADRS(自發性呼吸窘迫症)

乾性溺水是身體和大腦會錯誤認為「遇溺」,由於這是大腦錯誤傳遞,所以就算是陸地也可以發生。大腦的錯誤信息導致喉部痙攣,空氣無法進入肺部,最後缺氧死亡。

乾性溺水一般並不常見,現在不只一個,而是四個?這未免太古怪了。

醫學上的檢驗已經就告一段落,我長按紅色停止鍵,然後替死者進行縫線。而死者王思雯已經在一旁等侯多時。

「鏗。」

我放下持針器在金屬桌上。醫學上能從遺體上找到的線索不多,而且就我所知也沒科學方法能這樣連續引發乾性溺水殺人,唯有看看非科學的方式。

「你好。我是這次案件的特許法醫,蔣靜文。」

「醫生!我⋯⋯我⋯⋯我⋯⋯」王思雯情緒激動起來,淚水從眼眶溢出,說話夾著啜泣聲。

「不要緊,慢慢說。」我安慰道。她這樣我完全聽不清楚她說甚麼。

「我⋯⋯我出海去和朋友浮潛。中途有小許意外,有點抽筋,朋友都立刻出手救我,陪我回岸邊休息。我都只是有點點嗆到,沒有大礙的。但是⋯⋯為甚麼還會這樣⋯⋯」

「明白。有發生過甚麼古怪的事?」我再問。

按她所說,手上輕微的瘀傷是同行人士救她時造成的小瘀傷,身體內又無異樣。醫學上能解釋表明情況,就差背後的原因。

「一切如常,沒有問題。只是發了個古怪的夢後就透不過氣來⋯⋯」

夢?!

一個夢竟然可以殺人於無形?這說法也有點不可思議。

「你說說看。」

既然我決定了插手這事情,就提醒自己不要否定任何可能性。

「我睡到半夜,發了一個很恐怖的夢。我突然掉到水中,手腳都不能動,僵硬了。我嘗試拼命掙扎,但好都徒勞無功。我就好像遇溺的人一樣,不斷動,但就是無法回到水面,不能呼吸,我很怕⋯⋯」

重新憶起死前的回憶確實不是每人都能接受到。

「之後呢?」

我知道這樣問很殘忍,但我需要問出真相。這才能讓慕容小姐知道背後是兇手的線索。

即使這有可能有危險。

「有一群魚圍著我游泳,但是那群魚是鐵魚,牠們身上的魚鰭會旋轉的刀片,鐵魚們圍著我游泳把我割得支離破碎!!」她用帶著震抖的聲線說,「⋯⋯不要,不要,你們不要過來!!!好痛!!好痛!!!」

她崩潰驚恐地尖叫。

她的狀況非常不穩定,解剖室內的光管不停地閃爍,還有幾根好像快要冒出火花般。

「你冷靜點!喂!慕容小姐!!」

慕容小姐不慌不忙地站起來,然後提起她的洋傘——

「逢」

黑色的蕾絲邊洋傘打開,同時慕容小姐的眼中泛起光暈,傘子好似天線般在空中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紋,身為活人的我,慕容小姐與阿晃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但是王思雯卻被凝在空中一樣。

「看清楚,這時沒人要害你,我們在地庫解剖室中,對吧。」

「⋯⋯」

「我也不會傷害你,看,這只是使亡靈暫時動不了的術式。」慕容小姐說,「我們都只是來幫你的。」

王思雯似乎不感到痛苦,只是點點頭。

「那麼,」慕容小姐收起洋傘,王思雯回復正常,「我有些問題想問你。」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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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立正VantaBlack 2024-1-27 15:50:27 下次更新日期要等同常眠確認
會有慕容小姐調查筆記
黑椒牛丸河 2024-1-28 07:36:34
:^(
:^(
:^(
陳立正VantaBlack 2024-1-28 15:08:28

:^(


職業魔法師I
萬咒寂靜.急症解咒師與女助手



2月3日 開始搬運至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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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狗等投胎 2024-1-29 09:42:15 搬埋死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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