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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他也記下了李文的名字,說會再作調查,他也着我多留意「翟志強」與「李文」這兩個人,打聽一下他們以前的事,如果有新消息的話,再與他連絡。他說到這裏,差不多就要離開。
天台的景色很美,一望無際。由工人的意外至今,至到姚雅思的死,明明每一件事都獨立發生,但每一件事都似互有關連。由天台望出去,陽光斜照在外李明芳中學白色的牆身上,淡黃的映着夕陽。這片校園如今已經沒有人在,灰白色水泥鋪成的籃球場、黑漆漆的課室、裏面的枱櫈原封不動的放着,不見半隻人影。
劉督察說他要走了,他想到其他地方看看,問我有沒有其他事情要告訴他。我搖搖頭,我說沒有,然後他著我也得離開,不要再於此逗留。「天台的鎖匙,我一會要還給舍堂組的員工,我要鎖門了。」他對我說。
最一開始,他遞給我的蕭一華三年之前的照片,三年前一個失蹤的人,三年前李明芳發展計劃擱置,以及三年前的宿生名單。三年前......我心裏沉吟。
劉督察離開了,鎖好門。我們道過了別。我從後樓梯離開,他一個人等電梯到來。
當我回到十八樓的大廳門前,我沒有走上回到房間的路,反而轉右走到女生房間的那邊,去找了張詠遙。走到走廊尾端,那裏有一扇窗,外邊夕陽斜照落地,照到我的腳,走廊地上便拉出了長長的影。我敲敲門,等了一陣,張詠遙的聲音便叫我進去。
她依舊坐在窗前的書桌上畫畫。我往窗外望去,對面宿舍的房間全都沒有人在,關上了燈。張詠遙滿心疑問,怎麼我會進來,一直等我開口說話,於是我便問了她關於李文的事。「你和李文,到底怎樣認識?」
這個問題,我之前已經問過她了。
她皺一下眉,「甚麼事了?」語氣極其冷淡地,大概她是覺得我很奇怪了,怎麼要對一個追求她的男生窮追不捨。
我連忙笑笑,「哈哈,沒要事的、沒要事的。」我搔搔後勺,若無其事一般,「只是剛巧起上次你和他見面的情境,想知道你有沒有拒絕他......」
張詠遙依然一臉懷疑。
我緊接着說,「我覺得啊!作為男生,這樣也太慘了,想叫你如果不喜歡他,就狠心一點。」但說着又好像連題,連忙又將問題拉回重點上去,「想知道你們怎樣認識,如果這幾年來不算認識很深,就不要怕做不成朋友吧?」
到底三年之前,你們認不認識?那個名單上面的李文,是不是我上次見過的那個李文?我只想知道這些。以上一大段說話,兜了一大個圈,想着覺得痛苦。
「竟然特地來關心這種事嗎?」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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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了,這也是別人的事,我不想多說。」她告訴我,叫我一定要守諾言。「這些都是李文私事,縱然我不喜歡他,也不希望把他當成話題。」
我答應她的要求,我不會隨便告訴別人,「我是由衷想要知道。」
當然怎樣是「隨便」由我來定義,如果這些事情關乎人命,我把它告訴警察,就決不是隨便了。
「三年之前,他的確是北座宿生,和侯國威、翟志強......他們都認識。」最後,她終於肯告訴我李文的事,但話沒說完,張詠遙嘆一口氣,氣氛接着沉重下來。等了好一陣子她才繼續說,「那年臨近暑假,一段宿期快將完結,侯國威與翟志強痛打了李文一頓,叫他不要再出現在他們面前,把他欺負得很重,眾人在旁邊看着,沒人幫得到他。所以一到下個宿期,李文便搬到南座去了。」
「原來有這樣一段故事。」聽罷,腦海裏立即回想到那個李文的一臉囂張,故然我一方面同情他的遭遇,但一方面又覺得他們打得很好。可是,侯國威與翟志強真的會打人嗎?看他們樣子,實在不像。「他們一早結怨了嗎?」我問。
張詠遙搖搖頭回答我「我不知道。」
「而這三年間,就算他搬走了,他也一直追求你嗎?」我問。她點頭。我繼續問,「你一次都沒接受過?」她也是點一點頭。
「三年還不死心?」用情之深,叫人詑異。
「嗯,三年還不死心。」她說,「如果他死了心,那便好了。」
「立即交個男朋友吧?」我提議道,「這樣不得不死心。」
「不可以的,」她又是冷淡的回答了我,「算吧,」然後繼續畫畫。我也不好阻礙她了,寒暄兩句,便離開了。雖然不是表白,但有種突然被拒絕的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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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人有睇冇留言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