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VIII
樂紙 2023-4-28 15:36:01 啱啱重新睇完一次再追live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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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盡荒唐 2023-4-28 16:32:33 Hi你
夢盡荒唐 2023-4-29 02:10:52 皇極廿一器 第七章 再返仙宮
612 捧殺
(2273字)

叁更其叁

「唰!」幾乎在敲鑼人開口一剎,在雲凡四周近數十米的京官整齊地轉首盯視,望得雲凡一陣臉紅耳赤。

「天緣不見我撞,奇遇總找上門!」雲凡剛巧不想讓自己受人注目,偏偏就來了這幕「點名」,他肯定納蘭皇定是有心為之,否則早讓公公來傳達一聲又有何難。

至於其原因,現在他腦子閉塞,難以想通。

往日從容淡然的雲凡,竟然在這群人的注視中感到壓力;他從七品那邊出列,身穿官服使步行變得不自然。

再加上兩肩背負住數百人的注目之壓,每走一步就愈見繃緊。

當初在青海鎮面對七道雷域都沒有這般緊張!

「也不知道這些文武監百官呆在廣場又有何用。」雲凡自太平廣場踏上階梯,如芒在背,步步驚心,相當不安,甚至都不敢回頭偷望其他人的反應。

事實上,雲凡有所不知的是,假設納蘭皇問到一些細節之上,太和殿的大臣便有機會要叫之解話或者領個皇旨。

所以待在廣場之上的百官,就是聽候差遣的小跑腿。

「what the…」雲凡幾經辛苦總算走過階梯,來到太和殿門前,卻見殿內眾多文武監官從探頭而候,竟是等待自己入去方開始早朝。

一次過得罪滿堂國士!

「捧殺,絕對的捧殺。」雲凡如今可以肯定,納蘭皇定是想用這種方法,將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之上,孤立自己。

「有必要嗎?」雲凡摸不著頭腦,明明不用納蘭皇如此作法,自己都已經得罪了一班大人物啊。

事到如今,他也只好硬起頭皮走入殿內。

只見殿上位位,虎體鵷斑,頂冠束帶;左持高文,右帶大典,腋挾小冊,更突顯出兩手空空的雲凡是多麼礙眼。

能站在太和殿中,最起碼也是四品官位 – 這還只能敬立末席,在數十排後呆站,不具備個發言權。

真正議政的就只有站在最前之三位太師和首數排的要臣重員,他們可按己想,向坐在台上龍椅的納蘭皇提議制策。

「雲校尉,請到前排。」那敲鑼人正是納蘭皇的傳聲筒,立在台前彎腰以敬。

沒有想到納蘭皇竟然在第四排靠中央處留了個空位給雲凡,這可是二品官員才會站在的地方,他區區一個七品小官,簡直於禮不合。

那份壓力如化巨石落在雲凡胸口前,連帶住呼吸都變得相當不暢順,頭皮更開始發麻。

強裝鎮定的他往前行走,見到許多熟悉的面孔,如風從文、大學士紅源格、四大家主、辰家宇文家的皇爵等。

最前排則站了六人,包括三位皇子和三位太師。

前三位對雲凡各持一見,回首投來目光有愛有恨,不得同論;後三位則展現出驚人專注力,完全沒有被雲凡影響半分,只是默默地等待住早朝開始。

真不愧是政場上的老狐狸,相當淡定。

而立在高台之上、龍椅之旁的還有左右兩位先生,一直盡忠職守護君側;只不過左先生神色明顯不如右先生這般恭敬,當中也是藏了不少故事。

當雲凡終於站好以後,那位敲鑼人馬上退到後台,卻不消兩秒又馬上跑出,並且來了個電視劇式的喊禮:「陛~下~駕~到。」

除了三位太師可以彎身免跪,所有人應之落膝,雲凡當然也不例外,一同俯首高呼:「陛下萬安。」

納蘭皇自側台而出,踏過丹墀,安坐椅上,大手一揮:「平身。」

「謝陛下!」眾臣皆起。

雲凡第一次參加早朝,其實對整個流程毫無認識;昨晚漏夜翻揭塵似月給自己的天書,發現她無寫過有關這方面的宮廷禮儀,這讓他一陣苦不堪言。

只是不能怪塵似月,誰會想到雲凡走一轉皇宮,都會被賜個七品官來做呢?

雲凡只好悄悄張望,看看其他人的動作和站姿等。

他又抽空望去納蘭皇那邊,發現他一身氣息穩定,且一身死意除去以後實力不止無損,更是借機煉化大量皇者之氣。

納蘭皇多年未曾有異的瓶頸,竟然有了鬆動,一身修為往武王中期推去。

可謂因禍得福!

只見他重拾一身九五之色,不怒自威,傲睨百官,氣吞山河:「眾卿家。」

「朕因病養休,疏治甚久,便放權三太。」納蘭皇雙目半瞇,語氣平淡:「卻見策出多門,政龐土裂,難合互通。」

「更甚朝令夕改,文莫附眾,武不威敵,」納蘭皇說到最後一字,語氣狠狠加重:「以危為安,以亂為治!」

「啪!」眾人幾乎在納蘭皇說畢最後一字之際,便同時跪下,即使連三位太師都不例外,發出清脆響亮的跪地聲,口裏不敢說慢一秒:「臣下知罪!」

唯獨雲凡,後知後覺,慢了別人數拍,攝手攝腳地跪下,心中連連暗罵:「哇屌!他們都有排練過嗎?」

要不是有預演過,怎會比電視劇還要合拍!

「嗯。」納蘭皇暗自點頭,相當滿意眼前的態度:「以史鑑今,修德慎罰,方為治平上道。」

「朕不欲究往追昔,只盼政清人和,民心歸向!」

「祈陛下願成!」眾人同聲附議。

「又來?!」雲凡又是跟不上大隊,只好身化駝鳥,埋首久久不起。

說過開場訓話,納蘭皇便重啟聽政,見多位文武監官匯報得各都各城的情況相當興旺,一副歌舞昇平之樣。

這跟前者所講的又亂又危大相徑庭,惹得雲凡滿臉疑惑:「大家都身處大躍進的時代嗎?」

連串的資訊洪流來襲,各地要事一一呈上,足足用了近八個小時才講完,待雲凡回過神來都已經去到下午。

「一月之前,朕大漸彌留,惟藥石罔然,靈丹無功。」納蘭皇嘆了一聲重息,便得台下之臣連回:「陛下萬吉,蒼天照憐!」

「來了…」雲凡一見到納蘭皇的開場白,便知道他又準備推自己出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雖天不見憐,朕命危旦夕,幸得一忠臣,願捨命相救,肯以身試丹,終救朕一命!」納蘭皇一臉慈笑,揮手一招:「雲凡,你過來。」

「唰…」又一次的百人回首,瞥得雲凡相當沉重。

「雲卿家年僅十三,卻心繫納蘭,救朕於水火,還本國明治。」隨住雲凡緩步走到台前,被眾人打量個全身上下,納蘭皇繼續發表感言:「朕決定封他伯爵之位,破例賜賞宮內望晨軒為定居之地,可自由進出皇宮,不需御准!」

「陛下聖明!」又是一陣恭維說話,只是合拍得相當離譜,若果說沒有劇本,雲凡打死都不相信。

「再封七品摸金校尉,代朕完未了願,入始皇陵取物;」納蘭皇頭一句還好好的,只是後半段馬上惹來大家誹議:

「如若事成,賞封公爵之位,同賜公主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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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媽個波罩你呀 2023-4-29 02:15:18
展斌舟 2023-4-29 12:33:01
:^(
此用戶 2023-4-29 13:22:23 一啖砂糖一啖屎,凡仔心感中伏
:^(
個鼻唔見左 2023-4-29 16:17:47 呢堆官位唔係之前有啦咩
又封多次?
夢盡荒唐 2023-4-30 22:39:48 皇極廿一器 第七章 再返仙宮
613 時間感
(2233字)

叁更其壹

納蘭皇早在雲凡初入宮之際已經拋出誘餌,承諾只要後者協助除掉一身死意,且從始皇陵中奪回國器「牽龍引」,便會賜封為公爵一位。

一旦成為公爵,其名便會刊在皇詔之上,非納蘭皇不能問罪,即使勢強如雲家亦不能先斬後奏,否則將要面對皇室的怒火。

可以說,公爵就是雲凡的一道保命符,用以保障自己被納蘭皇利用完都可以安然無恙地存活在帝京。

而從「摸金校尉」這個官職名銜上,也肯定了雲凡將要進入始皇陵的事實,所以他對納蘭皇堂而皇之地宣佈也無甚麼感覺。

反倒是納蘭詩雅和自己的婚約一事,自己似乎並無受過任何諮詢啊?

頓時一陣呆然。

「無事無事,按照故事走勢肯定會有人跳出來反對的,畢竟一個駙馬總不可能無人覬覦吧?」雲凡並非不喜歡詩雅,只不過在朝堂之上公佈賜婚,傳回去商都讓小懶和似月知道,自己十死無生啊大哥。

「欸…?」然而雲凡等了足足十多秒,朝堂之上人正在誹議的內容,並非二人是否匹配等問題,而在構想如何辦場龐然盛宴來為納蘭皇沖喜下。

「要來場國宴嗎?」

「呵呵,恭喜陛下,賀喜陛下覓得良婿。」

「慢著慢著。」雲凡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明明早些日前雲胤還在努力地爭取著冠軍啊?這不明代表著雲家對此位也是志在必得嗎?

如今望住三位太師、各大家主皇爵笑得正歡,大有一種嫁女出去的感覺,怎麼跟劇本不一樣啊?

事實上,這也怪不得他們。

納蘭詩雅身為五公主,天生「五品」,縱成其夫亦不過區區五品駙馬;更何況任個駙馬也不見得有多少實權在手,所以是個雞肋。

當然,能成為皇親國戚也非壞事,而且在某些場合也能發揮奇效;只是不如雲凡所想,具有致命的吸引力罷了。

至於那求鸞宴上,滿堂才俊,人才濟濟,也不過是各個世家大族給納蘭皇一個面子,如雲胤被安排出席;就算去到最後,濮祿顏和雲胤也是抱住私心,並無一人有覬覦過駙馬之位。

「擺駕!」

「恭送陛下!」

一場早朝就此快快結束。

雲凡在納蘭皇離開後,同場收到吳公公通知,後者稍後會再傳召他,確實進入始皇陵的日子;這段等候時間可如納蘭皇所講,可在望晨軒休息或者自出自入皇宮也無問題。

別看這份自出自入的權利很簡單,實際上除了皇室成員、三位太師、八大家主和少數一品大官以外,根本無人有這份待遇。

雲凡本欲直接離開,卻沒想到被大皇子納蘭正日截住表示有話要談,便與他走出太和殿,在廣場找了個地方一會。

「路皇爵讓我問你,你要是進去了始皇陵,那借心樓的管理該怎麼辦?」大皇子也是早幾分鐘才收路為安的傳音入密,所以找上雲凡來問兩句。

雲凡明白路為安的意思,大概就是借心樓需要認可一個主事人,用以管理所有陣法的開啟和監控。

如果借心樓一旦完工,雲凡又入了始皇陵,也得個人來認證,所以他腦海已經第一時間冒出個絕美身影:「嗯,就找塵似月吧。」

雲凡比較好奇,為何要勞動到一個皇子作為傳聲筒:「不過,路皇爵直接問我不就行了嗎?」

現在的大皇子都不矜貴了嗎?

「哎唷,你這七品武官如此大排場,貴為父皇身邊的紅人,誰敢找你啊?」大皇子說得怪裏怪氣,不難聽出當中的嘲諷之意。

「喂,別開我玩笑了!」雲凡也確實有點在意納蘭皇今日的反常舉動。

「本皇子並無開你玩笑之意啊。」納蘭正日深知雲凡在官途之上不熟悉,便靠近一番解釋:「今日父皇的一番作法,不外乎告誡住眾人,『雲凡』是我的心腹。」

「心腹!」雲凡聽畢,不由破聲一叫:「有無搞錯甚麼,不是捧殺嗎?」

他還以為納蘭皇故意讓自己出醜,就是讓他一次過得罪所有國士,以免建立深交關係。

「甚麼捧殺啊?」大皇子沒他好氣,只好輕輕解釋兩句–大意就是今日的早朝,無非用來震懾文武監百官,重未駕崩,而自己已經知道你們私底下的事,盡快把帝國回復原狀!

這也解釋到,為何雲凡聽那匯報甚麼的風調雨順,民不懼荒,卻被納蘭皇說到水深火熱無異。

因為他打從一開始就是借題發揮,發個大火罷了。

另外,雲凡在開朝前後的站位及細節之上,都突顯住納蘭皇的意思:「這是朕的人,你們最好別亂動。」

與其說是捧殺,倒有一種「保護到出面」的感覺,打算納為己用,叫所有人莫要胡來。

最好的例子,就是納蘭皇甚至賜個婚約,讓雲凡成為駙馬。當身份愈多,牽涉的事情愈廣,雲家想要動雲凡就不得不瞻前顧後。

然而,凡事存利弊。

當雲凡被納蘭皇宣佈是他的心腹以後,幾乎所有人都會萬分注意與之往來。畢竟,誰都不想自己錯口說出的話會入到皇帝的耳朵之中。

「不止路皇爵,恐怕連之前跟你交流過的辰皇爵、宇文皇爵都會小心為上。」真不愧是打滾了官場甚久的人,納蘭正日之政治觸覺很高,每個細節都看得恰好。

「啊,萬惡的政治啊…」

. . . . .
. . .
.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又是數天。

自從宣佈婚約以後,納蘭詩雅就一直東躲西藏沒跟自己見面。

不用多說,肯定又是害羞癌發作了。

雲凡眼見如此空閒,也把握時間找離老煉丹以補塵似月所需;只是剛剛架好丹爐、置放藥材,他又被納蘭皇傳召,惟有放低手頭工作應召。

「參見陛下。」在宮內的這些天,雲凡的廷禮愈來愈熟練;而他也是少數不用穿官服,就可以在宮內走來走去、面見納蘭皇的人。

「平身吧。」納蘭皇不多廢話,直入正題:「八天後,就進去始皇陵吧。朕也得在這些天內,好好準備。」

原來,始皇陵並不是說進就進,還須配合天時地利人和。

始皇陵本就是一個死氣正盛之地,所以八天後剛好是月內陽氣最濃之日;屆時入墓,能夠壓制陵內死氣,免得「奪門而出」,造成不必要的影響。。

「不過你得萬分小心,朕有一點感到很疑惑,便是在陵內似乎會喪失時間感。」納蘭皇托首而道,愈是回想,愈是苦惱:「當初在陵內,朕明明感覺過了快近一個多月。」

「然而,當滿身死意結晶,堵塞經脈,再難壓制,退陵之際,才得知時間不過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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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盡荒唐 2023-4-30 22:40:06 的確係封咗,只係佢特意再講一次咁解
IT狗等投胎 2023-5-1 01:05:36 俾多7個正評啦
展斌舟 2023-5-1 02:30: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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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媽個波罩你呀 2023-5-1 03:20:42 文!
夢盡荒唐 2023-5-1 04:07:46 皇極廿一器 第七章 再返仙宮
614 陵外
(2462字)

為慶訂閱週年,連加四更
連之一


「喪失時間感?」雲凡一聽,頓時聯想起皇極驚靈戒之中的遠塵虛境,同具此效:「還是時間比例差異?」

「離老,以你老人家的閱歷,有在現實世界見過類似遠塵虛境的存在嗎?」

「沒有,只是聽說過,而且想要維持此神效的代價通常都很高,不像虛境,只要力量即可驅動。」離老應道。

「唉,暴殄天物啊!」一想起遠塵虛境,雲凡也覺一直丟在那裏不管,實在有點浪費:「從始皇陵回來以後,一定要好好利用它。」

雲凡暗自下定決心,但思緒很快也回歸到納蘭皇的話題之上,恭敬問道:「敢問陛下,入陵十險所指何物?」

雲凡第一次替納蘭皇煉化死氣之際,就與他一同聽到斷續之句,其中就提到「入陵十險」,更證此行絕不會輕鬆。

「盡是一些機關,即使一個武將也能頂住;」納蘭皇本來想分享些心得,但想著那「險」也只是皇者死氣,對眼前小孩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也不獻醜:「至於最難堅持的死氣,在你面前不值一提。」

「暸。」雲凡反是對牽龍引毫不認識,擔心自己不識泰山,倒問起國器的外表、形狀或者甚麼獨門的收取手法。

就好比煉丹,最後一步煉完之際都有專門的收丹手法,免得自己遇上也只能側旁著急,幫不上忙。

「說實話,朕也不知。」納蘭皇難得地露出苦笑,所有關於國器的事均由代代國皇口耳相承、傳聞異辭,故自己也是一知半解、不甚了了。

甚或始皇陵內是否存有他險都心中無數,更遑論其實際用途。

「那…」雲凡雖然有點擔心入陵後的安危,但更多的憂慮是自己未能完成任務,會否招來納蘭皇的怒火。

他可不想承了呂氏兄弟的貴言,要到修武者公會之中避難,等紅塵客棧來救自己。。

「責有攸歸,朕不會遷怒於你。」納蘭皇鄭重其事地道,眼神誠懇,只是雲凡不信這套,心中暗罵:「你肯定不會發怒,只不過要我再進去罷了。」

「另外,朕會給你準備好丹藥還有寶物,希望可以幫助你。」納蘭皇細針密縷,自然會做好萬全準備。

「謝陛下!」

退去以後,接下來幾天,雲凡終於能夠安安心心地煉化當初在關城得來的血邪之力。

透過離老用丹霄硬水和粒粒擺下陣法,再以驚靈戒和一眾丹藥為輔,加上多日來的鍛鍊,終於一口氣把老色魔的力量排個七八,境界鞏固好在先天境顛峰。

重回武將境也不過半步之遙。

「被老色魔封印之前,實力已到武將顛峰,距離武帥,只差毫釐。」雲凡始終很在意白童子那句武帥境,莫非自己在始皇陵內又會遇上危險,讓實力無法寸進?

與此同時,雲凡也陸續收到包裹,正是塵似月那邊寄來的藥材,只好拜托他老人家不斷為塵似月煉丹。

不眠不休六天,足足煉了五個月份量才停手。

雲凡再見離老之際,身上綠芒黯淡無光,似散未散,嚇得他連忙讓之入到天魂令好好補充靈魂力量。

他也乘機回過一次安邪居,跟塵沬溋和令狐傾夢說過入陵一事。

前者一早知情,當然無太大反應,只淡然說句「平安歸來,這裏有我」,讓雲凡的心定下來;而後者則一臉興奮,抓住雲凡兩臂不放:「裏邊是不是有很多秘密?我也想去爾吔!」

畢竟能夠吸引到九尾狐的,就只有秘密和知識!

雲凡當然不會理她,直接無視便算。

他難得出宮,順手把離老煉好的丹藥交到修武者公會,付上酬金托運至商都百寶堂,也算完了塵似月囑咐。

而納蘭詩雅在第七天終於來到望晨軒找雲凡。

她早些天前知道父皇在朝堂之上宣佈婚訊,羞火燒腦,難以降溫,故不敢見雲凡;但知道雲凡要前往去始皇陵,有見父皇過往的慘況,實在擔心心上人會遭遇不測,便強忍羞意來訪。

她望住雲凡,兩手抱胸,差點抱不住:「一定要去嗎?」

詩雅是個女兒家,雖然有些修武底子,惟眼界不到,始終不清楚雲凡要去始皇陵的理由;但如果他不想去,自己亦定然會站在其身後,甚至不惜求父皇放他一馬。

「我一定要去的,別擔心。」雲凡拍拍她手,無視當中的吸力;又與她那雙異色瞳對望,不禁再讚嘆一聲:「真美。」

滿情之譽,突如其來,殺了納蘭詩雅一個措手不及。

也很成功地拉開了話題。

「這,這個送你。」詩雅羞手羞腳地遞上一條頸鏈,這可是她第一次給男生親手製作禮物,也是第一雕東西。

只見此鏈繫住玉珮,上面雕上一個「凡」字。

「母后以前在父皇出行前都會雕一塊玉珮,繫在項上,寓意完壁歸來!」

「竟是如此?」雲凡拿起玉珮,心中暗道:「可你雕在玉上,明擺著無法完壁歸來啊?」

想著想著,不由得一笑。

「對不起。」卻突然見納蘭詩雅弱弱地了句歉,模樣相當可愛,叫人心疼。

「怎麼突然道歉了?」

「第一次刻,字體不正,如果不好看,對不起。」納蘭詩雅以為自己的工藝惹他發笑,這令他更哭笑不得;惟突然注意到她左手虎口有缺,少了忽肉,心中更疼:「倒是你,看看你的虎口!」

「如果我受傷能夠換你平安歸來,值得的。」納蘭詩雅說這句話時,無比堅定,甚麼外邪都無法動搖到她的信念。

只是她把雙手放在胸脯之上,隨住呼吸而擺動,叫雲凡難以移開眼神罷了:「我遲些是否平安就不知道了,但你現在很危險啊…」

. . . . .
. . .
. .

第八天。

納蘭皇沒有跟雲凡見面,只是透過公公把丹藥送到他手上,然後就讓大皇子納蘭正日帶隊,正式往始皇陵出發。

只見此小隊頂上「摸金校尉」旗,人數半百,實力都在先天境以上;而站在納蘭正日旁的,則是皇室的其中一位女供奉,實力達到武王中期,主要負責保護二人安危。

「麻煩了,流曲前輩。」納蘭正日和雲凡當然恭敬地擺了個禮。

流曲的外貌依舊保養得好好,儼如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見之一臉客氣:「兩位不用如此莊重,喚我一聲曲姨也可!」

一路上,雲凡也努力打聽始皇陵的情況,可惜納蘭正日和流曲實在無法接觸到有關資訊,同是一副五里霧中,雲霞迷濛之況。

所以他疊起心水,索性去到再算;時間過了不久,卻聽到納蘭正日突然一句:「差不多到了。」

雲凡本來以為始皇陵會距離帝京頗遠,不是隱之山林,就是偏僻無人,擔心會浪費很多時間;卻沒想到始皇陵在帝國近中部位置,距離帝京不過兩個時辰路程。

雖然始皇陵深在大山中,一行數十人要上去也不算困難;他沿路感應到山路之中有不少哨崗,倒沒有太張揚。

眾人在中午前就到達始皇陵外。

雲凡見到始皇陵門乃一個平平無奇的山洞,這倒符合設定;要是設得冠冕堂皇,豈不是招呼各路小偷大盜來光顧自己?

他卻突然見到納蘭正抽出小刀,猛然刺去左手食指,不斷催谷玄力去推出血液,裝滿一個大瓶,嚇了雲凡一跳:

「喂,怎麼自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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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盡荒唐 2023-5-1 04:08:36 皇極廿一器 第七章 再返仙宮
615 入陵
(2328字)

連之二

雲凡不是第一個代納蘭皇進入始皇陵的人。

自從納蘭皇進去過後,身染皇者死氣,濃可結晶,他就苦於尋找解決之法。一度找過數個對死氣有些微抗力的人進去始皇陵,只不過他們音訊全無,再無出來見天之日罷了。

而每次都是由納蘭正日代勞,將人送入去,所以他對這一切都相當熟悉。

他對雲凡的提問置之不理,依然心如止水、萬般努力地逼出血液。

只見他裝完一個大瓶並沒有停下,反倒是放下並掏出另外一個大缸繼續盛之。

他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一瀉千里,河江直奔,不消太長時間又放滿一缸鮮血。

「嘖嘖,開個洞口都要捐幾十包血?」雲凡一陣稱奇,忍不住搖了搖頭:「如今做皇子都要賣血,慘過道友啊。」

口德分加一。

然而,納蘭正日神色不變,但臉色蒼白,拋下一句,其聲稍弱:「雲凡,準備了。」

「哦!」正在暗諷他的雲凡有點心虛,不知道他到底要準備甚麼,但納蘭正是叫到自己便隨意應句便是了。

真有雲凡的特色。

「雲校尉別擔心,我們會護好你的。」流曲也踏前一步,蕩起一身武王中期氣息,守在雲凡身旁。

「哦!!」雲凡哭笑不得,根本不知道要準備甚麼,又何來擔心一說?不過武王叫到,好歹也得應一句。

「我們一定會守護好雲公子!!」跟隊的數十位先天境同時吶喊,喊聲奔天。

「哦!!!」雲凡實在無語。

而隨住先天境們的話音剛落,便見納蘭正日指頭一彈,一滴鮮血往山洞口飛了過去

最初從外邊一望,披住「山洞皮」的始皇陵實在普通不過了;豈料那滴鮮血飛到洞口之際,卻撞在一片光幕之上,激起一陣光暈。

原來別有洞天!

此幕隨即生出耀目銀光,叫眾人難以直視;銀光乍現,不消半秒又有道氣勢暴起。

此氣勢實為雲凡在天武世界多年以來少見,即使比起雲汐遙都還要強上一截有多!

果然,天武世界尚有很多奧秘待他一一探究。

然而,這股氣勢的目標正是對準己方這群人 – 嚴格來說是對準納蘭正日。

只不過所有人站在納蘭正日身後,這才被這股氣勢一同覆蓋,令到在場者難喘上一口大氣,臉色變青。

「正啊!」在場的人大概只有雲凡會感到相當興奮,暗道:「補充品!」

因為這些氣勢統統都是自己的能量泉源啊!

然而,他還未爽夠三秒,流曲已經果斷地下令,打斷其性幻想:「眾先天,結陣。」

「結陣?」雲凡一愕。

「得令!」數十位先天境早已站好陣位,一身的魂力外放,在半空中往流曲那邊飄去,圍之而動。

「嚇!」流曲作為陣眼,怒吼一聲,手掌在半空虛抓一下,那些遊離的魂力如被大網所捕,不得外流,匯流成川:「帝國護元大陣!」

「嚇!」先天境們配合住流曲的動作,所有節奏變得同步,不論是一呼一吸、一動一靜、一收一放,幾乎數十人都處於同一調調之上。

在場的帝國護元大陣剛成,以半空中的一處為起點,化城落地大膜,將始皇陵暴起的氣勢隔絕開來,不讓他侵入其中。

然而,這護元大陣卻把納蘭正日排在陣外。

「這...」雲凡右手一伸,欲言又止。

「雲校尉不用擔心,大皇子自有應對妙法。」流曲一看雲凡不自覺反應,就知道他是個君子,竟以他人的安危為先,她不由得心生好感:「反倒是你,待會兒得配合我們的指示!」

「雲校尉不用擔心!」眾先天同應。

「擔心條毛啊,這芋圓大陣阻住我食補充品啊!」

. . . . .
. . .
. .

在陣外的納蘭正日不知陣內所生之事,只是獨個兒面對這股驚天動地的氣勢。

扛住氣勢落身的千鈞之力,小刀再動,鋒尖深埋掌中開道大傷口,鮮血頓時不要錢地往外流,如水赴壑。

然而,大把大把血花沒有落地歸土生根,亦無沿臂順流,反被一股無形之力往上牽引,浮懸空中,久久不落。

朵朵血花鋪空,整個畫面如夢似幻,妖不可言。

只不過血流洶湧,混混沄沄,納蘭正日一身鮮紅被光幕不斷拉扯住,甚至刀鋒破開的那道傷口也因之而被拉闊。

他嘗試運轉體內玄力,以阻流速,卻是投鞭斷流,不收點效。

「呼嘞嘞…」直至一身血液被抽出近半,虛弱之感強襲,納蘭正日頭眩目暈,金星直冒,差點要倒頭昏死過去。

關鍵時候,他咬碎藏在口中的玄級造血丹,催化身體製回血液,補充損失,這才不至於當場倒下。

而當納蘭正日咬碎丹藥那剎,光幕之上的吸力也漸漸消減,一陣強風再起,將所有浮空之血鯨吞入洞,同時收起所有外放的氣勢。

「怎麼他們剛才都說得簡單,但如今一看此勢頭,哪兒來的簡單啊?」雲凡探頭一看,強烈的第六感告訴他想要入洞,未必如想像中安穩。

光幕銀芒瞬間驟減,卻聞流曲和納蘭正日同喝:「是時候!」

「甚麼時候?」雲凡還未反應過來,便有那先天弟子抽起大缸往他身上倒去,直接染了一身紅花。

「噗噗!」雲凡剛剛張嘴之際,不慎被納蘭氏的血闖入口,既甘且苦又腥,只好連連吐出,還想咒罵兩句。

流曲真不愧為武王,眼明手快,把握好時間,兩指一出,重夾其頰,逼開兩唇,揪起小瓶便把血液往內灌。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流曲同時倒畢瓶內鮮血,一手搗住雲凡的嘴,一手按在喉結之前,導入玄力為之疏通,引導皇血落胃。

「嗚嗚!」雲凡終於明白流曲和納蘭正日為何沒有提前跟他說,好明顯就怕他反感;他下意識欲要反抗,四肢亂動,卻被其他先天境熟練地夾住手腳,眾人異口同聲:「雲校尉,得罪了!」

這群先天同樣知情!

「小器簿又開多一頁。」雲凡在這秒間下了決定,自己在始皇陵回來以後,定會以牙還牙!

「這…」即使數人夾上雲凡一肢,也依舊被之帶動其步,難釘腳下土泥,被拉出道道拖痕,他的蠻力可謂相當驚人,驚得眾人一陣心悸:「好大的力氣!」

「可以進去了。」納蘭正日一觀光幕上的變化,駕輕就熟,知道火候正好,便呼:「掉進去!」

「暸。」只見流曲一身玄力湧現,手上柔力驟起,圍住雲凡身體不放,隨她身體一轉,隨即將雲凡往洞內拋去:「必殺,熟梅招豐手!」

雲凡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被送到始皇陵內。

「幸好曲姨你跟雲凡講過步驟,這才不至於太大反抗。」納蘭正日恢復了些許精神,開口首句便跟流曲道謝。

「啊?不是你說?」流曲吃了一驚。

「沒有啊,他只問我陵內的事啊。」大皇子這才驚覺自己無跟雲凡講過入陵的步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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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盡荒唐 2023-5-1 04:09:44 皇極廿一器 第七章 再返仙宮
616 案件重演
(2403字)

連之三

入陵的方法說簡不簡,話難不難 – 其實就是陵內會排斥非納蘭血脈的人,所以要同時讓雲凡身披和吞下血液,減少排斥之力。

所以流曲才會感到不好意思,自己沒有將這部分資訊告訴雲凡。萬一他在陵內脫下血衣,飽受陵內之力壓迫,這可不好辦了。

「沒事兒,他自己會注意的。」納蘭正日也理解到流曲所憂之事,頓時出口以慰。

「我竟如此失策,勞煩大皇子日後代為賠罪一聲。」流曲雖然身具武王中期之境,但脾氣及人品皆好,可謂納蘭正日從位以來見過最易相處的一位武王。

不過流曲對雲凡的態度確實不錯。

一來她同理心較高,想到雲凡在毫不知情下被灌了滿肚血,定然不滿;二來她有感此小子將來必成大器,欲要打好關係,種下善緣。

「曲姨言重了,誰勞煩誰可說不定。」納蘭正日不由得一個苦笑,順手又拋了一把丹藥入口。

眼見入陵洞口停止散發氣勢,那銀光緩緩減弱,突然有些感概:「每次…都只有您在,還得說一句辛苦您了!」

這些年來只要納蘭正日出行,就少不免會有意外,可見多少人想他死。

「呵呵…或許是我才會引來吧。」流曲揮揮手解去剛剛結來的護元大陣,讓一眾先天境休息休息;卻休息不了多久,她眼珠朝上一瞥,臉色突變:「小心!」

案件繼續重演。

時間緊急,無法顧人。

只見她一個招手,玄力化作無形大掌,握住納蘭正日便退飛而去,遠離原先所在地;可憐其他先天境未有反應過來,重物墜落聲隨即炸起,同時地震欲裂:「轟!!」

所有先天境都被餘波之威覆蓋其中,衝擊波透體一震,不消三秒,非死即癱。

納蘭正日眼見眾人數秒以前,能跑能笑,如今半數躺地,已無氣息,就此長眠。

這都是追隨自己的部下!

他們於入陵前八天一直苦於練習,就為了安排雲凡入內;如今在此因為自己而慘在此,葬身於斯!

納蘭正日雙目通紅,欲凸而出,呼吸變得相當急速:「曲姨!」

「大皇子,請靠在我身後!」流曲雖然感受到納蘭正日的憤怒,但從煙霧之中感受到一股武華顛峰的氣息。

氣息之濃,無限接近武王初期,或許只差一場戰鬥,就可以得到感悟而突破。

如果可以,流曲倒不想跟他打,畢竟護住納蘭正日為第一要務;但真的打起來,也不見得會怕了他。

「哈哈哈哈,」濃煙之中,傳來的不是打招呼之話,而是後補的武技技喊聲:「必殺,紅隕激水三千尺!」

「呼…」流曲雙目一瞇,望住濃煙之內的人影,慎防他貿然出招。

「熱熱身吧!」果然不出流曲所料,一道黑影拖住兩道紅芒,衝出濃煙。

雖然來襲之人速度不慢,但在武王中期的流曲之前,還是逃不過其目 – 只見此男人已屆中年,一身氣血旺盛,一臉好勇鬥狠,一副戰意過盛之勢。

「必殺,焚熾拳氣。」男人兩拳冒出火氣,一出招就是對準流曲的面門,逼得她不得不以武技應對。

「必殺,戲舞輕盈掌。」見流曲兩手一挪,一股玄力徑射,纏住男人兩拳;同時亦退亦舞,纏住男人的力量削他的拳威。

男人拳頭一抖,噴出白霧,霧周竟因溫度「扭曲」了視線,竟然順住流曲放出的玄力而上,大有焚煉一切之勢頭。

「戲!」流曲不慌不忙,手掌又再舞弄,把白霧散得一乾二淨。

男人眼見一招不成,也沒有強行連擊,只是往後一退,重整攻勢:「雖說是最弱武王,但也不是一個熱身就能收工啊!」

「你的話成功惹怒了我!」流曲臉色一慍,明顯很在意男人講的話;不過她沒有被怒火衝昏頭腦,先是一個護手,示意納蘭正日不要離自己太遠。

「怕你有牙啊!」他虎軀一震,渾身冒出赤翠焰火:「必殺,明身螢火。」

見他一身氣勢已經到達武王水平,可惜的是武王作為一條強者的分水嶺,可不止是區區玄力量可以瀰補得到,而是一個修武者對於玄力本質的理解以及運用。

要不然如何做到御空而過,踏空而飛?

「必殺,炎風擊石歌!」男人往前一撲,拳頭再次擦出明火,逼出炎風,打出數百上千拳,如敲石鼓,奏出樂歌。

「必殺,玄武湖平樣。」流曲雖為女流,但戰鬥起來卻不含糊,幾乎在秒間就能斷定應敵之招,抬手又是守技,迎掌而上。

所謂拳剋指、指剋掌、掌剋拳,幾乎男人的每一拳都被流曲的玉掌守住。

若果細心一看,更是會發現男人每一動,都會激起流曲的身體反應,自主地動用相同力度,完美抵消男人拳招所帶來的波瀾。

果然「包剪揼」是個聖理,古人不欺吾等。

「原來在耍這些花樣。」流曲眼見男人攻擊之際,竟不忘在地上刮些痕跡,當中又以男人出招跟路家相當相似,瞬間明暸了他在耍甚麼花招,便嘗試套套話:「看來,殿下也終於學會點小計謀。」

「我可不跟二皇子一伙啊!」男人隨即回了一句話,明顯智商比一般修武者低了不止一線:「必殺,火馬亂行江水邊。」

無盡亂拳,不絕落下。

「必殺,山川羅列掌。」流曲兩掌如化重重山川,隨手就拈來一招強大守技,讓男人每拳敲在掌心之上都如敲大山大川,不能震動半分。

「哈哈,最弱武王就只懂防守!」男人的笑聲愈加放肆,令到流曲的臉色一沉再沉,黑比墨斗。

. . . . .
. . .
. .

這男人身懷「拳」武魂,並以「火」作為副道,成功煉就一身火拳術,被二皇子納蘭正月相中。

奇就奇怪在此男人並不以錢財為道,只欲與高手過招,希望突破武華顛峰,正式踏入武王之境;所以他聽到流曲的消息可謂相當興奮,因為流曲只練就一身守技,一手掌招只守不攻,以「最弱武王」為見稱。

不得不說,這跟當初的「雲六段」情況頗為相似。

而男人也得到二皇子幫手「包底」的承諾,他便接下了暗襲大皇子的請求;這才有了剛剛那幕,他從高處躍下,化作落隕,打算一招收拾了納蘭正日。

只不過他的智商確實麻麻地,被流曲輕輕一句,就把背後的二皇子出賣了。

「哈哈哈,爽啊!」奇怪男人打得相當過癮,感受到瓶頸略有鬆動,果然得戰鬥才可以突破,幸好有接了這活兒啊。

追求武道,狀可瘋癲,也與李若求相當相似。

見男人突然一頓,蓄納拳勢,流曲也馬上稍退,護好大皇子,同時做好準備應招。

乃觀前者不斷將玄力灌入右臂,拳邊隱隱化作龍首,隨住他狠狠一推,竟然可以推出一條火龍:「必殺,火龍噓焰逼窗紗。」

只見龍身一絞便往流曲撲去,毫不留情地往其身咬合。

「的確,我在帝京之中算是最弱的武王。」流曲忽爾自嘲一聲,然而下秒臉色突變,殺氣湧現:「可是,也非你一個武華境可以挑釁!」

必殺,青梅折枝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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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盡荒唐 2023-5-1 04:10:46 皇極廿一器 第七章 再返仙宮
617 浮木
(2379字)

連之四

流曲兩手泛起青光,一陣梅香無端生,沖淡在場血腥味。

拳氣所化之火龍,橫衝直撞,轉眼間已經來到她跟前。

「折!」流曲兩手平推,便見龍身受無形枷鎖,剛剛威勢已然不再;兩掌一前一後,輕輕屈曲,彷同折枝的動作,隨即響起一下清脆的折斷聲,整條火龍便碎成兩截。

「有趣。」男人舌頭一舔,戰意倍增,難掩心頭之奮,身上玄力與心境同步,更見活躍:「必殺,紫宸炎累身。」

紫炎累身,在場的溫度也不斷提升,而男人的氣息亦比一般的武王初期還要強。

果然,他欠的就是一場痛快淋漓的戰鬥;如今奮力一戰,頓時觸摸到那層無形的膜,似乎只要一場閉關,好好頓悟當中奧妙,便會有緣問鼎武王之境。

男人再度埋身肉搏,二人打出不知多少拳掌,只聞場上炸開輪輪悶擊聲,交手勁風更是把此山打到滿地土坑,碎石飛砂亂起。

「差不多了!」流曲見男人的氣息稍降,一身玄力動用了最少五成,應不能再大力反抗,頓時轉守為攻:「八灘風急浪花飛,一手須停堪作磯。」

「必殺,止風阻浪手。」流曲真不愧為武王境高手,縱使攻擊力不高,但一招一式都能夠掀起整片天地的共鳴。

隨她一手推去,剛剛活蹦亂跳得像大浪翻飛的男人,瞬間感到四肢均纏住龐然壓力。

「休想阻我!」男人奮然一躍,成功掙脫她的束縛;並且打出火拳氣,當成踏板,接連躍到半空,與天上的陽光重疊成一線:「赤雲萬里日輪紅,火天無處買清風。」

他化繁為簡,以質為重,往地上揮出一拳。

只見濃烈火氣堪比布染,染滿大片雲海,海下溫度驟升:「必殺,赤雲萬里拳。」

此拳發揮出超一般的水準,直接化成一片天,往流曲塌去,誓要將她壓成肉醬。

「本王再次提醒你,一個武華是不可能戰勝武王。」屢次被眼前男人出言所辱,惱怒早已激起流曲無窮殺意。

見之柔然推出一掌,天地靈氣都為之共鳴,在地上化一隻大手,狠狠朝住天上火雲打過去。

必殺,大勳滅國手。

天上火雲本作團,被手一推散成沙。

同與身體結連住的男人應之受到重擊,氣血逆流,身體如被千蟻所啃,一時間玄力難順,震出胸口那道難咽之血:「噗。」

「大概喚你來的那人,也太小看一個武王了。」流曲一雪剛落下的辱恥,把那男人打成半殘之身;然而,或許是性格所然,她卻不可思議地起了多少同情心:「也可能是他跟你有仇,想送你去死吧,可憐吶!」

「痛。」男人那傷殘之軀稍稍一動都劇痛,但他可不敢停下來;眼見流曲的掌招未完,掌勢夾雜住濃厚的殺意,若果貿然止住武技,小命定然不保。

「必殺,九天叶雲火。」男人把手拉後,竟然是剛剛那招武技的後手,可以重聚回天邊火氣,再次砸下一個大型火拳。

「就此完了吧。」流曲動起了三成玄力,算是相當看得起男人了:「必殺,浮生悟徹掌!」

一掌未完,一掌又出,兩掌之勢竟可互相渾和而不感半點突兀,更能將威力疊加,突破經脈之限。

在此掌勢面前,吹出陣陣梅香,竟然令到男人欲要放下抵抗之心,不想再出招對抗。

「不對!」

「我是注意要成為武王的人!」男人對於武王境的渴求,激起他最後的求生意志,成功喚回其鬥志,擺脫此掌的「勸喻」。

「那邊!」男人見到自己被擊殺的火拳氣,竟可飄進山洞口中,頓時把心一橫:「既然都是死,不如找一線生機!」

沒錯,他想進去始皇陵一趟!

「還說大皇子容易對付,根本就是騙鬼!」男人已經悄悄地把二皇子記恨上,只不過如今不是時候去想些有的沒的,心中暗道:「先走為敬!」

「必殺,火輪金甲淨幽魂。」男人不止召出魂甲,更在身前凝出厚實火甲,打算硬接流曲一招!

「砰。」兩股掌勢疊加一起,威力足以摧平一座小山,縱是半步武王,也難以正面硬受一擊,更何況男人不過是個受了重傷的武華境。

玄力凝出的大掌打落男人身上,火甲應之全碎,本以為他就此命喪;卻未料男人早已在半空中扭動了身驅,調整好反彈角度。

乘住流曲打出的一掌,以如此不可思議的方式,借助此掌推力躍到洞口之處;撞在光幕之上,一股難以言喻的莫名神識掃在其身,但沒有叫他感到不適,就此鑽了進去。

他拋下一句狠話,語氣及用字囂張:「等我出來以後,定然狠狠地虐殺你們。」

他深信自己在納蘭始皇陵之中,一定會找到修煉貴寶,突破成為武王。

屆時身為最弱武王的流曲一定會插死在自己手下。

「咻…」光幕的銀芒正式滅卻,入陵之口也正式被關上。

「你…」流曲相當訝異,竟然有人敢直接走入始皇陵,莫非真是個不怕死的人?

「難得對家送羊入虎口,省去我們不少功夫啊。」納蘭正日殘然一笑,對於這種來襲小人,犯不著為他泛起半點憐憫之心。

「嗯。」流曲點了點頭,也是相當同意納蘭正日的話,並且服下玄級的回氣丹,好好補充一下急劇的消耗。

不過她也得正視自己攻擊力不足的問題,竟然連對戰一個武華顛峰都花費不少玄力,其他的武王甚至可能只需一招,就足以滅殺那人。

「唉,或許當初的路選錯了。」

. . . . .

. . .

. .


始皇陵中。

雲凡從洞口光幕飛進,在半空完成了翻騰三周半的動作,已獲得九分的評價。

「咕嚕啃咔。」幸好他反應過來,降下武魂,從手心噴出一股魂力打在地上碎石,成功完成落地的姿勢,取畢最後一分。

然而,一身血衣黏黏稠稠,腥腥臭臭,加上「一肚血」,偶爾回嗝出來的怪味,差點沒令他嘔出來;還未計那些血液沾在髮上,逼得他要往後一梳才看得清眼前物。

「呼。」足足過了數分鐘,雲凡好不容易地回過神來,這才有時間好好觀察四周環境。

「浮木?」雲凡見到滿天浮木,或粗或幼,並無固定形狀。粗可兩掌,長可兩臂;幼可兩指,短可兩肘。

突然想起遁世仙宮之中的浮島,怎麼一些神秘地方都喜歡反地心吸力?

淡淡死氣如霧似露地掩了過來,不斷沾在雲凡身上,甚至侵入其體。

當然,有皇極驚靈戒護體,但不消幾秒就被通通煉化掉。

「離老,這裏有沒有奇怪的地方?」雲凡四周張望,張開靈魂力量,同時動用天魂令的探索,都沒有

「還好,先往那處吧!」離老所指的地方,正是懸掛在半空之上的一個入口:「那邊有空間力量的痕跡,應該是出口無錯。」

「了解。」正當雲凡打算動身之際,突然身後的入陵洞口有了反應,隨即有個滿身血液的男人同滾進來。

「咦?除了我還有人要進陵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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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盡荒唐 2023-5-1 04:11:19 今日總共五更,希望大家喜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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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媽個波罩你呀 2023-5-1 05:27:07 嘩好多文 樓豬好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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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りぼっち 2023-5-1 09: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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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豬好ball
此用戶 2023-5-1 10:20:16 支持樓主,睇得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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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專業樹打手 2023-5-1 14:43:34 推 睇得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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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粒春袋 2023-5-1 16:46:31 忍唔住要課$78睇 太好睇 出文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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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粒春袋 2023-5-1 16:49:03 樓主啲文筆真係好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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睇左十年故 好耐冇試過好似皇極咁吸引 值得更多人關注
夢盡荒唐 2023-5-1 17:05:51 哈哈 多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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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緊要大家鍾意
無知是萬惡之源 2023-5-1 19:15:35 推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