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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章 自以為是的下場
第五百零三章 法則神蹟
第五百零四章 藝陣被破
第五百零五章 竹令謙不顧危險的真話
第五百零六章 力抗聖教
第五百零七章 放火之後是山崩?
第五百零八章 判官戰法則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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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章 當代判官的無恥打法
第五百一十章 妳不是大道
第五百一十一章 槌法中的第一快槌
第五百一十二章 姓都的當初說得沒錯
第五百一十三章 不一樣的笑老翁
第五百一十四章 後會有期
第五百一十五章 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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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六章 女人的江湖
第五百一十七章 黑白無常的誕生
第五百一十八章 踏雪村
第五百零一章 靈瑤藝陣
雪元虎舊寨外不遠的湖畔,黑壓壓站著許多人,通明的無數火舌拆穿黑暗和薄霧的把戲,昏暗的湖面映著詭譎亮光。
現場紛圍甚是歡樂,低俗的嘻笑聲此起彼伏。正確說來,人海分成前後兩支隊伍,毫無紀律並大吵大鬧的是前方隊伍,便是蕭順為首的賊寇之流,後頭的隊伍則是抬著一頂大轎的聖教騎士隊伍。
陰鬱厚重的灰雪壓得極低,細雪隨風飄飛,不久,天邊泛著一道象徵夜晚已逝的微弱曙光。濃烈得像在刻意隱藏甚麼的霧海,隨著曙光斜斜射入霧裡,霧海深處迸出無盡流光,直到光芒消散,接著發出隆隆低鳴。
停滯的時光開始流轉——有甚麼東西緩緩「剝落」,霧茫茫的繭以肉眼可見的速速崩壞、破裂。
下個瞬間,模糊不清的路面漸漸顯現而出,空氣僅殘留一層淡淡薄霧。
蕭順知時機已到,望了一眼不為所動的聖教騎士隊伍,心中暗喜不已,露出一絲笑意。
原來他為了不著痕跡地接下寨主地位,攏絡賊夥人心,曾私下賄賂數名聖教騎士,請他們在法則面前美言幾句,並承諾今後願改信西域聖教,為法則賣命。
而法則少女二話不說答允把攻寨的優先權讓給蕭順,又說寨中有他們渴求的東西,搶到的贓物要歸他們所有。
蕭順自然滿口答應。
當下,只聽他高亢吼道:
「弟兄們,時候到了,讓那靈瑤宮的臭娘們知道——」
豈料他這準備已久的激勵號令尚未說完。
逐漸散開的深處白霧,赫然傳來一道清麗冷然的話音。
「傳說中的法則大人,以及西域聖教……尊駕與貴教擅闖我靈瑤宮之地,是打算與我中原武林開戰?」
以道氣化作聲波傳來的女子聲音,一股冰冷氣息的波動擴散開來。
聖教騎士治軍嚴謹,聞得聲音,僅抬了目光,無人發出絲毫低語。
反觀蕭順等人已嚷成一片。
「是那娘們。」
「不要怕,不要怕!」
「你大爺才怕。」
忽然,大轎裡頭傳出少女獨有的稚嫩笑聲,但那笑聲卻透著一股成熟的誘人韻味兒,讓人莫名不寒而慄。
「妾身並不想與中原的『她』開戰,至少,不是眼下此刻。」
「那麼尊駕不請自來,是為何事?」
「畫瓊小姑娘,妳知道妾身要甚麼,妳很清楚。交出來,妾身保證會放妳們一馬。」
「……尊駕打算讓那群草寇殺害良善百姓?」
「呵呵,這就要看畫瓊小姑娘的誠意。妾身也不願濫殺無辜,況且這些人以後都會是妾身的子民,妾身怎麼捨得殺?」
法則少女的話語簡直像在說一件確信之事,充滿不可抗力的莊嚴感。
「妾身只要那個人,那個東西!唯有這點,妾身不會退讓。」
她的聲音因興奮而微微顫抖,變得有些歇斯底里,可怖的黑暗能量盤旋半空,森寒黑雲瞬間籠罩整片山頭。
多到不可思議的道氣蘊含某種「意志」,在場所有武者均有種被緊緊盯著的錯覺。
空氣變得混濁不堪,天地異象引起的沉重壓力,肆意蹂躪著空間。
恐懼不安的騷動聲,在大湖的另一端迅速蔓延開來。
不過,竹令謙聲頓片刻,幽幽一嘆,兀自淡淡道:
「既然如此,小女子靜候尊駕與貴教到來。另一群無知蠢人,速速離開此地,這裡沒你們甚麼事。」
說完話,逕自收斂氣息。
尼爾登聽得轎子裡頭發出咯咯笑聲,靠了過去,低聲問道:
「大人?」
「好有膽子的女子,居然不懼妾身的氣勢威壓……實在有趣。尼爾登,依照當初條件,就讓那群人先行探個究竟,你們不要輕舉妄動。」
「大人,這樣好嗎?」
「他們那種程度的人,無法在妾身面前說謊。要在妾身眼皮子底下盜走槌子,絕無可能。而且⋯⋯活了悠久的歲月,見過無數人,像這種女人的話……不可信。」
尼爾登沒有回話,但出於縱橫沙場多年的經驗,同樣如此認為。
與此同時,身在通往寨子路口前的蕭順,臉上因羞辱而脹紅,吼道:
「這該死的女人!竟敢瞧不起我們,我倒要看看是妳嘴厲害,還是老子胯下厲害,弟兄們,殺!」
雪元虎殘黨發出精神抖擻的色瞇瞇笑容,操起兵刃,毫不在乎地衝入淡霧。
***
「聖教果然不為所動,倒是那群無關之人……罷了,趁早除去也好。」
「畫瓊小姐,大夥已準備妥當,隨時可以行動。」
舊寨某處高地前,老百姓紛紛聚集於此,因緊張而僵硬的臉龐,透著一絲決然之意。
竹令謙苦笑搖頭道:
「辛苦你們,這事本該由我來做……」
「請別這麼說!」
「若非小姐與袁少俠,咱們這些人……大夥恐怕永生永世都逃不出那群惡賊魔掌。」
「俺這點花拳繡腿,幫不了多少忙,做這點小事實是理所當然不過!」
「一名報一恩,不正是江湖人常言的人之常情。現在正是我們報恩之時!」
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齊聲稱是,聲音中盡是惶恐,絲毫沒有不滿。
竹令謙微微苦笑,想起前日傍晚獨自回到寨子時,老百姓自發找上她,親口說要出力幫忙。
其實這些老百姓歷經雪元虎擄人一事,尤其是更早就被擄去寨子充當苦力的男人們,變得十分謹慎小心,隱隱察覺竹令謙、袁昊二人不對勁,卻不敢說出口,直到日子一天天過去,二人凝重情緒日漸加劇,他們這才決定說破此事。
畢竟來犯敵人是那個西域聖教和法則,眼下能出面應戰的僅有寥寥二人,就算有傳說中的「判官槌」,勝算也近乎渺茫。
被老百姓找上的竹令謙當然詫異萬分,心想要搪塞過去,卻反過來受到懇求——『希望讓他們幫忙』。
再三思量,眼下情狀確實不該再隱瞞下去,於是竹令謙告知整起事件起因,說當初那位出手相助的高人不辭而別,而袁昊則是入山鍛鍊,徹底隱瞞笑老翁和判官槌的部分。
起初老百姓一聽到是「西域聖教」,登時五色無主,後怕不已。
可是出乎意料的,他們很快就下定決心。
起因,是小福兒的一句無心之言。
「袁昊哥哥哭了喔!」
小福兒哭喪著臉,淚眼汪汪說道。
「是真的!小福兒親眼看到的,哥哥他也很害怕,很害怕。可是哥哥他哭完了,又跑到山裡。」
老百姓恍而大悟,看了看眼前的竹令謙——縱然是盛名在外的女俠,她年紀仍不足二十歲。
而袁昊更不用說,甚至比畫瓊年紀還輕,可是他不畏惡敵,願意為了他們老百姓挺身而戰。
那麼,他們(自己)又是如何呢?
想到這裡,盡管臉色慘白,懼怕於心,老百姓躊躇良久,還是紛紛表示願意幫忙。
女人們隨在竹令謙身邊,燒菜做飯,幫忙一些她指派的巧活;男人們依照畫瓊指示,在迷霧之中四處摸索,整頓因槌威而地勢大變的殘破寨子。
「畫瓊小姐,大夥雖然有心幫忙,但怕是、是……」
察覺百姓臉上的惶恐和愧疚,竹令謙笑道:
「多虧有你們,『陣』才能順利佈下,謝謝你們。接下來照計畫就好。無論發生甚麼事,千萬不可出面迎擊,剩下的事……交給我倆就好。」
「畫瓊姐姐……」
「小福兒別怕,有妳畫瓊姐姐在,不會有事的。」
「袁昊哥哥呢?」
「放心,他是最放不下這種事情的大笨蛋。」
竹令謙淡笑摸著小福兒的頭,接著看向在場百姓,道:
「按照計畫行動,千萬不要勉強。」
那些漢子僵笑點頭,三兩成群,闖進淡霧,並各自散開。
竹令謙執起畫筆,一雙眸子變得更加淡漠,如嚴冬般的深厚道氣纏繞嬌軀,衣袂飄然,凜然而立,旁觀百姓不禁肅然起敬。她纖腕自然微垂,肩膀放鬆,忽而轉腕,勾動蔥指,凌空揮灑起白墨。
不需思考,毫無躊躇,幾乎是一揮而就,一幅以龐大道氣作為支撐的丹青畫陣,烙印在老百姓眼裡。
「少了三位姐姐相助,可稱不上完整的靈瑤宮『藝陣』,不過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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