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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低潛
另一邊廂，正抱著天慧的孟達沿著河流，向著山下走著。路程崎嶇，急步前進孟達不慎絆到樹根，幾乎雙雙倒地，所幸孟達反應過來，及時側身，以自己肩膀往樹幹處撞去，撐住了兩個人。但是這般突如其來的撞擊，驚醒了半昏睡的天慧。
「孟達將軍⋯⋯留我在這裡吧⋯⋯」
「那怎行呢？聽我說，很快就到了，支持著！」
「不⋯⋯你聽我說，我不能回去⋯⋯」
「為甚麼？」
「那些金屬塊⋯⋯殺掉了他們⋯⋯放下我。」
「好了好了，先放鬆慢慢說。」天慧雙手用力推著孟達，見她這般大的反抗，他只好將她先放到地上去：「究竟是甚麼金屬塊，在哪裡。」
「回去剛才的地方，我要將它們通通埋掉⋯⋯」
「你看起來很不妥，先回去治理後才回來吧。」
「不⋯⋯」天慧無力地叫著：「不處理它們⋯⋯大家都會陷入危險。」
「求你了⋯⋯」
「那⋯⋯」孟達望了望下山的路，天慧的臉色愈來愈蒼白，卻又十分堅持要回去，一時間他也不知所措。
「回去⋯⋯」
——————-
雨點紛紛落到翼天的臉龐上，涼快涼快的，在雨點的催促之下，翼天眼皮有意識地動了動，張開了眼，重新握緊手上的打火石。另一隻手抓住了袋子，舉起來一倒，將裡面的東西掉落到地上，當中的一支鋼棒叮叮噹噹，滾到他的面前來。
他扭開剛才拿到手的子彈，將火藥一點點倒到傷口上，刺痛又使他不禁緊繃了肌肉。他舉起了打火石和鋼棒，嘗試將兩者碰撞，燧石終於冒出了火花。
「這次⋯⋯大難不死的話⋯⋯」
「還是⋯⋯回去認真研究⋯⋯混沌學好了⋯⋯」
他接著把打火石靠到傷口前，最後一次深呼吸，鼓起了勇氣，合上眼，用力地擊打燧石，火焰瞬間冒起，一團黑煙昇起。
「嗚呀！」劇烈的痛楚令他大叫，在地上打滾起來。傷口瞬間被火藥燒結，及時止住了出血。弓起腰背的他，張大口猛抽著氣，緊握起拳頭來，嘗試著一切的方法減低自己的痛楚。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傷口的痛感漸漸麻目，他也隨之在繃緊中放鬆過來，拉起染血的衣服一看，傷口雖然血肉模糊，但總算暫時合上。
翼天動起手，用石頭將袋子劃開，拉出了一條長布條來，在自己的腰間纏了一圈，用力拉緊，將傷口封住，一陣刺痛使他不得不彎下了腰喘息，但不礙他站立起來，拾起地上的物品，到處看著，想要找上東西當作武器使用。
到處都是人們的屍體，他隨便在人們的身邊拿起了長鎗，拔出彈匣一看，裡面的子彈通通給打光了，才發現原來兩面陣營，都在剛才的一戰中，用光了彈藥。他再檢查著那些盗匪身上的物品，看了看，才察覺到有些不對勁，部份人們並沒有中鎗便倒了下來，沒了脈搏心跳，細心查看之下，發覺他們都滿身紅腫，紅得有些不尋常。
他立即縮起了手，掩著口鼻後退，生怕是某種致命性的病毒感染。正在他後退的一刻，那屍體的身上掉出了兩塊銀白色的金屬塊，他的目光投到金屬上的一刻，突然觸動起神經，他認得這東西，但在他的認知中，根本沒有見過類似的物品，思緒在拉扯之間，劇烈的偏頭痛突然出現，彷彿就似是靈魂跟肉身要分離般強烈。
他果斷地將一切不對勁的事情拋諸腦後，轉身就跑，朝著下山的方向走，一個轉彎，竟歪打正著，遇上正沿路回來的孟達，以及在他不還處樹下坐著的天慧。兩人在路對侍起來，孟達更是一臉不可置信。
「你這傢伙真難纏。」孟達吐了口唾液在旁邊地上，不屑般說著。
「我說過了，我今天不會死在這裡。」
孟達舉起雙拳，一言不發直朝翼天的臉上揮擊，卻被翼天一個後仰躲了過去，這時候翼天動起腳來反擊，用力朝對方小腿一掃，將他掃得失去平衡，掉在地上，舉起拳頭撲到他的臉上一輪猛打。孟達臉頰被打中了兩拳，陣痛並沒痛影響他的判斷，看清楚了他的拳頭，在間隔中接住了翼天揮擊的左手，一個勾拳便把他打到側邊地上去。翼天搖了搖頭嘗試清醒一下，回頭一望，孟達已經重整旗鼓，蹲了起來又揮來了一拳，落在翼天的左額頭上。這一招可真的不輕，直接使他一頭栽到泥土上，迷迷糊糊。
「你站起來多少次，我就能令你倒下多少次！」孟達吆喝著，彎起腰高舉右拳，朝翼天臉上蓄力打出最後一擊。翼天卻沒有完全失去意識，側過頭，避過了這致命的重擊。孟達一個揮空，右手畢直的越過翼天的左耳。
翼天順勢用力舉起肘子，把孟達的手一托，啪的一聲，把對方的手給打脫臼。孟達失了平衡，右手卻無力支撐身體，整個人迎頭一撞，撞上樹幹處。形勢瞬間逆轉，佔上上的翼天轉守為攻，又一輪向倒下的孟達猛攻，氣沖沖的一拳拳打擊對方的要害，使他無力反抗。實際上，翼天受身上的傷勢拖累，早已疲憊不堪，不能使出全力迎擊。拳頭沖沖變得疏落下，對方及時左手一擊，輕易地把他打得往後跌坐在地上，不得不停下手歇息。
「孟達將軍⋯⋯留我在這裡吧⋯⋯」
「那怎行呢？聽我說，很快就到了，支持著！」
「不⋯⋯你聽我說，我不能回去⋯⋯」
「為甚麼？」
「那些金屬塊⋯⋯殺掉了他們⋯⋯放下我。」
「好了好了，先放鬆慢慢說。」天慧雙手用力推著孟達，見她這般大的反抗，他只好將她先放到地上去：「究竟是甚麼金屬塊，在哪裡。」
「回去剛才的地方，我要將它們通通埋掉⋯⋯」
「你看起來很不妥，先回去治理後才回來吧。」
「不⋯⋯」天慧無力地叫著：「不處理它們⋯⋯大家都會陷入危險。」
「求你了⋯⋯」
「那⋯⋯」孟達望了望下山的路，天慧的臉色愈來愈蒼白，卻又十分堅持要回去，一時間他也不知所措。
「回去⋯⋯」
——————-
雨點紛紛落到翼天的臉龐上，涼快涼快的，在雨點的催促之下，翼天眼皮有意識地動了動，張開了眼，重新握緊手上的打火石。另一隻手抓住了袋子，舉起來一倒，將裡面的東西掉落到地上，當中的一支鋼棒叮叮噹噹，滾到他的面前來。
他扭開剛才拿到手的子彈，將火藥一點點倒到傷口上，刺痛又使他不禁緊繃了肌肉。他舉起了打火石和鋼棒，嘗試將兩者碰撞，燧石終於冒出了火花。
「這次⋯⋯大難不死的話⋯⋯」
「還是⋯⋯回去認真研究⋯⋯混沌學好了⋯⋯」
他接著把打火石靠到傷口前，最後一次深呼吸，鼓起了勇氣，合上眼，用力地擊打燧石，火焰瞬間冒起，一團黑煙昇起。
「嗚呀！」劇烈的痛楚令他大叫，在地上打滾起來。傷口瞬間被火藥燒結，及時止住了出血。弓起腰背的他，張大口猛抽著氣，緊握起拳頭來，嘗試著一切的方法減低自己的痛楚。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傷口的痛感漸漸麻目，他也隨之在繃緊中放鬆過來，拉起染血的衣服一看，傷口雖然血肉模糊，但總算暫時合上。
翼天動起手，用石頭將袋子劃開，拉出了一條長布條來，在自己的腰間纏了一圈，用力拉緊，將傷口封住，一陣刺痛使他不得不彎下了腰喘息，但不礙他站立起來，拾起地上的物品，到處看著，想要找上東西當作武器使用。
到處都是人們的屍體，他隨便在人們的身邊拿起了長鎗，拔出彈匣一看，裡面的子彈通通給打光了，才發現原來兩面陣營，都在剛才的一戰中，用光了彈藥。他再檢查著那些盗匪身上的物品，看了看，才察覺到有些不對勁，部份人們並沒有中鎗便倒了下來，沒了脈搏心跳，細心查看之下，發覺他們都滿身紅腫，紅得有些不尋常。
他立即縮起了手，掩著口鼻後退，生怕是某種致命性的病毒感染。正在他後退的一刻，那屍體的身上掉出了兩塊銀白色的金屬塊，他的目光投到金屬上的一刻，突然觸動起神經，他認得這東西，但在他的認知中，根本沒有見過類似的物品，思緒在拉扯之間，劇烈的偏頭痛突然出現，彷彿就似是靈魂跟肉身要分離般強烈。
他果斷地將一切不對勁的事情拋諸腦後，轉身就跑，朝著下山的方向走，一個轉彎，竟歪打正著，遇上正沿路回來的孟達，以及在他不還處樹下坐著的天慧。兩人在路對侍起來，孟達更是一臉不可置信。
「你這傢伙真難纏。」孟達吐了口唾液在旁邊地上，不屑般說著。
「我說過了，我今天不會死在這裡。」
孟達舉起雙拳，一言不發直朝翼天的臉上揮擊，卻被翼天一個後仰躲了過去，這時候翼天動起腳來反擊，用力朝對方小腿一掃，將他掃得失去平衡，掉在地上，舉起拳頭撲到他的臉上一輪猛打。孟達臉頰被打中了兩拳，陣痛並沒痛影響他的判斷，看清楚了他的拳頭，在間隔中接住了翼天揮擊的左手，一個勾拳便把他打到側邊地上去。翼天搖了搖頭嘗試清醒一下，回頭一望，孟達已經重整旗鼓，蹲了起來又揮來了一拳，落在翼天的左額頭上。這一招可真的不輕，直接使他一頭栽到泥土上，迷迷糊糊。
「你站起來多少次，我就能令你倒下多少次！」孟達吆喝著，彎起腰高舉右拳，朝翼天臉上蓄力打出最後一擊。翼天卻沒有完全失去意識，側過頭，避過了這致命的重擊。孟達一個揮空，右手畢直的越過翼天的左耳。
翼天順勢用力舉起肘子，把孟達的手一托，啪的一聲，把對方的手給打脫臼。孟達失了平衡，右手卻無力支撐身體，整個人迎頭一撞，撞上樹幹處。形勢瞬間逆轉，佔上上的翼天轉守為攻，又一輪向倒下的孟達猛攻，氣沖沖的一拳拳打擊對方的要害，使他無力反抗。實際上，翼天受身上的傷勢拖累，早已疲憊不堪，不能使出全力迎擊。拳頭沖沖變得疏落下，對方及時左手一擊，輕易地把他打得往後跌坐在地上，不得不停下手歇息。
日光低潛
孟達在身後扯下了一節樹藤來，往翼天的項上纏了一圈，背著他用力拉緊樹藤。翼天被勒得無法呼吸時，才驚覺對方的目的，雙手猛打著對方的大腿，但這沒傷到對方分毫，反使對方更是用力拉住。翼天整個人幾乎被吊起身，掛在對方的後背，嘴巴大開用盡力吸氣，但卻是徒勞無功。
「這次我會等到你斷氣才離開。」
「別這樣⋯⋯停手⋯⋯」
天慧見到這一幕的發生，抱恙的她僅能在地上匍匐，往著兩人的方向爬過去，拉扯孟達的衣角央求著。孟達可狠下了心腸，漠視了翼天的掙扎，也漠視了天慧多番的阻止，這一次必要殺死對方不可。
「停手！危險⋯⋯」
天慧再次舉頭上望，孟達的頭上忽然凝聚了一團紫氣，憑空打著轉，這天令她感覺到驚恐，用力地擊打著孟達的腿叫道。
「呃呀！」孟達突然感覺到心臟用力一跳，手用力捂著胸口，就連本來手上藤蔓也沒有抓住。翼天重重跌落地上，只管著用力呼吸新鮮空氣。
那團頭上的紫氣空往外奔，朝著不遠處的地上飛去，那是一塊掉落到地上的金屬塊，正發出著詭異的藍光。孟達則痛得摔落在樹根前，眼神恍惚，天慧上前抓住他的軍服用力搖曳著，嘗試令他回神過來，但是他沒有半點回復的樣子，反而逐漸陷入昏迷。
「不不不⋯⋯別跟它走！」天慧急了起來，朝他耳邊大叫著。翼天回頭一看，見到天慧正用力搖動著孟達，但是他的臉色在此刻變得灰暗，毫無生氣。他朝孟達的方向走，他的眼睛卻望著孟達頭上的地方去，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凝視著，忽然在孟達的頭上高舉著手，憑空做出抓住了某種東西的動作來，但是他手上根本就沒有東西。
天慧看去，他抓住的，是那團紫色煙霧的尾巴。
翼天雙眼看到的，是他恰巧拉住了，那個即將被急流沖走的孟達，對方的身體呈半透明狀態，渾身濕透，正被看不見的急流沖刷拍打，身軀隨之擺動，使翼天一時之間無法將他拉回來。
「別放手！」翼天憑空大叫。
金屬塊的藍光不穩定地閃動起來，隨翼天的動作而變化，似乎正在與他進行著拉扯一樣。翼天回望自己的雙腳，察覺到自己離雙腳愈來愈遠，腦袋再次出現不尋常的痛感，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被那些看不見的水弄濕。
天慧看到翼天的頭上，也冒出了一點白色的煙霧，與紫煙一同被拉向金屬塊的方向去。
「白色的煙⋯⋯」她的思緒混亂起來，過多的資訊已經使的腦袋完全堆滿，反成了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天慧姑娘！」翼天眼神亦變得恍惚，大吼著：「想點辦法！」
天慧用盡力站了起身，用手想抓住那些煙霧，但是她並沒痛翼天這種本領，煙霧在她手中一次次地飄走，眼睜睜地看著白色煙霧從軀體剝離，她急得流下眼淚來。
「快⋯⋯想點辦法⋯⋯」
「兩個人的靈魂不夠，那就加上我吧⋯⋯」
「你還感覺到我的手嗎！」天慧頓時想到了主意，用雙手拉住翼天的手大叫，翼天點了點頭，她冰冷的手及時讓他反感過來，用力握穩。
如是這，翼天一手拉住即將的沖走的孟達，一手拉住岸上的天慧，三人正在這危險而看不見的洪流中求生。
就在天慧握住翼天的手時，地上的金屬塊藍光變得愈來愈亮。
不僅只是那一塊，而是在這區域上，所有的金屬都同時間發出光芒，將樹林照耀得到處通藍。
「那是⋯⋯」翼天的眼中，一股海嘯在三人身後出現，正朝他們撲去。天慧此刻渾身泛起微微紅光，翼天看到一道火焰在她的面前出現，把他們層層包圍起來。
海水沖擊這一道火牆，冒起大量的水蒸氣，水蒸氣又成了一道強烈的氣流，向著四方八面擴散開去，所越過的地方，金屬塊接連一塊塊地爆裂，爆出一陣藍色的火焰，無形的衝擊氣流，把一帶的樹林吹得連根拔起，三人同被拋起到半空，重摔到地上。
———————
警報聲大作，每部儀器都發出不同頻率的警示聲音，紅光處處，控制室內所有人都大為緊張。
「指揮官，東北地區天龍國境內出現強烈能量反應。」
「該地熱寂風暴強度降低了三成！」
洛爾指揮官在辦公檯前站起來，看著前面控制室的巨型螢幕的資訊，目不轉睛：「是貨物引發的？」
「它跟預計所釋放的能量總量接近，但是我們探測不到預期發生的核裂變反應。」
「它以某種方式引爆了，那種方法甚至沒有發生核裂變。」洛爾興奮地說著：「那比我們所預計的犧牲更少，效能更佳！」
「有頭緒是甚麼引爆它的嗎？」
他面前穿著白色長袍，看似是搞科研的人們有七八個，一邊翻查起資料來，一邊交頭接耳，卻沒有一個人能回答到洛爾的問題，使他不禁搖頭道：「算了！地煞小隊現在在哪裡？」
另一名穿著黑色作戰服的人，在眾人中走出：「回指揮官，他們目前已在敵國範圍邊緣。」
「他們在搞甚麼！馬上叫他們過去！」洛爾緩慢地坐下座椅上，雙眼大睜，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般，看著那股被紀錄下來的突波，大大超出正常水平：「我們有救了⋯⋯」
「指揮官，但是⋯⋯」
「但是甚麼，說！」
「地煞小隊就在半小時前傳了一個信息來⋯⋯說他們不幹。」
「可惡！」洛爾憤怒得大力拍案，房內所有人都愣住了，頓時靜默下來。
「全都給我出去！」
「這次我會等到你斷氣才離開。」
「別這樣⋯⋯停手⋯⋯」
天慧見到這一幕的發生，抱恙的她僅能在地上匍匐，往著兩人的方向爬過去，拉扯孟達的衣角央求著。孟達可狠下了心腸，漠視了翼天的掙扎，也漠視了天慧多番的阻止，這一次必要殺死對方不可。
「停手！危險⋯⋯」
天慧再次舉頭上望，孟達的頭上忽然凝聚了一團紫氣，憑空打著轉，這天令她感覺到驚恐，用力地擊打著孟達的腿叫道。
「呃呀！」孟達突然感覺到心臟用力一跳，手用力捂著胸口，就連本來手上藤蔓也沒有抓住。翼天重重跌落地上，只管著用力呼吸新鮮空氣。
那團頭上的紫氣空往外奔，朝著不遠處的地上飛去，那是一塊掉落到地上的金屬塊，正發出著詭異的藍光。孟達則痛得摔落在樹根前，眼神恍惚，天慧上前抓住他的軍服用力搖曳著，嘗試令他回神過來，但是他沒有半點回復的樣子，反而逐漸陷入昏迷。
「不不不⋯⋯別跟它走！」天慧急了起來，朝他耳邊大叫著。翼天回頭一看，見到天慧正用力搖動著孟達，但是他的臉色在此刻變得灰暗，毫無生氣。他朝孟達的方向走，他的眼睛卻望著孟達頭上的地方去，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凝視著，忽然在孟達的頭上高舉著手，憑空做出抓住了某種東西的動作來，但是他手上根本就沒有東西。
天慧看去，他抓住的，是那團紫色煙霧的尾巴。
翼天雙眼看到的，是他恰巧拉住了，那個即將被急流沖走的孟達，對方的身體呈半透明狀態，渾身濕透，正被看不見的急流沖刷拍打，身軀隨之擺動，使翼天一時之間無法將他拉回來。
「別放手！」翼天憑空大叫。
金屬塊的藍光不穩定地閃動起來，隨翼天的動作而變化，似乎正在與他進行著拉扯一樣。翼天回望自己的雙腳，察覺到自己離雙腳愈來愈遠，腦袋再次出現不尋常的痛感，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被那些看不見的水弄濕。
天慧看到翼天的頭上，也冒出了一點白色的煙霧，與紫煙一同被拉向金屬塊的方向去。
「白色的煙⋯⋯」她的思緒混亂起來，過多的資訊已經使的腦袋完全堆滿，反成了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天慧姑娘！」翼天眼神亦變得恍惚，大吼著：「想點辦法！」
天慧用盡力站了起身，用手想抓住那些煙霧，但是她並沒痛翼天這種本領，煙霧在她手中一次次地飄走，眼睜睜地看著白色煙霧從軀體剝離，她急得流下眼淚來。
「快⋯⋯想點辦法⋯⋯」
「兩個人的靈魂不夠，那就加上我吧⋯⋯」
「你還感覺到我的手嗎！」天慧頓時想到了主意，用雙手拉住翼天的手大叫，翼天點了點頭，她冰冷的手及時讓他反感過來，用力握穩。
如是這，翼天一手拉住即將的沖走的孟達，一手拉住岸上的天慧，三人正在這危險而看不見的洪流中求生。
就在天慧握住翼天的手時，地上的金屬塊藍光變得愈來愈亮。
不僅只是那一塊，而是在這區域上，所有的金屬都同時間發出光芒，將樹林照耀得到處通藍。
「那是⋯⋯」翼天的眼中，一股海嘯在三人身後出現，正朝他們撲去。天慧此刻渾身泛起微微紅光，翼天看到一道火焰在她的面前出現，把他們層層包圍起來。
海水沖擊這一道火牆，冒起大量的水蒸氣，水蒸氣又成了一道強烈的氣流，向著四方八面擴散開去，所越過的地方，金屬塊接連一塊塊地爆裂，爆出一陣藍色的火焰，無形的衝擊氣流，把一帶的樹林吹得連根拔起，三人同被拋起到半空，重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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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報聲大作，每部儀器都發出不同頻率的警示聲音，紅光處處，控制室內所有人都大為緊張。
「指揮官，東北地區天龍國境內出現強烈能量反應。」
「該地熱寂風暴強度降低了三成！」
洛爾指揮官在辦公檯前站起來，看著前面控制室的巨型螢幕的資訊，目不轉睛：「是貨物引發的？」
「它跟預計所釋放的能量總量接近，但是我們探測不到預期發生的核裂變反應。」
「它以某種方式引爆了，那種方法甚至沒有發生核裂變。」洛爾興奮地說著：「那比我們所預計的犧牲更少，效能更佳！」
「有頭緒是甚麼引爆它的嗎？」
他面前穿著白色長袍，看似是搞科研的人們有七八個，一邊翻查起資料來，一邊交頭接耳，卻沒有一個人能回答到洛爾的問題，使他不禁搖頭道：「算了！地煞小隊現在在哪裡？」
另一名穿著黑色作戰服的人，在眾人中走出：「回指揮官，他們目前已在敵國範圍邊緣。」
「他們在搞甚麼！馬上叫他們過去！」洛爾緩慢地坐下座椅上，雙眼大睜，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般，看著那股被紀錄下來的突波，大大超出正常水平：「我們有救了⋯⋯」
「指揮官，但是⋯⋯」
「但是甚麼，說！」
「地煞小隊就在半小時前傳了一個信息來⋯⋯說他們不幹。」
「可惡！」洛爾憤怒得大力拍案，房內所有人都愣住了，頓時靜默下來。
「全都給我出去！」
日光低潛
各人面面相覷，只好依著他的話，靜靜地離開辦公室。洛爾眼角一瞄，再次確認房間只剩下自己一人，用遙控將房間的窗簾都放下來。他打開抽屜，取出一個墨綠色箱子來，將其打開，在黑色聽筒旁的數字鍵盤上，輸入了一系列的指令，接著等待裝置回應，才沒幾秒，上面螢幕出現了「已接通」的提示，他才舉起了聽筒：「將線路加密。」
「線路已加密」對面傳來了聲音：「有甚麼事呢指揮官。」
「你們傳訊息說不幹，是甚麼意思。」
「不幹就是不幹，很簡單。」
「給我一個理由。」
「理由？」那邊的人傳來咯笑聲：「你叫我們進入敵國尋找貨物，後果有多嚴重，你該清楚知道吧。」
「何況你這命令是從私人加密頻道傳達，堂堂赤鳳軍高層，要利用到這般隱蔽的方法進行聯絡，我想在軍部裡面⋯⋯也沒幾個人知道這次行動吧。」
「你知道嗎，斥候⋯⋯」洛爾嘆了口氣：「我是迫不得已下才指示你們的這樣做，因為只有你們，才能拯救我們。」
「荒謬，要我們犧牲來拯救你們嗎？」
「剛才發生了一件事。」洛爾看著檯上的一份報告：「該區的熱寂風暴減弱了三成。」
「恭喜！」聽筒那人的後面傳來拍掌聲，似乎有其他人正聽著兩人的對話：「這是地煞小隊仝人對指揮官的祝賀，恭喜你成為救世主了。」
「斥候，難道你不明白嗎？那貨物正正使熱寂風暴減弱，我們成功了。」
「我當然明白，那又怎樣。這種能拯救世界的東西，我想天龍國那邊也很樂意替你尋回，為何偏要我們闖進去呢？」
「是因為⋯⋯」洛爾揉著眉心：「老實說，那東西還未完成，我們根本不知道它是如何被啟動的。那東西是傾盡全國的力量製成，是很多人的心血結晶。若我們不能取回的話，那大概就再也無法製造另一個來研究了。」
「若天龍國那邊以為那是我們蓄意投放的武器，到時候惹起爭端，受害的終究是兩國的人民。」
洛爾頓了頓，對面卻沒有回應到他的話，陷入了一刻的沉默。
「斥候，你也清楚知道現今兩國的關係有多糟糕吧！那不是可以三言兩語可以解決到的問題，更怕是有理說不清。」
「這個任務風險很高⋯⋯」斥候咳了兩聲，壓低了聲音才道：「我們能有甚麼好處？」
「有份參與任務的，不論生死，都能獲得廿萬金作嘉獎，款項將會在進入敵國範圍後，馬上轉到家屬帳戶內。」
「若然能將貨物帶回赤鳳，每人額外五十萬金鎬賞。」
「喔喔⋯⋯那麼⋯⋯」電話的另一邊傳來一陣輕微的碰撞聲，突然再也聽不到那邊的聲音，屏幕上卻仍出現著已接通的通知。洛爾舉著聽筒貼在耳邊，手指敲著桌面，隨時間消逝，敲擊聲愈來愈頻密，他望著檯邊的電子鐘，一秒又一秒，耐性也一樣一點一點地被消耗，沉默良久的聽筒正好在此刻，再次發出嘈雜聲。
「如何？」
「很吸引的條件⋯⋯我們會認真考慮一下，先到這裡吧，指揮官。」
電話裡頭發出斷線的聲號，原來這通電話已經被對方掛斷。
「喂⋯⋯喂⋯⋯該死！」洛爾對著大吼，卻發現連線被中斷，一怒之下把聽筒摔到檯上，站了起身轉身背靠著工作檯，透過玻璃窗望向控制中心內的巨型螢幕。熱寂風暴的資訊仍在上方顯示，他看到這些畫面，腦筋一動，拿起掛在椅子上的外套，快步走出辦公室。
———————
雨灑落在樹林裡面，到處發出沙沙的聲音。破碎的金屬碎片分佈在這一個空間中，銀白色的表面漸漸劣化，冒出鐵銹般的暗紅色斑紋，從橫切面來看，金屬塊裡面通通被掏空，似是曾經裝載著東，但如今裡面空空如也。
地上橫倒著的翼天，樹上滴下的雨水正為他洗去滿臉泥土，眼皮在雨水的敵打下動了又動，漸漸回復意識的他，用力眨著眼睛，打開雙眼的一刻，發現面前不遠處躺著另一人。那人雖背著他，但那一把暗棕色長馬尾，讓他馬上意識到那人正是天慧。
另一邊的孟達，也跟他一樣倒在地上，對方的手緩緩地張開，緩慢地翻著身，似乎正逐漸蘇醒過來。翼天用力撐起身體，伸了伸腰，感覺渾身沉重無比，雙腿又發不了力，僅能以躺著的姿態用手撐起自己的身體。
「天慧姑娘⋯⋯」
她亦隨著喚聲醒覺過來，卻缺不出力量轉動身體，僅能以有限的角度，用眼角瞄著翼天那邊。她渾身上下皆通紅，像極了燙傷一樣的模樣，不夠幾秒又陷入昏迷。翼天亦察覺到有所不妥，這種擔心忽然成為了他動起身的力量，雙腿用力一蹬，他爬了起身，一步步走近天慧。
她這種情況也是翼天頭一遍看到，遍體通紅，精神恍惚，毫無生氣地躺在地上。
「這⋯⋯這發生了甚麼事⋯⋯」
「那是⋯⋯」另一邊傳來孟達的聲音，在翼天注意力都投到天慧身上時，他在此刻復蘇過來，坐了起身望著他：「是輻射病⋯⋯」
「輻射病？那不可能！」翼天著搖頭：「是從哪裡得來的輻射病。」
「哼⋯⋯」孟達吐沫在地，以鄙視的眼神望向翼天：「真會裝傻，赤鳳飛行員！」
「輻射戰不就是赤鳳的得意之作麼？這些年來你們在這一帶投過多少顆髒彈，你比我更清楚吧！」
「地上那些金屬，每一顆都是會產生輻射的殺人武器！」
「難道你沒有發現嗎？不只是她，就連剛才那些暴民，大概都是中了嚴重的輻射病而死！」
「只是沒想到這次竟會那麼猖狂！除了輻射之外，還加入了甚麼邪惡的東西在內⋯⋯這東西竟然⋯⋯」孟達此刻用力按著自己的胸口，似乎是心有餘悸般，嘴巴抖震著：「⋯⋯竟然要將我吸走⋯⋯」
「不可能！」翼天吆喝道：「禁止核武正是赤鳳在百多年前提出！多年來大家都堅守這一界線！」
「這是出爾反爾！難道你覺得是我們自編自導自演的嗎？這可是天龍國境內，是我們的地方！誰會笨得在自己家後園放火？」
對方激動的一番話，使翼天一時之間難以反駁，回望天慧，她身上出現的紅斑，又跟孟達所就的輻射病十分相似。但無論他是從小起，還是參軍之後，對輻射病的認識也只是從一些老舊資料上得到。從他的認識上來看，四國早在發明核能之後不久，便全面地禁止核能在所有領域上的發展，無論是民用或是軍用，通通絕跡在人類的發展史上。
「唉⋯⋯」孟達忽然一嘆，翼天再次望去，見他正一跌一碰地，走到天慧面前蹲下，用手摸著她一把長髮。
「她⋯⋯她還有救嗎？」
孟達搖了搖頭，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泥土，低頭沉默不語。
「不可能⋯⋯」翼天猛地搖著頭後退，不自覺地撞上身後的樹，雙腳忽然發軟，跌坐在地上：「不可能！」他望著地上的天慧，一種揪心之痛冒起，彷彿是被一顆大石壓著般，胸口被壓迫著，一呼一吸都感覺到強烈的罪咎感，抱著頭茫然失措。
「我不想跟你這人鬥下去了。」孟達回頭無力罵道：「我要帶她回村莊，你就別跟來了，滾回屬於你的地方⋯⋯」他用力抱起天慧，雖然他受的傷也不輕，但仍嘗試站穩住腳，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離開。翼天對他的行動，並沒有任何的阻撓，反而靜靜地坐在原地，目送著孟達抱著天慧，直至消失在他的視線外。掩著臉，那種自責感仍每分每秒侵擾著心屝：一個無辜的人在別人之間的戰爭中犧牲生命，使他不禁反思起，當初要成為軍人的理由究竟是什麼。
他拾起當初帶來的布袋，咕咯咕咯，裡面的東西在擺動下互相碰撞。撕裂聲在袋底響起，物品通通從破洞口掉到地上，散落一地。
那盒螢光橙色的針劑盒子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是叔叔
千叮萬囑要帶上的東西，到目前為止翼天也是不曉得這是甚麼藥物。
「慢著⋯⋯」
他伸手拿起這一盒子，朝著山下的方向走去。
「慢著！」他拼命狂奔，從後面追上孟達，跑到他面前大張雙手阻止他前進。
「你究竟想怎樣！還害大家不夠嗎？」
「你要相信我，先放下她。」
「神經病！」孟達嘗試從左邊越過翼天，翼天馬上佔據了去路，非要將兩人留在這裡不可。
「這針劑能夠救她，相信我！」
「輻射病無藥可救，我很清楚，這年頭我可見過不少像你這種騙徒！滾！」
「不不不！這是真的，既然這是叔叔要我帶上的東西，那就一定有它的用處！」
「幼稚！你叔叔憑何這樣說，這你也相信，還小嗎？」
「我叔叔是混沌學的權威！」翼天衝口而出曝露了叔叔的資訊，馬上改了口風：「那⋯⋯那個⋯⋯更重要的是，他一直以來養育我成人，我知道他不會欺騙我。」
「混沌學？」孟達直視著翼天雙眼：「你叔叔研究混沌學⋯⋯」
「赤鳳國竟然送來這般重要的人物到這裡？」
「你在說甚麼？」
孟達放輕輕放下天慧到一棵樹前，讓她背靠著，轉身再次望著翼天：「核武和混沌學，這個世界只有一個人能將這兩種毫不相干的東西牽上關係。」
「赤鳳國的杜文豪博士。」
「線路已加密」對面傳來了聲音：「有甚麼事呢指揮官。」
「你們傳訊息說不幹，是甚麼意思。」
「不幹就是不幹，很簡單。」
「給我一個理由。」
「理由？」那邊的人傳來咯笑聲：「你叫我們進入敵國尋找貨物，後果有多嚴重，你該清楚知道吧。」
「何況你這命令是從私人加密頻道傳達，堂堂赤鳳軍高層，要利用到這般隱蔽的方法進行聯絡，我想在軍部裡面⋯⋯也沒幾個人知道這次行動吧。」
「你知道嗎，斥候⋯⋯」洛爾嘆了口氣：「我是迫不得已下才指示你們的這樣做，因為只有你們，才能拯救我們。」
「荒謬，要我們犧牲來拯救你們嗎？」
「剛才發生了一件事。」洛爾看著檯上的一份報告：「該區的熱寂風暴減弱了三成。」
「恭喜！」聽筒那人的後面傳來拍掌聲，似乎有其他人正聽著兩人的對話：「這是地煞小隊仝人對指揮官的祝賀，恭喜你成為救世主了。」
「斥候，難道你不明白嗎？那貨物正正使熱寂風暴減弱，我們成功了。」
「我當然明白，那又怎樣。這種能拯救世界的東西，我想天龍國那邊也很樂意替你尋回，為何偏要我們闖進去呢？」
「是因為⋯⋯」洛爾揉著眉心：「老實說，那東西還未完成，我們根本不知道它是如何被啟動的。那東西是傾盡全國的力量製成，是很多人的心血結晶。若我們不能取回的話，那大概就再也無法製造另一個來研究了。」
「若天龍國那邊以為那是我們蓄意投放的武器，到時候惹起爭端，受害的終究是兩國的人民。」
洛爾頓了頓，對面卻沒有回應到他的話，陷入了一刻的沉默。
「斥候，你也清楚知道現今兩國的關係有多糟糕吧！那不是可以三言兩語可以解決到的問題，更怕是有理說不清。」
「這個任務風險很高⋯⋯」斥候咳了兩聲，壓低了聲音才道：「我們能有甚麼好處？」
「有份參與任務的，不論生死，都能獲得廿萬金作嘉獎，款項將會在進入敵國範圍後，馬上轉到家屬帳戶內。」
「若然能將貨物帶回赤鳳，每人額外五十萬金鎬賞。」
「喔喔⋯⋯那麼⋯⋯」電話的另一邊傳來一陣輕微的碰撞聲，突然再也聽不到那邊的聲音，屏幕上卻仍出現著已接通的通知。洛爾舉著聽筒貼在耳邊，手指敲著桌面，隨時間消逝，敲擊聲愈來愈頻密，他望著檯邊的電子鐘，一秒又一秒，耐性也一樣一點一點地被消耗，沉默良久的聽筒正好在此刻，再次發出嘈雜聲。
「如何？」
「很吸引的條件⋯⋯我們會認真考慮一下，先到這裡吧，指揮官。」
電話裡頭發出斷線的聲號，原來這通電話已經被對方掛斷。
「喂⋯⋯喂⋯⋯該死！」洛爾對著大吼，卻發現連線被中斷，一怒之下把聽筒摔到檯上，站了起身轉身背靠著工作檯，透過玻璃窗望向控制中心內的巨型螢幕。熱寂風暴的資訊仍在上方顯示，他看到這些畫面，腦筋一動，拿起掛在椅子上的外套，快步走出辦公室。
———————
雨灑落在樹林裡面，到處發出沙沙的聲音。破碎的金屬碎片分佈在這一個空間中，銀白色的表面漸漸劣化，冒出鐵銹般的暗紅色斑紋，從橫切面來看，金屬塊裡面通通被掏空，似是曾經裝載著東，但如今裡面空空如也。
地上橫倒著的翼天，樹上滴下的雨水正為他洗去滿臉泥土，眼皮在雨水的敵打下動了又動，漸漸回復意識的他，用力眨著眼睛，打開雙眼的一刻，發現面前不遠處躺著另一人。那人雖背著他，但那一把暗棕色長馬尾，讓他馬上意識到那人正是天慧。
另一邊的孟達，也跟他一樣倒在地上，對方的手緩緩地張開，緩慢地翻著身，似乎正逐漸蘇醒過來。翼天用力撐起身體，伸了伸腰，感覺渾身沉重無比，雙腿又發不了力，僅能以躺著的姿態用手撐起自己的身體。
「天慧姑娘⋯⋯」
她亦隨著喚聲醒覺過來，卻缺不出力量轉動身體，僅能以有限的角度，用眼角瞄著翼天那邊。她渾身上下皆通紅，像極了燙傷一樣的模樣，不夠幾秒又陷入昏迷。翼天亦察覺到有所不妥，這種擔心忽然成為了他動起身的力量，雙腿用力一蹬，他爬了起身，一步步走近天慧。
她這種情況也是翼天頭一遍看到，遍體通紅，精神恍惚，毫無生氣地躺在地上。
「這⋯⋯這發生了甚麼事⋯⋯」
「那是⋯⋯」另一邊傳來孟達的聲音，在翼天注意力都投到天慧身上時，他在此刻復蘇過來，坐了起身望著他：「是輻射病⋯⋯」
「輻射病？那不可能！」翼天著搖頭：「是從哪裡得來的輻射病。」
「哼⋯⋯」孟達吐沫在地，以鄙視的眼神望向翼天：「真會裝傻，赤鳳飛行員！」
「輻射戰不就是赤鳳的得意之作麼？這些年來你們在這一帶投過多少顆髒彈，你比我更清楚吧！」
「地上那些金屬，每一顆都是會產生輻射的殺人武器！」
「難道你沒有發現嗎？不只是她，就連剛才那些暴民，大概都是中了嚴重的輻射病而死！」
「只是沒想到這次竟會那麼猖狂！除了輻射之外，還加入了甚麼邪惡的東西在內⋯⋯這東西竟然⋯⋯」孟達此刻用力按著自己的胸口，似乎是心有餘悸般，嘴巴抖震著：「⋯⋯竟然要將我吸走⋯⋯」
「不可能！」翼天吆喝道：「禁止核武正是赤鳳在百多年前提出！多年來大家都堅守這一界線！」
「這是出爾反爾！難道你覺得是我們自編自導自演的嗎？這可是天龍國境內，是我們的地方！誰會笨得在自己家後園放火？」
對方激動的一番話，使翼天一時之間難以反駁，回望天慧，她身上出現的紅斑，又跟孟達所就的輻射病十分相似。但無論他是從小起，還是參軍之後，對輻射病的認識也只是從一些老舊資料上得到。從他的認識上來看，四國早在發明核能之後不久，便全面地禁止核能在所有領域上的發展，無論是民用或是軍用，通通絕跡在人類的發展史上。
「唉⋯⋯」孟達忽然一嘆，翼天再次望去，見他正一跌一碰地，走到天慧面前蹲下，用手摸著她一把長髮。
「她⋯⋯她還有救嗎？」
孟達搖了搖頭，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泥土，低頭沉默不語。
「不可能⋯⋯」翼天猛地搖著頭後退，不自覺地撞上身後的樹，雙腳忽然發軟，跌坐在地上：「不可能！」他望著地上的天慧，一種揪心之痛冒起，彷彿是被一顆大石壓著般，胸口被壓迫著，一呼一吸都感覺到強烈的罪咎感，抱著頭茫然失措。
「我不想跟你這人鬥下去了。」孟達回頭無力罵道：「我要帶她回村莊，你就別跟來了，滾回屬於你的地方⋯⋯」他用力抱起天慧，雖然他受的傷也不輕，但仍嘗試站穩住腳，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離開。翼天對他的行動，並沒有任何的阻撓，反而靜靜地坐在原地，目送著孟達抱著天慧，直至消失在他的視線外。掩著臉，那種自責感仍每分每秒侵擾著心屝：一個無辜的人在別人之間的戰爭中犧牲生命，使他不禁反思起，當初要成為軍人的理由究竟是什麼。
他拾起當初帶來的布袋，咕咯咕咯，裡面的東西在擺動下互相碰撞。撕裂聲在袋底響起，物品通通從破洞口掉到地上，散落一地。
那盒螢光橙色的針劑盒子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是叔叔
千叮萬囑要帶上的東西，到目前為止翼天也是不曉得這是甚麼藥物。
「慢著⋯⋯」
他伸手拿起這一盒子，朝著山下的方向走去。
「慢著！」他拼命狂奔，從後面追上孟達，跑到他面前大張雙手阻止他前進。
「你究竟想怎樣！還害大家不夠嗎？」
「你要相信我，先放下她。」
「神經病！」孟達嘗試從左邊越過翼天，翼天馬上佔據了去路，非要將兩人留在這裡不可。
「這針劑能夠救她，相信我！」
「輻射病無藥可救，我很清楚，這年頭我可見過不少像你這種騙徒！滾！」
「不不不！這是真的，既然這是叔叔要我帶上的東西，那就一定有它的用處！」
「幼稚！你叔叔憑何這樣說，這你也相信，還小嗎？」
「我叔叔是混沌學的權威！」翼天衝口而出曝露了叔叔的資訊，馬上改了口風：「那⋯⋯那個⋯⋯更重要的是，他一直以來養育我成人，我知道他不會欺騙我。」
「混沌學？」孟達直視著翼天雙眼：「你叔叔研究混沌學⋯⋯」
「赤鳳國竟然送來這般重要的人物到這裡？」
「你在說甚麼？」
孟達放輕輕放下天慧到一棵樹前，讓她背靠著，轉身再次望著翼天：「核武和混沌學，這個世界只有一個人能將這兩種毫不相干的東西牽上關係。」
「赤鳳國的杜文豪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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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樣，你就先相信我吧！」翼天舉起手上的針劑說著，但是孟達卻再一搖頭以對。
「我不相信你。」
翼天心情落入谷底，面前的男子從頭起，便是壓根不相信來自赤鳳的軍人，始終兩國有著無數恩怨，不是能僅以一次突破身份的拯救行為，就能夠化解的事情來。只是自著樹前的天慧，再多拖一刻，能夠救活她的機會就愈見渺茫。他焦急的情緒除了在臉上盡露外，就連拿著針劑的手，也是不自覺地握得愈來愈緊，這橙子塑膠盒子也被擠壓得略微變形。
對方的種種行為動作，這一切，都被孟達看到眼裡去。
「這些年來，各國減少產能後，熱寂風暴的強度一直維持穩定水平，這某程度上要歸功於杜博士。」
「他窮一生精力去拯救世界，又在某日選擇放棄一切，那是他最著緊的事情，究竟他為了什麼而放棄這些呢。」孟達望了望翼天，又轉而指著翼天手上的針劑：「這東西也是他的傑作嗎？」
翼天感到不可思義，黯然無神的雙眼有了點起色，望向面前的將軍：「是的，是他發明的！」
「既然她也沒救了，倒不如相信杜博士，搏一把。」孟達突然讓開了路，對方竟因杜文豪的名字而相信這針劑能救人一命，原來叔叔的威名原來早已揚名於國外，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連番點頭向對方道謝，蹲在天慧身邊，從盒子裡拿出一枝針筒來，舉起她的通紅的手臂，在上面施打了一針。
翼天拔出針筒站了起身，孟達亦在此時走到他的身旁，一同觀察著面前天慧的狀況。翼天恍恍神，又忽然低聲說道：「不怕告訴你，我叔叔只專門研究過混沌學，核能並不是他的研究範疇，天龍國的資料可能有誤。」
「你真的是杜博士的侄子？」
翼天點了點頭：「我其實是他的養子，平日會稱他叔叔，為何這樣問？」
「你真的了解你叔叔嗎？他喜歡甚麼不喜歡甚麼，你知道嗎？」
「這個⋯⋯」翼天想了想，想著他以往跟叔叔一起過著的日子，小時候他總是隨叔叔到處走。長大後，這種一起的機會變得少之又少，自從他打算參軍起，跟叔叔的關係更是每況愈下，兩人之間矛盾愈來愈多。更使他萬般不解的是，叔叔竟然因自己要參軍，而不再從事混沌學的研究。
「他不喜歡我去參軍。」翼天頓了頓，才道：「除此之外，我都不知道。」
「所以你根本不了解他。」孟達抱手望向翼天說道：「以我所知，他除了是混沌學學者外，他亦有進行過核能方面的研究。赤鳳國在四國之中，本是最弱小的一個，大概是因為他，才會有這種程度的科技發展，也令他的名聲傳遍四國。」
「在赤鳳軍隊裡面，一定有不少跟他有關的東西吧。」孟達說的話，使翼天愣住陷入沉思。回想過去，那一部藏在軍部地底深處的黑色戰機，不就正是以核動力運作，難道那又是叔叔的一大傑作嗎？
「那個，軍隊裡面⋯⋯」
「不需要跟我交代，你知道就行。」孟達望著天慧身體漸漸起了變化，身上的紅斑逐漸消退，臉色也變得沒這麼糟糕，似乎那一支針劑真的發揮作用。
「這般神物真的存在嗎⋯⋯」這般的事情讓他大開眼界，驚嘆連連，針劑的功效似乎大大超出他的預期：「輻射病無藥可救的原因，不是毒素積累在身體上，而是它將身體破壞成無可挽救的地步。」
「赤鳳飛行員，杜文豪的侄子，你可知道在世間上，最好的藥是甚麼？」
「我叫翼天，你可以叫我翼天。」
「很不智⋯⋯你似乎忘記了我們身份對立。」
「一個名字，何足以懼，孟達將軍！」
「呵呵⋯⋯有趣，我們這算是互相威脅嗎？」孟達微笑著搖頭，氣氛頓時變得輕鬆不少。
「也對，不然大家就各自犯了所屬國家的叛國罪了。」翼天也一樣搖了搖頭，本來一臉認真，也終於忍不住，露出久違的笑容。
「哈哈⋯⋯是死刑麼？」
「沒錯⋯⋯大家也得要死⋯⋯哈哈⋯⋯」
兩個身份敵對的人，身上到處是傷的樣子，在戰場上竟能快意大笑，使人嘖嘖稱奇。
一輪忘我般的大笑過後，翼天用力收起笑容，稍為回到理性：「喂！現在你能告訴我甚麼是最好的藥沒？」
「那簡單，就是逆轉因果。」
對於孟達將軍的說法，翼天聽得側目而視，回應道：「逆轉因果？這事不可能發生，已發生的事情怎可變成沒發生過呢。」
「這事只有天知曉啊！」孟達食指上揚：「世間之大，還有很多事情超出人類的想像。這東西若然能大量生產，一定是人類發展史上一次巨大成就⋯⋯」
翼天此刻把手上的針劑握得更緊，不自覺似的將手藏到身後。這針劑由赤鳳國所生產，深知這東西說算是在國內，也是沒將個人知道的機密。現在，卻被隸屬天龍國的將軍發現，更親眼看見它神奇之處，雖然對方沒說出口，但翼天心中或多或少有著憂慮，生怕是在哪刻，對方會突然發難，搶走針劑。
「來！」孟達喚著呆站的翼天，回過神來的他往後退了兩步，此舉卻惹起孟達的疑惑。
「你在發呆幹嘛！快來幫忙，先帶她回去再說。」
翼天趁對方正忙著的時候，把針劑塞到口袋裡去，馬上上前與他合力，將不醒人事的天慧抱起來，一跌一碰的，艱辛地在樹林荒地上往著回去的路前進。
「我不相信你。」
翼天心情落入谷底，面前的男子從頭起，便是壓根不相信來自赤鳳的軍人，始終兩國有著無數恩怨，不是能僅以一次突破身份的拯救行為，就能夠化解的事情來。只是自著樹前的天慧，再多拖一刻，能夠救活她的機會就愈見渺茫。他焦急的情緒除了在臉上盡露外，就連拿著針劑的手，也是不自覺地握得愈來愈緊，這橙子塑膠盒子也被擠壓得略微變形。
對方的種種行為動作，這一切，都被孟達看到眼裡去。
「這些年來，各國減少產能後，熱寂風暴的強度一直維持穩定水平，這某程度上要歸功於杜博士。」
「他窮一生精力去拯救世界，又在某日選擇放棄一切，那是他最著緊的事情，究竟他為了什麼而放棄這些呢。」孟達望了望翼天，又轉而指著翼天手上的針劑：「這東西也是他的傑作嗎？」
翼天感到不可思義，黯然無神的雙眼有了點起色，望向面前的將軍：「是的，是他發明的！」
「既然她也沒救了，倒不如相信杜博士，搏一把。」孟達突然讓開了路，對方竟因杜文豪的名字而相信這針劑能救人一命，原來叔叔的威名原來早已揚名於國外，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連番點頭向對方道謝，蹲在天慧身邊，從盒子裡拿出一枝針筒來，舉起她的通紅的手臂，在上面施打了一針。
翼天拔出針筒站了起身，孟達亦在此時走到他的身旁，一同觀察著面前天慧的狀況。翼天恍恍神，又忽然低聲說道：「不怕告訴你，我叔叔只專門研究過混沌學，核能並不是他的研究範疇，天龍國的資料可能有誤。」
「你真的是杜博士的侄子？」
翼天點了點頭：「我其實是他的養子，平日會稱他叔叔，為何這樣問？」
「你真的了解你叔叔嗎？他喜歡甚麼不喜歡甚麼，你知道嗎？」
「這個⋯⋯」翼天想了想，想著他以往跟叔叔一起過著的日子，小時候他總是隨叔叔到處走。長大後，這種一起的機會變得少之又少，自從他打算參軍起，跟叔叔的關係更是每況愈下，兩人之間矛盾愈來愈多。更使他萬般不解的是，叔叔竟然因自己要參軍，而不再從事混沌學的研究。
「他不喜歡我去參軍。」翼天頓了頓，才道：「除此之外，我都不知道。」
「所以你根本不了解他。」孟達抱手望向翼天說道：「以我所知，他除了是混沌學學者外，他亦有進行過核能方面的研究。赤鳳國在四國之中，本是最弱小的一個，大概是因為他，才會有這種程度的科技發展，也令他的名聲傳遍四國。」
「在赤鳳軍隊裡面，一定有不少跟他有關的東西吧。」孟達說的話，使翼天愣住陷入沉思。回想過去，那一部藏在軍部地底深處的黑色戰機，不就正是以核動力運作，難道那又是叔叔的一大傑作嗎？
「那個，軍隊裡面⋯⋯」
「不需要跟我交代，你知道就行。」孟達望著天慧身體漸漸起了變化，身上的紅斑逐漸消退，臉色也變得沒這麼糟糕，似乎那一支針劑真的發揮作用。
「這般神物真的存在嗎⋯⋯」這般的事情讓他大開眼界，驚嘆連連，針劑的功效似乎大大超出他的預期：「輻射病無藥可救的原因，不是毒素積累在身體上，而是它將身體破壞成無可挽救的地步。」
「赤鳳飛行員，杜文豪的侄子，你可知道在世間上，最好的藥是甚麼？」
「我叫翼天，你可以叫我翼天。」
「很不智⋯⋯你似乎忘記了我們身份對立。」
「一個名字，何足以懼，孟達將軍！」
「呵呵⋯⋯有趣，我們這算是互相威脅嗎？」孟達微笑著搖頭，氣氛頓時變得輕鬆不少。
「也對，不然大家就各自犯了所屬國家的叛國罪了。」翼天也一樣搖了搖頭，本來一臉認真，也終於忍不住，露出久違的笑容。
「哈哈⋯⋯是死刑麼？」
「沒錯⋯⋯大家也得要死⋯⋯哈哈⋯⋯」
兩個身份敵對的人，身上到處是傷的樣子，在戰場上竟能快意大笑，使人嘖嘖稱奇。
一輪忘我般的大笑過後，翼天用力收起笑容，稍為回到理性：「喂！現在你能告訴我甚麼是最好的藥沒？」
「那簡單，就是逆轉因果。」
對於孟達將軍的說法，翼天聽得側目而視，回應道：「逆轉因果？這事不可能發生，已發生的事情怎可變成沒發生過呢。」
「這事只有天知曉啊！」孟達食指上揚：「世間之大，還有很多事情超出人類的想像。這東西若然能大量生產，一定是人類發展史上一次巨大成就⋯⋯」
翼天此刻把手上的針劑握得更緊，不自覺似的將手藏到身後。這針劑由赤鳳國所生產，深知這東西說算是在國內，也是沒將個人知道的機密。現在，卻被隸屬天龍國的將軍發現，更親眼看見它神奇之處，雖然對方沒說出口，但翼天心中或多或少有著憂慮，生怕是在哪刻，對方會突然發難，搶走針劑。
「來！」孟達喚著呆站的翼天，回過神來的他往後退了兩步，此舉卻惹起孟達的疑惑。
「你在發呆幹嘛！快來幫忙，先帶她回去再說。」
翼天趁對方正忙著的時候，把針劑塞到口袋裡去，馬上上前與他合力，將不醒人事的天慧抱起來，一跌一碰的，艱辛地在樹林荒地上往著回去的路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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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道電動的鐵閘門前，兩名士兵一左一右，背著長鎗守著門。長時間的看守底下，兩人疲態盡現，不斷地擺動著身體，嘗試讓久站的酸痛雙腿好過一點，然而這卻沒有很大的幫助。兩人的雙眼不若而同地，往左上方斜望著，原來那邊白色的牆上，掛著一個時鐘，分針還差幾分鐘就到點，一秒一秒靠近換班的時候，大概也使他們感到無比的解脫感。
白色的長廊上突然轉出了幾人來，士兵馬上警戒起來，重新立正眼望前方。
「指揮官！」
前來的人正是洛爾指揮官，他不發一言，僅是揚手示意要打開閘門。士兵卻久久沒有行動面有難色，各自偷瞄著對方，似是互相卸責，要對方先開口說明。
「開門！」洛爾見士兵這般待慢，吆喝道。
「指⋯⋯指揮官。」左邊的士兵抵不住壓力，指著旁邊的時鐘首先開口回應：「是天罡小隊長的意思，他說會準時離開，在這之前就算是甚麼人⋯⋯也不許進去⋯⋯」
「放肆！給我滾開！」
洛爾直接推開擋著開關按鈕的士兵，率先按了一下去，但是門卻沒有因此打開，還是紋絲不動。他細看裝置，才察覺到裝置燈光熄滅，似乎被人刻意斷了電。
「監視畫面呢？」洛爾這一問，兩人更是慌張，急著讓開位置讓指揮官查看。螢幕上僅是顯示著藍色畫面，無法查看房間內的情況。
「那⋯⋯那個⋯⋯壞了⋯⋯」
「馬上給我滾出來！」洛爾猛敲著鐵門，發出響亮隆聲。
隔著鐵門的另一邊，是一間起居室，不大不小，四邊都沒有窗戶，僅有簡單的傢具以及照明系統。老大就正與杜文豪坐在桌前，桌上放著一盤跳棋，聽著鐵門嘭嘭響聲，卻不影響著他們的思考。
「喂，到你了。」杜文豪提醒著對坐著的老大，老大便舉掌要對方待著。
陷入沉思的他，在椅子上一直坐不安，終於是忍不住打斷了思考，解下腰包，將壓在腰背的匕首放到檯面，頓時感覺輕鬆多了，才抱著手將注意力回到棋局上。
杜文豪見到面前明晃晃的刀子，不禁瞄了一眼在高處的閉路電視。細看之下，原來那些閉路電視後方的訊號線路都被割斷。
「你不怕被指揮官怪責嗎？」
「小事。」老大他舉起盤中間的白色彈珠，一跳便跳到對方的陣營內，取走路上的四顆黑色彈珠，以及一顆白色的。
「啊⋯⋯這是很大的損失，可惜！」杜博士嘆息著，數了數場上的彈珠，剛才被老大一個反擊，自己僅剩下六粒彈珠，對方卻還有八顆在場上，他正處於下風。
「只怕再這樣下去，損失只會更多。」老大指著場上剩下的黑子道著。
「這可是損人不利己的行為呢。」博士舉起在自己場內的彈珠，往前一跳，把前面的白子取走：「這樣耗下去，恐怕你也會沒棋。」
「付出一點代價，換來的是世界免遭毀滅，值得搏一把。」
「只怕到時候徒勞而已。」
「怎麼你總是要跟大家唱反調呢？文豪。」老大按捺不住，拍案說道：「當初正是混沌學發展最蓬勃的一年，你偏偏在那時候退出，還要是那種荒謬絕倫的原因。是甚麼⋯⋯跟侄子賭氣？傻的才相信這說話！」
「喂喂，我在說這盤棋，你怎麼硬是扯上那件事去。」
「我一直都在說那件事。」
博士再一次嘆氣，一臉不忿的樣子，抱著手後靠在椅背上：「誰管你相不相信，反正我只有這原因！」
「看！」老大朝博士的鼻子指去：「他完全繼承了你這種討厭嘴臉！」
「那當然！多年來都是由我培育他成人。」博士話畢，接著將面前的彈珠一一收在手裡，放到一個黑色布袋內：「這樣看來我們也玩不下去了。」
老大深呼了一口氣，任由對方將盤子上的彈珠都收到袋中，沒有半點想要阻止的意思。「既然你又不肯加入，又不許翼天加入，那你為何當初要推動這項目啊？」
「項目是錯的，我不希望為此犧牲。」
「那你答我？究竟錯在哪？」
「我不知道。」
他哼的一聲不屑一顧，推開椅子，動身走向大門時，背著杜文豪：「你要記住，翼天僅是你的養子，僅此而已。他究竟喜歡天空還是大地，你自己心知。」
「慢著！」杜文豪撐著桌子站了起身，叫住了對方：「我還有問題要問你。」
「究竟他的呼號是甚麼？」
「這是內部資訊，我不能夠向你透露。但是，你也該能夠猜到吧，杜博士！」
————————-
鐵門一開，便看到在門外守候多時的指揮官，氣沖沖地在門前來回走著。
「你可知道這是違反軍紀！」
指揮官見到老大終於出來，便馬上衝上前去責備：「你最好有個交代。」
「我是接照指揮官的指令行事。」
「我哪時候給過你這樣的指令！」
「採取任何方法，向杜文豪博士套取情報。但目前來說，還未有套取到任何有用資訊。」
「那是⋯⋯」洛爾望了一眼在老大後方，坐在檯前的杜文豪，也正向著兩人的方向望去。洛爾有所顧忌似般迴避視線，急急將鐵門關上。
「天罡小隊長，你心裡到底是怎樣想？」
「當然是跟指揮官一樣，研發出解救世界的方法⋯⋯」老大面對洛爾從容不迫，整理手上的腰包：「這麼多年了，難道你還是不相信我嗎？」
「我相信你，但是我看不下去，你這自把自為的行徑，把軍紀視如無物。我很擔心天罡在你的領導下⋯⋯」
「只要能完成任務的話，你不會過問天罡的事情，這是你許的諾言。」老大一聲壓過了洛爾的話：「至於杜文豪方面，恕我無能力讓他開口了。」
一道電動的鐵閘門前，兩名士兵一左一右，背著長鎗守著門。長時間的看守底下，兩人疲態盡現，不斷地擺動著身體，嘗試讓久站的酸痛雙腿好過一點，然而這卻沒有很大的幫助。兩人的雙眼不若而同地，往左上方斜望著，原來那邊白色的牆上，掛著一個時鐘，分針還差幾分鐘就到點，一秒一秒靠近換班的時候，大概也使他們感到無比的解脫感。
白色的長廊上突然轉出了幾人來，士兵馬上警戒起來，重新立正眼望前方。
「指揮官！」
前來的人正是洛爾指揮官，他不發一言，僅是揚手示意要打開閘門。士兵卻久久沒有行動面有難色，各自偷瞄著對方，似是互相卸責，要對方先開口說明。
「開門！」洛爾見士兵這般待慢，吆喝道。
「指⋯⋯指揮官。」左邊的士兵抵不住壓力，指著旁邊的時鐘首先開口回應：「是天罡小隊長的意思，他說會準時離開，在這之前就算是甚麼人⋯⋯也不許進去⋯⋯」
「放肆！給我滾開！」
洛爾直接推開擋著開關按鈕的士兵，率先按了一下去，但是門卻沒有因此打開，還是紋絲不動。他細看裝置，才察覺到裝置燈光熄滅，似乎被人刻意斷了電。
「監視畫面呢？」洛爾這一問，兩人更是慌張，急著讓開位置讓指揮官查看。螢幕上僅是顯示著藍色畫面，無法查看房間內的情況。
「那⋯⋯那個⋯⋯壞了⋯⋯」
「馬上給我滾出來！」洛爾猛敲著鐵門，發出響亮隆聲。
隔著鐵門的另一邊，是一間起居室，不大不小，四邊都沒有窗戶，僅有簡單的傢具以及照明系統。老大就正與杜文豪坐在桌前，桌上放著一盤跳棋，聽著鐵門嘭嘭響聲，卻不影響著他們的思考。
「喂，到你了。」杜文豪提醒著對坐著的老大，老大便舉掌要對方待著。
陷入沉思的他，在椅子上一直坐不安，終於是忍不住打斷了思考，解下腰包，將壓在腰背的匕首放到檯面，頓時感覺輕鬆多了，才抱著手將注意力回到棋局上。
杜文豪見到面前明晃晃的刀子，不禁瞄了一眼在高處的閉路電視。細看之下，原來那些閉路電視後方的訊號線路都被割斷。
「你不怕被指揮官怪責嗎？」
「小事。」老大他舉起盤中間的白色彈珠，一跳便跳到對方的陣營內，取走路上的四顆黑色彈珠，以及一顆白色的。
「啊⋯⋯這是很大的損失，可惜！」杜博士嘆息著，數了數場上的彈珠，剛才被老大一個反擊，自己僅剩下六粒彈珠，對方卻還有八顆在場上，他正處於下風。
「只怕再這樣下去，損失只會更多。」老大指著場上剩下的黑子道著。
「這可是損人不利己的行為呢。」博士舉起在自己場內的彈珠，往前一跳，把前面的白子取走：「這樣耗下去，恐怕你也會沒棋。」
「付出一點代價，換來的是世界免遭毀滅，值得搏一把。」
「只怕到時候徒勞而已。」
「怎麼你總是要跟大家唱反調呢？文豪。」老大按捺不住，拍案說道：「當初正是混沌學發展最蓬勃的一年，你偏偏在那時候退出，還要是那種荒謬絕倫的原因。是甚麼⋯⋯跟侄子賭氣？傻的才相信這說話！」
「喂喂，我在說這盤棋，你怎麼硬是扯上那件事去。」
「我一直都在說那件事。」
博士再一次嘆氣，一臉不忿的樣子，抱著手後靠在椅背上：「誰管你相不相信，反正我只有這原因！」
「看！」老大朝博士的鼻子指去：「他完全繼承了你這種討厭嘴臉！」
「那當然！多年來都是由我培育他成人。」博士話畢，接著將面前的彈珠一一收在手裡，放到一個黑色布袋內：「這樣看來我們也玩不下去了。」
老大深呼了一口氣，任由對方將盤子上的彈珠都收到袋中，沒有半點想要阻止的意思。「既然你又不肯加入，又不許翼天加入，那你為何當初要推動這項目啊？」
「項目是錯的，我不希望為此犧牲。」
「那你答我？究竟錯在哪？」
「我不知道。」
他哼的一聲不屑一顧，推開椅子，動身走向大門時，背著杜文豪：「你要記住，翼天僅是你的養子，僅此而已。他究竟喜歡天空還是大地，你自己心知。」
「慢著！」杜文豪撐著桌子站了起身，叫住了對方：「我還有問題要問你。」
「究竟他的呼號是甚麼？」
「這是內部資訊，我不能夠向你透露。但是，你也該能夠猜到吧，杜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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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門一開，便看到在門外守候多時的指揮官，氣沖沖地在門前來回走著。
「你可知道這是違反軍紀！」
指揮官見到老大終於出來，便馬上衝上前去責備：「你最好有個交代。」
「我是接照指揮官的指令行事。」
「我哪時候給過你這樣的指令！」
「採取任何方法，向杜文豪博士套取情報。但目前來說，還未有套取到任何有用資訊。」
「那是⋯⋯」洛爾望了一眼在老大後方，坐在檯前的杜文豪，也正向著兩人的方向望去。洛爾有所顧忌似般迴避視線，急急將鐵門關上。
「天罡小隊長，你心裡到底是怎樣想？」
「當然是跟指揮官一樣，研發出解救世界的方法⋯⋯」老大面對洛爾從容不迫，整理手上的腰包：「這麼多年了，難道你還是不相信我嗎？」
「我相信你，但是我看不下去，你這自把自為的行徑，把軍紀視如無物。我很擔心天罡在你的領導下⋯⋯」
「只要能完成任務的話，你不會過問天罡的事情，這是你許的諾言。」老大一聲壓過了洛爾的話：「至於杜文豪方面，恕我無能力讓他開口了。」
「可惡⋯⋯！」回神來的孟達吼叫起來，擺動起左腳用力上踢，恰巧踢中了翼天的後腦，見他沒有放手，便繼續一腳一腳那樣踢下去：「放手！放手！」翼天緊皺眉頭，咬緊牙關，仍難抵這般猛烈的踢擊，一個鬆手便往後跌倒。孟達馬上站了起來舉起鎗，要朝對邊射擊時，發覺鎗膛大開，剛才他只上了一發子彈。另一隻手狼狽地在袋口裡翻著，似乎要找出另一發子彈。翼天亦沒有就此坐以待斃，他趁孟達忙於翻著口袋，試圖上前奪過他手上的手鎗。兩個人，四隻手，在這裡拉拉扯扯你爭我奪，雙腳也沒有待著，一輪往來踢擊，持續良久，誰也沒有佔到誰的便宜。翼天瞄了一眼手鎗，用手指卡住套筒的卡扣，反朝孟達邊向用力一推，咔嚓一聲，再回頭猛拉，套筒順著鎗管滑出，兩人終於分開，他的手上就拿著剛拆下來的套管。
這樣下來，那一把手鎗就算能上子彈，也再不能夠使用。
孟達望了一眼手鎗，知道已經再無法使用了，便隨手甩到地上去，轉而從腰帶處，拔出一把明晃晃，表面有著坑道的軍刀直指。面對孟達轉為使用冷兵器，翼天也同時間拿出小刀來迎戰。兩人左右橫著走，孟達不時往前一跳，想要試探著對方的行動。
翼天沒有因此貿然動刀，反而往後後退，使兩人的距離再次拉遠。
「怎麼了，怕了嗎？」孟達開口揶揄。
「我遇上了墮機才來到這裡，根本沒有打算要刺探軍情。」翼天此刻表現出冷靜的態度，向著對方一一說明：「為什麼你就不可以當沒見過我，讓我回去，大家也用不著在這裡打打殺殺。」
「屁話！」孟達用刀指著翼天罵道：「年中有多少個人打著意外誤進的晃子，實際上是前來窺探天龍軍行動，你心知肚明！」
「我懷疑這幫烏合之眾，也是受你差使前來搗亂！」
「唉！隨你怎說！」翼天亦厭倦了解釋，指著外面叫著：「我現在就向南走，直至我離開你們天龍國範圍，行了嗎！」
孟達隨著動身，繞到翼天打算離開的方向，雙手大開，擋著他的路：「你當我們天龍國是後花園隨你進進出出嗎？」
「你究竟想怎樣！」
「離開的唯一方法，就是死。」孟達舉刀朝翼天的心臟指去，被翼天一個撥手給撥開，對方這一擊根本就想要直接取他性命，使翼天不再有甚麼顧忌，趁孟達剛才衝擊的餘勢不止，運起手上的刀快速一劃，銀白閃過，反手用刀柄擊打孟達額頭。他一個迴身，後退了幾步，驚恐地回望翼天，額頭馬上腫了一包，又用手摸摸頸邊一看，手指染上血潰。
他頸上一條筆直的血痕瞬間出現，但這只是輕輕一劃，沒有擊中要害。
「你在天龍國範圍襲擊軍官！就算你有九條命，也不夠你來抵罪！」孟達重整起旗鼓，再次一步步靠速翼天，快速地在他面前運刀，上下左右皆見刀光，速度之快使人目眩，攻守合一，更是難以得知手上的刀，將會以哪個方向襲來。翼天被那快速揮動的刀吸引過去，眼光嘗試追上刀的速度了，孟達見狀不禁露出陰謀般的笑容，他隱藏在身後的手，在此時握著另一把小刀，蠢蠢欲動，正等待著向翼天出刀的一刻。
叮！
孟達大驚，那把快速揮動的小刀，竟然被翼天用自己的刀一下就擋住。單憑刀身的缺口，沒多沒少，將兩把刀死死地卡在一起，難以分開。翼天居然能追上了他的速度，更是以那只有不夠一公分的缺口接住了刀，這大概是孟達無法估計到的事情。
「你也太小覷飛行員的反應了。」翼天銳利的眼光望向孟達。
「是嗎？」孟達驚訝中，嘗試以平淡的語氣問道。這般的回應使翼天的心寒了半戳，才發現對方的另一隻手久藏於身後。
「呃！」
孟達暗藏的小刀往他的右脅刺去，鬆開了手後退，見刀插在翼天的腰間，才鬆了口氣。翼天握著腰上的刀，用力一拔，強烈的痛感便他跪在地上，恐懼感頓時充斥頭腦，不知所措，茫然地到處張望，周圍佈滿彈孔，破碎木屑以及翻起的泥土，滿是狼藉。
「陰險小人⋯⋯」他無力地罵道，自己的呼吸聲變得愈來愈大，也愈來愈急促。
「你可別怪我。」孟達望著地上的翼天說道：「各為其主，這一戰，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孟達回看一眼，另一邊不醒人事的天慧，向翼天道著：「我不知道你跟天慧姑娘有甚麼關係。但是，就念在你挺身而出拯救她，我會代你送她回去治療休養，不追究她私通外敵的罪名，絕不食言，你大可放心。」
血染紅了翼天的衣服，他再無力穩住身子，臉朝地面倒了下來。
「我看你這樣，不久就會失血而死，這樣吧，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可有遺言要說嗎？」
「⋯⋯」翼天凝視著那邊的天慧，喃喃自語，目光從遠方回到面前，看到前方地上留下了一顆未發射過的子彈。
「甚麼？」孟達傾耳細聽著。
翼天合上了眼，以顫抖的嗓音說著：「讓我安靜地⋯⋯待在這裡⋯⋯就好了⋯⋯」
「哈哈⋯⋯我欣賞你，就這樣吧！」
「永別了，赤鳳飛行員。」
孟達從翼天的面前步離，走到天慧的身旁，查看著天慧的傷勢，見她身上並沒有任何明顯的外傷，才搬著她，準備要離去。天慧這一刻似是感覺正被人移動著，回復了一點意識，沉重的眼皮不容易地打開了一條縫，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翼天，手正緩慢地伸出。她動了身子，想要起身來看清楚這發生過的一切，此時孟達才發現天慧漸漸醒來。
「天慧姑娘，我是孟達，先休息一會，我送你回村裡去。」
「不⋯⋯」
「你這狀況要馬上回去，別在這逗留了。」
翼天再次張開眼，瞄了瞄那邊正抱著天慧離去的孟達，一手抓住了面前的子彈，沾上血的手小心地扭開彈頭，露出裡面的黑火藥。他遷就著傷口，好不容易地翻轉了身，望了一眼腰上的刀傷，正在不停地滲著血。
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裡面空無一物，周圍張望，看到那一袋他帶來的物資，離他不遠，僅五六步。他手腳並用，忍著痛楚，小心翼翼地移動身體，來到了袋子前，動手翻著，翻出了一塊打火石來。他於是拿起打火石，試著用力往地打敲打，但是半點火花也沒有產生出來，這番動作底下，血愈流愈多，實在是再也沒有氣力繼續下去，眼前一黑，陷入失血昏厥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