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HKG 《鏡緣》
日光低潛 2022-10-30 18: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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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日 2022-10-31 00:49:41 多謝各位抽空睇我嘅作品,我真係好鍾意寫小說㗎。瞓前分享心路歷程,兼推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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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低潛 2022-10-31 15:43:45 高空盤旋著的老大望著兩人的纏鬥,望到那個高居不下的目標距離數值,唉的一聲長嘆:「那明明是個好機會,遊隼。」



「何必以氣用事呢⋯⋯」



浪人山谷之間快速穿越,左翻右翻,每個操作相差不夠兩秒鐘,劃過一個又一個急彎,來到一處河流上低飛,濺起滿天水花,水花又形成了一陣霧氣,遮擋著後面翼天的視線。



「⋯⋯他還未拔刀而已。」



翼天穿過霧氣,面前的浪人竟然消失不見,一條狹長的山峽卻出現在他的面前,使他不得不急速爬升躲開,重新出現在老大的前方視線內。他到處張望,又生怕浪人重施故技躲在正下方,故意左右擺動飛機,卻仍沒有發現其蹤影。



嘟嘟嘟⋯⋯飛彈靠近警報大作,翼天心裡一沉,立刻高角度上爬,按下了火焰彈按鈕,一波波火焰彈被拋射了出去,在戰機機尾形成了一波火浪。



浪人原來趁翼天心浮氣躁之際,耍了一個小把戲,水花四起時熄火減速滑翔,躲在他的視線盲點中。



「火焰彈只能投放一次。」浪人仍隨著翼天的後方攀升:「再鎖定一次的話,你可沒轍了吧?」



「別瞧不起我!」



兩部戰機仍然繼續爬升,雲層已經離他們有一大段距離,藍色的天空漸漸變得深邃,只有那太陽一直存在,使瞄準系統不能對焦,為翼天作保護。



「總不可能一直爬升吧?遊隼。」浪人望了望周圍的天空,似乎感覺到有點不妥,動了口試探著對方,翼天卻一直沉默,仍繼續上升。



此刻儀錶板發出了警告,風開始消失,控制桿變得毫無阻力,引擎亦安靜下來。只能聽到翼天他自己的急促的呼吸以及心跳聲,頓時感覺到全身變得輕盈。



「警告,接近穹蒼。」



「遊隼!你瘋了嗎?」老大再次大叫,白嘈音又開始襲來:「快下降!這是命令!」



「浪人,快回來!這是命令!」



「可惡!」浪人的戰機上沾滿了雪花,幾乎遮蓋了一切,他不得不打開反推裝置,機頭噴出兩道火焰,戰機馬上失速,倒頭向下。



「瘋子!」



「警告⋯⋯穹⋯⋯蒼⋯⋯」



「警⋯⋯告⋯⋯熱⋯⋯寂風⋯⋯暴源⋯⋯」



翼天的戰機完全熄滅,周圍寒冷得令人顫抖,呼著白煙的翼天用力艱難地呼吸,一陣頭暈目眩之間,所有聲音消失。



「你是誰……」一把女聲迴響,突然在他耳邊柔聲細語。



面前出現一團白光,一個人正向他走來,卻只能看到那纖瘦的輪廓向他伸出了手,他憑著那一點點還存在的意識,亦伸出了手想握住對方。



「我是……翼天……」



「翼天……這名字真好聽……」



戰機彷似滯止在空中,好一段時間後才緩慢地下降,機頭重新指向大地。白光遠離了他,那人的手亦隨著白光,消失於黑暗之中,面前就只有翼天伸出的手。



這裡,自己好像不屬於這個世界一樣,看到那邊的江河高山大海,到處都變得像圖畫般,混亂,但又有著無法言喻的條理。



那是隻手可掩,又遙遠得難以觸摸,更像是近距離觀察著一顆巨大球體的一面般,讓人難以理解。



戰機再次被大地牽引,速度之快,在機身周圍忽然開始聚集起霧氣,然面陷入半昏之中的翼天,仍然迷糊地左傾右倒,無力的手憑空抓著,嘗試抓住擺動著的桿。周圍的物品正在飄浮起來,在艙內碰撞。




「他超越了音速。」正在下降的浪人發現翼天正在他後方旁墜落,速度還要比他的要快,一陣音爆聲從翼天那邊,傳到了他的機艙內。



迷糊的翼天漸漸回到了現實,到處都發出令人厭煩的聲音。他立馬抓住控制桿,將所有可以減速的技倆都使了出來。



這一瞬間,見到浪人就出現在他的前方,他動起了手,將瞄準裝置指向了浪人。



「我⋯⋯抓到你了⋯⋯」



浪人戰機發出嘟嘟嘟的警報聲,使他亦拋射出一波火焰彈。



「瘋子⋯⋯」他不禁搖頭露出一副不忿的神情罵道。



「鬧劇結束!兩個馬上回到平飛狀態!」老大看著這一幕幕場景,不禁冒了一額冷汗,脫下了呼吸罩,如釋重負般呼了一大口氣:「檢查機體狀態後,立刻跟我返回軍部!」



「這一次可要我花好幾天寫報告了。」



「哼。」浪人回到平飛的航道上後,解開了座椅安全帶,望住儀錶板上的記錄器,就在爬升到盡頭的一刻,多個紀錄錶都突破了新數值,其中在高度的一行中更使他低嘆聲。



「二九七八零⋯⋯」他呼了口氣,重新放眼前方,嘴角卻不自覺的向上,露出了一絲興奮:「的確是瘋子。」



翼天亦在此時除下呼吸罩,他經過一輪不尋常的飛行之後,沉思起來,腦海埋滿了各種思緒,混亂得一時難以理清。心力交瘁的他,只懂得跟上老大的身後平飛,回望另一邊的浪人,他似乎仍然保持著那一貫的沉穩冷靜,這一方面就連他自己,也自覺望塵莫及。
日光低潛 2022-10-31 22:35:44 「好了⋯⋯天罡小隊。」老大從望向左邊正在伴飛的浪人:「軍部有了新的指示,似乎情況有變。」

「甚麼情況。」

「最新情報顯示,這⋯⋯不是吧⋯⋯」老大查看著從軍部傳達的資訊,不禁驚訝起來:「天龍有所行動,正迫近東北主要戰區。」

「這值得緊張麼?」浪人帶不屑語氣說著:「這些年來每天都這樣,有甚麼大不了。」

「注意語氣,浪人,當然沒有這樣簡單。」老大此時出言提醒,又繼續讀起手頭上的資訊:「天龍從風暴洋沿岸發射穹蒼導彈⋯⋯十年了,看來主要戰爭階段要再次展開。」

「主要戰爭階段?」翼天忽然疑問起來。

「戰爭基本上分四個階段。」浪人搖了搖頭,向老大翻了個白眼,才接著說明下去。

「區域戰爭、主要戰爭和全面戰爭。」老大補充浪人的話:「雖然戰爭看起來沒完沒了,不過近代大部份戰爭,都只是屬於區域性戰鬥。主要戰爭就近廿年才發生過兩次,兩次都恰巧十年一遇,所以主要戰爭又會被稱為十年之戰。」

「至於全面戰爭,目前只有二百多年前,龍虎鳳之間的滅教之戰出現過,不過那時候都只有基本科技,只有會炸膛的火藥鎗,連馬匹都比車輛快,但是死亡人數也達百萬人。」

「果然是歷史學家。」浪人笑著說:「老大退役後,可以去當個說教的。」

「你是甚麼時候學會小丑口吻的,浪人。」老大望著浪人揶揄起來。

翼天點了點頭:「還有第四個呢?是甚麼?」

「是四國混戰。」老大仰前對著通訊器道:「這是最狂熱的好戰者,也不想發生的事情,目前還未有發生過。不過它一旦發生,以目前大家的科技水平,可以想像到各樣武器將會傾巢而出,這個世界也許將不復存在。」

「這或許是一個恐怖平衡吧。」浪人平淡地說著:「使大家都不敢亂來。」

「好了,計劃有變。新的數值應該都傳送到你們的戰機上,現在大家都檢查一下自己的油量。」老大語氣忽然變得認真起來:「軍部要我們現在前往東北⋯⋯現在分配工作。」

「浪人,你跟我當先鋒開路;小丑將會合我們,由他負責投彈;至於遊隼⋯⋯」老大再三查看手上的資料。

翼天一直默默等待著老大開口,但是他卻遲遲沒有開聲,便急不及待問起來:「老大?」

「軍部好像沒有安排工作給你,你先回軍部吧。」

翼天心裡一沉,往後癱倒在座椅上,想了一想,再次仰前舉起通話器:「老大,請你安排工作給我吧。」

「我們這邊暫時沒有工作呢。何況剛才的測試⋯⋯」

「剛才的測試我可是通過的,我瞄準了浪人。」

「哼。」浪人冷笑一聲。

「是嗎?」老大再次朝翼天方面張望解釋著:「但是我看到你是先被浪人擊中。」

「我有投放火焰彈⋯⋯」

「這次測試沒有說過能投放火焰彈。」老大故意提高音量,蓋過了翼天的話:「就這樣安排,你先回去,這是命令。」

「該死!」翼天大聲罵道。

這次就連老大也搖著頭,按動著機上的設備。忽然接收器發出聲響,一份新的資料傳到了老大的戰機電腦中。他打開了資料,開始逐行閱讀。

「慢著,遊隼!」老大擦了擦眼睛,再三確認面前的資料,才道:「軍部再額外傳送了一份工作表,遊隼,你被安排到東北前線進行偵察任務。」

「收到嗎,遊隼?」

翼天聽到老大的話後,喜出望外,一時的興奮忘卻了回應老大的話。

「收到了老大,我⋯⋯馬上前往。」

「你跟著我們飛行就可,到那邊再分頭行事。」浪人對著通訊器低聲說著,語氣仍然平淡非常。

「哼!新人⋯⋯」他關上通話器後呢喃著,仍似乎對翼天的所為以嗤之以鼻。

三部戰機在藍天綠地之間一同左傾,變換了飛行路線,快速地向著太陽的方向飛去。前方地平線的盡頭,還隱約看見灰黑色的煙霞。
日光低潛 2022-11-1 18:2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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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低潛 2022-11-1 23:09:46 戰機飛越各個山峰,周圍漸漸變得荒蕪,偶爾在樹林間會見到用來阻擋前進的鐵絲網,以及隱藏在暗處的火炮。戰火在這裡蔓延的痕跡亦十分明顯,綠海之中,不難發現夾雜著片片焦土,以及被火焰燒成焦黑的樹林,還帶著餘燼,黑煙仍未來得及散去。

「喂⋯⋯各位好嗎!」翼天認得了小丑誇張的語氣,望了一眼雷達,小丑的圖標出現,正從後方追上各人。

「你們看到我嗎?」

「最好是大得讓敵人都看到你。」浪人此時回應著:「不然我們就沒有掩護了。」

「哈哈!正確!」

一部巨大的軍綠色飛機在雲間出現,在他們的後方跟隨。

「呵呵⋯⋯看來軍方很生氣呢。」老大回頭後望,見到偌大的軍機,不禁揶揄道:「看來,帶上的炸彈多得要將整個東北部都炸掉。軍方果然很懂得你的風格,小丑。」

「沒錯了老大,還有那幫地煞呆子也在機上呢,要跟他們打個招呼嗎!」小丑興奮地對著通話器吼叫。「住口……瘋子……」翼天傾耳細聽,隱約還聽到小丑身後傳來某人的責罵。「來猜一猜,今天要殺多少個敵人!賭一萬金,一千人!」混雜嘈音的無線電頻道中,小丑的聲音又響起。

「五百。」浪人平靜地說著。

「我猜七百吧。」老大跟隨著回應。

「這不是⋯⋯」翼天聽到他們的對話,又看到面前焦土處處,忽然眉頭一皺,對他們將戰爭當成了一種賭博遊樂活動,對此他的心中冒出了一股厭惡,卻又不能開罪對方,不然以後的日子會變得十分難捱,欲言又止,一時之間他想不出要說甚麼話來。

「新人是不是想猜呢!」小丑轉而問道翼天:「來來來!猜吧。」

「我⋯⋯我沒錢猜⋯⋯」翼天硬是胡亂作了個解釋回應他們,惹得哄堂大笑,就連平時話不多的浪人,亦跟隨一起。

「真有趣,小子⋯⋯」老大終於忍住了大笑回應翼天的話:「你家境應該不會太差吧⋯⋯放心,這次任務之後,你就能參與賭局了。」

「照猜沒關係啊!」小丑接著話:「猜輸了的話,我們去找杜博士討錢就可以嘛!」

「那⋯⋯」翼天驚訝起來,雖然自己從未對任何人透露自己的來歷,但是小隊原來早就知道對他的背景,更能說得出他得叔叔就是杜博士。

「住口!小丑你話太多。」浪人隨即喝止。

「注意了。」老大忽然認真起來:「我們差不多到達,大家各就各位。」

「遊隼,你現在可以離隊了,這裡到處都是禁飛區,請注意。」

「通訊器調去軍方遠程頻道,通話完畢!」

「收到!」翼天話畢,便轉動通話器頻道,一陣雪花聲音傳出,他操控著戰機從左側離開了各人。翼天朝他們望去,兩部戰機一左一右,伴隨大型軍機飛行,正要越過河流進入敵方陣地。

「好了⋯⋯」翼天自言自語,慢慢地止升至貼近雲層。

「現在只有我一個⋯⋯」

「你不是只有自己一個呢。」通訊器再次發出聲音,翼天一聽便認得這就是洛爾指揮官。

「指揮官?」

遠在軍部那邊,洛爾正站在大型屏幕前,透過機上的監視器,觀察著眾天罡成員的一舉一動,左右兩邊都坐滿了軍官士兵,時刻監察著各種指數。

「指揮官,遊隼即將進入測試範圍。」某軍官站了起身,向洛爾報告。

「剛才天罡小隊的飛行演練,令到任務時間提早了不少⋯⋯這時候風暴應該還未完全形成,要繼續嗎?」

「為什麼天罡的總是不能安安份份⋯⋯」洛爾抱手望著閃動的螢幕,倒數著的時鐘,以及東北部的地形圖,來回踱步思量起來。

「一旦啟動了戰機,它就進入充能狀態⋯⋯」一名軍官拿著平板電腦,正對著指揮官解釋著,抬頭一看,才發覺洛爾看似沒有將話聽進去:「指揮官?」

他轉身吆喝起來,在昏暗的房間中,原來他後邊還有坐著幾行控制人員:「現在開始,將遊隼的所有指數放到主畫面!」

「馬上再確認一次貨物狀況!」洛爾指著遠處的控制台叫道。

「貨物已完全充能,接近臨界值,隨時可以投放。」

「指揮官,這是遊隼!戰機好像有點不妥!」翼天的聲音此時傳出,洛爾回頭望去屏幕,那邊的背景正響著警報聲。

「奇怪了。」翼天檢查著各個儀錶板,上面顯示一切正常,但是警報聲卻響聲不停:「請求指示!」

「指揮官!貨物要立刻中斷充能,不然會提早引爆!」控制員對著屏幕焦急地報告著。

「指揮官!」房間的另一邊又有人大叫起來:「敵軍正靠近!」

洛爾望住剛剛彈出的資訊頁面,地圖上突然出現的兩顆紅點,正快速地靠近翼天的所在位置。

正尋找著問題的翼天,亦察覺了敵人的出現,馬上重新抓住了控制桿,解除了自動飛行的狀態。兩部灰色的戰機出現在他的正前方,左右散開,各自射出了兩枚導彈,翼天的戰機隨即發出了導彈靠近警報。他立刻俯衝下去,導彈亦跟隨著一樣的軌跡快速下插。「發現敵人!發現敵人!」俯衝著翼天大叫道。

戰機下插到靠近山邊的高度,急劇地變回平飛狀態,颼的一聲,以極快的速度穿過山間,一枚導彈撞上了山底發生爆炸,剩下的一枚劃過正昇起的火球,仍然追在他的後方。

「他機上還有甚麼武器?」洛爾回頭問起後邊的人,一幫人正從電腦中翻查著記錄。

「呃⋯⋯他應該有飛彈四枚、機炮三百發和火焰彈兩盒。」

「遊隼,用你機上的武器,不要捱打!」指揮官對著翼天指示道。

反推裝置噴出火焰,戰機在山崖前停住,改變了飛行的方向,快速地直線上升,消失在導彈的探測範圍內。導彈直直的撞上了山崖,炸出一大堆石塊以及火焰來。

戰機機鼻繼續朝天空指去,翼天將戰機油門按到底,噴氣口又噴出一彈藍火,速度逐漸提升,戰機幾乎打了一個翻斗,以上下倒轉的姿態,向著回頭的方向飛行,面前就是那兩部追上來的戰機。

翼天操控前方的機炮,發出噠噠聲,多發子彈射出,火光落到了左邊敵人的機翼,以及後方的噴射器,一陣黑煙冒起,那部戰機失去了平飛的能力,打著轉向下盤旋。另一戰機見變亦馬上開動機炮,一條條火鏈衝向翼天,他及時右傾,子彈劃過了機底,留下幾口彈孔。

「指揮官,投彈艙被擊中!」警報馬上傳到了指揮中心,人們都大叫起來,望著戰機的損毀報告不斷出現,這使洛爾不禁冷汗直冒,咬牙切齒。

「指揮官!貨物出現正輸出!」

「一一二九機體接近極限!」

「請求指示!」戰機看起來並沒有受到太大傷害,但是戰機上的設備輪流出現問題,這使翼天百思不解,就在這短暫的時刻,只能不斷地大叫,向指揮官求助,那邊卻一直沉默。此刻翼天的心跳極快,看到周圍都出現紅光,恐懼突然從心底裡冒出,他深知自己凶多吉少。

「快回應!該死!」他焦躁大叫著。

「為什麼要當軍人?」腦中突然響起叔叔的聲音,他在這時回憶起那一個場面,坐在面前的叔叔再三追問著自己:「這不是你該接觸的領域!」

那時候翼天眼神堅定,但對於叔叔的問題,他並沒有回應,選擇默然應對。

一個紅色圓形禁區出現在地圖上,各人的注意力都頓時投去了那邊,洛爾幾乎失去希望的雙瞳也重新朝那紅圓移動。

「熱寂風暴⋯⋯」機上的翼天亦看到這紅圈出現,動起了操控桿,猛按油門,直向紅圈的方向飛去。

「指揮官!戰機正衝向熱寂風暴!」技術員此時向洛爾叫道。

緊隨在後的敵機不斷發射著子彈,又有幾顆擊中了機翼,戰機控制愈來愈艱難,不穩地上下擺動不停。

「投彈!」洛爾指著技術員大叫。

敵機上的人望著地圖,一陣紅海突然出現,發覺不對勁,緊急地右傾打算逃跑,但機器聲突然消失,所有設備都失去了電力,戰機以滑翔的狀態,不受控地直飛。

他猛力拉起座椅下的手把,卻甚麼都沒有發生⋯⋯

「哇咧!」

前方翼天的戰機亦是一樣的狀況,低過了山脊線,落入了山谷之中,地面劃出了一條長長的火龍。

轟的一聲撞上了前方的大石,後來的戰機隨之撞了上去,猛撞之下炸出了一個巨大的火球,整個山谷也迴響著這一低沉隆聲。

所有資訊都在那一刻斷線,指揮中心再也接收不到翼天的消息,所有人屏息以待,整個空間沉默下來。

「馬上檢查該地熱寂風暴狀態。」洛爾發出指示,新的資訊重新出現在大屏幕上面。代表著熱寂風暴位置的紅圈,仍然在當地出現。

「指揮官⋯⋯那」軍官走到洛爾的旁邊猶豫地道:「貨物⋯⋯似乎沒有產生預期效果。」

「順利引爆?」洛爾合上眼揉著眉頭問道。

「受到熱寂風暴影響⋯⋯目前不清楚。」

「明天給我報告!」他向著眾人吆喝道:「還有馬上給我去找杜文豪!」
日光低潛 2022-11-2 08: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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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低潛 2022-11-2 18:1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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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低潛 2022-11-2 21:31:10 漫天濃煙從山裡冒出,樹林中,火焰劃出一條清晰的界線,延伸到一處山崖前,到處散落的零件,撞得變形破碎,可見那刻衝力之大。

就在墜機地點不遠處,山坡底下一條河流邊,那矮樹叢之間,一個紅白間的降落傘掛在一株樹上,繩索纏繞在一起。

延伸下方,在那些繩索的盡頭,是正垂頭掛在半空的翼天,焦頭爛額,額邊淌著血,半昏半迷之間,眼縫透入陽光下波光粼粼,聽著流水淙淙,刺激著他正處昏沉狀態的意音,又不足以令他清醒過來。

他頓時感覺到自己正浮沉在水面上,沿著水流往未知的地方前進。身上陣痛處處,未曾停止,想動身自救,這一著又隨即令他沉下水中,用手划水卻毫無用處,朝手看,只望到自己的手臂,剩下齊口斬斷的傷口,露出白骨,手掌不見了⋯⋯

「不!」

翼天突然在昏迷中驚醒大叫,一聲迴響,黑暗的遠處又傳回自己的喊聲。他仍掛在樹上,舉起手一望,隱約看到手臂上到處是劃傷,但慶幸的是,手掌仍然健在,使他仰頭向天,鬆了一大口氣。

這已經入夜,萬籟俱寂,只剩下月光安靜地落在樹林之中,以及那一條河流上,向他映著瀲灧波光。他頓了頓,在半空中到處張望,周圍一片黑暗,空氣中仍帶著難聞的燒焦味。

嗅覺漸漸喚起他昏迷前的記憶,他是如何從空中操控著戰機,是如何被敵人追趕到絕境,在進入熱寂風暴前,危急的一刻,是自己拉動了座椅下的黃色手把,他被彈射出戰機,回望那失去控制的飛機,無目地的向前駛著,後方遠緊隨著敵人的戰機,消失於視線之外。

突然一陣怪風,將剛打開的降落傘捲起,翼天亦同被扯進熱寂風暴之中,翻滾的氣流使他到處亂飛,天地倒轉,一陣頭暈目眩,遁入黑暗。

他使力令雙腳郁動,一陣麻痺感在下肢到處遊走,沉重感頓時出現,放眼下望,皮帶和繩子糾纏在雙腿處,下方還吊著一個大背包,自已隨著背包而擺動著。他掏了掏自己身上的口袋,從中探出一把折疊刀來,用力舉起雙腿,彎下腰,用刀來回切斷一條又一條繩子。

咔嚓一聲繩子斷開,背包重重地掉落到地上,自己亦輕鬆了不小。他再舉力向上,望了望降落傘的繩子,又動刀逐條切斷。切了兩三條,其餘漸漸承受不了人體的重量,斷裂開來,他墜下幾尺,又被繩子扯住,樹枝突然發出啪啪的聲音,應聲斷裂。翼天就這樣摔在地上,一個朝天臥,雙手舉起護著頭部,擋住散落的枝葉,被輕輕劃傷了兩道。

躺在地上的翼天,動也不動,整日種種經歷使他身心疲累,一時之間不想動起身子,想著那些「倒不如就這樣躺著」,「救兵應該會找到自己」等的理由。此時理智又找上門來,「這是軍事區」,「躺下去不是辦法」。

他嘆了口氣,思前想後,不想起來,但還是得要起來。他遷就著傷勢,小心翼翼地站了起身,除了雙腳仍帶麻痺之外,身體並沒有大礙,於是帶上背包,一拐一拐,沿著河水流動的方向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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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天緩慢地前進,沿著河流拐了數不盡的彎,又翻過了一個山頭,此地斜度變大,水流變急。再往前走,水聲嘩啦不絕,河流翻起了白浪,在一崖邊落下。他走到崖邊張望,河流在崖底拐了個彎,對岸疏落的燈火,微弱光源照射著一間間平房,一條村落映入眼簾。他雖然找到了聚居地,但是他未敢鬆懈,始終他掉落到一處未知的地方。

若然他身處在赤鳳控制的地區中,那接下來事情就好辦,只要證明自己是赤鳳國人就成;要是他進入了天龍國的範圍內,那他身上任何一種帶上赤鳳標識的物品,都能成為他的催命符。

為免夜長夢多,他仍然翻出所有物品,將能證明自己身分的東西都拿了出來,還有那些多餘的物品,一一投到河流之中,隨著水流沖入瀑布底下去。扔著扔著,物品已經不多,他從中拿起那一盒橙色的針劑,這是叔叔給他的物品,雖然上面並沒有任何標識,但這可能是赤鳳研發的某種機密藥品。若然帶上這種東西,敵人或能夠從中偷取到不少有用機密。

就算對方得不到資訊,這裡總不會有平民會帶上這種物品吧?

他拿住針劑,朝著河流一舉,準備要將它扔到河流中,但是這一刻他又停了手,想了一想,還是將它重新放到背包中。

或許先帶著,到時候看著辦⋯⋯

他背起背包,走進樹林中,在斜坡前找到一條下山梯級,這是一條被開發的道路,似乎是供村民上下山之用,他下了級,前方河流重新出現,河上面修建築了一條木橋。他在樹線前躲藏,謹慎地在樹後觀察著前方情況,對岸修築了白色圍牆,橋對著的村口正有幾人站崗把守,在幽暗環境底下,只能看到他們穿著軍服,但是無法看清那究竟是赤鳳還是天龍的人。

這種情況下,沿路進入,並不是理智的選擇。

翼天轉而走入樹林中,繼續沿下游走,走到河流收窄的位置處再一次探察。對面圍牆並不高,水流亦不急,游過去再翻牆,這似乎是比較靠譜的做法。他動起身,走進河水之中,河水比起想像中要冷,使他打了個冷顫,但不礙他繼續走下去,直至水深至不能站立,才動起來游泳,一划又一划,不消兩分鐘,他已經游到了對岸,馬上站起身跑到圍牆下。

他突然感到一陣強烈嘔心感,卻整天肚子空空,他只能在原地乾嘔吐,接著他眼前的景物似乎起了波動,像是呆在船上般晃動不停。他捱住強烈的不適感,用力爬上了圍牆。他突然一個踏空,往裡面一倒,噼啪一聲,倒在別人房子的後面的地上去。

房子的後門緩緩打開,發出吱呀聲響,燈光從裡面透出,照亮了倒在地上的翼天,他迷迷糊糊的向前望,一擺素色長裙飄到他的面前。

「你是⋯⋯」一把似曾相識的女聲傳到他的耳裡,這時候,他想舉頭上望,望一眼面前的人,卻再也捱不下去,再一次陷入昏迷。
日光低潛 2022-11-3 22: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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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低潛 2022-11-4 21:37:46 年輕女子用手摸了翼天的額,那一雙水亮桃花眼正到處張望,確認無人後,馬上拉住翼天衣領,想要讓他坐起來,但是翼天實在是太重,一輪猛推猛拉仍難以郁動。她只好換了個方法,雙手拉著對方的手,彎腰往後用力拉動,拖著他一步一步往屋內去,又回頭拾起他遺留下來的背包,匆匆關上了門。


她稍稍抽起裙子蹲了下來,查看著他四肢,一眼便察覺他身上手臂上,皆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劃痕,更有不少傷口久未止血,周圍瘀黑發紫。於是走到火爐前,抱起一小埋柴枝,一枝一枝地,為爐添加更多燃料。火燒得愈旺時,她斟來了一杯水,將繞圈倒到火爐邊石頭上,蒸氣滾滾上昇,一陣熱氣瀰漫於屋內。


她接著又打開在門口旁邊櫃了的門,裡面放滿各式各樣的小容器,從中取出一個藍色小樽,倒出兩顆藥,稍稍抬起翼天的頭,撐開了口餵了點水,再一手將藥塞到他的喉嚨裡。


她瞄了一眼翼天臂上傷痕,發紫的情況愈來愈嚴重。她愣了一下回神,在那個櫃子下,拿了一壺透明液體,將塞子打開,一陣酒香撲鼻。


女子倒了一杯,喝了一口,見她繃緊了面容,很不容易地咽了下去,喝了另一口酒含在嘴裡,回到翼天處將他的手臂舉起,用口吸啜著他手上發紫的傷口,馬上將口中酒和血通通吐到火焰裡,火舌衝起,火幾乎燒到屋樑去。


翼天感覺到手臂在疼痛間,出現一陣又一陣溫潤感,意識稍稍恢復,撐起沉重的眼皮,看到身旁跪著一名女子,正舉著他的手臂啜血,她面有難色,口角滲出了瘀黑的血,一直流到下頜。她再吐到火裡去,火焰又一次熊熊燃燒。


反覆幾次之後,女子才停了下來,在藍色藥瓶裡又倒了兩粒,讓自己服了下去,跌坐在地上竭息,呼了一大口氣來。


「你⋯⋯是誰。」翼天看著面前的女子,桃花眼,唇角微上,輪廓清晰,一抹淡紅妝容,拖著長長棕黑秀髮,看著她,總是讓人心湖起了一陣陣漣漪:「這是哪裡⋯⋯」


「安靜。」女子臉上沒了剛才的緊張,冷淡地說道,動身收拾起東西來。翼天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手臂上的紫青已經消退了不少,自己卻不知道發生甚麼事情。


「你中了蛇樹毒,加上你滿身濕透,加重了病情⋯⋯」


女子將一切收拾好,忽然聽到外面有所動靜,馬上使她注意過去,靠到窗簾旁邊慢慢揭起,往外張望,此時有幾人拿著昏暗手電筒跑來。她頓時感覺不妙,回頭拿起翼天的背包,塞到他的手上去:「起來!」


翼天依著女子的話,用力地嘗試彎起腰來,卻又迎來一陣酸痛感,頭昏腦脹,一時難以起來。女子見狀就拉著他的手,用力扶他起來,一拐一拐,將他帶到進來的門口去,小心打開了門縫偷看,發現這邊也有多人向這邊走來,他倆要被包圍起來。


女子感到了恐慌,轉而將門口旁的櫃子下的酒壺物品都通通翻了出來,讓翼天躲進去。


「慢著,這是哪裡,是赤鳳還是天龍。」翼天此時卻用手頂著門。


「別問了!你安靜躲好!」女子嚴厲地責罵道,推關翼天的手,將櫃門完整關上。


咯咯咯⋯⋯


女子回頭走到門口,凝重地緩緩打開了一條縫,面前站著一名軍官,身穿綠色軍服,背著長鎗。他用正手推開門,女子沒有辦法只好退後,進他們進了來,而她一直退後,退到火爐邊:「你們要做甚麼?」


軍官看了看屋內周圍,物品不多,都只是一些生活用品等,一切都十分整齊有條理,只有門邊的櫃子前一片凌亂,這使軍官注意過去。


「聽村民說,你是映使是吧?」


女子望了一眼木櫃子:「我只是候任映使,映使婆婆還在密寺中,都早被你們抓住了!」


翼敢從縫中看著一切的發生,見到幾個穿著與自己不相同的軍服,心裡感到不妙,自己似乎已經離開了赤鳳的勢力範圍。


「嗯⋯⋯這種鳥不下蛋的地方⋯⋯」軍官靠到了女子面前,用手挑起了她的長髮,靠到她的耳邊低語:「居然有這般姿色的女子。」


女子十分驚恐,雙腳不斷地後退,退到牆前,退無可退:「你⋯⋯你們想怎樣,我可是這村的候任映使!」


「放心,我們會好好保護你,讓你感到安全舒適的⋯⋯」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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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低潛 2022-11-4 23:0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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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低潛 2022-11-5 19:3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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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低潛 2022-11-6 18:20:13 於Penana發佈的第五章已完成,第六章將會進入主要劇情部分。為了趕上12月底前完成的承諾,將會改為一週兩更,希望各位繼續支持。
日光低潛 2022-11-8 21:39:45 翼天再也看不下去,心裡生了要挺身而出的主意來,掏出了小刀,打算要用力踢開櫃門,撲到對方身上去,接著就是一輪猛刺。

「住手!」

正他準備出去一搏之際,一把雄渾聲音在門口大喊。軍官聽到一聲吆喝,那不安份的手馬上愣住,心虛得急忙轉身立正:「孟達將軍⋯⋯」

女子趁此時摸著牆壁躲開,躲在一角處瑟縮起來。

「入夜了,應該要安靜一些,你說對不對⋯⋯」穿著灰色大衣的人站在門外,身上的軍服掛上了各式勳章,看來地位不低。

屋內燈光不足,看不清他的臉,只能隱約地看見他正舉起鎗,口袋裡掏出了消音鎗管,緩緩地將它擰到鎗口上。

「是的⋯⋯」面前的軍官稍稍低頭,不敢直視著對方。

噠!

突然鎗口火光一閃,鎗口火藥的餘煙尚未消散。那軍官被子彈擊中左手手臂,鮮血噴出,跪倒在地上低嗚著。

「很好,別打擾村民休息。」那人打了個眼色,兩名士兵從門外進入,同時扶起受傷的軍官離開這裡。

他則走了進來,被燈光照到的,是一副白色面具,無法得知他的樣貌是如何。他到處張望屋內的環境,走到女子面前伸手:「沒事了。」

他溫柔具磁性的嗓音,感覺總是能讓人注意過去。儘管如此,女子仍不為所動,繼續縮在一角處緊抱自己。

「我是孟達將軍,屬南征軍團團長,剛才的事真的非常抱歉。部下目無軍紀,實屬本人之過,我保證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請放心。」

孟達見她沒有給予任何反應,便退後兩步,焦點一下子就投到去,那一堆擺放在地上的物品,與這房子的環境格格不入。

「你在收拾房子嗎?」孟達回望女子,一刻對望,她馬上低頭避開目光,猶豫似般輕點頭。他跨過面前的障礙物,來到了櫃子的面前,彎下身。

「不要!」女子此時突然開口,使孟達馬上回了頭。

「為甚麼?」他望著女子問,她緊張得抓住自己的衣衫,嘴巴想解釋原因,腦袋卻似早已嚇得一片空白,想不出一字半句來。她這一舉一動都被孟達看了到眼底,只是她自己並不自知。

「那⋯⋯裡面很髒。」她低聲回答道,嘗試這樣搪塞過去。

身為軍人孟達,並沒有單憑這般勉強的解釋被說服過來,更反使他拔出手鎗,鎗口指著櫃子:「是嗎?」

「是的⋯⋯」女子凝視手鎗,以及鎗口後的櫃門,她心知裡面藏著甚麼。若然此刻央求對方收手,無疑是向對方坦白自己隱瞞著真相,只好硬著頭皮,放手一搏。

噠!噠!噠!三鎗打到櫃門上,木屑橫飛,打得三口對穿。「不!」女子嚇得一跳,貼著牆壁,手掩著眼,大叫起來,避開面前所發生的事情。她聯想到那櫃子門縫間滲出鮮血,一片血肉模糊的恐怖畫面,她的眼淚便流了下來。

孟達沒有動手打開門,反而觀察著櫃子的狀況,可是他望了好一會兒,裡面並沒有任何動靜。他一手舉鎗,一手握著銅色門柄,快速一拉,櫃門打開,裡面卻空無一物,只留下一陣硝煙味,以及三發子彈孔。

他呼了一口氣,收起鎗關上櫃門。女子此時也鼓起勇氣,用通紅的雙眼望去,那門縫邊以及地面,並沒有出現她預期中的悲劇時,馬上如他一樣鬆了口氣。

「讓妳受驚了,十分抱歉,是我多疑了,我會賠償修理櫃子的費用。」他話間,從自己的軍服上解開了一個金色飛龍徽章來,將它放到女子面前的地上去:「請帶上這個,日後若有人不安份時,讓他們看這東西。」


孟達拉開大門,步出了房子,要離去的時候,回望屋子裡面的女子,跌坐在牆角前,正用手袖輕拭著臉頰的淚。他關上了門,不禁輕嘆一聲,那梨花帶雨,一股淡淡憂愁感,使人心生憐惜。
日光低潛 2022-11-10 19:3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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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低潛 2022-11-11 22:22:49 女子站起身子,放輕腳步走到門邊,往外面偷看著,見到孟達走遠,連同一眾步兵在拐角處消失後,她才放心地關上門。

「咯咯咯⋯⋯」此時櫃裡傳出敲擊聲響,她打開櫃門,裡面仍然是空無一物,但是櫃底的木板正在搖晃,這櫃子下方原來內有乾坤。

當進去櫃裡面的一刻,木板發出的響聲並不尋常,這讓翼天知道下方還有一個小空間,供自己容身,反而一直在櫃裡面,看著事情的發生。見到孟達進來,女子脫險後,自己才揭起木板,跳到下方去。這及時的一著,恰巧避過了孟達的三鎗。

「這邊是單向門,沿地道爬到外面吧。」

「好。」

他伏在地上,在黑暗中爬了一段距離。房子外井口旁的地板門被推開,他慢慢抬起頭,四處掃視著周圍的環境狀況,確認沒有人後,才站起身,背起背包在外面朝房子走去。

「是我。」翼天輕輕力敲著門,門卻久久沒有打開。

「你走吧⋯⋯」女子隔著門,對另一邊的翼天說著:「你逗留在這裡十分危險。」

「不會的,我來自赤鳳,只要⋯⋯」

「你來自赤鳳。」女子打斷了翼天的話,正靠到門前,阻止著翼天推門進來:「現在你身處天龍國境,沒有人能幫助你。」

「有的!」翼天喊道:「你能幫助我,只要我聯絡上赤鳳,大家就會脫險。」

女子哼的一聲,搖著頭:「到時候兩國相爭,只會讓大家陷入更危險的境地⋯⋯」

「你馬上離開這裡,不然⋯⋯我就要叫人來了。」

「不要,你別誤會,我沒有⋯⋯」

「我知道你是誰!」女子再也按捺不住情緒,朝門大叫著:「你一定是那個人吧⋯⋯」

「你⋯⋯你在說甚麼。」翼天聽到女子的話,似乎是暗有所指,摸不著頭腦地問:「你究竟在說甚麼?」

「都不重要了⋯⋯我對你並沒有任何幫助⋯⋯你快走!」

任憑他再怎樣敲門,門卻仍然不肯打開,門縫間透出的燈光忽然消失,裡面再也沒有動靜。此刻他只好離開這裡,朝回頭路離去的一刻,他回望這一房子,心裡有著無限的疑惑。

女子偷偷地從窗口望著正離去的翼天,獨自在黑暗中摸路,忽然使她嘆息起來。

「對不起⋯⋯」她輕聲道。

深夜來到,到處房子都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在街道上,來來往往,那些敵人的車輛仍在亮著燈,使人煩燥的引擎聲令各人都不得安寧。翼天就憑著這些鬧聲,遠離著危險,在村內穿梭著,沿著坡道往上行走,想躲到山中重整旗鼓。

他從大街處拐了個彎,來到了一個庭園前,這裡位於村落裡的最頂端,最後一座大型平房建築前,再向上走就是深山。

他繼續沿小路走,繞過了這一建築,在一牆角前偷看前方的情況,前面燈光密集,又是一重關卡,多人正在那邊把守,要在沒有人察覺的情況下逃走,似乎不太可能。

忽然一陣風吹來,他頓時感到有甚麼不妥般回頭一看,一名老嫗站在大型平房的台階上,手上拿著一個盒子,正望著翼天。

這一著是翼天無法預期的,嚇了他一大跳。老嫗向他招著手,他猶豫地向那個方向,警覺地慢慢走去,時刻看著那平房中,會否有著其他的危險。

「你就是那個人吧。」老婦開口道。

翼天點了頭,其實他不太懂得老婦所指「那個人」是甚麼。

「請問你是誰。」

「進來吧!裡面安全。」老婦點了頭,以微笑回應,腳步蹣跚地走進房子裡,翼天跟隨在她的後方,一同進入到裡面去。

房子裡面古色古香,頗大的空間並沒有放上太多東西,中間放著幾行桌椅,這裡似乎是一個供集會的地方。除了一些簡單的生活用路外,其餘的都是各式各樣,不知名的木製裝置以及各式小型用具。

他們兩人走到了一處暗房中,老婦讓翼天先坐下來,及後她去關上了門,房間裡微弱的燈光只能足夠照亮兩人的面孔。

「好了。」老婦在桌上拿起了一壺茶,倒了一杯遞給翼天:「你有甚麼打算。」

老婦跳過了所有的問題,直接問他有甚麼打算,使翼天感到奇怪,更是十分迷惑,對著面前素未謀面的人,卻在對方的說話中,感覺到出有種不可言喻的熟悉感。對方就好像認識了他很久的樣子,彷彿就根本不需要那些無謂的寒暄般,直接進入主題去。

「不知道。」他道著,一口清茶下肚,整個人在緊繃之中,頓時放鬆下來。

這個時候老婦端視著他的雙眼,一會兒就點了頭:「嗯⋯⋯你見過她了。」

「見過誰?」翼天完全搞不清狀況,想了想,才明白起來:「是那個女子嗎?她是誰。」

「是她找到你的。」老婦並沒有正面回應著他,反是說著那些似是而非的話來。

「並不是,是我來到她的房子前,她救了我一命。」

老婦微笑著,再次沒有開口回應,打開了暗室的門後才道:「你在這裡休息,明天再作打算吧。」
日光低潛 2022-11-12 14:40:35 寫到個位棘棘地
今朝執文嗰陣先發現有穿煲嘢出現
執左成朝 搞到而家新一章都未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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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低潛 2022-11-13 23:01:58 這房間一眼看完,就只有這麼一丁點的空間擺放臥床以及桌椅,餘下的空間僅足夠出入轉身。雖然如此,但翼天落入這種危險景況,能夠擁有一個容身之所,已是萬幸。

他打開行囊,將其倒轉一反,裡面的東西通通都給倒了出來,都是一些野外用品、食物和水,以及那盒橙色盒針劑,通通濕透,大概是在過河時弄成的。他倒空了行囊再伸手探進,摸到裡面的暗袋,將東西掏出。他拿起一看,是一部被河水浸泡過的電話,至今仍有水滴出。他嘗試啟動電話,但其螢幕仍是漆黑一片,於是用衣服先抹乾電話表面上的水跡,再將它甩了幾甩,嘗試著令水排出來。反覆幾次,電話仍是無法啟動。

他一聲嘆息,將電話擺到桌面後,便一頭倒在床上,凝視著這不高的木造頂棚,腦海又迎來一輪浪潮,回憶起這日種種事情。半天之前,他才在公路遇上鬧劇,被指揮官接送到軍部報到,認識了一幫不算太友善的天罡成員,接著還要主動挑戰浪人,進行一次真實的空中演練⋯⋯怎會料到現在,要身處在破舊的邊境村落裡,望著陌生頂棚,回想經歷過事情。

自己正躺在熟悉的環境中,高床軟枕,玻璃窗外是月下繁盛的都市景象。他拿起了遙控,按下按鈕,燈就自動關掉;空調啟動,噴出涼快空氣,所有東西並不需要自己動手,所有需要的東西,在城市裡面,都能夠垂手可得。

紅光在窗外透進,照得房內一切通紅,他朝紅光的方向望去,一枚紅色曳光彈在天上爆開,化成銀白星雨曬落,消逝。翼天想起身看清楚時,轉眼間,自己竟在水流中載浮載沉。

一連著鐵鏈的鐵盒子撞上了他,嘗試著將那個盒子抓住,但水在不斷拍打之下,這刻抓住了盒子,轉頭盒子又從手上掉去。他陷入了無助之際,到處張望嘗試自救,卻發現一名女孩從枯木林中跑到河邊。

女孩亦似乎留意到河中,正在隨水飄流的翼天,停在岸邊觀看。而那個他抓不住的鐵盒子,被水流帶到一處朽木堆中,卡得牢牢的。女孩好奇地走到那堆朽木前,抓住鐵鏈,從水中將盒子拉到身邊。

他被河水帶遠,女孩抱著鐵盒,僅能目送著遠去的翼天;女孩在那彎道的盡頭,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黑暗再次吞噬了他,雙眼一張開,又看到那個木造的頂棚,以及聽到外面吵雜不絕,小孩到處跑動玩耍的聲音。他彎腰起床,一陣頭痛襲來,彷彿就是一整晚沒有睡過似的,蹙起眉頭的他一直用手輕揉著。

「婆婆,你要的東西放在這裡裡面嗎?」外面傳來熟悉的聲音,是昨日那個將他拒諸門外的女子,

「真是的,怎會放到裡面的呀⋯⋯」她抱著怨想要拉開門,門卻有點日久失修,推撞了幾遍還是拉不開,翼天見狀便馬上下床走到門前,握著門柄。豈料不到門突然被大力推開,原來外面的女子竟撞開了門,一下便撞到了翼天的頭和肩,整個人被撞到倒地上,眼冒金星。

「哇咧!」女子大叫起來,舉起了用來撞開門的木棍:「你是誰!」

「該死!」被撞到在地的翼天,坐了起身罵道,他的額邊被撞後,馬上腫了一包:「你用不著這麼大力吧⋯⋯」

女子看到的原來是翼天,一臉驚訝的大叫起來,轉身就跑:「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人來啊!」

「慢著慢著!」他緊張起來,生怕她會驚動到外面的士兵。正當女子想奪門而出之際,翼天及時用腳踢門,門呯啪一聲關上。

「我能夠解釋的!聽我說!」翼天站起身想上前解釋,卻在女子的角度他一直進迫,使她感受到莫名的恐懼感。

「你別過來!救命!救⋯⋯嗚⋯⋯」

翼天怎會料到她竟然會叫救命,急得馬上用手摀著她的嘴:「冷靜!冷靜!」

女子陷入了一片慌亂,開始掙扎起來,手腳猛踢猛打,歪打正著剛好踢中了翼天的要害,胯下劇痛使他整個人僵硬起來,再次倒地痛苦地打滾。

「人來啊!」女子打開了門,跑了出去大叫,在外面遇上聽到呼救,剛趕來的村民以及那名老婦人。

「他在裡面!」

前面的村民想要攻進去時,翼天手無寸鐵,只能舉起雙拳準備迎擊。

兩方在門外門內劍拔弩張之時,老婦人卻舉起手來,村民們見到她舉起手,紛紛垂下武器。

「婆婆?」女子一臉疑惑般望著老婦。

「誤會而已⋯⋯誤會而已。」老婦笑了笑道:「昨晚夜深,未有向大家介紹。」

「他是映使的客人?他可是被天龍追捕的敵人⋯⋯」一名男村民在旁邊指著翼天緊張地叫道,女子亦跟著向老婦點了頭。

「這若是被天龍的人知道,大家都會有危險⋯⋯」

「沒錯⋯⋯」

眾人外面議論紛紛,使得翼天不知所措。

「就是一場誤會,無須擔心,天慧和我會處理好的,不會讓大家惹上麻煩。」老婦人再一次說明著,人們雖然對陌生人帶有敵意,但是老婦的話一出,大家都只好順著她的意思,逐漸散去。
日光低潛 2022-11-14 22:3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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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低潛 2022-11-15 20: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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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低潛 2022-11-18 21:52:47 女子看著一個個正散去的人們,顯得有點焦急,似乎對老嫗的決定感到十分不解,但是她又不敢多作聲。



翼天看到人們離去,只剩下他們三人,危機暫時解除,見老婦揮了揮手讓他坐下來,便依著她意,拿出藏在檯底的板凳,先推了兩張給兩人。



老嫗緩步上前來,點了頭坐了下來,回頭望著還留在外面的女子,女子卻扭扭捏捏的,既抗拒又帶蔑視的眼光望去翼天,就是不肯與翼天同桌。



「進來吧,天慧。」老嫗終於開了口要女子進來。這時候,翼天才知道這個女子的名字。



天慧在老婦再三催促下,終於就範,將凳子推近老婦的旁邊,坐了下來。



「歡迎來到玥照村。」老婦友善地說著:「決定好何去何從之前,就請將這裡當作自己的家吧,別客氣。」



「婆婆⋯⋯」她雙手搭在老婦的手,表示著擔憂。「別擔心,我知道他並不是壞人。」老婦輕力回握著,試著讓她放下憂慮地說著:「你心裡也清楚知道的。」



「但是。」



「至於外面天龍的人,應該未知道他的長相,他在這裡不會惹上煩煩。」



天慧再也沒有想到要說的話來,稍稍低著頭不作聲。



「抱歉冒犯了這位姑娘。」他正坐點頭道歉:「我是⋯⋯我是⋯⋯」翼天欲言又止,想了想,這刻曝露自己的身份似乎十分不智。雖然面前兩人看起來沒有甚麼威脅,但是若然有人向天龍那邊通風報信,便會招來殺身之禍。



「⋯⋯我是文豪,來自赤鳳,是一名勘察員。」



「你是軍人嗎?」老婦又問起來,旁邊的天慧忽然定睛望向翼天。



「我⋯⋯並不是。」翼天面對著兩人目光,咽下了話,抽了口氣,又道:「可能誤會了,我只是受僱在邊境勘察地形,方便繪製地圖而已。」他生硬杜撰出一個假的身份來,點了頭,目光轉向了桌子上的茶壺去。



「昨天我在山邊繪圖時,天上忽然一聲巨響,一部看似是戰機的東西,劃過我頭頂,在不遠處墜機。不久就有天龍的人們搜索,身為赤鳳人的我馬上就感到不妙,於是慌不擇路在樹林亂跑,慌亂之下的掉落河裡,東西都弄掉了。」



聽了翼天的話後,天慧與老婦對望,顯得有點意外。



「唉⋯⋯偏偏在這個時候迷路了,那真的很不幸呢。」老婦嘆息道:「天龍追錯了人哦,聽說他們正追捕那個在機上的飛行員,大家都以為那個人就是你。」



「那麼村民該不會⋯⋯」



「不會的,他們不會將你供出去。因為他們都跟你一樣,是逃避戰禍的人。」



「你真的不是他?」天慧突然開口問起問題,兩人眼光忽然對上,翼天看著對方水亮雙眼,心裡不禁起了波動。



「那⋯⋯誰?」翼天獃了獃,才道:「你誤會了,我就是我,不是你們在找的那個人。」



看著他的雙眼逐漸變的暗淡失神,天慧跌坐在凳上:「對不起,多番冒犯,是我將你當成那個人了。」



雖然他搞不清對方的反應,究竟是源自甚麼樣的目的,但她竟然會說道歉的話來。他心裡想起剛才,他說的一堆謊話,冒出強烈的自責感。



「沒關係,天慧⋯⋯既然大家在這裡相遇,也是一種緣份,是混沌流動的結果。」老婦對著天慧說著安慰的話。



「混沌?」



翼天聽到老婦的話,竟然有「混沌」的字眼,心裡即時對上了叔叔,多年來從事研究的範疇「混沌學」。這是一種赤鳳國內鮮有人知道的東西,多年來只有研究這方面的人們,以及軍方才會知道的字眼,怎會料到在這荒山野嶺的地方,由一個看似字也沒多學過的老婦口中說出來。



「對。」老婦點了頭:「混沌形成世間上的一切,人來自混沌,受混沌影響,最終也回到混沌⋯⋯不過這百多年來,混沌的流動開始變得緩慢。」




「那個混沌……變得緩慢會有何影響。」



「某些地方的停電事故,還有那些機器突然不能運作,燃料無法燃點之類的奇怪事,就正是混沌流動過慢所帶來的影響。」




天慧接著老婦的話補充道:「當混沌不再流動,世間的一切將會停止運行,水不再往下流,風不再吹拂。一個靜止的世界,再也容納不下生命的存在,世界終將迎接末日。」
日光低潛 2022-11-22 22:3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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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第一淫棍 2022-11-26 01:4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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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
日光低潛 2022-11-26 19:03:21 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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