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眠 2022-10-4 19:20:04 8.4

「如果你不嫌棄，可以跟我聊一下嗎？我都已經不知道可以找誰說。」話畢，對方低下頭，不安地用手把頭髮繞到耳後。

看著對方的神情和小動作，卡拿也不好意思拒絕。她脫下帽子，用左手抱著放在腰間，右手拿著公文袋，走進屋內。

卡拿跟隨女主人走進屋內，她再次認真仔細觀察屋內的裝潢佈置，溫馨的鄉村風格，屋內的小擺設都充分展示她的小心思。

「准尉，喝口茶。」太太將茶壺放在桌中間，然後把茶碟和茶杯放在空位置，請卡拿過去坐。

「謝謝。」她慢慢走過去，拉開木椅子坐下。

二人坐在面對面的位置，尷尷尬尬。二人對上了眼，但又馬上移開視線。

「准尉。」

「太太。」

過了一會兒，二人同時開口。

「康斯達太太。康斯達在任務中喪生，這是戰死通知書和他的軍牌。本人謹代表第八師團、基爾准將為康斯達為國家的犧牲和奉獻致意最高的敬意和感謝，並送上最深切的慰問和哀悼之意。康斯達將追授准尉軍階。」

卡拿終於開口，將康斯達隊長的死訊告訴對方，並將公文袋雙手交到對方桌面。

「是⋯⋯」

「康斯達隊長一直都很盡責。他對隊友十分照顧，也很個很好的隊長。」卡拿說出事前準備好的話，安慰對方。

「他一直都只顧別人⋯⋯又有誰照顧我⋯⋯」對方嚎哭起來。

卡拿最初認為隊長是喜歡照顧別人的人，最後從太太口中發現他的另一面。潔絲不是二人的親生女兒，她原是親戚的孩子，親生父母意外過世，他出席喪禮時發現她很可憐。他一句也沒有跟太太商量，就直接把她接回來。

他怕有親生孩子後潔絲的身分會變得尷尬，所以把二人生小孩的計劃擱置，毫不在意太太的心意。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面向，也有不同的看法。康斯達無可否認是位好好先生，照顧同伴、盡忠職守、富責任感，甚至是個大愛的人，無條件照顧親戚的孩子。

可是在妻子眼中卻是缺點。他在外是個大好人，但沒有顧及妻子的感受。他是職業軍人，在開戰前就已經入伍，長年不再家，照顧潔絲的工作全都交給她一人負責。

妻子覺得他將責任接下來，但卻把她丟給她一人。潔絲不是好親生的孩子，而且父母突然離世，照顧上比一般孩子難。她一直都覺得康斯達是找她麻煩，可是二人聚少離多，太太不知如何開口，所以一直都沒有說。也怕她開口後康斯達會將孩子送走，她又不忍心潔絲再次被遺棄，所有獨自承受著。

後來，太太問到隊長的死，卡拿不敢向對方告知真相，若她知道康斯達是自殺，她又應如何繼續走下去。所以簡單交代就模糊帶過。

康斯達因為責任感將自己壓垮，濫好人的他踏上不歸路。某程度上來說他其實是個自私的人，只顧自己當個好人而忽略身邊親密的伴侶，甚至因為他鑽牛角尖，認為自己害死同伴而自殺，丟下在家鄉的妻子和女兒。

卡拿無意繼續介入二人之間，這是他們二人的事，外人不便也不應該插手。更可況康斯達都已經離世，卡拿也不好意思再說甚麼。

最後，卡拿從內袋取出一封對折的信，交到對方面前。這是在整理康斯達營帳中遺物時找到，信封上註明請在遞交戰死通知書是一起轉交妻子。

她有點錯愕，她打開信封，取出米黃色的信中仔細閱讀。看到一半，她不自覺把信紙的邊緣弄皺，低下頭默默流淚。

「他一輩子都是這樣，一直都是當好人。」太太最後笑著說出。

卡拿的工作結束，通知書和死者的遺願都已經傳遞，她作為信鴿的工作的告一段落。

～～～～～～～～～～～～～

親愛的莉莉：

當你收到這封信時，相信妳也同時收到我的死訊。很抱歉，未能與妳見最後一面。我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與妳相識，你常常都說我是個好人，其實妳才是最好的人。妳一直都包容我做個好人，一直都在我身後支持我。

我知道潔絲來到我們家十分突然，但很感謝妳對潔絲的照顧。我是一名職業軍人，從第一認識開始，妳就知道我很大機會一去不復返的人。當時我是這樣想：萬一有一天我回不來，你也能與潔絲作伴。她是個成熟和堅強的孩子，相信能在傷心的時候安慰你。

關於孩子的事，我是這樣想的：
如果我有一天離開了，家裏只剩下妳和我們的孩子的話，妳可能整天都會想念我，每次看到孩子都會想起我，這樣太痛苦了。我也不忍心世上再多一名因為戰亂而失去父親的孩子。對不起，我一直都沒有對妳坦白。對不起。

我已經與潔絲約好，她會替我好好照顧你。潔絲父母留下的遺產，一直存在戶口，拜託妳在潔絲成年時轉交給她。

另外，我戶口都有些儲蓄，再加上軍隊的撫恤金應該也能好好過日子。

對不起，我先走一步。我們下一輩子再見，我最愛的莉莉。

約翰絕筆

～～～～～～～～～～～～～

第八章：帶來死亡消息的人

完

第九章：母親

黑椒牛丸河 2022-10-4 20:2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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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erBomberMan 2022-10-4 23:11:00 睇咗樓主幾個故仔，一直好中意樓主寫嘢嘅風格，連封遺書都寫到感情咁細緻，遺書嘅文筆有啲粗糙但同時又真係好寫得出一個男人或者一個軍人嘅表達

常眠 2022-10-4 23:49:38 多謝你呀

:^(

雖然依家更新得比較慢，但係我唔太想為出，想寫好D先出

希望大家可以繼續支持

常眠 2022-10-7 22:24:38 9. 母親

9.1

完成派遞工作，卡拿請士兵開車到附近的郵局，將士兵拜託她的信件寄出，完成託付之事後就分道揚鑣。

卡拿這次休假的目的是前往郊區的療養院接母親回家。戰事不斷，醫療人員不足，療養院被勒令關閉，將所有病人送走，騰出醫生和護士到前線。

從卡拿有記憶以來母親的狀態就不好，她會對著無人的地方喃喃自語，與不存在的人說話，或是呆呆地看著窗外。在父親和兄長去世後母親的狀況每況愈下，最後進入療養院治療，而家裏就由病弱的弟弟留守。

卡拿在火車站匯合療養院的職員，坐著他們的舊馬車到山上。親自接母親回家，回去哪個已經墮落的舊宅子。

母親坐在大窗戶的旁邊，在陽光的照耀下精神上看似不錯，始乎在療養院得到良好的照顧。卡拿走過去跟母親打招呼，但她都沒有回應。

「卡拿小姐，太太她都知道的，只是要點時間。」護士在旁邊說。

「好的。」

「卡拿太太的出院手續已經辦好，這是太太平日服用的藥和照顧資料，另外這是報告。」護士將一個大牛皮紙袋交到卡拿手中。

她打開看看，裏面有很多不同的藥物和一大疊的文件。

「這全都是⋯⋯」

「是呀。這裏是卡拿太太兩個月份量的藥物。吃完之後拿著醫生紙到藥房配藥就可以。如果有需要就再找醫生評估。」話畢，護士微笑看著她。

卡拿走過去在輕輕呼喊母親，她依然沒有任何反應，面無表情、雙眼空洞。

「卡拿太太，女兒來了。米婭來接妳回家。」護士半蹲在她身旁說。

母親將頭轉過來，看著卡拿。

「哦，是米婭？！」母親反應緩慢，好像終於在記憶的角落中找到她的記憶。

「是呀，我是米婭。」卡拿欣喜母親終於記起她。

「米婭⋯⋯米⋯⋯婭⋯⋯米婭⋯⋯」她低下頭喃喃自語。

「你看。太太是記得你，給她一點時間就可以。」護士站起來走到她身邊鼓勵卡拿。

卡拿其實都沒有抱有很高的期望，母親在療養院這密閉的空間裏生活，習慣了沒有外界刺激，每一天都做一樣的事，看到一樣的人。忽然要她與陌生人溝通相處都不是件易事。即使有血緣關係但兩年無見，其實與陌生人無異。

聽取護士最後的叮嚀後，卡拿拿著母親和自己的行李，伴隨母親離開幽靜的療養院，坐上馬車。兩年沒見，外貌上母親絲毫沒有改變，依然長有美麗的金色長髮，緊緻的五官，只是藍色的雙眸更空洞，沒有靈魂般活著。

從馬車到火車再轉搭汽車，一路上母親沒有說過一句話，卡拿也不知跟她說甚麼。

沈默一直維持到她進家門，母親看到老傭人終於開口說出話來。

「莎莉。」母親終於自主說出一句話。

「太太、大小姐，歡迎妳們回來。快把行李給我，到房間休息，熱水已經備好，一路風塵僕僕，好好休息一下先，晚餐正在準備。」

莎莉殷切地對卡拿和母親說。她是位慈詳的姨姨、卡拿家中的女管家，一直料理著家中的大少事務。

卡拿將手上的行李交給這位長滿銀白髮絲的姨姨，另一位老傭人陪同母親登上大廳旁邊的樓梯，走往二樓。卡拿將從療養院拿回來的紙袋交給她，並將護士的囑咐重覆一遍給她，請她好好照顧母親。

（待續）

鐵拳無敵鍾培生 2022-10-7 22:59:18 康斯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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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係一個好優秀嘅軍人

黑椒牛丸河 2022-10-8 00:24:47 第二章
暫別軍人生活了

常眠 2022-10-8 21:54:48 睇你點睇啦

:^(

常眠 2022-10-13 22:12:54 9.2

卡拿家族在帝國頗有歷史，這棟大宅是曾祖父當上大將軍後興建，已經過百年歷史。二樓走廊更掛上歷代當家的俏像油畫，整棟宅子都充滿歷史氣息。

卡拿在這出生、讀書和長大，與兄長和弟弟一起在這成長，雖然父親工作繁忙，但都會盡量回來與他們一起度過週末。母親雖然從她記憶而來狀態都不佳，但有時候都會看到母親從房間的窗前看著他們在花園玩耍。

在這裏不遠處的草原就是卡拿人生所開的第一槍。她的第一槍是父親與她一起扣下機板，獵殺一隻狐狸。她永遠都會記得這一槍，這隻狐狸是她射殺的第一條生命，她槍下的第一隻亡魂。

隨後卡拿也回到自己的房間，這裏打掃得一塵不染，房間內的一切都與離開家時一模一樣，時間彷彿被凝結。踏入這房間就回到兩年前一樣，可惜停頓的只有這房間的時空，外頭的世界早就被戰爭毀滅得面目全非。

浴缸已經放滿溫水，旁邊也已經放置替換的衣服，一切都與以前一樣，享受著被人照顧的貴族生活。她脫下衣服，泡在浴缸之中，閉上雙眼，放鬆全身。

在熟悉和安全的環境下放鬆身心，她終於能卸下平日無形的盔甲。在外，她是卡拿准尉、戰場上的狙擊手、聞風喪膽的死神；在內，她是卡拿家族的大小姐、曾經都是穿著洋服在大宅生活的貴族女子。如果沒有開戰，或許她已經嫁人，成為另一棟大宅的女主人。

可惜，世上沒有如果。不論是她，還是其他人都再也無法回復原來的生活。

「大小姐，晚餐時間差不多。」門外傳來女僕的聲音。

「是。」她躺在浴缸，隔著大門回應。

她步出浴缸，拿起旁邊柔軟的毛巾擦乾身子，還能聞到淡淡的香氣。她換上以前的洋服，搖身一變成為貴族女子的模樣。

紅褐色的長髮，配上白色的洋裝長裙，戴上嵌有琥珀石的耳環和項鍊。卡拿看到鏡子中的自己感到陌生，原來自己還能有機會變回這個樣子。

她正準備開門時聽到外面傳來聲音，她把手從門把縮回來，靠在門旁耳朵貼在門上，偷聽外面，看來是弟弟回來。

卡拿與弟弟相差一歲，小時候感情就已經很好，大家會互相包庇大家，騙父親已經做完作業，然後偷溜出去玩。

但後來二人偷偷在大雪天玩之後，弟弟就生了一場大病，身體就變差，更得了哮喘。至此之後，二人關係就有點微妙，卡拿心裏覺得是自己貪玩，才會令弟弟生病。

父親對於孩子有著嚴格的管教，也要求兄弟們有強健的體魄。自從這場大病後，父親就將他排除在管教之外，有點放養的形式。

母親一直都不參與管教，她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房間。她一直都在宅子，但有不是常常看到她，即使晚餐也不是時時會一起用餐。

待弟弟身體好轉後，他將興趣轉移到閱讀，待在家裏看書，有時一看就一整個下午。卡拿有時會悄悄打開房門，偷看在房間的他或邀請他一起到花園玩，但他都會拒絕。久而久之，卡拿也再沒有厚著臉皮去找弟弟。反而他和母親的關係漸漸變好，也是這樣她才放心將母親從療養院接回來。

「大小姐，晚餐已經準備好。請您到餐廳用餐。」門外再次傳來女傭的聲音。

卡拿拉開房門，往樓梯方向走，女傭就跟在她身後。

「格羅回來了嗎？」卡拿問。

「少爺已經回來。他先回房間更換衣服，稍後會到餐廳。」女傭跟在她身後，隨著樓梯走到地下。

「好的。」

（待續）

鐵拳無敵鍾培生 2022-10-13 23:07:37 起碼個細佬唔洗上戰場

常眠 2022-10-13 23:09:06 細佬身體唔好，上唔到前線

SuperBomberMan 2022-10-13 23:15:41 可能其實細佬都想去，睇住自己嘅啊哥老豆死，家姐上埋戰場，嗰種無能為力感

:^(

常眠 2022-10-13 23:31:49 之後會講下細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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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拳無敵鍾培生 2022-10-13 23:50:34 呢層真係
希望卡姐可以開解到佢

黑椒牛丸河 2022-10-15 02:4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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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眠 2022-10-18 22:52:39 9.3

食物的香氣隔著餐廳的大門也能聞到，女傭替她推開雙門，映入眼簾的華麗的餐廳。天花板掛上三層的水晶燈、牆上有不同的浮雕裝飾。長餐桌鋪上潔白無瑕的桌布，上面整齊地放置擦亮的銀製餐具、瓷器餐碟、晶瑩剔透的酒杯，中間位置更擺設鮮花裝飾。

「大小姐好。」女傭排列整齊，異口同聲地說。

卡拿拖著長裙的裙擺走到主席為左側的位置，女傭幫她拉開椅子，服侍大小姐用餐。

不久，大門再次被打開，走進來的是長有金髮、穿著襯衫、馬甲背心、西褲和皮鞋的有為青年。

「姐姐。」

他走過來向卡拿打招呼。

「格羅，很久不見。」卡拿看到弟弟說。

兩年不見，弟弟已經與當年不同，多了一分成熟和歷練的感覺。但身形明顯與前線的軍人相差甚遠，略顯瘦弱，臉色的不大好。

不久，母親在莎莉的陪同下走進餐廳，二人也站起來，等候母親在主席位置坐下後才坐下。

母親換上深藍色的長裙，配上珍珠耳環和項鍊，與療養院時素淨的裝扮迥然不同。莎莉吩咐下去，食物一道道端上。即使在戰爭時期，百姓三餐不繼，這裏還是有豐富的晚餐，華麗的擺盤。

母親的胃口不佳，每道菜都只是吃了幾口。晚餐過後就回房間休息，而莎莉一直陪伴在側，照顧母親。

看來她距離所謂的康復還有一段很長的路。

溫度在日落後明顯轉涼，兩姐弟轉到在偏廳對著溫暖的火爐聊天。在卡拿正式入伍不久，弟弟也到軍部工作，他的文筆得到宣傳部的賞識，現在負責軍隊的文宣工作。

「姐，你有見過基爾嗎？」格羅忽然問起。

「現在基爾是我的指揮官。」

「他還是與之前一樣？」

「你指哪方面？」

「你知道我說的是甚麼。」

「我一樣都是猜不透他究竟想怎樣。」

格羅是個心思細密的人，也擅長觀察周遭的人，最先發現基爾有問題的其實是他。卡拿聽到弟弟的提點才開始防備基爾。

再加上，基爾在士官學校就讀時在曾經發生嚴重事件令卡拿對他更起疑。當時現場只有基爾、另一位學生及死者。奇怪的是上級進行簡單調查後，另一位學生就被退學，而基爾沒有受到任何處分。軍校也沒有公佈意外詳情和調查結果，只是低調地將學生退學。

他這段時期表現出一幅傷心的樣子，彷彿飽受困擾的樣子。或許，他一直風度翩翩的公子形象實在太好，根本沒有人懷疑他與事件有關，大家都認為他只是無辜被牽及在內。

後來，在死者的喪禮眾人離開後，卡拿無意之間看到他和被退學的學生在附近爭執，更最後打起來。基爾抽著對方的領口一臉猙獰地恐嚇對方。但基爾一看到卡拿，就放開對方，更用整理好對方的衣領，拍拍對方肩膀，示意他離開，還假裝一幅甚麼都無發生的樣子，轉身離開。

最後，基爾就在沒有競爭下以第一名的姿態畢業。但有趣的是，基爾很快就向卡拿提出婚約的請求。卡拿在見面的茶會中曾經向對方問過此事，但對方一直避談，甚至否應，更爭吵起來。

砰！啊！

忽然的巨響打斷二人聚舊。走廊傳來尖叫聲並夾著東西被砸的嘈雜聲。兩姐弟立刻衝出門，直奔母親的房間。眼見傭人們已經聚集在門外，他們全都露出驚慌的表情，不敢進去。

「讓開！」卡拿開口，從他們中間擠過去。

母親兩道房門都被打開，地上一片狼籍，散落不同的雜物，包括破爛的花瓶、油畫和其他裝飾品。母親頭髮凌亂，穿著白色的睡衣，赤腳站在房間中，鮮血從她的手指滴下。她身後的窗戶打開，寒風將窗簾和她的裙擺吹動，場面十分嚇人。

「啊⋯⋯」

母親聲嘶力竭地叫喊，撕破喉嚨大叫的樣子無人敢靠近。

(待續）

鐵拳無敵鍾培生 2022-10-19 00:07:45 邊個襲擊老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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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椒牛丸河 2022-10-19 01: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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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erBomberMan 2022-10-19 13:45:02 等咗幾日終於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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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眠 2022-10-24 01:36:40 9.4

母親情緒激動與平日神情恍惚的她跟換了個人似的。卡拿吩咐傭人們散開，只留下莎莉和照顧母親的老傭人。

「母親為甚麼忽然這樣？」卡拿問。

「太太吃完晚餐後覺得疲倦就服待太太休息。剛關燈離開不久就聽到房間傳來巨響，我們馬上回來，就看到太太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掃倒，我們也制止不了⋯⋯」老傭人將經過告知。

「藥呢？母親有吃藥嗎？」卡拿再問。

「有呀，我們有給太太。」莎莉說。

「有看著她吃下去？」卡拿著急問。

二人沒有說話。

「姐姐，母親吃的是甚麼藥？」格羅問。

「我也不知道。」

「快拿來看看。」他吩咐她們去拿藥。

卡拿嘗試平復母親激動的情緒，讓她冷靜下來。可惜效果不佳，母親視乎沒有認出她是卡拿。

傭人將藥拿來，格羅一看，臉色一沉。

「這是高劑量的鎮靜劑。」他說。

原來母親一直都服用鎮靜劑，難怪她常常神情呆滯，回答遲緩，對身邊周遭的人和時都沒有反應。卡拿也曾經聽聞基地的軍人有服用藥物的習慣，特別是前線部隊。在這非人地獄裏沒人堅強的意志就唯有依靠藥物，才能繼續走下去。

「如果她平日這樣，也難怪要服鎮靜劑。或許她今晚沒有吃藥，才會發病。」他再說。

「現在先要她服藥，控制現況。之後的事，之後再說。」

「她甚麼都聽不進去。」卡拿一籌莫展。

「我試試看。姐，你看時機去吧。」格羅低聲說。

在場的人中唯一有能力能壓制發狂似的母親只有卡拿，沒有理由靠一個有病弱的男生與上了年紀的女傭。

「母親，我是格羅。你認得我嗎？」弟弟慢慢走上前，接近母親。

卡拿則悄悄地在貼近牆邊走進房間。

「我是格羅。妳最小的兒子—格羅。妳最喜歡的兒子。」他再說。

「格羅？」母親好像認出他，情緒稍微冷靜。

「是呀，我是格羅。」

他再向她走近，希望讓母親能更清楚看清他的臉孔，能冷靜下來。

「不！你不是！你不是格羅！你為甚麼要扮他！你將他藏在哪裏？你想對他做甚麼？」母親突然情緒激動，對他大吼。

母親的精神狀況令人憂慮，卡拿立刻繞到母親後方，一個箭步上前扣住她的雙手，將她壓倒在地上。

「過來！拿布條過來！」她用力壓制不斷反抗的母親，吩咐其他人前來幫忙。

眾人頓時醒過神來，尋找身邊可以束縛的東西。手忙腳亂下將她綁起，放在在床上，放下床邊的睡帳。

格羅看到母親被五花大綁，在床上動彈不得，一臉憂心，轉看身旁的卡拿，她都露出一副無奈。她固然不想這樣做，可惜母親現時的狀況沒有人能控制，爲免她傷害自己、傷害別人只好限制她的行動。待她累了或冷靜下來，再喂她服藥。

格羅叮囑兩位照顧母親的傭人之後一定要親眼確保她服藥，以免事情再次發生。莉莎則吩咐幾名年資較深、為人老實及不多事的傭人前來清潔打掃睡房。

折騰了一晚，事情終於告一段落。卡拿讓大家各自回去休息，她自己一人先在幫邊守候。隔著紗帳看到母親難受的樣子，情緒也看來平復了不少，她請求卡拿替她鬆開。可是她擔心母親再次病發，情緒失控，拒絕了母親的請求。

她拿起床邊的藥和水杯，喂母親服藥。不久，母親就在藥物的影響下睡著。待一切平靜下來時已經深夜，又是一個身心俱疲的晚上。

第九章：母親

完

第九章：貴族的生活

SuperBomberMan 2022-10-24 19: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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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椒牛丸河 2022-10-24 20:3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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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拳無敵鍾培生 2022-10-25 00:26:20 媽媽點解會癲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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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眠 2022-10-25 01:27:13 呀媽本來就有事，依家無得住療養院，無人睇住食藥所以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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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至應許之地 2022-10-25 12:05:33 因為陷家產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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