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HKG [SPQR]開坑講下羅馬帝國衰亡史
雅各賓派 2017-8-17 12:18:43
巴打希臘羅馬史有咩書推介 岩岩睇完波利比烏斯 吉朋同伯羅奔尼撒戰爭史會唔會太hardcore

羅馬既話推薦盐野七生既“羅馬人的故事”,比較入門,一開始讀吉朋會太難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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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賓派 2017-8-17 12:36:00 難民之父卡拉卡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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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塞維魯死前,他特別叮囑兩位皇子要相親相愛共同統治羅馬,但哥哥卡拉卡拉赫弟弟蓋塔既裂痕已經去到無法修理既程度。兩人分別離開不列顛前往羅馬接受元老院既任命,並參與父親既國葬。在這段時間,為了不使自己遭到毒殺或刺殺,兄弟兩人全都採取了最嚴密、精細的防範措施。在他們匆匆穿越高盧和義大利的旅途中,他們從未在同一張桌上用餐,或同在一間屋裡睡覺。

到達羅馬以後,他們甚至將廣大的皇宮一分為二。在他們各自的生活區域之間不容許有任何通道;所有的門和過道都有士兵把守,完全和對待被圍困的敵人一樣,崗哨林立,並嚴格按時換班。兩個皇帝只在公共場合,在他們的痛苦萬分的媽媽面前相會;這時兩人也都有無數隨從和武裝人員包圍著。即使在這種舉行盛大集會的時候,不論如何粉飾也無法掩蓋他們倆彼此內心的仇恨。

這時有人提出了一個似乎對互相仇視的兩弟兄都會有好處的辦法。有人建議,既然兩人在思想上已根本不可能和好,那他們便應該判斷利害關係,把帝國分成兩半。分割的方案也已經相當細緻地草擬出來了。一致同意,卡拉卡拉作為
長兄,應當繼續佔有歐洲和西非部分;但他必須把亞洲和埃及的統治權讓給格塔;蓋塔可以考慮到,從富足和廣大來講並不次於羅馬的城市亞曆山大裡亞或安條克去建都;大量的軍隊將長期駐紮在色雷斯海峽的兩邊,以守衛兩敵對王國的邊界;來自歐洲的元老都應服從羅馬君主的統治,而亞洲出身的元老則追隨東方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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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個計劃就被二人既母親所反對,大部分羅馬人都不希望祖先辛苦建立既帝國會因爲兩人的私怨而一分爲二,甚至陷入東西方長期既内戰當中。於是卡拉卡拉就假裝答應母親既請求,並請蓋塔來到母親既住處會面,商談和解的條件。但在他們正在進行談判的時候,幾個事先埋伏的百夫長拔劍刺向蓋塔。他的母親在慌亂中勉強把他抱在胸前;但實際已無濟於事。連她的手也被割傷,並沾滿了她小兒子的鮮血,而卡拉卡拉就假裝自己也是刺殺既對象,走到軍營能夠裏面躲避。

進入軍營以後,卡拉卡拉就按照父親既遺願,將父親既遺產大筆既財富分給軍團,於是就連原先效忠蓋塔既部隊都宣誓向卡拉卡拉效忠。得到軍隊效忠既卡拉卡拉毫無難度地取得元老院既同意,擔任羅馬唯一既皇帝,係他登基之後,為了壓制民意對他既質疑,甚至還特地為弟弟舉行羅馬皇帝既國葬。



The crime went not unpunished. Neither business, nor pleasure, nor flattery, could defend Caracalla from the stings of a guilty conscience; and he confessed, in the anguish of a tortured mind, that his disordered fancy often beheld the angry forms of his father and his brother rising into life, to threaten and upbraid him.The consciousness of his crime should have induced him to convince mankind, by the virtues of his reign, that the bloody deed had been the involuntary effect of fatal necessity. But the repentance of Caracalla only prompted him to remove from the world whatever could remind him of his guilt, or recall the memory of his murdered brother.

卡拉卡拉的罪行未受到任何懲罰。但不論是忙於公務,是尋求歡樂,還是各種諂媚的言詞卻都不能使他逃避良心的譴責;在精神極度痛苦不安的時候,他承認在頭腦昏亂中常看到他父親和他弟弟像活著的時候一樣滿臉怒容前來責駡和威脅他。他的這種犯罪意識原可以使得他盡力讓人類看到他的高尚品德,從而相信他的那些血腥舉動實是身不由己不得已而為之。但卡拉卡拉的悔恨卻只不過使他力圖從世上消滅掉能使他想起他的罪行,或想起他的被謀殺的弟弟的一切。

雅各賓派 2017-8-17 12:4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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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塔



On his return from the senate to the palace, he found his mother in the company of several noble matrons, weeping over the untimely fate of her younger son. The jealous emperor threatened them with instant death; the sentence was executed against Fadilla, the last remaining daughter of the emperor Marcus; and even the afflicted Julia was obliged to silence her lamentations, to suppress her sighs, and to receive the assassin with smiles of joy and approbation. It was computed that, under the vague appellation of the friends of Geta, above twenty thousand persons of both sexes suffered death. His guards and freedmen, the ministers of his serious business, and the companions of his looser hours, those who by his interest had been promoted to any commands in the army or provinces, with the long-connected chain of their dependents, were included in the proscription; which endeavoured to reach every one who had maintained the smallest correspondence with Geta, who lamented his death, or who even mentioned his name.

在他從元老院回到皇宮的時候,他看到他的母親在幾位貴婦人的陪同下,正對著她的過早死去的小兒子痛哭。滿懷妒嫉的皇帝竟對她們以立即處死相威脅;這一判決終於對瑪律庫斯僅剩的一個女兒法迪娜執行了;而甚至痛苦萬分的尤利亞也不得不止住悲戚,壓住歎息,對那刺殺事件報以微笑和贊同。有人計算,大約有兩萬多男男女女,僅以被隨便指為是蓋塔的朋友而被處死。他的衛兵和奴僕、他的擔任重要職務的大臣、和他一起玩兒樂的夥伴、凡通過他的關係在軍隊或地方得到提升的官員,再加上長串長串的瓜蔓抄,全都包括在流放的名單之中;幾乎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和格塔有過任何微不足道的聯繫、曾為他的死悲傷,或曾提到過他的名字的一切人。

It had hitherto been the peculiar felicity of the Romans, and in the worst of times their consolation, that the virtue of the emperors was active, and their vice indolent. Augustus, Trajan, Hadrian, and Marcus, visited their extensive dominions in person, and their progress was marked by acts of wisdom and beneficence. The tyranny of Tiberius, Nero, and Domitian, who resided almost constantly at Rome, or in the adjacent villas, was confined to the senatorial and equestrian orders.But Caracalla was the common enemy of mankind.

在此以前,一直使羅馬人最感幸福,或在生活艱苦時最為欣慰的是,皇帝們的罪惡意圖受到了壓制,而他們的美德得以發揚了。奧古斯都、圖拉真、哈德良和馬爾庫斯都經常在他們的廣闊的國土上親自到各處去視察,他們的行蹤所至都能讓人們看到明智和仁德行為的印跡。提比略、尼祿和圖密善等人則幾乎始終居住在羅馬或其近郊的別墅中,對他們的暴政直接受害的,差不多僅限於元老和騎士等人。但卡拉卡拉卻可說是人類的共同敵人。

He left (A.D. 213) the capital (and he never returned to it) about a year after the murder of Geta. The rest of his reign was spent in the several provinces of the empire, particularly those of the East, and every province was by turns the scene of his rapine and cruelty. The senators, compelled by fear to attend his capricious motions, were obliged to provide daily entertainments at an immense expense, which he abandoned with contempt to his guards and to erect, in every city, magnificent palaces and theatres, which he either disdained to visit, or ordered to be immediately thrown down. The most wealthy families were ruined by partial fines and confiscations, and the great body of his subjects oppressed by ingenious and aggravated taxes.

他在殺害格塔大約一年之後,便離開了首都(而且再也沒有回來過)。在他其後的統治時期,他一直在帝國的幾個省份,特別是東部幾省中度過他的歲月,而所有那些省份,一個接一個,都變成了他行使掠奪和殘暴的據點。元老院由於對他的瞬息萬變的情緒恐懼萬分,只得每天不惜花費鉅資為他提供吃喝玩樂的場所,而他則總嗤之以鼻,立即賞給他的衛兵們去享受;他們還在各個城市為他修建宏偉的行宮和戲院,可他自己既從來不去看看,也從來不下令立即撤除。最富有的家庭,都由於交納無理的罰金或財產被沒收而一貧如洗,人民中的絕大部分都由於巧立名目、日益增多的賦稅而窮苦不堪。


雅各賓派 2017-8-17 13:16:29 例如,當亞歷山大港的居民聽到卡拉卡拉宣稱是處於自衛在殺死蓋塔時,他們寫了一個諷刺的劇本來嘲笑這個事件和卡拉卡拉其它暴行。215年,卡拉卡拉在亞歷山大港的人們組織起來歡慶他的到來時,出人意料地處死了領頭人物,並讓他的軍隊燒殺掠奪了整個城市。

然而,卡拉卡拉對羅馬造成最大既破壞,則是在公元212年所頒佈“安東尼努斯敕令":這道法令宣布,所有羅馬帝國出身自由的男人將被給予完整的羅馬公民權,同樣地,所有帝國自由出身的女人擁有與羅馬女人相同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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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acalla's 212 Edict on Citizenship (Constitutio Antoniniana de Civitate)

這項法令把羅馬帝國的特色之一“羅馬公民”(romanus)以及“行省民”(provincialis)之間的差異完全撤除。時為西元212年,距羅馬進入帝政時期已有兩百五十年,征服者與被征服者之間的差異至此完全消失。不僅是過往的戰勝者與戰敗者之間沒有差異,無論人種、民族、宗教與文化,住在羅馬帝國境內的全體民眾,立刻成了羅馬公民權所有人。這是一項劃時代的新法案。我們甚至於可以說,羅馬帝國一路維持朱利斯•凱撒創始的戰敗者同化政策,到此正式大功告成。基督教教會對於自身掌權之前,亦即西元四世紀之前的羅馬帝國政策向來大肆批判,唯獨稱讚這是符合人道的法令。

由於卡拉卡拉和父親出生在羅馬既行省,他自然有可能基於身同感受既原因而消除羅馬對行省居民既直接歧視:縱使羅馬在凱撒和奧古斯都任内通過大量促進意大利和其他行省融合既措施,比如要求羅馬公民或行省民,都有義務繳納營業稅和關稅等間接稅。

但直接稅就不同了。負擔帝國國防義務的羅馬公民權所有人得免課征直接稅,沒有兵役義務的行省民則必須拿出收入的十分之一來繳納行省稅。理論上,這是被征服既順民向征服者繳付保護費既措施。後世自由主義者將直接稅視爲政府對人民既奴役/掠奪,也許是有其歷史根源:自由的日耳曼諸蠻族就堅拒向羅馬繳付直接稅。

於是奧古斯都皇帝另外又設兩項針對羅馬公民權所有人的直接稅:遺產稅和奴隸解放稅,稅率均為百分之五。雖說稅率不高,然而古代社會認為戰勝者能取得一切權益,戰敗者必須失去一切權益,所以事前可以預料這兩項新稅將遭到強烈反對。為了躲過反對壓力,奧古斯都把這兩項新稅設計成目的稅。新稅的名目是作為軍團兵役期滿退伍時的退休俸。如此一來,負有帝國國防義務的羅馬公民權所有人便無法表示反對。
雅各賓派 2017-8-17 13:17:14 “安東尼奧勒令”讓所有行省民升格成羅馬公民,使得他們卸下繳納行省稅的義務。只是以往的“行省民”全數成為“羅馬公民”後,也就背負了繳納遺產稅與奴隸解放稅的義務。這兩項稅賦幾乎可說是“羅馬公民稅”,而且施行已有兩百多年,稅率一直維持在百分之五。卡拉卡拉皇帝又把這兩項稅賦稅率一次調高到百分之十。這也許就是“安東尼奧勒令”背後的真正原因:透過大幅加稅來滿足卡拉卡拉既軍團,鞏固他皇權既基礎。

但這兩項加稅政策並無如卡拉卡拉的預期,增加帝國既財政稅收:係地方共同體係被大幅削弱既帝國時期,越來越少羅馬人捐贈遺產予年輕人擔任地方公職;與此同時,隨著“羅馬和平”的成立,會帶來大量奴隸的攻勢戰爭行為也幾乎絕跡。從五賢君時代成立的多項奴隸保護法規可以證實,羅馬社會的奴隸數量已經銳減。而原有鼓勵奴隸在家庭內增產,亦即奴隸間通婚生子的措施,更是日益推廣。原本奴隸在羅馬社會中已是不可或缺的部分,至此重要程度更是增加。既然奴隸已經成為如此貴重的存在,羅馬人也失去了西塞羅時代那種把恢復奴隸自由時繳納的稅金當成退休金的餘裕。

在這個情形下,行省稅作爲每年固定取得的收入,應該會佔據帝國財政重要地位但卡拉卡拉卻將其廢除了。遺產稅和奴隸解放稅卻只是臨時的稅收。就算把行省民全數升格為羅馬公民,擴大課稅對象,再把稅率從百分之五提高到百分之十,還是無法彌補廢除行省稅造成的財政漏洞。

卡拉卡拉發佈的“安東尼奧勒令”對羅馬社會的影響,只怕不僅因為廢除國稅支柱行省稅,使得帝國財政提前惡化而已。最大的影響,恐怕是讓帝國的支柱“羅馬公民”的存在意義產生變化。

對羅馬人來說,同化戰敗者是營運帝國時的政略。《普魯塔克英雄傳》的作者普魯塔克也表示,羅馬強盛的主要原因,就在於同化戰敗者。普魯塔克是生於五賢君時代的希臘人。由於希臘人有著拒絕同化戰敗者,也排斥提供公民權給同盟城邦公民的歷史,所以這句話顯得更有分量:對於希臘人來說,公民權是出生時就具有的“既得權”。羅馬人觀念裡的公民權則是不論血緣,可以通過努力取得,即使祖先是戰敗者,行省民亦可以通過努力爭取入籍羅馬,當時羅馬公民既身份,就有如今日美國的綠卡一樣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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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綠卡

凱撒在指揮高盧戰役之後,以協助作戰的名義,把羅馬公民權贈與北義大利的全體民眾,以及南法和西班牙地區的仕紳。至於戰敗者高盧人的仕紳階層,不僅取得了羅馬公民權,大族的族長甚至得以進入元老院。此外,能取得羅馬公民權的,還不只是戰敗者的仕紳階級。當凱撒當上終身獨裁官,領導全羅馬政治之後,他以從事醫療或教育工作為條件,讓醫師、教師能不論人種、民族、膚色,都可以取得羅馬公民權。所以如果亞裡斯多德出生在羅馬的話,想必能迅速成為羅馬公民,這有助羅馬吸引來自古典世界各地既優秀人才,等如今天的技術移民/專才計劃。

開國皇帝奧古斯都不僅承襲凱撒的開放路線,還確立了規模更為龐大的羅馬公民權頒贈體系。一個人即使出身行省,只要在羅馬軍中擔任輔助兵,當二十五年役期結束後,就算階級還是士兵,同樣能取得羅馬公民權。而且服役取得的羅馬公民權與醫師、教師的公民權不同,是一種世襲權利。出身行省,新取得公民權的人所生的兒子,同樣是羅馬公民。即使身上沒有半點羅馬人的血統,也能享有和義大利本國出身的都能夠透過當兵入籍,利用自己既血汗為自己得到和羅馬公民一樣既權利和尊重。

而卡拉卡拉皇帝卻改變了這個體系。行省民不管之前的業績如何,任何人都能獲得羅馬公民權。這使得原本是“取得權”的羅馬公民權,變成有如雅典一般的“既得權”。

首先,這令所有羅馬公民喪失了身為帝國支柱的氣概。既然人人都同等,自己就沒有帶頭吃苦的必要。

第二,新成為羅馬公民的行省民失去了上進心和競爭意識。既然已經取得公民權,當然不需要為了取得權益賣力。沒有人會珍惜免費取得的權利,所有自動成爲公民既行省民並無因爲地位既改變,而令自己成爲公民,反而仍然保留著順民期待他人保護,期待他人為自己付出既奴性,結果就是導致羅馬公民品格既整體衰落。

卡拉卡拉的施政,使得羅馬公民權失去了長年維持下來的魅力。既然不覺得有魅力,人們也就不覺得自己應該背負著伴隨公民權而來的責任與義務。這個心態,連帶使得多民族、多文化、多宗教的羅馬帝國立國基礎產生龜裂。因為人人都有的權利,跟人人都沒有是一樣的。用現代的說法來形容這個現象的話,就是“品牌崩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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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賓派 2017-8-17 14:32:29 卡拉卡拉縱使係羅馬人民中聲名狼藉,但無可否認的是,係軍團裏面他仍然擁有非常高既聲望,除了按照父親”讓軍隊發財,不要理其他人“既吩咐之外,主要還因爲他先發制人,積極擴張既”勇武“表現得到軍人既青睞。卡拉卡拉主動跨越防線出征,徹底擊垮迎擊的日耳曼軍隊後凱旋回到防線內。這項作風大獲士兵好評。畢竟採用積極作戰並大獲全勝,是最能帶動士氣的作法。這年秋季卡拉卡拉就早早回到首都,舉辦戰勝日耳曼蠻族的凱旋儀式。元老院也向這位年輕皇帝獻上“pacator orbis”稱號,直譯為“為帝國帶來和平者”。然而,現在不是為了戰勝而高興的時候,因為帝國財政已經在崩潰邊緣。而在西元三世紀初期,經濟崩潰的主要原因,可以全數歸納為軍事費用擴增。

卡拉卡拉沒有像他的父親謝維勒一樣增加軍團數量,也沒有調高軍團兵的年薪。由於“安東尼奧勒令”,從法律上來說,全體官兵都成了軍團兵。自從發佈“安東尼奧勒令”之後,估計羅馬軍士兵總數時,必須將原軍團兵和原輔助兵合併計算。而且這代表政府必須發給原輔助兵與軍團兵相同的薪資,退伍時也要發放同額的退休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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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皇帝塞維魯擴大軍事費用支出,繼任的卡拉卡拉又讓輔助兵領取與軍團兵同等的薪餉,如此已經對帝國財政造成沉重負擔。更為雪上加霜的是,卡拉卡拉還繼承了三十年來慢慢形成的貨幣貶值問題,必須在他任內設法補救。

在尼祿皇帝任内,爲了解決貨幣供應量不足既問題,他將金幣既含金量和銀幣的含銀量減少,在不增加礦山挖掘量的情況下,達成增加貨幣流通量的目的,有如今日”印銀紙“既量化寬鬆政策。而卡拉卡拉為了彌補軍事費用擴增帶來的經濟漏洞。但貨幣改革無法替補“安東尼奧勒令”對稅基的打擊,為後來的三世紀危機留下伏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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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紀帝政時期的貨幣含量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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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賓派 2017-8-17 14:57:25 西元214年早春,將剛設計好的貨幣改革政策交給“內閣”之後,卡拉卡拉就離開首都朝北而去。這次皇太后由利亞•多姆那也隨軍同行。初期的目的地是多瑙河防線,不過遠征的目的在執行安息戰役,因此最後勢必要踏上敘利亞的土地。而敘利亞同時是由利亞•多姆那生長的地方。

卡拉卡拉首先利用巧妙的外交技術,撕裂了同屬於日爾曼裔的瑪律科曼尼、汪達爾兩個部族的感情。又與達西亞族締結同盟。而當誇提族的酋長拒絕卡拉卡拉的要求時,則當場捕獲對方並處死。面對可以短期擊垮的小部落時,則用軍事力量打擊,令其陷入難以入侵羅馬境內的局面。簡單來說,他依照羅馬人傳統的外交策略“分而治之”(divide et impera)行事。歷經父皇塞維魯時代的不列顛戰役,卡拉卡拉時代的萊茵河防線、日耳曼長城強化政策之後,多瑙河防線也亦趨穩固。到了這個地步,他才能無後顧之憂的朝東方行軍。在巡視日耳曼戰綫的時候,羅馬居民以高盧服裝為這位皇帝取的外號“卡拉卡拉”,在前線官兵之間轉變成為匿稱。亦即官兵認為這個皇帝雖然奇裝異服,但在軍事才能方面是個合格的最高指揮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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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215年。卡拉卡拉進入了安提阿。依照羅馬的傳統作法,當與大國安息作戰時,羅馬軍通常會把後勤基地設在與埃及的亞歷山大同為東方第一大城的安提阿。卡拉卡拉進入敘利亞行省省都之後,立即著手編組與安息作戰用的部隊。當時帝國東方防線上共有十個軍團。各個軍團留下看守基地的起碼兵力,其他部隊全數動員的話,就能編組成與安息作戰時佔優勢的兵力。至今為止的歷任皇帝都採用這種方式,而卡拉卡拉卻又打破傳統了。他新設立了之後逐漸變成羅馬軍戰鬥主力的機動部隊。

機動部隊拉丁文叫作“vexillationes”,並非卡拉卡拉創設的新制度。以往圖拉真皇帝與馬庫斯•奧理略皇帝也曾經運用過。雖然名稱相同,不過卡拉卡拉的部隊成員、用途與以往大有差異,簡直可說是重新設計。以往的“機動部隊”只是由所屬的軍團臨時派遣,等到任務結束後又回歸原屬軍團。卡拉卡拉的“機動部隊”卻是由各軍團挑選士兵,重新編制獨立於軍團外的部隊。而且在任務結束之後,新部隊原封不動的保留了下來。也就是說,卡拉卡拉把羅馬軍的組織,從三十三個軍團改成三十三個軍團外加“機動部隊”。 在機動部隊的選拔標準方面,以往僅要求士兵“精銳老練”,不論年紀;卡拉卡拉卻以年輕為要求。卡拉卡拉提出的理由是,他需要目前單身沒有家累,因此能長期遠離駐地外派的士兵。當然,他挑選到的會是年輕的士兵。

不過,卡拉卡拉的這項政策,與“安東尼奧勒令”一樣地,隨著時間經過,負面影響開始超過正面影響。這也是政策剛施行時不錯,但不良影響慢慢顯現的實例之一。之後不到二十年,羅馬帝國進入了幾乎年年與入侵異族交戰的時代。每當開戰時一定會有人批評防線上的警備戰力高齡化。這是因為防守基地的軍團與機動部隊長期分離所造成的。
雅各賓派 2017-8-17 15:10:25 當時年僅二十七歲的皇帝卻因爲身邊充斥與自己年齡相近的青年士兵而士氣高昂。由卡拉卡拉總指揮的安息戰役,在開戰前就充滿凱旋氣息。

這個年輕的最高指揮官還是依照羅馬傳統作風,在進軍前派遣外交使節。派到安息王沃洛捷賽斯五世跟前的特使提出羅馬方面的和平解決條件。條件中要求:將宮廷內的提理達特斯等反羅馬派系分子引渡至羅馬。如果安息接受這項條件,羅馬方面也準備和談,締結互不侵犯條約。相反地如果拒絕,則無法避免開戰。偏偏安息王沃洛捷賽斯五世卻選擇“接受”羅馬的條件。

但不久以後,安息又爆發了政變: 前任國王的弟弟阿爾塔巴努斯排除了王兄,自己登上王位。除了巴比倫與王國南部以外,新任安息國王已經成功掌握全部的國土。對於原本就希望開戰的卡拉卡拉來說,這是一件好消息。

在第二年西元216年羅馬和安息再次爆發戰爭。早期羅馬軍分別從美索不達米亞北部南下,以及從敘利亞東進,從西、北雙向夾擊。安息軍一路節節敗退,但到了盛暑時期局勢卻有所轉變。羅馬新編部隊經驗不足的缺陷開始浮出檯面:缺乏老兵支撐的機動部隊容易遇戰崩潰,於是兩軍在幼發拉底與底格裡斯兩條大河之間陷入膠著。

入敵境作戰的羅馬軍有必要儘快打破僵局。卡拉卡拉開始尋求與安息王阿爾塔巴努斯談判的機會。他向安息表示願意迎娶國王的女兒。據說還曾經表示,如果這樁婚事能結合羅馬與帕提亞兩大國,等於武力最強的羅馬步兵軍團與帕提亞騎兵組成統一陣線,天下無人可以抵擋。但卡拉卡拉伸手求和時,安息不但沒有戰敗,反而將羅馬軍釘死在兩大河之間。其實,羅馬人多年來就有戰勝時才得以言和,落敗期間必須咬緊牙根苦撐過去的想法。此外,在迎娶外國公主的問題方面,羅馬亦擔心二人的後代將受母親影響而令羅馬在兵不血刃下被兼併,同樣的擔憂早在克麗歐佩拉時期已經出現。

因此聽到卡拉卡拉向帕提亞公主求婚的消息後,羅馬元老院馬上全面反對起卡拉卡拉。同時,這項違逆羅馬人心的行為,也遭到安息國王一口回絕。羅馬元老院理所當然認爲,這是傷害羅馬皇帝尊嚴的輕舉妄動。
雅各賓派 2017-8-17 15:11:20 西元216年到217年間的冬季將結束時,有一群違犯軍紀的士兵遭到卡拉卡拉皇帝嚴厲斥責。這群士兵事後向直屬長官馬克利努斯訴苦。而且不僅訴苦,還表示與面對帕提亞時苦戰連連的卡拉卡拉比較之下,如果馬克利努斯願意取而代之,他們可以提供協助。

馬克利努斯是兩名禁衛軍團長官之一,出身於北非的努米底亞行省。這個人的父親是穆亞人的解放奴。但他並非出身卑微卻靠著輝煌業績扶搖直上的類型。而是在舉措沒沒無聞的情況下,慢慢登上高位。他知道像自己這種人能否維持現有的地位,完全在卡拉卡拉一念之間。

更不巧的是,在羅馬行省裏面,一個自稱可以預言未來的亞洲人,斷定馬克
裡努斯和他的兒子註定要統治羅馬帝國。這一說法很快在全省傳開;後來把那人捆綁起來帶到羅馬,他卻堅持自己的預言絕不會有錯。於是這位行政長官立
即把他審訊那個亞洲人的經過向當時正在敘利亞的卡拉卡拉報告。皇帝從日夜兼程的信使上拿到了從羅馬來的公文;但他那時正忙於參加賽馬,連拆也沒拆開便全部交給了當時擔任禁衛軍隊長的馬克利努斯,告訴他其中不關緊要的事由他代為處理,如有什麼重要事情再向他報告。馬克裡努斯從公文中得悉自己的惡運,決定全力阻止其事。於是這個預言最後自我應驗。

西元217年4月,卡拉卡拉離開冬季營區,決意要在今年打下安息。羅馬軍隊計劃在幼發拉底河濱的某個基地集結,順流朝東南方前進,攻擊安息首都格帖絲皇。而在路途當中,虔誠的卡拉卡拉特地要到卡雷著名的月神廟參拜,而這時馬爾提阿利斯卻假裝有事向他走過去,用匕首將他刺死,這勇敢的刺客立即被禁衛軍中的一個西徐亞的弓箭手殺死。衛隊士兵從兩側扶著血淋淋的屍體,由隊長引導返回羅馬大道上。禁衛軍團長官馬克利努斯也在大道上等候。

三天後的4月11日,馬克利努斯就在軍團兵推舉登基的呼聲下就任羅馬皇帝。大多數官兵對於卡拉卡拉猝逝感到可疑,然而他們畢竟是軍人,知道大敵當前時最高指揮官的位子不能空著,當時安息得知卡拉卡拉去世以後正率軍前來迎擊。



Such was the end of a monster whose life disgraced human nature, and whose reign accused the patience of the Romans. The grateful soldiers forgot his vices remembered only his partial liberality, and obliged the senate to prostitute their own dignity and that of religion by granting him a place among the gods. Whilst he was upon earth, Alexander the Great was the only hero whom this god deemed worthy his admiration. He assumed the name and ensigns of Alexander, formed a Macedonian phalanx of guards, persecuted the disciples of Aristotle, and displayed with a puerile enthusiasm the only sentiment by which he discovered any regard for virtue or glory.

這個魔鬼的一生也就這麼結束了,他的一生是整個人類的恥辱,可恨羅馬人竟能容許他進行若干年的統治。對他無限感激的士兵只記得他對他們的偏愛和慷慨,全不管他一生的罪惡,竟強迫元老院出賣自己的尊嚴和宗教的尊嚴也把他尊為神靈。當這一神靈還在人世的時候,他認為只有亞歷山大大帝是一位值得他敬佩的英雄。他自己用了亞歷山大的名字和旗號。組建了馬其頓方陣式的衛隊,迫害亞里斯多德的門徒,並且以一種孩童的狂熱唯一一次表露出對品德和榮譽的關心。

but in no one action of his life did Caracalla express the faintest resemblance of the Macedonian hero, except in the murder of a great number of his own and of his father's friends.
但卡拉卡拉的一生卻沒有幹過任何一件事說得上近似那位馬其頓英雄的行徑,只除了他也曾大量屠殺他自己的和他父親的朋友.





卡拉卡拉的遺體當場采羅馬式火化處理,骨灰被送回安提阿。身在安提阿的母后由利亞•多姆那在接獲消息後,沒留下任何遺言就自盡了。新任皇帝馬克利努斯並沒有派人前來迫害。而是前任皇帝謝維勒的皇后雖然承受了兒子捷塔過世的打擊,但承受不住連長子卡拉卡拉都過世的痛苦。母子兩人的骨灰從海路運回羅馬,送往台伯河岸邊的哈德良靈廟下葬。馬克利努斯向元老院請求為卡拉卡拉神格化獲得通過,所以卡拉卡拉身後也被封為神明。畢竟羅馬人是個什麼事物都能奉為神明的民族。

至此,穆亞人的兒子,連元老院議員身分都沒有的馬克利努斯,就在五十三歲這年當上了羅馬帝國的皇帝。大敵當前的官兵為何接納他的理由容易理解。至於羅馬元老院會這樣簡單就承認他即位,是因為元老院本來就討厭卡拉卡拉。馬克利努斯從美索不達米亞寄給羅馬元老院的書信中表示,他將以馬庫斯•奧理略的統治為模範。並要求立法將卡拉卡拉定為百分之十的遺產稅與奴隸解放稅稅率調回百分之五。當這兩項稅率倍增時,受損的是富裕階層的人,而元老院議員正屬於這個階層。此外,議員們想必認為新皇帝出身卑微,要看元老院臉色辦事,以後也容易操控。
雅各賓派 2017-8-17 15:3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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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利努斯

安息軍已經趁這段時間逼近羅馬軍。羅馬原本計畫攻擊對手,最後落入迎擊的局面。因此羅馬一方面聚集兵力,另一方面又設法在會戰前爭取時間。首先派遣和平使節前往安息本部和談,但安息王知道羅馬軍的情勢,提出了超乎意料外的要求:若羅馬撤出美索不達米亞地區,則可以考慮和談。

美索不達米亞意指幼發拉底與底格裡斯兩條大河間的地區。撤出美索不達米亞,亦即羅馬要退到幼發拉底河以西。如此一來,國界將退回八十年前哈德良皇帝與帕提亞劃定的樣子。也就是放棄馬庫斯•奧理略與塞維魯在諸多犧牲下取得的美索不達米亞北部。馬克利努斯登基後未曾展現過實力,也不像卡拉卡拉具有前任皇帝之子的正統性。如果敢接受這項要求,勢必會引起麾下官兵叛變。

結果,到了夏天將近時,羅馬與安息展開第一次會戰。由於羅馬方面的指揮系統不統一,古代兩大強國的第一場衝突以平手終場。不過在戰鬥中安息佔優勢。秋季進行的第二場戰鬥還是以平手收場,這次一路佔優勢的換成了羅馬軍。

到了第二年西元218年春季時,安息戰役也無重新展開,這是因爲馬克利努斯想要早日趕回首都羅馬,藉著對自己示好的元老院協助穩固帝位,而安息王則希望撤軍鞏固對這個搖搖欲墜既國家既控制。但馬克利努斯爲了儘快結束談判過程,他接受了安息王提出的每一項條件。包括歸還人質,勝利品,甚至還向安息贈送黃金王冠,以至割讓塞維魯取得的美索不達米亞北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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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crinus,Palazzo Nuovo - Musei Capitolini - Rome

如此一來,原本位於羅馬行省內部的美索不達米亞地方都市,也在事隔四十年後又納入帕提亞管制下。不過在艾德薩、卡雷、尼西庇斯、辛迦拉等都市中,有力仕紳通常是希臘後裔。這些城鎮原本就是在亞歷山大大帝開闢希臘文化圈時代以後,從西方遷移來此的希臘人所創設的。多年來東方化的希臘裔居民以通商維生,只要羅馬帝國不拋棄當地居民,他們也始終會站在羅馬這一邊協助作戰。不過西元218年時,則是羅馬拋棄當地居民了。羅馬撤出美索不達米亞,被當地的希臘城邦視爲西方勢力撤出東方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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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利亞•美沙,

這項恥辱性的和約也在軍隊裏面引起極大的不滿,而係卡拉卡拉死後,馬克利努斯向元老院要求把先帝的親友全數趕出首都,這包括了卡拉卡拉皇后由利亞•多姆那的胞妹由利亞•美沙。而存心打倒馬克利努斯的由利亞•美沙,就伺機接近第三高盧迦軍團,鼓動這群對和約不滿的士兵推翻馬克利努斯。由利亞•美沙帶著軍官引見這時十四歲的外孫荷拉迦巴爾。她聲稱這孩子的親生父親就是女兒卡拉卡拉。這名十四歲的少年被帶到士兵面前,當時許多軍官見到這位相貌英俊、衣著華麗的少年祭司,頓時心生好感,在一名大隊長發聲,幾名百夫長齊聲贊同之下,最後全體官兵也就響起推舉稱帝的歡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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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拉伽巴路斯

同年5月,少年「巴西安努斯」改名為「馬爾庫斯·安東尼努斯」,便在艾梅沙宣布他擁有塞維魯王朝一切的國家繼承權力,發起為父報仇的大旗,兵鋒指向馬克里努斯。馬克利努斯當時身在敘利亞行省的首府安提阿,很快的就收到了消息,不過他必須另外費時編組討伐部隊。在這段期間內,由利亞•美沙已經讓第三高盧迦軍團進軍到了阿帕梅亞,與第一、第三帕提加軍團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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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有馬克里努斯皇帝側面像的帝國金幣

6月7日,雙方在安提阿附近的因邁村(Immae)對峙。擁有三個軍團的艾梅沙部隊,立起卡拉卡拉的全身塑像,一旁則是全幅戎裝的埃拉伽巴路斯。埃拉伽巴路斯騎在馬上,手上高舉長劍,站在部隊的最前方。而馬克里安努斯的部隊見了這種景像,反而轉過來殺死馬克里安努斯任命的近衛軍官,倒戈投入埃拉伽巴路斯的陣營。馬克里安努斯遭到底下軍官的背叛,立即逃離敘利亞,打算循陸路回到羅馬城。但他在比提尼亞被軍官認出,立即遭到殺害。至此,埃拉伽巴路斯便順利地受到元老院的同意,成為帝國的皇帝。馬克利努斯皇帝治國的期間正好一年。直到過世為止,他都未能以皇帝身分踏上首都羅馬的土地。
B747-400 2017-8-17 18:27:34 羅馬帝國成日都有軍事政變推翻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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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avi🐯 2017-8-18 15:55:58 終於又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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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默感勉強唔黎 2017-8-18 19:34:31 真係亂到七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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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賓派 2017-8-18 23:01:07
真係亂到七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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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進入三世紀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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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田光世 2017-8-18 23:58:00 In Aurelian We tru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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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g_Rider 2017-8-21 23:42:57 d禁衛軍團長官成日都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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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解仲可以有咁大權
從零開始 2017-8-22 01:18:12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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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賓派 2017-8-23 16:24:26 東方皇帝---埃拉伽巴路斯,亞歷山大·塞維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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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卡拉卡拉遇刺身亡後,政軍情勢紛擾不已,東方軍團擁立這位流有塞維魯王族血統的少年繼位;218年,在戰勝馬克里努斯之後,埃拉伽巴路斯成為羅馬帝國的皇帝。羅馬人雖然從一百二十年前便毫無抗拒地接受行省出身的皇帝,不過圖拉真、哈德良出身西班牙,謝維勒與其長子卡拉卡拉則出身北非。至今為止行省出身的皇帝都是帝國西方的人。就連在位只有一年的馬克利努斯,也出身北非地方。新任的埃拉伽巴路斯就是第一名出生於敘利亞行省,而且還是東方宗教太陽神信仰的神官。

敘利亞姓名中的埃拉伽巴路斯,意為掌管聖地的人。而他本人在登基稱帝之後依舊沒有放棄太陽神神官的職位。

埃拉伽巴路斯從小到大接受的都是為神職人員設計的教育。也就是說,他從未受過帝國領導階層人員預先要接受的教育。而且他沒有時間與環境滿足對於其他方面的好奇心,十四歲就當上了皇帝。我們自然不能期望埃拉伽巴路斯具有圖拉真、哈德良、謝維勒甚至卡拉卡拉都有的氣魄,認為自己不屬於西班牙或北非地方,而屬於全羅馬。埃拉伽巴路斯徹頭徹尾是個敘利亞人,本人也對這一點絲毫不感到疑惑。在他心中從未浮現當上羅馬皇帝就該為全羅馬造福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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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219年9月29日,皇帝的隊伍在早秋的和煦陽光下進入羅馬,在路旁迎接的羅馬平民卻大吃一驚。十五歲的新任皇帝穿著羅馬軍裝,騎馬進入首都,身後緊跟著由六名壯碩奴隸扛著的轎子。轎子的四面由豪華的簾子遮蔽,大眾都猜想轎子裡應該是皇帝的外祖母由利亞•美沙。然而當微風吹起簾子時,裡面露出來的卻是一塊呈圓錐形的黑色石頭,讓路旁的民眾當場愕然。太陽神信仰的象徵物,亦即神主被送進首都的消息馬上就傳了開來。這座神主原本被安置在艾梅沙的神殿中,是埃拉伽巴路斯本人堅持要遷移到羅馬。

羅馬人是多神教民族,習於為戰敗者的神明興建神殿,因此不會為了新的神明到來感到訝異。只不過他們雖然會在神殿裡擺設神像,但不會膜拜一塊石頭。羅馬人雖然習慣赤裸裸的全身、半身大理石神像,卻是第一次看到以圓錐形的黑石頭當神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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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賓派 2017-8-23 16:24:44 太陽神信仰長年來流傳於中東一帶的一神教。不過與基督教、猶太教相異的是,他們不會奉自己的神明為唯一真神,把其他宗教打為邪教。因此從信奉天地諸神的羅馬人想法來看,這個宗教一點問題都沒有。理所當然地是羅馬帝國內的宗教之一,可以不受任何迫害,自由吸收信徒。因此,這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個人信仰。問題是,埃拉伽巴路斯現在是羅馬帝國的皇帝,而羅馬皇帝還兼任帝國的最高神祇官。

羅馬人信奉朱比特、其妻朱諾,以及女神米內華為三大主神。並且將代表舉國團結的“融和”神格化,認為帝國是由諸神所守護。因此在獻給諸神的祭典時,身為最高負責人的皇帝必須帶頭祭祀。在羅馬沒有專屬的神職人員,因此也沒有祭典專用的服裝,只用日常穿著的托加袍袍角遮住頭部表示尊敬。遇到國家祭典時,皇帝若身在首都,就絕對不得缺席。

埃拉伽巴路斯皇帝卻強烈主張,他會承擔最高神祇官的責任,但獻給太陽神的祭典必須位於這些祭典之上。因此,必須在首都興建安置神主用的太陽神殿。實際上,這座神殿已經在可以瞭望圓形競技場的帕拉提諾丘一角開始動工興建。他使勁全力想讓羅馬人認為太陽神信仰的位階要比朱比特、米內華等諸神更上一層。在羅馬人的眼中看來,這是一種無視羅馬人精神、文化的自大心態。

剛開始的時候,羅馬平民只是抱著好奇心,看著皇帝的異國作風。不久後激怒民眾的行為卻陸續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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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之一,是皇帝把住在羅馬廣場的某位女祭司收為情婦又旋即拋棄。這種女祭司選自良家,在職期間有維持處子之身的義務,相對地於官方場合享有席次高於皇后的地位。而埃拉伽巴路斯卻把這些人當成東方神殿裡的女巫。東方女巫通常在神殿中兼營向進香客賣春的工作。可是在帝國西方的羅馬女祭司,光是談個戀愛,就要承擔事發時遭活埋處死的風險。

不過,當最高權位者的言行惹來旁人輕視時,就是他在自掘墳墓的時候了,兩年後,連外祖母由利亞•美沙都決定放棄這個東方作風的皇帝。外祖母建議皇孫把“凱撒”稱號賜給比他小四歲的表弟亞曆山大。獲頒凱撒稱號,意為指定為繼承人。外祖母向皇孫表示,若將亞曆山大升為凱撒,就能將皇帝的公務丟給他處理,皇孫就能專心在太陽神神官的職務上。於是十七歲的皇帝欣然允諾。由利亞•美沙的另一個外孫,當年十三歲的亞曆山大,就這樣易名為馬庫斯•奧理略•謝維勒•亞曆山大。

西元222年3月11日,十八歲的皇帝在皇宮中遭捕獲,于周圍士兵的嘲笑聲中遭殺害。遺體被人從帕拉提諾丘拖到羅馬廣場上,在此飽受群眾嘲諷。之後被拖到河岸邊,讓人從橋上丟到河裡。他的母親索米亞迪也在這天遇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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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賓派 2017-8-23 16:29:30


A faithful picture, however, which preceded his arrival, and was placed by his immediate order over the altar of Victory in the senate-house, conveyed to the Romans the just but unworthy resemblance of his person and manners. He was drawn in his sacerdotal robes of silk and gold, after the loose flowing fashion of the Medes and Phoenicians; his head was covered with a lofty tiara, his numerous collars and bracelets were adorned with gems of an inestimable value. His eyebrows were tinged with black, and his cheeks painted with an artificial red and white. The grave senators confessed with a sigh, that, after having long experienced the stern tyranny of their own countrymen, Rome was at length humbled beneath the effeminate luxury of Oriental despotism.

他下令把他的一副維妙維肖的肖像立即掛在元老院的勝利之神的聖壇上,這畫像
雖然十分逼真,卻使羅馬人清楚地看到了他的形貌的猥瑣。在畫中,他穿著一身金光閃閃的絲綢的牧師服裝,學著梅德人和腓尼基人的打扮,衣襟寬鬆飄灑;他頭上戴著一頂三重冕,多條頸圈和手鐲上都鑲嵌著價值連城的珠寶。額頭染作黑
色,兩頰塗上不自然的紅色和白色。憤怒的元老都不禁發出一聲哀歎說,羅馬人在長期經歷過嚴厲的本國暴君的統治之後,現在又該俯伏在華貴的女性的東方暴政之下了。


在他的統治期間,他所幹的唯一一件嚴肅的事,便是出於迷信的對神的感恩。要讓那位埃米薩之神高於地球上的其它一切宗教的神祗是他熱情追求並引以自豪的一個偉大目標;而且他對艾拉伽巴盧斯這個稱號(因為他自稱為教皇,並極其樂意採用這一神聖的名字)比對帝王的一切宏偉的稱號都更感興趣。在一次走過羅馬街頭的莊嚴的儀式中,地上灑滿了金粉;那鑲嵌著寶石的黑色的石頭放在一輛由六匹一色雪白、裝備豪華的馬匹拉著的車上。這位虔誠的皇帝自己抓著韁繩,兩邊由他的大臣們護衛著倒退著緩緩行進,說是這樣他便可以享受永遠和神同在的幸福。在修建在帕拉丁山的一座無比雄偉的神廟中,奉獻給艾拉伽巴盧斯神的各種祭禮無不極盡其奢華、莊嚴之能事。最醇的酒、最奇特的犧牲、最稀有的香料全都毫不吝惜地堆放在他的聖壇上。在聖壇的四周由敘利亞姑娘組成的合唱隊,和著野蠻人的音樂節奏,跳著最為淫蕩的舞,而一些最為嚴肅的國家和軍隊的重要人物,則穿著腓尼基的長袍,帶著虛假的熱情和掩蓋著的憤怒,煞有介事地幹著那極端無聊的勾當。

The display of superstitious gratitude was the only serious business of his reign. The triumph of the God of Emesa over all the religions of the earth, was the great object of his zeal and vanity: and the appellation of Elagabalus (for he presumed as pontiff and favourite to adopt that sacred name) was dearer to him than all the titles of Imperial greatness. In a solemn procession through the streets of Rome, the way was strewed with gold dust; the black stone, set in precious gems, was placed on a chariot drawn by six milk-white horses richly caparisoned. The pious emperor held the reins, and, supported by his ministers, moved slowly backwards, that he might perpetually enjoy the felicity of the divine presence. In a magnificent temple raised on the Palatine Mount, the sacrifices of the god of Elagabalus were celebrated with every circumstance of cost and solemnity. The richest wines, the most extraordinary victims, and the rarest aromatics, were profusely consumed on his altar. Around the altar a chorus of Syrian damsels performed their lascivious dances to the sound of barbarian music, whilst the gravest personages of the state and army, clothed in long Phoenician tunics, officiated in the meanest functions, with affected zeal and secret indign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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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賓派 2017-8-23 16:3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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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艾拉伽巴盧斯瘋狂無度地大量拋撒人民的財富的時候,他自己和他的一些諂媚者卻都大聲讚揚這種在溫和的前代皇帝時期聞所未聞的精神面貌和宏偉氣勢。顛倒冷暖不同的四季順序、戲弄臣民的熱情和偏見、破壞一切自然和社會禮儀的法則都在使他最為開心的娛樂項目之列。成隊的情婦、一日三換的妻子,其中有一個是從灶神的神廟拉來強加蹂躪的女尼,仍無法滿足他的已無能為力的情欲。這位羅馬世界的主人還極喜歡學女人打扮,喜愛紡紗杆更勝於權杖,他把帝國的最高職位全分配給他的無數的情人;其中有一個甚至公開被賦以皇帝的,或者按他更為經常自稱的說法,皇后的丈夫的頭銜和許可權。

whilst Elagabalus lavished away the treasures of his people in the wildest extravagance, his own voice and that of his flatterers applauded a spirit and magnificence unknown to the tameness of his predecessors. To confound the order of seasons and climates, to sport with the passions and prejudices of his subjects, and to subvert every law of nature and decency, were in the number of his most delicious amusements. A long train of concubines, and a rapid succession of wives, among whom was a vestal virgin, ravished by force from her sacred asylum, were insufficient to satisfy the impotence of his passions. The master of the Roman world affected to copy the dress and manners of the female sex, preferred the distaff to the sceptre, and dishonoured the principal dignities of the empire by distributing them among his numerous lovers; one of whom was publicly invested with the title and authority of the emperor's, or, as he more properly styled himself, of the empress's husband.

也許有人會覺得這裡所講艾拉伽巴盧斯的罪惡和愚蠢恐難免夾有許多想像成份或出於偏見的誇大。然而,我們僅以其公開暴露在羅馬人民面前、並得到當時嚴肅的歷史學家證實的一些情景來看,我們也不能不認為其無法形容的卑劣下流程度實為任何一個時代或國家所罕見。東方帝王的淫蕩行為總限制在後宮的四牆之內,非一般人所能窺視。榮譽和高貴感又使得現代歐洲的宮廷講究較高尚的娛樂、顧全體面、尊重公眾輿論;而那些墮落和極端富有的羅馬貴族卻不惜使自己的一切凡能從由各種民族和各種社會習俗匯成的洶湧的汙流中所能找到的罪惡要求全能得到滿足。他們生活在他們的奴隸和食客之中,既無因犯罪而受到懲罰之虞,也不怕任何人批評。至於皇帝本人,他對他的各級的臣民都同樣不屑一顧,完全可以毫無顧忌地盡情享受皇家荒淫奢侈的特權。

It may seem probable, the vices and follies of Elagabalus have been adorned by fancy, and blackened by prejudice. Yet confining ourselves to the public scenes displayed before the Roman people, and attested by grave and contemporary historians, their inexpressible infamy surpasses that of any other age or country. The licence of an eastern monarch is secluded from the eye of curiosity by the inaccessible walls of his seraglio. The sentiments of honour and gallantry have introduced a refinement of pleasure, a regard for decency, and a respect for the public opinion, into the modern courts of Europe; but the corrupt and opulent nobles of Rome gratified every vice that could be collected from the mighty conflux of nations and manners. Secure of impunity, careless of censure, they lived without restraint in the patient and humble society of their slaves and parasites. The emperor, in his turn, viewing every rank of his subjects with the same contemptuous indifference, asserted without control his sovereign privilege of lust and luxu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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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賓派 2017-8-23 16:37:22


red]The most worthless of mankind are not afraid to condemn in others the same disorders which they allow in themselves; and can readily discover some nice difference of age, character, or station, to justify the partial distinction. The licentious soldiers, who had raised to the throne the dissolute son of Caracalla, blushed at their ignominious choice, and turned with disgust from that monster, to contemplate with pleasure the opening virtues of his cousin Alexander the son of Mamaea. [/red]

人類中最下賤者也敢於痛斥在他自己身上也完全存在的別人的狂亂行為;而且很容易會找到年齡、性格或地位方面的微小差異,以表明其間完全有理由分別看待。無法無天的士兵把放蕩的卡拉卡拉的兒子推上了皇帝的寶座,現在又為自己愚昧的選擇惶愧不安,於是厭惡地拋開這個魔鬼,轉而十分欣喜地思量著馬梅亞的兒子他的表弟亞歷山大一開始所表現的美德。

In a hasty sally of passion, Elagabalus resolved to execute by force what he had been unable to compass by fraud, and by a despotic sentence degraded his cousin from the rank and honours of Caesar. The message was received in the senate with silence, and in the camp with fury. The Praetorian guards swore to protect Alexander, and to revenge the dishonoured majesty of the throne. The tears and promises of the trembling Elagabalus, who only begged them to spare his life, and to leave him in the possession of his beloved Hierocles, diverted their just indignation and they contented themselves with empowering their praefects to watch over the safety of Alexander, and the conduct of the emperor.

在一陣狂熱情緒的推動之下,艾拉伽巴盧斯決心用武力來解決靠詭計無法完成的事,通過一項專制的命令剝奪掉他的愷撒的地位和榮譽。消息傳到元老院沒
有什麼反響,但在軍營中卻引起了軒然大波。禁衛軍的士兵發誓要保衛亞歷山大,並要向那有辱王座的人報仇。艾拉伽巴盧斯渾身發抖流著眼淚請求他們留他一條命,只要讓他能和他心愛的的希爾羅克裡斯在一起就行了,這情景終於使得憤怒的禁衛軍心軟下來;他們同意授權他們的隊長密切注意亞歷山大的安全和皇帝的行徑。

It was impossible that such a reconciliation should last, or that even the mean soul of Elagabalus could hold an empire on such humiliating terms of dependence. He soon attempted, by a dangerous experiment, to try the temper of the soldiers. The report of the death of Alexander, and the natural suspicion that he had been murdered, inflamed their passions into fury, and the tempest of the camp could only be appeased by the presence and authority of the popular youth. Provoked at this new instance of their affection for his cousin, and their contempt for his persons the emperor ventured to punish some of the leaders of the mutiny. His unseasonable severity proved instantly fatal to his minions, his mother, and himself. Elagabalus was (A.D. 222, 10th March) massacred by the indignant Praetorians, his mutilated corpse dragged through the streets of the city, and thrown into the Tiber. His memory was branded with eternal infamy by the senate; the justice of whose decree has been ratified by posterity.

這樣一種妥協是根本不可能長時間存在下去的,即使像艾拉伽巴盧斯這樣一個十分下流的人也絕不甘心在如此屈辱的條件下完全仰人鼻息作他的皇帝。沒有多久,他通過一次危險的嘗試,要想試探一下士兵們的情緒。他放風說,亞曆山大已死,自然馬上就有人懷疑他已被謀殺,於是,軍營中本來尚未完全平靜的情緒立即變成了一種狂怒,兵營中的這場風暴顯然非讓那個受歡迎的青年親自露面,並恢復他的權利便無法平息了。這一新的事件再次證明他們完全喜歡他的表弟,而對他本人十分厭惡,皇帝在一怒之下試圖懲罰幾個領導叛亂的頭目。他這一不識時務的嚴厲態度馬上帶來了他的一些親信、他的母親和他
本人的死亡。艾拉伽巴盧斯當即被憤怒的禁衛軍殺死,他的被支解的軀體被拖過羅馬街頭拋到第伯河中去。元老院評定他勢必將遺臭萬年,這一公正的評價也完全得到了後代的承認。
雅各賓派 2017-8-23 16:43:44 隨著艾拉伽巴路斯過世,首都的太陽神信仰,以及攀附而來的各種東方作風立時遭清除。蓋在帕拉提諾丘一角,獻給太陽神的神殿,轉獻給憤怒的朱比特神。至於圓錐狀的黑石頭,則送回敘利亞的艾梅沙神殿。羅馬人雖然不信奉,但在東方卻有許多人信奉這尊神明。多神教的觀念中,認同其他人信仰的宗教。既然認同其他宗教,自然不能破壞其信仰的對象。換句話說,羅馬人認為破壞其他宗教信仰是要不得的事情,只有請太陽神回到自己老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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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在羅浮宮的亞歷山大像

如果今後還想高人一等地住在帕拉提諾丘上的皇宮裡的話,由利亞;美沙再也不能犯任何錯誤了。對這個敘利亞女人來說,外孫艾拉伽巴路斯和女兒索米亞迪淒慘的下場只能當成過去。前一年她讓亞曆山大取得;凱撒;稱號,因此皇位得以順利繼承,問題在繼位之後。新任皇帝的外祖母與母親相互同意,她們這次必須要緊密合作,而且以不起眼的方式進行,絕對不能落入和艾拉伽巴路斯同樣的下場。因為她們看到不只是皇帝遭殺害,連太后也跟著陪葬的情況。這次如果把事情搞砸了,只怕連當外祖母的都會給拖下水。

亞曆山大雖然出生在神官世家,卻沒有受神官教育。可能是因為他出生在塞維魯皇帝的時代,母親馬梅亞認為兒子今後要在姨丈塞維魯,或者表兄卡拉卡拉治理的帝國內擔當重任,所以在決定教育路線時做出這等抉擇。亞曆山大即位時還差半年才滿十四歲,不過他已經是兩個敘利亞女子的最後一張牌。

亞曆山大登基之後的正式姓名叫作馬庫斯;奧理略; 塞維魯;亞曆山大。取這個名字的第一項目的,在於強調他與塞維魯以及卡拉卡拉的血緣關係。第二專案的,在於表示將學習當時羅馬人人公認為名君聖主的哲學家皇帝。強調自身與廣受軍方支持的塞維魯有血緣關係,是為了博取帝國防線上的官兵好感。而表示將學習哲學家皇帝馬庫斯;奧理略的治國方針,則當然是在爭取元老院的支持。

會如此優待亞曆山大,並非元老院議員相信新任皇帝宣稱的;將學習向來與元老院維持良好關係的哲學家皇帝。他們急著承認皇帝的各項權利,只是想在軍方有動作之前造成既成事實。因為前兩任皇帝馬克利努斯、埃拉伽巴路斯讓守衛國界的官兵大為不滿。要是警備國界的各軍團聽到埃拉伽巴路斯的死訊,認為這是推舉總督或軍團長稱帝的大好良機的話,羅馬將會陷入內戰。元老院深怕局勢如此演變,一則為了避免內戰,二來保護自身既得利益,才迅速地承認年幼的亞曆山大擁有各項皇帝權利。這至少牽制住了軍方的動作。



In the room of Elagabalus, his cousin Alexander was raised to the throne by the Praetorian guards. His relation to the family of Severus, whose name he assumed, was the same as that of his predecessor; his virtue and his danger had already endeared him to the Romans, and the eager liberality of the senate conferred upon him, in one day, the various titles and powers of tin Imperial dignity.But as Alexander was a modest and dutiful youth, of only seventeen years of age, the reins of government were in the hands of two women, of his mother Mamaea, and of Maesa, his grandmother. After the death of the latter, who survived but a short time the elevation of Alexander, Mamaea remained the sole regent of her son and of the empire.

艾拉伽巴盧斯的表弟亞歷山大被禁衛軍推上皇帝的寶座,取代了他的位置。他和他改用其名姓的塞維魯家族的關係和他前一代的皇帝完全一樣;他的美德和危險處境使他獲得了羅馬人的歡心,急於表示慷慨的元老院又在一天之內給他加上了各種代表皇帝威嚴的稱號和權力。但因為亞曆山大才不過是個靦腆的守本分的15歲的孩子,政府的管理大權實際是掌握在兩個女人——他媽媽馬梅亞和他祖母梅莎——手中。梅莎在亞曆山大登上寶座之後不久便死去了,她死後,馬梅亞更成了她兒子和羅馬帝國的唯一攝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