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勵志] 命運的顏色 - 一個書寫障礙患者的故事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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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tsuhime
2022-5-10 19:17: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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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tsuhime
2022-5-10 23:40:03
「實驗室通常都是化驗員啊,升職到實驗室主管,在香城的薪水不會很高;要前景好一點只能創業,找客人、打關係即是營銷,那為甚麼不早一點當推銷員?」陳冠亮說。
有道理。實驗室工作…我也抗拒,因為太悶了。
「陳冠亮,你不是唸農業嗎?我以為你打算下田了。」余望豪打趣說。
「又來了。這句說話,這三年聽過很多次。」陳冠亮冷靜地說。
「那你怎樣回答這類問題呢?」余望豪問。
「我的主修是化學及農業科技,對化學品和藥物的認識比較深,唸書時候不走農業的修讀偏好,工作就比較容易找了,這是師兄姐的教學,我跟從了,現在找工作的確很容易呀。」陳冠亮說。
「你唸書時候,已經打算當推銷員嗎?」我問。
「嗯,有問題嗎?」陳冠亮說。
「以前你已經覺得自己適合當推銷員嗎?」我問。
白花油
2022-5-11 13:46:56
辛苦你
:^(
白花油
2022-5-11 21:47:15
:^(
Setsuhime
2022-5-12 01:02:58
「杜麗程,這是社會啊,認清事實吧。沒有甚麼適合不適合,只有你改變自己,去迎合要求而已。我知道自己口才不弱,鍛鍊一下問題不會很大,我的弱點是考試測驗,雖然大學唸得還可以,但是我不想跟『唸書』拉上關係了,所以按前人經驗,挑了推銷員這條路,我現在的口才也不算差吧?都是鍛鍊出來的。」陳冠亮說。
「很清楚自己的路嘛。」我說。
反觀我自己…唉…
「杜麗程,恕我直言吧,從你剛剛的問題我知道,你糾纏在沒意思的問題上啊,工作真的沒有適合不適合的,只有你喜不喜歡。喜歡的話,改變自己也要嘗試啊,這是社會。不然,你會找不到工作的。」陳冠亮說。
「陳冠亮教訓人了,那個笨蛋陳冠亮教訓杜麗程啊。」余望豪聽過陳冠亮的話,取笑變成另一個人似的他。
白花油
2022-5-12 22:30:33
:^(
Setsuhime
2022-5-13 23:24:20
「不是教訓啊,只是…提醒吧,她剛剛說花了幾個月找工作還是失敗,我提醒一下而已,你們也想她快點成功吧?」陳冠亮說。
提醒…
「其實,我覺得陳冠亮說得對的,可以接受的工作就先接受吧,空窗期太長,不理想啊。」余望豪說。
「嗯…」
他們說的都是事實,我無力反駁。我真羨慕陳冠亮有清晰計劃。
「李沛弦,沒事吧?」陳冠亮的手在李沛弦面前掃幾下。「你一直很安靜啊?」
「沒甚麼。」李沛弦說。
「肚子餓了?」陳冠亮問。
「說回來,為甚麼我們坐了半個小時還沒有半碟啊?」余望豪生氣了。「侍應!」
余望豪找侍應生問個究竟的時候,陳冠亮繼續關心李沛弦。
Setsuhime
2022-5-13 23:26:17
作者就係要出文
:^(
感謝由第一個po就支持
:^(
水無燈里
2022-5-13 23:29:44
好耐冇黎 支持
:^(
Setsuhime
2022-5-14 02:01:29
如果讀者喜歡此故事,希望你能正評+留言,或到penana點「喜歡」,謝謝你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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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章 - 明知山有虎
「最近實習很累嗎?」陳冠亮問。
「有點吧,已經第三年了,甚麼也習慣了。」李沛弦說。
「難得聚會,高興點,多說話吧。」陳冠亮為李沛弦打起精神。
看來陳冠亮的確成長了不少,以前傻乎乎的陳冠亮,現在會考慮別人感受,還會為人喝采打氣,真的像個男人了。
「就是啊,李沛弦,高興點吧。」我說。
「…」這次李沛弦沒有回話。
「是不是…我剛坐下來的時候,有甚麼讓你誤會了嗎?」我說。
「沒有啊,我是用心聆聽的角色。」李沛弦說。
一定是反話。
「抱歉啊…我剛剛有點累而已。」我說,然而故意保持距離。
「真的沒甚麼,跟小…杜麗程沒關係啊。」李沛弦說。
「…」
還是讓她冷靜一下吧。
「他媽的有沒有搞錯,忘了給我們下單,半個小時了。難得空閒一天,要老子動氣。」余望豪說。
隱世低玩
2022-5-14 02:50: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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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花油
2022-5-14 23:56:48
加油 會繼續支持
:^(
忙就唞吓 會等你
:^(
唔使
:^(
Setsuhime
2022-5-15 11:21:52
「老闆不要生氣,反正吃完了還是繼續坐,等一下沒關係。」陳冠亮說。
「肚子餓呀!」余望豪拍桌子說。
「最近很忙嗎?」陳冠亮問余望豪。
「不如先讓李沛弦說吧,她坐著沒說過甚麼話,很少見到這樣的李沛弦。這種角色平時是杜麗程吧?」余望豪瞥過我,跟李沛弦說。
「吵死了…」我說。
「只是還沒熱身?李沛弦最近怎樣?」余望豪問。
「暑假實習了兩個月,差不多完結了,接下來有一個月假期,九月開始又實習、考試、實習、考試、畢業。大學人生見到終點,覺得很悶。」李沛弦說。
「今天剛完成實習就來嗎?」余望豪問。
「…」李沛弦看著空空如也的飯桌,嘆了一口氣。「昨晚實習開始實習了十六個小時,睡了一會就出來了。」
Setsuhime
2022-5-16 02:12:38
(星期日休息一推
:^(
)
白花油
2022-5-16 22:13:53
:^(
Setsuhime
2022-5-17 00:00:25
「十六個小時的實習,學護的工作量已經這麼多嗎?」陳冠亮難以致信地說。
「醫科學生更可怕啊。」李沛弦看著余望豪說。
「八小時一節已經輕鬆了,醫科生是十六小時一節,有時候兩節拍在一起就是三十二小時連續工作,下學年我要開始這種生活了。」余望豪說。
「下學年才開始?」陳冠亮說。
「你們唸了三年,我只完成了基礎知識的部份,接下來三年臨床實習才是最可怕的。實習、上課、校內考試、每半年一次的醫學考試,還要為畢業的資格試準備,通過了才可以行醫,下學年終於要開始了。如果覺得護士的工作可以接受,護士簡單得多呀,唸四年,有足夠實習時數就通過了,不用想甚麼資格考試。」余望豪說。
「實習已經足夠麻煩了。」李沛弦說。
「輕鬆,輕鬆,不用想太多,站著給人罵就是了。」余望豪說。「怎樣?有心儀部門嗎?」
白花油
2022-5-18 00:37:12
:^(
白花油
2022-5-18 19:29:39
:^(
Setsuhime
2022-5-19 01:14:48
「可以挑上班部門嗎?」陳冠亮問。
「可以,你交申請就可以了。但是這些機會相當有限,要謹慎使用。」余望豪說。
「有啊,心儀部門。」李沛弦說。
「這麼快?甚麼部門?」余望豪說。
「臨終治療部。」李沛弦說。
「甚麼?!臨終治療部?!」余望豪放聲大叫。
「我記得,臨終治療部負責處理病人的臨終護理吧?有甚麼問題?」陳冠亮說。
「部份醫院的臨終治療部要負責『送走』病人啊,這相當有名啊。」余望豪說。
「甚麼『送走』?」陳冠亮說。
「送走」…
「安樂死在香城是合法的嘛。」余望豪說。
「啊…即是說…」陳冠亮立即明白了。
「對,『送走』即是執行安樂死。臨終治療部本來已經相當令人討厭了,執行『送走』的崗位更令人討厭,這個部門通常是局方強行安排醫生護士到那裡上班,很少聽過志願是那裡,你不會有競爭者的。」余望豪說。
Setsuhime
2022-5-19 01:15:47
(仲差一更,睇嚟今日寫唔切...
:^(
)
Setsuhime
2022-5-20 01:19:16
「有這麼令人討厭嗎?」陳冠亮說。
「其實我也不太了解臨終治療部,可以說明一下嗎?」我說。
「臨終治療部的護士需要負責一般工作,幾乎每天都要送走一個病人,心理壓力很大。」余望豪說。
「不是說一對醫生護士負責嗎?執行者應該是醫生吧?護士負責打點工作?」陳冠亮說。
「相反啊,沒有醫生希望『弄髒』自己的手,所以打點工作,例如事前評估、身體狀況檢查、注射藥物劑量,大部份由醫生處理,下手的動作會推給護士。聽過不少師兄姐提醒,盡可能要避免臨終治療部,不然要看精神科就是一輩子的事,有精神病的人是絕——對不能行醫的,在香城會立刻被除牌。」余望豪說。
「這麼嚴重?」我說。
「工作要你不斷殺病人,世界各地的病人都慕名而來,排隊讓你殺個夠,執行的護士會漸漸變得盲目。緊記啊,離開治療室,眼前躺在床上的人都是病人;離開醫院、回到家裡,所有都是人。你對生命的看法會被扭曲的。」余望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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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花油
2022-5-20 15:46:52
:^(
Setsuhime
2022-5-21 01:53:29
「抱歉…很難有代入感…」我說。
「有一個比較生活化、用字很過份的例子,你們明白背後的意思就可以了。對經常執行這個動作的人,眼前的人可能變成食物與廚餘的關係。很大機會發展成精神問題的。」余望豪說。
「食物」與「廚餘」…當人變成「廚餘」…
「雖然為了挽留人手,待遇很好,還有精神科服務,但這鐵定不是好工作。好好的工作為甚麼有精神科服務?如果被驗到有精神病,護士也要除牌,接近終生不能重操舊業啊。」余望豪說。
「那麼實習時候,你們不是要所有部門走一遍嗎?臨終治療部也走不掉要面對吧?」陳冠亮說。
「實習要完成,但是畢業之後可以挑嘛。臨終治療部的醫生護士通常都是被迫的,一、兩年就會提出申請,轉到其他部門工作,讓其他人補上。聽師兄姐說,到過臨終治療部的人,特別是護士,性格都很古怪。今天是第一次聽到有護士的志願是那裡呢。」余望豪說。「有甚麼挑那裡的原因嗎?」
Setsuhime
2022-5-22 01:01:06
「我覺得執行者的工作蠻有意義的,給予醫學上無藥可救的人,一個有尊嚴的結局,對比起在病房看著他們被病魔折磨,要人性化得多。」李沛弦說。
這些話…好像以前也聽過…
「我不能理解,這崗位就像劊子手,很難理解殺人有甚麼意義。我習醫是希望救人,殺人不是我的嗜好,雖然在香城,這崗位是合法的。」余望豪說。
給病人有尊嚴的終結,在余望豪眼裡等同「殺人」…
「我尊重,但不認同。」余望豪繼續說。
「說了這不是『殺人』,哪有人要求別人殺自己?」李沛弦蹙眉。「不…可能…真的有…」
「就是呀,這個動作根本就是『殺』與『被殺』的關係,只要符合醫學上的條件,簽了同意書,就是一個『準死人』了,這個動作只是被法律所容許,協助自殺不會被追究而已。這個議題很大爭議呀,有醫生寧可辭職去私人執業,也不接受被編到臨終治療部。」余望豪針對臨終治療部的工作猛烈批評。
Setsuhime
2022-5-22 13:38:16
「呼…不說了。」李沛弦靠到椅背。「你根本沒有經歷過。」
「你早就有這個計劃了?」余望豪問。
「嗯,一年級已經有這個想法了。我想我只會救…」李沛弦說了半句,又停頓下來。「病人有權利挑自己的路,我希望幫助他們。」
「為了比較高的薪水?」余望豪問。
「都說了不是這個原因…」李沛弦開始生氣了。
「抱歉抱歉,我不問了。」余望豪擺手說。「緊記不要勉強啊,精神狀態不好要考慮交申請離開,我不想我的朋友有甚麼意外發生。」
「真的這麼嚴重嗎?」陳冠亮問。
「不能小看啊,多少師兄姐千叮萬囑。」余望豪說。
「…」李沛弦一直沒有回話。
「李…李沛弦…?」見到今天鮮有回話的李沛弦,我搭話。「你…怎麼了嗎?」
「媽的,菜還是沒有來,我去看看甚麼情況。」余望豪說。
「我陪你去吧。」陳冠亮說著,拍了我的肩膀兩下,示意要我關心一下李沛弦。
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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