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蔥勿語》勇氣、友情、希望、愛、熱血、同班同學、家姐、女教師、客艙服務員、妓女、母親、酒吧女......
上一頁
第 2 頁
下一頁
文青女鬼
2020-10-31 01:22:39
《紅蔥勿語》(二十一)
從蕊蕊處離開後便直接回家。
開門的一剎傭人姨姨剛好將飯碗放到桌上。
一人份的飯菜,碗筷水杯擺放的地方都不偏不倚全是我習慣的位置,上菜也是我每天下課後在街上溜躂一會後回家的時間。
我一直知道除了蕊蕊,還有其他人記得關於我的事情。
「回來了。」
我默默地關上門,手勢散發出一點落寞。
沒辦法,好像大部份心機精力都不知不覺間散落於路上。
「時間剛好,吃飯吧阿存。」
傭人姨姨說過後便去忙她的事。
我將她叫住。
「以後如果只得我一人的晚飯請不必弄那麼豐富。」
傭人姨姨:「這算豐富嗎?」
「根本吃不下。」
「也請盡量吃下去。」
我望向飯桌上隨意點了一下:「只要這個便夠,多吃了也會吐出來。」
用黑色筷子夾起一顆米飯時,偷瞄到傭人姨姨走進了她的房間。
她的房間在我房間隔壁,面積跟我的差不多,從一樣的窗子座向看出去的風景也許亦是差不多。
很多時候,呆在房裡時都會想,隔壁的傭人姨姨會偷聽我在房裡的活動嗎?她會好奇我一個人在躲在房裡都在做些什麽嗎?能長時間坐在窗前不動聲息的我會否讓她覺得我很古怪?清洗我的衣物時會否察覺到其他人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跡?
我立刻放下筷子往上身猛拍。
傭人姨姨在這家裡工作超過十年,打從我大約六歲開始便與我一同生活。可能她比蕊蕊更要熟知我的一切,她見證了我成長上最大變化的時期,從孩子成為男人。
蕊蕊頂多見證我身高上多長兩三吋的時光。
我將兩手軟癱地放到兩旁,垂吊着,在空氣中自由晃動。
我大聲問:「如果我發生了甚麽事姨姨你會怎樣?」
傭人姨姨本來已知道我是個奇怪的孩子,對於我的提問早已不再認真。
「没想過。」
「現在想。」
「坐好吃飯。」
「姨姨!」
我望向她的房門。
「不吃光飯菜我會被太太責怪煮得難吃。」
…………………………………………
Ads
文青女鬼
2020-11-1 01:24:51
《紅蔥勿語》(二十二)
結果由我吃光瑪莎吃剩的蛋糕,她說如果蛋糕師傅看見客人吃剩食物會不高興。
然後她帶我到一間快將關門的超級市場。
這裡真的很好,是個由小至袋裝紙巾大至家電產品都有的一個地方,衣褲鞋襪、化妝用品、生熟食物。
這就是真正的超級市場?
我問瑪莎:「這是你的行程之一?」
瑪莎帶出一個疑惑的眼神:「對啊,旅遊一定要到超市的吧?」
「真的?」我也疑惑起來。
小時候跟隨父母親隨團旅遊很多次了,但從沒踏足超市。
說的也是,就是居住地也少到菜市場去,傭人姨姨會為我家預備好所有生活上需要用到的物品。
看來真的要多外出走走了。
「沒來過也該聽說過吧?」
「沒聽過。」
我仰望四周,柔和的燈光給我一種家的感覺,嚴格來說是屋苑大堂的印象。
「幾歲了?」
「十七。」我亂說。
「我以為你二十一歲了。」
「你才是二十八歲的長者。」
真的,那時候我以為瑪莎二十八歲。
一個剛好比我年長十年的歲數。
曾經考慮過,有天我來到瑪莎這年紀的時候會在做什麼又會在想什麼。
可能我是個不慎早婚的人,為了孩子的教育和工作上的競爭而跟那早婚卻不太愛的妻子吵吵鬧鬧,過着一種現時同學友伴間恥笑的都市人生活。
「到超市是一件快樂的事,我們在這裡什麼都可以買,不用看價錢牌的隨便伸手將貨品掃進購物車也不怕。」
瑪莎解答了我的問題,二十八歲面對的生活問題。
「能抓住想要的東西便會快樂?」我摟住瑪莎的腰在她耳邊說:「膚淺!」
「你也是。」
我放開她:「不是。」
瑪莎推著購物車圍繞在我身邊打圈:「隨便喜歡什麼都可放到車上,我賣單。」
「去選你喜歡的吧!」
我捏了一下她的臉頰。
「嗯!」
瑪莎開心的推著購物車跑去。
那時候,是我第一次看到瑪莎真正存在著幸福感覺的臉容。
……………………………………
文青女鬼
2020-11-1 21:15:45
《紅蔥勿語》(二十三)
「能提供一下推介的曲奇餅乾嗎?」
真麻煩。
我越覺對來者產生煩厭的感覺,對方的話總是有種沒完沒了死不了的態度。
……………………………………
文青女鬼
2020-11-1 21:19:27
「這個真的很好吃。」
瑪莎將一盒餅乾放到床上。
紅色包裝盒,約為兩盒併排的二十四顆裝止痛藥大小。
「不要將食物放到床上去。」我嫌棄地執起紙盒的右上角:「我怕髒。」
瑪莎接過餅盒,長方形的盒子她一掌便能握住:「你會怕髒?」
「說真的,你碰過我的衣物後待會兒全部都得拿去清洗。」
瑪莎撕開透明包裝紙:「那就別靠過來。」
我從她手上抽走餅盒。
完全沒注意到尖銳的盒角可能會在過程中將她的手割損。
這念頭,都在衝動過後才想到。
我趁着沒被注意的時候淘氣地吐吐舌頭,雙手裹住她的左掌。
「有空請多告訴一些關於你朋友的事給我知道。」
「從哪裡開始?」
我把餅盒丟垃圾般往地上丟:「但現在沒空去聽。」
吻在瑪莎臉上。
………………………………………
文青女鬼
2020-11-3 01:17:29
《紅蔥勿語》(二十五)
「好像吃過,哪裡買?」
我幻想對方在想瑪莎說好吃的餅乾能在哪裡買到的認真表情。
這些零食小吃隨便都能在便利店找到,也不一定要外遊購入。
最吸引之處也不過是千里送鴻毛的那份輕微的心意。
…………………………………
文青女鬼
2020-11-3 01:21:05
《紅蔥勿語》(二十六)
五天過去,我要送別瑪莎離開東京。
我拖行着她的行李,她替我揹起背包。
因為車程中我又嘔吐了,我認為有點兒東西依靠著感覺會好一點,可事實上我想匿藏在箱子裡讓人推著走。
「為甚麼會時常嘔吐?」瑪莎雙手抓住背包肩帶。
「要知道便給我電話號碼作交換。」
「神經病!」
瑪莎又厭惡地對我這樣說,越過我。
「等等!」我拍拍她的肩:「背包還來。」
…………………………………………
文青女鬼
2020-11-5 01:11:51
返回居住地第一時間不是回家,而是到蕊蕊那邊去。
我像瑪莎一樣的雙手抓住背包肩帶以錯覺能減輕重量,但其實它一點也不重。
雙手莫名其妙地有種乾燥,指頭邊緣的皮肉長出不少惱人的倒刺。
一路上,我邊走邊咬着這些生長自身體的皮肉。
直至快要來到蕊蕊處才放開手,改為抓住背包肩帶借助那份重量將兩手壓緊。
不巧的是,蕊蕊正好有客人在。
我折返下樓,到大廈隔鄰的便利商店購買了一盒鐵盒裝糖果。
印象中這東西在那裡的超市見過,瑪莎有將它拿起看了一眼又放下,再跑跑跳跳的推着半滿的購物車走遠。
回到家將鐵盒糖果放到餐桌上。
光潔明亮的家使我毫不猶疑地深呼吸一下,多得傭人姨姨多年來的打掃,還是要感謝建築師設計樓房時細心考慮的採光設計。
我大喊:「姨姨!給你的手信在這。」
………………………………
文青女鬼
2020-11-7 01:07:06
《紅蔥勿語》(二十八)
「那一趟旅程歷時多久?」
「十四天。」
「是最長的一趟嗎?」
「大概是。」
我撐起眼,企圖聚焦一下略為失焦的視力。
「大概是。」
我是重覆回答一樣的題問了嗎?好像是。
旅程不超過十五天因為得趕回居住地看醫生覆診。
而其實趕得及與趕不及也無關重要,對於身體的健康程度向來都抱着不在乎的態度。
放輕鬆一點可能更好。
「最短的旅程呢?」
「兩天一夜。」
……………………………………
蝦蒂C
2020-11-7 02:37:26
幾好睇文筆都唔錯,令人想追落去
但尼種不停插敍既手法令人睇到有d迷,每次插敍都要諗一諗講緊邊個時間點,睇大概6-7篇已經要停一下第二日先想再追
文青女鬼
2020-11-7 08:50:12
切換時間點方面寫得有d差
本身會轉一轉用粗體去做回憶部份 不過其實唔應該咁
會注意一下
多謝你有睇
文青女鬼
2020-11-8 01:06:11
《紅蔥勿語》(二十九)
這次我按照蕊蕊最初的提議到到北京去了。
站在機場入境大堂裡,我木無表情地看着青藍色玻璃外那片清透的天空。
不是說這地方空氣汙染嚴重嗎?
怎麼能看見藍天?
還是我看錯了?
我撥了通電話給瑪莎。
「要到這裡來嗎?」
「你在哪裡?」
「不花你太多時間,北京。」
「神經病。」
「等等!」我像那日分別時抓住她肩膊的。
當然,事實上並沒有在空氣中伸出手要搭在無形的東西上。
否則,我便真的是個神經病漢。
「上次你不是給我免費住宿了嗎?這次還你。」
聽得到她吐下一口長長的氣:「買得到特價機票便來。」
………………………………………
Ads
文青女鬼
2020-11-8 22:50:06
《紅蔥勿語》(三十)
「兩天能做甚麼?」
「你說呢?」
我忍不住笑了,好白癡。
當然,我沒法子笑出聲來。
………………………………………
文青女鬼
2020-11-8 23:01:41
我搖頭,靠在她肩上。
「沒有,每人都會經歷生老病死,想想也不過是平凡事,沒必要讓你不開心。」
「說真的,你的事我不在乎。」
瑪莎向後仰,使我離開枕住的肩。
她像我那樣的,在斷句後吻一下我的臉。
我問瑪莎:「怎樣跌死?」
「她?」
聽說消防員們有一些代號或暗號之類的詞語。
「墮樓身亡」的一般不這麼叫,而是以「跌倒」代替,淡化詞語,將死亡或意外看輕一點對所有人來說都較輕鬆。
我別過臉咳嗽一下。
瑪莎把我的臉扶正,吻在我唇上.
一直覺得,用「吻」這方法叫人閉嘴是不浪漫又不切實際的方法。
例如,如果我真的極度需要止痛藥是可以請她暫停,到背包最外的小口袋拿出藥包倒杯水吞下兩顆小藥丸,這絕對費耗不了彼此之間太多時間。
她想告訴我關於她友人的事也是可以老早給我詳細說明不需要斷斷續續,假若我想知道她友人的事亦可以請她坐到沙發上說完才走過來。
「瑪莎。」
我說:「可以先洗澡嗎?」
……………………………………
文青女鬼
2020-11-8 23:03:34
《紅蔥勿語》(三十一)
「你染髮了。」
瑪莎看見我便這樣說。
「因為你讓我等得太久了。」
等候瑪莎到來期間,百無聊賴的我走着走着來到一間理髮店。
詢問髮型師如果我有這麼一段時間能做些什麼,他提議我染髮。
我便將一頭黑髮染成截然不同的銀白色。
「跟你不相襯。」瑪莎掃了掃我強制被髮型師塗上髮蠟的頭髮。
「回去以後染回黑色。」
「而其實你的髮本來不是黑色。」
「是怎樣的顏色?」
瑪莎掃掃我那除了染色還經過漂色,早已看不出原有顏色的髮:「記不起。」
我抬頭仰望上方,從領口開始解開襯衫鈕扣:「那便算了。」
瑪莎制止我的動作:「提及過的那位朋友喜歡粉紅色。」
「那該怎樣?」我的手在她的手之下繼續解除鈕扣。
「這種啊,像指甲片下天然的粉紅色。」
瑪莎將我的指頭放到她嘴裡。
櫻花粉紅的顏色,令我聯想到號稱櫻花口味的水玄餅。
晶瑩透明的一塊半圓物中央飄浮着一片半片枯萎了的粉紅花瓣,無色無味卻又帶着那麼一點色調和味道。濕潤的表面抹上一下藝術風的黑糖漿,灑上一抹黃豆粉,既咸又甜的味道。
握著木製小匙放到圓心頂部要切下去,透明的一塊甜點會狡猾地左右搖蕩,讓人無從入手。
我立刻從床上滾到在床緣去,盡可能溫柔地將手從瑪莎口裡抽出,小心地如捧起水玄餅的將瑪莎的臉放近我下腹,操控她的手將褲子脫下。
我深呼吸,盡可能無聲的一下。
無聲的歎息,模仿一般文藝青年的小動作。
低頭望着要脫而未脫的一件秋季襯衫。
天藍底色上排列有序的一隻又一隻動物圖案,有貓、有魚、有狗、有花、有草,多麼複雜的一幅構圖。
母親常問我從哪裡購入這類型獨特的衣服。
對了,從哪裡買來的呢?
我仰望房間天花。
牆紙是腰果圖案花紋,像英式蕾絲檯布那款。
淡粉紅色。
想必剛黏貼在牆身上的時候是鮮豔幾度的亮麗粉紅,經過長期日曬後才漸漸褪成這種猶如放血後的肉色。
低下頭。
一滴清澈的鼻水剛好落在我按在瑪莎頭頂的手背上。
我望向沙發上的背包。
裡面有我比較需要的東西。
「瑪莎。」
我順着她的短髮很快便能摸到她溫暖的後頸:「她怎麼死的?」
瑪莎停下,右手扯住我的衣角。
「跌死。」
我努力抬起手,手背抹去鼻上不自控的流出的鼻水,順帶也擦去下顎和頸上的冷汗。
「有止痛藥嗎?」
感覺說話時,每一下吐息都是冰涼的。
涼風穿過齒縫時氣氛淒涼得很。
瑪莎拉住我衣襟上的口袋,爬起身。
雖然她不算重,但我差點要失重心的倒下。
「發生甚麼事了?」
「沒有。」我望向背包,裡面的藥丸才適合我。
「周自存。」
「嗯。」我抿着嘴。
瑪莎摸向我發冷的耳:「發生甚麼事了?」
我搖頭,靠在她肩上。
「沒有,每人都會經歷生老病死,想想也不過是平凡事,沒必要讓你不開心。」
「說真的,你的事我不在乎。」
瑪莎向後仰,使我離開枕住的肩。
她像我那樣的,在斷句後吻一下我的臉。
我問瑪莎:「怎樣跌死?」
「她?」
聽說消防員們有一些代號或暗號之類的詞語。
「墮樓身亡」的一般不這麼叫,而是以「跌倒」代替,淡化詞語,將死亡或意外看輕一點對所有人來說都較輕鬆。
我別過臉咳嗽一下。
瑪莎把我的臉扶正,吻在我唇上.
一直覺得,用「吻」這方法叫人閉嘴是不浪漫又不切實際的方法。
例如,如果我真的極度需要止痛藥是可以請她暫停,到背包最外的小口袋拿出藥包倒杯水吞下兩顆小藥丸,這絕對費耗不了彼此之間太多時間。
她想告訴我關於她友人的事也是可以老早給我詳細說明不需要斷斷續續,假若我想知道她友人的事亦可以請她坐到沙發上說完才走過來。
「瑪莎。」
我說:「可以先洗澡嗎?」
……………………………………
文青女鬼
2020-11-10 01:08:47
《紅蔥勿語》(三十二)
回到居住地,我立刻染回一頭黑髮。
照照鏡子,看上去還真的跟數天前的自己有着一種說不出的差別。
回家得問問傭人姨姨哪裡不一樣了。
「周自存!」
習慣叫中文全名的一般是同學們。
不,還有瑪莎。
「這幾天怎麼了?都聯絡不上的。」
是我認為擁有世上最好看背影的世勛。
「手機壞了。」
我一臉尷尬的往身旁一看,想起了瑪莎這位不太陌生的陌生人。
「真慘。」
世勛摸摸我剛染的頭髮。
他會察覺到每根髮絲上都包圍了染料嗎?
多年來建立的好孩子形像會否因此建構出首個疑點。
我抿起嘴唇細想這個問題。
「我們在討論畢業旅行的事,已在著手處理,打算怎樣?」
「有說過嗎?」
我裝作從沒聽說過的樣子。
其實演這個很難,無知是天生的。
「有啊!」
世勛搭住我兩肩前後搖動。
「暈了,大家都丟下我。」
我無辜地趁勢抱住他。
寬廣的肩膊,果然抱得好舒服。
世勛溫柔地拍拍我的背:「別哭,無論怎樣我也不會丟下你,問問茉莉怎麼辦。」
他的手是否有那麼一種魔力會讓人身上的保護裝甲一下卸除。
我竟有那麼一剎那因為被同伴撇下而失望落淚的衝動。
………………………………………
文青女鬼
2020-11-11 01:24:31
《紅蔥勿語》(三十三)
「除了獨遊以外有試過跟友人旅行嗎?」
「沒有,經營旅遊專頁不那麼簡單,時刻都在忙,壓根兒不是大眾想像中愉快的事。」
………………………………………
文青女鬼
2020-11-11 01:28:55
《紅蔥勿語》(三十四)
「為甚麼不和朋友們一起旅遊。」
我在轉機的中途站叫了瑪莎過來。
她的行李箱中擺放的衣物用品跟我最後目的地是完全配合不到的一類。
我和她最後還是要分別。
「不喜歡。」
我情侶般牽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腹部上。
「那我呢?」
「性伴而已,別想那麼多。」我把玩一下她的指頭。
肢體或聲息上都表現不出的一點失落或喜樂,無論關係與狀態都極好。
「我不在的時候怎辦?」
瑪莎又問,僵住手指不讓我隨意把玩。
「召妓囉。」
我答得隨便。
瑪莎整副身體都貼在我身上,小聲的問:「她們都會喜歡你這位可愛的客人嗎?」
我摟住她:「沒這樣問過,下次問。」
「那為何不正式的找個女朋友?」
我將手移到瑪莎大腿上:「以後再說。」
事實上獨遊是一件忙碌的事。
為了方便,我不會帶備太多東西。
執著又神經質的潔癖使我每當被人觸碰到身上衣服後都得回旅館洗一洗才放心。
處理照片、撰寫文章、修輯影片、瘋狂清洗衣物……
坐在洗衣機前邊看滾筒轉動邊處理旅遊專頁是我在旅程中做得最多的事。
「瑪莎!」
我摸着她的大腿。
「嗯?」她查看手機的空檔望向我。
「你認為怎樣的女孩適合我?」
她連續親吻我兩下:「怎知道。」
……………………………
文青女鬼
2020-11-13 01:32:54
《紅蔥勿語》(三十五)
「但你好像沒有在讀書了吧?還是怎樣?」
「這個……說來複雜。」
我看着電腦螢幕,突然想起蕊蕊。
這個很久沒見面的人。
……………………………
文青女鬼
2020-11-13 01:37:25
《紅蔥勿語》(三十六)
蕊蕊好心的幫我摺疊好穿來的那套衣服。
摺疊妥善得像服裝店的陳列品。
我想叫她別這樣,到達目的地第一時間我會翻出穿過的衣服清洗。
無論她多細心的擺放,最後也會弄成一團垃圾的樣子。
「待會要去約會了嗎?」
蕊蕊小心地,盡可能不把衣服弄亂的情況下將衣服放入背包。
我對着發霉的掛牆連身鏡框說:「旅遊。」
「不用上課嗎?」
「早就沒在上學。」
透過鏡子的反映看到蕊蕊回頭看過我一眼,但很快又轉身繼續執拾。
「這不是校服?」
「何時見過這樣剪裁的校服了,正統校服不可能讓人穿得好看。布料透薄、款式過時,絕對不是情趣用品店看到的那種,再者即使穿著校服也不代表是學生。」蕊蕊仰臉鬆鬆頸骨:「看樣子你是個能讀書的人,為甚麼不繼續學業?」
我雙手插進褲袋,對着鏡子:「我的事你知道多少?」
蕊蕊望過來:「不知道,但如果我兒子像你這個年紀,我會好好告訴他要好好唸書。」
「否則?」
我轉身背靠在鏡上,背後一片舒服的透心涼。
蕊蕊一時無語。
「嗯。」神情閃縮地看了看大門:「好像有人來了。」
「要請我走了?」
我也看了看大門。
「怎樣也好。」蕊蕊提起背包:「行李只有這個?很輕,是個短途旅程?」
我上前接過背包揹起,將蕊蕊拉到床上。
「十四天。」
「十四天嘛。」蕊蕊別過臉去似在想着甚麼。
「要掛念我啊!」
我靠近,咬在她頸上。
「變態。」
蕊蕊很小很小的聲音這樣說了。
她是故意要說給我聽的。
那時候有點兒不明白這種戲有甚麼含意,但我想慢慢會懂。
我拉起衣領,揚走討厭的塵埃便出發去了。
………………………………………
文青女鬼
2020-11-15 01:45:52
《紅蔥勿語》(三十七)
到達目的地安頓好行李便立即抖出衣物丟進洗衣機裡清洗。
我跪在洗衣房入口旁的木椅上逐一看著同一品牌的洗衣機。
不論是運作中的、靜止的,都一一細看。
「打擾了。」
有人進入洗衣房,他禮貌地對我打招呼。
「一個人?」
我問他。
對方好像點頭了,也可能搖頭否認。
這些我都不關心。
一下神經病發作的狠摔手上把玩了一陣子的手機到牆角去。
對方被這嚇著了,動作有趣地原地彈跳一下。
我刻意又裝作無心的大笑起來。
這一夜,我被毆打了。
…………………………………
文青女鬼
2020-11-15 01:52:00
《紅蔥勿語》(三十八)
返回居住地,我罕有地主動邀約朋友們出來飯聚。
我挽着坐在我隔鄰的世勛撒嬌。
「很可憐啊!」
我騙說到外地留學期間不小心從樓梯上滾下,這次回來是要辦點手續之類的。
世勛不單背部好看,手臂線條也非常美麗。
我貪戀地挽着他臂彎。
如果殺人肢解不犯法,也許會斬下他一條手臂,隨便左臂也好右臂也好,放進背包裡當抱枕的隨身攜帶。
「早知這樣便告訴我嘛,我會衝上前去把你接住。」
世勛這樣說。
相信他看到我要跌倒時真的會不顧一切衝上前來保護我。
從來,他最疼我。
而我卻沒有將真相告訴他。
「世勛。」
我張開雙手把他抱住。
心裡是有那麼一點內疚。
是以當我靠在他身上的時候,我竟然裝哭裝得真的哭起來。
…………………………………
Ads
陳辛維議員
2020-11-15 04:24:25
建議檢討下先
文青女鬼
2020-11-15 10:02:21
多謝建議
文青女鬼
2020-11-15 21:07:28
《紅蔥勿語》(三十九)
「發生甚麼事了?」
瑪莎戳在我剛痊癒的身體上。
相隔了好久好久一段時間,經歷過大大小小七至八次旅程之後才敢叫瑪莎過來。
外來的痛楚跟發自體內的是完全不同的感受,但我幾乎忘掉腰上那片最嚴重的傷。
「發生甚麼事了?」
「重要嗎?」
「沒吃止痛藥了吧?」
「傻瓜。」
我趕緊從背包裡拿出鐵皮藥盒倒出三顆。
「誰送你藥盒?肯讓人知道你有病了嗎?」
瑪莎問。
「還沒。」
我將藥丸放回盒裡。
「忍受得了便盡量不吃。」
瑪莎在梳理頭髮的空檔中盯着我看。
題外話,從開始到現在,瑪莎都沒剪過頭髮。
這時候她的頭髮長度是……
當我把躺着的她強推到床緣時,髮尾都會像狐狸尾巴的在地上亂掃。
最討厭這樣。
………………………………
文青女鬼
2020-11-17 01:09:41
《紅蔥勿語》(四十)
親愛的世勛讓我一路上都親暱地挽着他的手臂。
飯後他說要帶我到朋友圈裡其中一人兼職的地方探班。
那個朋友是蔡寶。
「你們來了,其他人呢?」
穿起制服圍裙、內裡為私人便服的蔡寶笑瞇瞇說。
少女瞇起眼的時候大多會閃耀出一種青春專屬的光采。
我別過臉去,剛好嗅着世勛頸後髮尾的髮型用品味。
清清甜甜,像汽車香薰亦像衣物柔順劑。
宣傳廣告會形容這是春季百花香味。
我無意義地乾咳一下。
「拍拖當然是兩個人。」
世勛笑說。
很可能,如果在我世界中的愛是沒有任何世俗規限,我一定會使盡任何辦法色誘他,鐵定要把他弄到手。
「這樣嗎?」
蔡寶依然笑瞇瞇的看着我們。
我並未說話,依然是靠在世勛肩上,眼角餘光視察他們的一舉一動。
「這傢伙從樓梯上滾下來跌斷肋骨,所以我要站在他這邊保護。」
世勛解釋。
「肋骨?多少根?」
蔡寶這才放鬆瞇起的雙眼。
「兩根?」世勛問我。
「只是兩道裂痕,沒你說的嚴重。」
蔡寶伸出手:「這裡?」
我自然地避開。
「哎!」
咬牙切齒的痛還未學到怎麼演。
所以不是演戲,是真的閃到腰了。
雖然她其實只是將手指點在我臂上戲弄我。
「對不起,我不打算這樣,很痛嗎?」
蔡寶吃驚地遮掩起嘴巴。
「不!」
我將手按在腰腹上。
其實這時候發痛的不是肋骨,是胸口。
「聲音都在抖顫,有帶藥嗎?」
世勛的關懷是世上最真心的。
我搖搖頭。
當然在背包裡有藥,但我不想被他們看到藥名從而抓着甚麼懷疑的機會。
「這裡有。」
蔡寶翻箱倒櫃的找出一盒藥物。
鐵盒包裝的藥,很特別。
………………………………
上一頁
第 2 頁
下一頁
從蕊蕊處離開後便直接回家。
開門的一剎傭人姨姨剛好將飯碗放到桌上。
一人份的飯菜,碗筷水杯擺放的地方都不偏不倚全是我習慣的位置,上菜也是我每天下課後在街上溜躂一會後回家的時間。
我一直知道除了蕊蕊,還有其他人記得關於我的事情。
「回來了。」
我默默地關上門,手勢散發出一點落寞。
沒辦法,好像大部份心機精力都不知不覺間散落於路上。
「時間剛好,吃飯吧阿存。」
傭人姨姨說過後便去忙她的事。
我將她叫住。
「以後如果只得我一人的晚飯請不必弄那麼豐富。」
傭人姨姨:「這算豐富嗎?」
「根本吃不下。」
「也請盡量吃下去。」
我望向飯桌上隨意點了一下:「只要這個便夠,多吃了也會吐出來。」
用黑色筷子夾起一顆米飯時,偷瞄到傭人姨姨走進了她的房間。
她的房間在我房間隔壁,面積跟我的差不多,從一樣的窗子座向看出去的風景也許亦是差不多。
很多時候,呆在房裡時都會想,隔壁的傭人姨姨會偷聽我在房裡的活動嗎?她會好奇我一個人在躲在房裡都在做些什麽嗎?能長時間坐在窗前不動聲息的我會否讓她覺得我很古怪?清洗我的衣物時會否察覺到其他人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跡?
我立刻放下筷子往上身猛拍。
傭人姨姨在這家裡工作超過十年,打從我大約六歲開始便與我一同生活。可能她比蕊蕊更要熟知我的一切,她見證了我成長上最大變化的時期,從孩子成為男人。
蕊蕊頂多見證我身高上多長兩三吋的時光。
我將兩手軟癱地放到兩旁,垂吊着,在空氣中自由晃動。
我大聲問:「如果我發生了甚麽事姨姨你會怎樣?」
傭人姨姨本來已知道我是個奇怪的孩子,對於我的提問早已不再認真。
「没想過。」
「現在想。」
「坐好吃飯。」
「姨姨!」
我望向她的房門。
「不吃光飯菜我會被太太責怪煮得難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