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長故] 皇極廿一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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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盡荒唐
2020-2-14 03:35:13
皇極廿一器 - 故事介紹
平地一聲惹風雲,大海一怒覆紅塵;京城四大家、一家一天下。好事流浪詩人,將納蘭帝國的皇都四大家族姓氏造成詩句,於民間廣泛流傳。天武世界上,修武者就是天一般的存在,因為武力與權力、地位、財富三者絕對掛鈎。京城四大家族,擁有著眾多強大的修武者而聞名,亦因此有著無上的權力。
所謂修武者,是以自身靈魂牽引,揉合天地靈氣,化成魂力,配合武魂,發揮出驚人的武技;而所謂武魂,可或刀或劍、或火或水、或獸或蟲、更甚無形無狀。武魂之多,數之不盡。
意外製造者組織傳人,自幼父母雙亡,身世坎坷,幸得養父養活,授其一身絕活。擅於製造意外,不料反受意外之外,流浪異世。常言故事之終,乃故事之始。來到崇尚武學、命賤如泥的異世界,命途難測。天下序幕逐漸掀開,驚世秘密浮現人前。
神魔一道,孰假孰真;修武一途,豈有盡頭? 據說欲登武道之顛,須齊集二十一件皇極之器!
公道雖在人心,是非卻在實力!
一切一切,都已經因小男孩闖蕩到天武世界而產生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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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虛構的故事,可長可短、可虛可實。
而我,因一套動畫 <陰陽大戰記> 而萌生想寫這本書的念頭。
我好想擁有一個屬於自己幻想的故事。
故事可能有點慢熱。
如有指教,請隨時留言,定必細閱自省。
第一次寫書,希望大家可以喜歡這個故事。
寄語這個故事可以好似螢火蟲的光一樣,
即使再卑微,但看到的人都會記得一輩子;
點亮不了這個世界,但可以點亮你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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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盡荒唐
2020-2-14 03:36:33
皇極廿一器 第一章 初到異世
001 賣古董的小男孩 (2682)
1989年,年三十早上.香港.尖沙咀。
「九時了。」少年看一看左手上破舊的手錶,錶面的玻璃都已經碎得找不到完整的部分,但他也沒換走它,這是他養父留下的兩個遺物之一。他記得養父說過,沒有時間觀念的人,注定成不了大事。
一次任務,他的養父因隊友錯算時間而就此葬身。
少年在一間購物中心附近找了一個好位置,在地上攤開一張爛布,把背包中的各件古物放在上面,擺放的方法亦十分講究,每一個古物都是以正面面向路人;有些手鐲以類似骨牌的擺放方法疊在一起,井井有條。少年貿然在路上擺賣,的確吸引了不少途人的目光。只不過路過的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一個婦人在小商舖門外手執壇香,誠心懇懇拜了又拜,只欠跪地叩首,念念有詞:「求求老君保佑,求求大將軍顯靈。」少年不禁失笑,對此不以為然,心中暗嘆一聲,若是拜神有用,則天下太平,人人安居樂業。
少年貿然在路上擺賣,著實吸引不少途人目光。今天氣溫只得十度,是今年入冬以來最低溫的一日。但見那少年一臉稚氣,個子不高,似乎只得十四、五歲。他衣著單簿,只要多看兩眼,絕不難發現那瘦弱身驅顫抖不斷,嘴唇帶紫,雙手不斷磨擦雙臂,妄想以那一點暖意敵抗寒風。少年深呼一口寒氣,抖擻精神,把一早準備好的台詞喊出來:「各位街坊,各位朋友,可以過來看一下鄭記古董店的古董喔,寧願看過、摸過也不要錯過!」那番喊詞的流暢,非經過上數十上百次的叫喊絕對沒有這一種熟練的感覺。
路人聽到也沒有甚麼特別的反應,只是默默走過,也不管為何一個小孩子會在天寒地凍的新年前夕於街頭上擺賣,反正這個年頭自己都管不好,哪有閒情逸致管其他事情? 呵呵,還是準時上班緊要。
只要是個人都會覺得少年是一個專業的擺攤人。然而,那身影摸一摸耳道內的通訊器,問道:「紫姐,小木偶到哪?」
「小木偶沿漆咸道南直走,轉入金馬倫道,距離你仍有三百米左右的路程。」一把成熟嫵媚的聲音響走,語句間的媚意簡直酥到骨子裡,續道:「不過小老大,你演戲演得真好,旁人怎麼也猜不到你是一個殺手哩。」
聽到此話,少年人立刻變臉,語氣低沉:「頂你個肺,我是真的凍啊。」
「哈哈哈…」話筒內傳內一陣鈴鐺般的笑聲,似是被逗得不輕。
少年人轉一下快要鬆脫的戒指,這也是他養父的遺物。養父教曉他各種天文地理、人性心理、物理化學知識,專門教他十八般武藝,手把手栽培他成為製造意外的奇才。
甚麼是意外? 就是意料之外。但把意料之外操控在意料之內的人,就是意外製造者,也是少年人的職業。少年人的意外手法雖然老套,但心思縝密的他卻從未發生過意外,每一次都讓一眾手下嘖嘖稱奇。以不過十四之齡讓一眾人暗中拜服不已。
這一次的小木偶是目標之一,對頭人打了他們公司的商業機密很久了,據說是研究了整整十年的藥物配方,而且金額整整有三千萬,這讓少年人很是動心。但他並沒有急於接受這宗買賣,而是先查妥這兩家公司的背景以及接頭人的實際動機。
發現萬無一失,少年人才接了這宗買賣。而為了這個意外,少年人一隊人更是準備了至少三個月才等到今天。
少年人盤坐在攤上,暗自運起內力遊走身體各處,恢復多少暖意;既不影響假裝的外表,又可以避免全身肌肉凍僵而無法靈活活動。他心中憧憬著完成此趟任務,自己分得一筆錢便直接退隱江湖。他雖然只有十四歲,心齡卻遠超同齡之人,心思之慎密比起三、四十歲的老手也不差。他厭惡這種在刀口上謀生的日子,每一刻都是拿生命作賭注;安穩才是他最想要的東西,用平淡洗去一身血腥味。
「小木偶身穿灰色長褸,配卡奇色長褲,右手持公文袋。」紫姐一改玩味的語氣,嚴肅道。
「所有人準備好,依計劃行事!」少年人命令道,身體卻是利索地躍了起身,眼見面前快要經過的一對母女,連忙走過去喊道:「太太,要來看一下古董嗎?」
那婦人剛欲拒絕時,發現少年人穿著單薄,便忍不住問了一句:「後生仔,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擺攤?」
少年人面露難言之色,說話斷斷續續:「我爸死得早,我媽……癱了,我只好…」
「唉,可憐的孩子,明天年初一了,我提早給你一個利是吧。」婦人把持著的粥壼給了女兒,空出手來從袋裡拿出一封利是遞給少年。
少年不斷搖頭拒絕,硬氣道:「我是窮,但我窮得有骨氣,我媽教落不可要人錢財。」
婦人會心一笑,見狀便從袋中再取兩封利是放在攤布上,拿起一件標價二百的古董,笑說:「那我買它行了吧?」
「小老大,小木偶距離目的地還剩約三百四十三步。」耳機傳來此話,少年人頓時流露出天真無邪的笑意,惹得婦人一陣暖心。適時少年手按腹部,面露不適。
婦人再問:「怎麼了,肚餓了嗎?」
少年人點點頭,又搖搖頭,指著小妹妹那壼粥說道:「沒關係的,要是想可憐我,讓我聞一下那粥的香味就好了。」
婦人笑了笑,似是知道了少年人的性子,便拍拍女兒肩膀。女兒點頭,乖巧地把粥壼遞給少年人。少年狀似餓壞肚皮,急忙扭開粥壼,聞著那香味垂涎欲滴。
「兩百九十步。」
少年再次把粥壼蓋上,不過卻好像沒多大力氣去扭緊蓋子,便遞給了小女孩。
「兩百一十。」
「謝謝啊姨。」少年雙目彎成月牙,笑意滿溢,向婦人一聲道謝送客。
「五十五。」紫姐的聲音明顯有點緊張,然後少年人便見到一個中年人,身穿灰色長褸出現在自己不遠處。只見那人的臉色不是太好,神色有點慌張,行路時四周張望,似是在警惕什麼。
少年人暗中瞥了那人兩眼,突然一陣心悸。少年連忙沉下心神,神色凝重,對於心頭內那股揮之不去的不安感很是重視。作為意外製造者,他對於自己的第六感很是信任,甚至過去幾次任務之中,都是依靠自己的第六感才成功製定出天衣無縫的計劃。
「要出意外了。」少年人閉上雙眼,那中年人默哀一秒。
「砰」的一聲,驀然間 ,中年男人身旁的一棟樓,樓上架好的竹棚架鬆脫,掉下一枝竹,刷過中年男人背部,擦掉衣服劃出一道血痕。中年男人一聲慘叫,連叫帶跑數步,與迎面母女相撞。婦人見狀,接忙拉開女兒,卻不料女兒的手抓不住粥壼,一甩便讓裡面的熱粥澆到男人的褲管上。
中年男人再度慘叫,手一鬆,公文袋掉在地上,人跌跌撞撞向前再走數步,卻碰到一個正在為道壇添上三柱清香的婦人;那婦人瞧得灰色身影撞過來,連忙架起雙手作防禦狀,怎想到那檀香向外插在那中年人眼裡。一聲嚎哭,那中年男人摀住眼睛,另一手按住背部,幾個錯步,突然踩空,跌進一個維修中的路陷之處。
「嘶勒」一聲,其中一條破鐵插進其喉嚨之中,頓時血如泉湧。
「啊…..」一眾途人見到有人死了,頓時尖叫聲四起,有人掩住雙眼,亦有人見到屍首渾身是血難忍吐意,踎在地上吐個不停。
少年見機行事,便氣運丹田,內力運到腳掌之上,一個箭步動身,抄起地上那中年男人的公文袋,飛奔而去。轉眼間已跑得無影無踪,剩下一群仍在震驚中的路人。不過數秒,只見少年人本來的攤位無聲無息間亦消失了,現場只遺下那具冰冷的屍體。
夢盡荒唐
2020-2-14 03:38:34
皇極廿一器 第一章 初到異世
002 推背圖 第一百八十八卦 (2680)
一天前,突然有向警方報案,並給出足夠的證據,指尖沙咀金馬倫道藏有炸彈;一週前,案發現場附近有一個單位需要高空搭棚;三週前,有人知道有對婦女這幾天早上都會熬粥做早餐,並讓女兒帶著做早餐;十週前,觀察到每天早上這家店舖的老闆娘都會上香。
這便是意外了。
少年人腦海一邊回想著這些部署,一邊跑過兩條大街。跑過彌敦道時,有人已經準備好外套以及新鞋子及帽子;穿過堪富利士道的巷子後,褲子已經換過一條運動褲,戴上一副眼鏡。
抵達北京道時,手上的公文袋已經不翼而飛,剩下手持幾張的宣紙。少年人調息了幾下呼吸,緩步走下去行人隧道,邊瞥著手上的文件,邊捽甩著手指頭上那乾透了的膠水。
少年不過掃了頂上幾個字,大腦便有點動不了的感覺,連呼吸都變得有點沉重,那揮之不去的不安感如霧如煙,再次籠住心頭且久久不散。
宣紙上赫然寫著數個大字,筆跡龍飛鳳舞,蒼勁有力:「推背圖第一百八十八卦。」
少年人心中無比震撼,竟然是推背圖。相關的事他曾經聽過養父提及。
所謂自古帝皇皆多疑,無天下想爭天下,有天下怕失天下。推背圖作為中國最著名的預言奇書,相傳是中國唐朝太宗,命兩玄術家李淳風和袁天罡所著,每象配以卦文墨畫,推算大唐國祚多少千秋。
豈料李淳風一時興起,推演出中國二千多年脈運,幾近精力竭盡。直至袁天罡一句:「萬萬千千說不盡,不如推背去歸休」,輕推李淳風背方休止。
推背圖輾轉多年流傳,傳本不一,清朝更一度傳出有六十七象的抄本。故一度有人指推背圖未必有真,但肯定有假! 而世人較相信清乾隆年間的金聖嘆抄本為實本,一共六十象,存放於台灣博物館。
少年人連忙拿起宣紙細看,只見紙上左邊畫了一幅圖,圖中有一個鐵人穿上裙子,把三根毛遞向一隻紅毛雞。而右邊則寫著:
讖曰
駿躍快活 舉袖拂衣
十五不變 福禍相依
頌曰
雉腹借毛百五年
龍獅止約千禧前
一謀兩計效未卜
雁過西洋蟻過谷
「這…這是第一百八十八卦? 不是只有六十卦嗎?」少年人很是心中翻起滔天大浪,從摸上紙的一刻,他就感受到這張紙的年代有些久遠。配合紙上的幾個字,心中真的懷疑是否傳說中的推背圖。
只見他連忙翻去下一張紙,是為推背圖第二百零三卦,圖中一隻蝙蝠掠空而過,地上屍橫遍野。右邊再配上文卦:
讖曰
始年有三 漁地入沙
醫門謀士 累人累事
頌曰
莫怪天朝貪官奸
冠沙已過玉湖關
千人盡在彌留間
卻見醋酲萬人爭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何不是商業機密?」少年強忍心頭驚訝,這是他第一次出現這種訝然的表情,可是十四年來從未發生過之事。途人見到少年在隧道裡大呼小叫,誤以為是個瘋人發瘋,連忙帶著小孩子離開。卻不料孩子手上拿著的氣球突然斷線,然後飄到一個閉路電視之前。
少年人的手有點抖,勉強再翻下一張,寫上推背圖二百二十卦。一個海港之上生有一個天秤,五星佔著天秤左邊,數十顆小星佔右邊,且天秤向右傾。
讖曰
三七餘孽 斷送基業
逞強不該 綠犬當災
頌曰
塵起中原不作蟲
大同世界不能容
本是佳緣慘作罷
三元只送發和白
蝶翼一撲台風成
繁榮如車急彎停
「等等,這個海港怎麼那麼像維多利亞港,難道這幾張卦文與香港有關嗎?」
少年人何等機智,腦袋一轉,便是聯想到這個結局。少年人不禁一陣寒意刺背,渾身冰冷,不用再推論真假,他的第六感已經告訴他手上幾張宣紙非推背圖無疑。
心中的危險感一閃而過,少年人立刻就拔腿狂奔。他意識到一個很可怕的可能性,這是一個陷阱! 有人借他的手搶到一樣極為重要的東西,幾乎他都猜到下一刻會有人狙擊他。
「小老大,你怎麼了?」紫姐聽到自己的小老大又喊又叫的,很是擔心,尤其自己受到老大的恩惠,自己須忠心侍少主。
「紫姐,快散,有危險!」少年人聲嘶力竭地喊道,還沒等到紫姐的回覆,耳機卻傳回紫姐的慘叫絕聲,連半句遺言也沒來得及留下。
「蝎….」一陣古怪的笑聲引起了少年人的注意,卻發現有個小丑原來藏在一旁,臉上畫上嚇人的妝容,笑容叫人不寒而慄。
「Hi,我是JOKER,Nice to meet you。」小丑聲線沙啞,語氣叫人心寒;他露出又黃又啡的牙齒,逐步逼近少年人,並雙手舞弄著,一個翻手便變出一副啤牌來,五十二張牌在少年面前把玩著。
「你到底是誰?」少年極其鎮靜,觀小丑的步伐及眼神,可以肯定來者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高手。若沒有猜錯,自己的團隊可能已經死清光了。一個不慎,恐怕自己也得把小命擱在此處。見小丑仍然怪異地向著自己笑,少年深知先發制人,後發制於人的道理。內力運至掌心,不待小丑發話,便腳下發力,一掌擊過去。
少年盯著小丑的喉頭位置,不出招則已,一招則奪命! 但見小丑似是看著到手的獵物,耳道傳來一把聲音:「S3,CONFIRMED」
「Head Shot,Shoot to kill。」
「砰」的一聲,少年的頭應聲向右一晃,雙眼放空失焦,身體緩緩倒下,血如泉湧。失血的身體變得冰冷,小丑的身影亦逐漸變得模糊。但突然間,眼前閃出一幕幕的畫面,似是走馬燈,又似是以十數倍速度快轉的影片。
片段中,全都是自己這十四年來的畫面 – 與紫姐的言談甚歡、殺人殺得目無表情、計謀得成的興奮、錯殺良民的內疚等等…
少年以前就聽說過,有一種職業叫做剪影師。剪影師會在陰曹地府之中,把一個人的一生剪接成一幕幕的畫面,在人臨死前加插到他的眼前,讓他快速地看看自己的一生,再沒有遺憾地離開人世。少年笑了一笑,原來世界上,真的有這一個職業,只可惜他沒有辦法告訴給別人聽這個真相。
小丑拾起落在少年身旁的推背圖,盯著少年的屍首,冷笑道:「我就是你意外中的意外,我不能搶它,但你搶了,我只搶你的,哈哈。」
小丑緩緩走遠,一路興奮地哼起小歌,「冰冰冷冷滴着微微柔黄是雾灯的苦笑…」
現場只剩下少年的屍首,以及一張極其鋒利的啤牌插在地上,該啤牌印上正是第五十三張啤牌。
小丑不見影踪,突有一路人經過,發現少年伏屍,邊呼喊著報警,邊脫下自己的大衣,蓋在其身。輕輕拍打著他的臉部,希望讓少年不至於失去最後的意識。只不過,無論他再怎樣叫喊,少年胸間亦慢慢不見起伏,因緊張而握實的拳頭徐徐鬆開。
罷了,反正自己對這個世界牽掛也不多、反正連養父、紫姐都離我而去、反正今次也是個意外。
「終於可以好好地休息了。」少年不曾有過遺憾,反正連遺憾的機會也不存在。想起有人說過,很多人活到二十五歲就死了,只是到七十歲的時候葬於土中,自己對這句話亦有了一些參悟。
有時候少年也想好奇問問,是否真的有上帝,彷彿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操控著世界的一切事情。
少年的血液緩緩流到右手裡,戒指表面上的花紋一沾到少年的血,地心吸力倇然失靈,詭異地停在坑紋之上。隨著更多的血液被吸進花紋裡,戒指紅得更為之妖艷,發出一陣陣耀目紅光。只不過在大衣的覆蓋下,沒有人發覺到。
驀然間,隧道的上空無任何先兆出現了一大片烏雲,打了一個旱天雷,震耳欲聾,嚇得附近的人一陣呆滯。
不過雷音剛落,大衣下的光芒便伴之而散了,而意外仍然發生中。
夢盡荒唐
2020-2-14 03:39:22
皇極廿一器 第一章 初到異世
003 投個胎需要那麼多的手續嗎? (2444)
一片虛無空間之中,重力似乎並不存在,有一道身影在空間裡靜靜漂浮著。
「這是甚麼地方啊?」
少年意識迷糊,張開眼睛,入眼白茫一片,才看了幾眼,少年便已經覺得頭昏腦脹,嘔吐的感覺伴之而來。這種感覺就像看手機看得久了,想吐卻又吐不出,胃裡翻來覆去,感覺好不難受。
空間內寂靜無聲,少年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還是這個地方真的一點聲音都沒有,正常來說,應該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對! 心跳聲!
少年按在自己的胸口之上,卻感受不到心臟的跳躍,才驚覺自己已死的事實。少年心中疑惑,明明自己已死,為何現在還有意識? 那合理的解釋就是自己魂魄來到了陰曹地府。
「是要走奈何橋嗎?」少年隱隱感覺到自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帶著往前走,只是這條路看起來無盡無窮。
人類有一種感覺名為時間感,能夠隱約感到過了多長時間,但這種能力在這個世界之中似乎失去了作用。
突然,少年感受到一種久違的失重感,身形急墜。原來空間出現了一個漆黑大洞,似是海中心的漩渦,把周遭的東西都捲了進去。少年人的身體發生了「意大利面效應」,慢慢被拉長,繞著黑洞不斷兜圈。
感受著自己的身體被東拉西扯著,很是難受。每一秒的拉扯,讓他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感,但下一刻卻有一股清涼的感覺流轉於身體之中。如是這樣來回著,他說不清,道不明,卻感到體內力量變得更強,心內一陣嘮叨:「投個胎需要那麼多的手續嗎?」
一股無形力量忽然猛增,把少年拉下去。少年只來得及看到一股藍白色的雷光,便被揉合到其中,不待他有任何反應,雷光便狠狠地往地上劈了下去。
只聽到一聲慘呼:「啊…..我畏高不能玩跳樓機的啊!」
雷劈過後,黑洞又再次漸漸變小,回復原狀,寂靜無聲的無盡空間之中再度歸於平靜,剛剛被少年打擾的痕跡亦一抹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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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黑,月兒早就高掛在虛空之上,俯視著地上的凡人。
所謂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小鎮的居民作息時間穩定,入夜後就不會再在大街上徘徊,早早吹熄了家中的燈火上床就寢。
「咻」
一道黑影在大街之中閃身而過,每一個起落都不拖泥帶水,乾脆俐落。
大街之上盡是一些古色古香的建築,屋頂上都是鋪上一層層的磚頭還有瓦片,看樣子,好像稍微大風一點都能吹翻這些瓦片。
偏偏這道黑影落在這些屋頂之上,不帶一點聲響,只是輕輕地蜻蜓點水,一點而過,彷彿那道身影沒有重量,像極一條羽毛隨風而飄。
不消數個呼吸,那道身影就已經落在了遠處,只是踏過之處,留下點點嫣紅。
「嚇,嚇。」
那道黑影的主人停在了一個暗角,重重的呼吸聲,胸間的劇烈起伏,無不顯示著這個主人現在的狀況並不是他那身功夫一樣地輕鬆。黑衣人即使用力捂著腹部的位置,依然無法阻止鮮血從指縫間滲出。
黑衣人咬一咬牙,強忍著劇痛,用力一躍,又是幾十米的距離。不消一會兒,黑衣人看到一座府邸,大門擺了一對石獅子,掛了一個門牌:「雲府。」
「呼,終於到了。」黑衣人抹一下額上的冷汗,然後閉上了眼晴,眉頭不斷地微動,一臉的痛苦之色。過了一兩分鐘,那黑衣人更是雙目變得無神,黑布蒙下的臉都變得蒼白,毫無血色,本來就已經不穩的腳步,現在就像一棵大風之中的小樹苗,隨時都會倒下。
勉強地不讓自己的身體倒下來,慢慢朝著目的地走了過去。只是,黑衣人每踏出一步都似是抽空了身體的力氣,頑強的意志讓他堅持著最後的一口氣。嘴唇一早就被他咬破了,不難在其黑色面罩上看到血漬。
打著燈籠的雲府守衛看到有不明來歷的黑衣人靠近,立刻變得警惕,對著黑衣人怒喝:「甚麼人? 再不報上名來,就別怪我等出手。」
兩個守衛的手馬上摸上劍鞘之處,隨時準備出鞘,對於一個深夜之中穿著一身黑衣的人,完全就是一個刺客的所為,那麼不用有任何懷疑就可以出手了。
「吱」
正當二人出劍之時,背後的大門驀然打開,傳來一聲:「退下。」
一個中年男人踏步而出,眼神堅定,稜角分明,臉上一臉正氣,讓人感覺到他的可靠之處。兩人回頭,正看見自家的家主,頓時半跪行禮:「見過家主。」
「嚇…嚇…」黑衣人的呼吸聲變得更加急速,而且外露出來的眼神空洞,只靠著最後的一股意志強行支撐著自己的動作。一步踏前,將懷中的一個黑影塞到那中年男人的手中,重重地咳嗽了一聲,這一下又吐出了不少的血:「清揚,幫我。」
「你怎麼可能進到帝國? 你這傷…這是?!」還沒有說完話,被喚作清揚的中年男人,低頭看一下那塞到手中的東西,竟然是一個嬰兒!
見那嬰兒身上傷痕累累,一看就知道這是嚴重燒焦的痕跡。但奇怪的是嬰兒閉上了雙目,很安靜地睡著,感受著剛勁有力的脈博,一點都不像受過傷。唯獨嬰兒身上有一個玉珮,青白之色,十分精美,似乎是之後才放到他身上的。
那黑衣人眼神中難得露出了柔情的眼光,看著嬰兒,就好像回憶起甚麼,力氣都跟著回復了。黑衣人面罩下的嘴角早已掀起了,一邊撫著嬰兒光潔的額頭,一邊細語道:「才剛出生,他娘親的雷劫就到了,還很不幸地被劈中他。以那道雷電的威力,根本不是一個修為全無的嬰兒能擋,但偏偏他只是受了傷,奇跡生還。」
「那你是要我…」中年男人一臉地苦笑,他似乎知道為甚麼大半夜的叫自己出來,還有黑衣人身上的傷勢,他都已經可以推論出一個完整的故事出來了。
「嗯,我時間無多,要立刻…立刻動身離開這條小鎮,否則會很麻煩。」黑衣人氣喘連連,每吐出一句話都費盡力氣,額上的冷汗沿著臉滑落衣領,濕了一片。
中年男人面露難色,似是在思索甚麼,捂著頭一片苦惱,嘆了一口氣:「我的實力,你就這麼相信我? 而且他在雲家長大的話…」
「你欠我一命,幫我!」黑衣人扯著中年男人的衣領,怒吼了一聲。
他本不是挾恩圖報的人,但為了嬰兒的著想,做一次小人也沒有所謂。一邊看著嬰兒,一邊把手從衣服中摸了些東西,放在口中嚼了一下,氣息似是平穩了不少,胸口的起伏也沒那麼大。
看了嬰兒最後一眼,似是想要把他的樣子永遠地刻在自己的心裡。強忍著心中的不捨,咬一咬牙,不等面前的中年男人應允,腳下一個發力,就躍到半空之中。
不過幾個上落,就在中年男人的視線之中消失了。
「是不是老夫錯過了甚麼好戲?」適時,又一個老人家從門裡走了出來,強忍臉上的笑意問道。只是落在中年男人的眼中,這絕對是幸災樂禍的笑容!
夢盡荒唐
2020-2-14 03:42:40
皇極廿一器 第一章 初到異世
004 東方修文
(2595)
「見過大長老。」還在驚愕之中的兩個門衛,看到老人家的身影也行了一禮,心裡卻是十分奇怪:「大半夜了,怎麼儘是一些奇怪之事,先是一個黑衣人和嬰兒,接著又是家主,又是大長老的出現。」
「這孩子,唉…」中年男人搖一搖頭,臉上苦笑之意更盛,這不是沒事找事幹嗎? 早知道他找自己沒好事,怎麼想到是如此的不好事:「我等一下再跟大長老你解釋。」
中年男人思索了一會,回過身來看著二人:「事關重大,今晚之事一定不可以傳了消息出去。」
中年男人深知道黑衣人背後所牽連之事甚廣,那些人的實力,中年男人只是想一想,心中都不禁顫抖了起來。
雲家只不過在小鎮上佔有一席地,但是對於那些人來說只是螳臂擋車,根本沒有反抗之力。可是自己欠人一命,罷了罷了,做人不可以如此薄情。
兩個門衛聽話,立刻半跪在地上,表示自己的忠心:「遵命,屬下絕對不會向其他人透露今晚的事情。」
「嗯。」中年男人和那老人家走過兩人的身邊,拍了拍兩人的肩膀,然後慢慢把門關上,使得二人心中一陣心驚。
「呼。」二人不約而同地狠呼了一口氣,想要平息了自己心中的害怕,似乎自己今晚知道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而且消息傳開了,恐怕有危及家族的可能。
想到此,心中不安的情緒更甚,古往今來,知道了重大事情的人通常都沒有好的下場。兩人的腦海中不約而同有了遠走的念頭,畢竟今天逃了一劫,怎知道明天自己有沒有這個運氣。
只要遠走這裡,到一些鄉村野嶺,有誰能找到自己? 反正自己是一個武者,難不成會餓死?
怎料兩息過後,門後突然傳來一陣魂力波動,一把磁性的聲音響起,他們兩人認得這是自己家主的聲音!
「必殺,劍氣縱橫。」
「嗖」的一聲,十數道劍氣自門後爆發,以摧枯拉朽之勢,直捲二人的身體,沒有給他們反應的時間,那十數道劍氣根本沒有遭到任何的阻擋,就輕易地讓兩人身首分家,而且屍身更是被分開了十數份,在地上化為一灘血肉,讓人看到也覺得嘔心。
明明兩人的實力都不低,要不然也不會當上守門的門衛,畢竟晚上是不少刺客入侵的好機會。但現在連一個照面都沒有,被中年男人一招殺了。那中年男人的實力肯定是到了個不低的境界。
那老人家一臉笑意,左手抱著剛剛的嬰兒,看著中年男人,就有著濃濃的讚賞之意:「實力又有長進咯?」
「比起大長老的實力,還差得遠了。」中年男人彎了彎身子,一臉謙虛地向長者說著話。但他臉上的得意之色,卻是怎麼也隱藏不住。
「嗯,的確還差得遠。」老者老實不客氣地認了,隨後一個揮手,不知道做了甚麼,剛剛空氣中還有一些力量的波動,在老者把手放下後突然平靜了起來。
只見中年男人拱一拱手:「以後麻煩大長老照顧這個嬰兒了,把他培育成人,算是幫我還了一個恩。」
「嗯,可以。」老人家簡單地回了一句,他剛剛看過這嬰兒的根骨,將來的成就肯定不凡,臉上的滿意之色自然不絕。
老人家耳朵微微一動,眼神看向遠處,呵呵一笑:「有人來咯。」
話剛落,老人家的身影就已經不見了,才不到五息的時間,就有著一隊人馬到來。隊長剛聽到大門有巨響,肯定是有事發生。
那隊人馬一看到中年男人又是一頓行禮
「不用行禮了,剛剛有刺客來襲,門衛為了抵擋刺客,不幸身亡。」中年男人一臉嚴肅,對那隊長招了招示意免禮,眼神中有著不可遏止的怒意:「傳我口令,發動雲家的力量,把雲家方圓十里都搜查一片。」
「既然敢來襲我雲家,就不可以如此容易走掉。通知二長老,他刑法堂的弟子遇襲了,我以家主的身份允許他動用刑法堂的力量找尋刺客。」
「領命。」那守衛隊隊長先是分出了一個通報的人,領著剩下的守衛衝出大門,準備好把整個城裡都搜查一番。
看來,今晚注定是一個不眠夜。
正當中年男人離開,返到寢室,打算好好消化今晚的事,突然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我怎麼沒有問他小孩叫甚麼名字?」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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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森林最深處。
黑衣人的呼吸聲時重時弱,似時風中之燭,下一秒就要熄滅。他背後又多了個嬰兒,是他從途中見到一戶人家正在因為嬰兒夭折而痛哭著。他放下一些銀兩,沒得他們同意,便帶走了。
黑衣人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玉瓶,其名九秒間。倒出那顆丹藥,拋進口中吞下。不消九秒,黑衣人的內息頓時平伏了許多,體內空蕩的經脈多少回復了。但不待他多作恢復,就聽得一道如同雷鳴般的怒吼劃破夜空,衝著黑衣人喊道:
「東方修文,交出孽種,自盡可留全屍。」
原來黑衣人的名字是東方修文,但如此優文爾雅的名字,與此刻狼狽的形象似乎扯不上半點關係。東方修文輕輕拉開面巾,對著來人露出有禮貌的笑容。只見其輪廓分明,雙目深邃,的確對得起修文二字的文雅。
他笑笑說:「一代風流盡,修文地下深。取名修文,何懼一死?」說罷,又忍不住咳出數道血絲,身體慘況盡寫在臉上。
東方修文語畢,一個藍髮中年男人亦現出魁梧的身型,與身型瘦削的東方修文形成強烈對比。只見藍髮男人身上久不久爆出數道電弧,拳頭緊握且臉上青筋盡現,無不展示著男人心內的憤怒。
「岳父。」
「我雷某人可沒有你這女婿!」見來人現出身影,東方修文亦即彎身敬禮,雖對方怒意盡現,但身為後輩,禮數可不能少,行了個晚輩禮。中年男人怒目盯著東方修文,如果怒意能夠殺死人,恐怕東方修死個十八輩子都不足抵消其怒氣。
「靜兒嗎? 因為她總是很安靜地伴在身旁,看到她,整個人就會不經意平靜了下來。」提起雷靜,東方修文嘴角牽起一道弧線,甜密之意擺在臉上無遺。
「畜生,閉嘴!」那人徐徐步近東方修文,大有一言不合便出手之勢,一臉痛惜惋歎:「我雷任一生任意妄為,為愛女取名靜,寄語她平靜安穩渡過一生。」
東方修文也不是傻瓜,見雷任靠前,自己立刻退後;步伐大小,亦與雷任相同,使兩人始終保持數十步的距離。
雷任愈說愈是怒不可遏,更是眼裡泛光,怒喝一聲:「但她分娩的一刻,甚至連一張床都沒有,你可有臉目當個男人?」
東方修文沒有回應他的問題,只是一陣愧疚之色,似是雷任篤中了他的死穴。作為一個男人,為自己心愛的女人找張大床,安樂地生下自己的骨肉都做不到,談何大丈夫?
「我只說最後一次。」雷任怒極而笑,指向東方修文背後的嬰兒:「交出孽子,然後放下你的狗命,不然兩個都葬在這裡。」
東方修文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向星空,踏在草地上的他享受片刻的寧靜。
他默默運氣體內的魂力,走遍全身。經過丹藥的補充,以及剛剛盡力向雷任爭取的時間,實力總算恢復個三、四成。只不過,東方修文稍稍感受一下體內傷勢,氣管至食道破損,不但呼吸困難,甚至咳出血絲;至於其他臟腑,亦多少帶點傷勢,根本不可能在雷任手上扛下多少招。
夢盡荒唐
2020-2-14 03:44:00
皇極廿一器 第一章 初到異世
005 林間大戰
(2530)
「看來,你給了答案。你被重創後,看你還剩下多少力氣!」雷任束起衣袖,再也不客氣了,大喊一聲:
「武魂,降魂。」
雷任的身體應聲激起強烈的藍色魂力,流於身體表面的魂力甚至激起道道電弧,魂力帶來的風壓,將地上的青草逼開,部分觸到電弧的青草更立即燃燒起來。仔細一看,雷任的肌肉亦似乎受到魂力的影響,肌肉所蘊含的力量更加強大。
東方修文輕念一聲:「武魂,降魂。」
與雷任的魂力不同,東方修文灰白的魂力從體內滲出,靜靜地覆蓋全身。如果說雷任的激烈氣勢是一個勇往直前的大將,東方修文更像是一個低調的書生。
這個文弱書生緩步向前迎敵,但所踏之處,青草卻是盡數枯死!
雷任再也不囉唆,他此刻只想將目前的人撕成一塊塊碎片,最好碎得比地上的碎沙石還要碎。而且他還要抓緊時間,必須盡快完成這項壯舉,遲恐生變。
「必殺,雷象猛奔。」雷任全身覆蓋著雷電,化成一隻雷霆猛象,朝東方修文之處壓了過去。數十步之遙,轉眼即至,舉手便是一掌印向他胸口之處。
「必殺,龍爪砕崩。」東方修文亦不示弱,手裡爆發出深厚的魂力,抬手便是一隻白色龍爪擊向雷任之處。只見雷任絲毫沒有躲避的想法,以強壯的身驅硬生生吃了此一擊。強忍體內的氣血翻滾,撲到東方修文跟前,將手捂在他胸口。
東方修文卻很是奇怪,因為他在這掌之下,感受不到任何的威力。但雷任豈會如此便宜他?
「必殺,萬道雷債。」一個小雷球在掌心瞬間形成,隨雷任一掌粘在東方修文胸口上。雷任見得手,頓時一個翻身,劃空躍到數十米外。
那雷球很是怪異,任東方修文如何用力撥弄也撥不走,頓時間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雷任不多廢話,雙手合十,盯著東方修文的身影怒吼:「欠債捱雷,天經地義!」
「轟」
不消一秒,天上烏雲滿佈,雷鳴四起,天空亦開始落著絲絲細雨,打濕了東方修文的黑袍。東方修文瞇眼看著空中的雷雲,肉眼可見的玄雷在其中不斷翻滾,蘊釀著下一波極為恐怖的攻勢。
這個落魄書生並不難感受到當中磅礡的雷屬性魂力,但臉上始終掛著溫文的笑容,笑看風雲變。低頭看一看自己胸口的雷球,不禁失笑:「原來是個誘雷的東西,看來是避不了的了。」
他舉起右手,祭出自己的守招:
「必殺,龍體謝罪。」
魂力應聲湧出,打得黑袍霍霍作響,瞬間在東方修文身旁化成千萬銀針,將他包圍得密不透風,黑影瞬間消失在雷任眼前。
「落!」
雷任大手一按,天空上的玄雷似是脫繮野馬,再也沒有任何的束縳,朝著地上的黑衣身影狠狠地轟落去!
不見東方修文腳步有任何移動,只是俏立於地上,看著天空落下的玄雷擊向自己。他不慌不忙地指向玄雷奔走的方向,身旁的銀針便立刻湧了過去,誓要攔下每一道玄雷。
「錚、錚、錚」
不絕於耳的撞擊聲響起,每一道玄雷都將數十根銀針擊碎,但很快又被隨後的銀針大軍淹沒,完美地抵消了每道落下的玄雷。驟眼一看,東方修文像是十分悠閒,銀針隨指而動,狙擊著半空的一道道雷擊。
每當身旁的銀針消耗得七七八八時,身上又會再次激起一股魂力,化成新一批銀針加入守護大軍的行列。但每一次抽出一股魂力,東方修文臉上就多添一分蒼白,似是訴說著應對雷任的攻勢可不如他表面如此輕鬆。
每一秒都有數十道的玄雷打到地上,雷鳴聲貫徹整個夜空。此等異象,先不提方圓十數里的野獸早已四散,但已經吸引了一群人的注意了。
就在遠處,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嫩。按服飾分辨,似是兩群不同的人馬。只見他們雙腳不著地,以離地不高的高度飛快掠過林間,部分較脆弱的樹木更是被掠過的風勁連根帶土扯了起來。
其中一天藍色長衣男子看著遠處的異象,大喝一聲:「加速。」
「是。」以他為首的一群人腳下魂力噴發,將速度再提升一檔;而另一群人,見狀亦不敢怠慢,也立刻加速趕去。
. . . . .
. . .
. .
玄雷轟了足足兩分鐘,雷任也出現了一絲疲態,似乎剛剛一招對他的消耗也不少。其實較早前他已經與東方修文戰過,成功將其擊至重傷。體內魂力本就不多的他,經脈間更覺空虛。
見到東方修文身旁的銀針消散,雷任立刻把握機會:「必殺,雷狼千里殺。」
數十雷狼應魂力而生,立刻憑空閃現,朝著東方修文的所在之處襲了過去。
「必殺,邪氣對流強襲。」東方修文一個揮手,衣袖間爆發出一股灰白色邪氣,瞬間將所有雷狼擊碎,餘下的邪氣直直地擊去雷任之處。
「必殺,雷燕萬里報恩。」雷任將魂力化成雷液,向前一灑,雷液頓成化作數百隻雷燕,百燕歸巢! 抵消了邪氣,還有數量眾多的雷燕向著前方衝刺,為了報恩!
「必殺,護邪兵器閣。」東方修文亦將魂力化成邪液,向前一撒,化成一把把兵器;或刀或鎗、或劍或棍,三數百把兵器組成一個兵器閣,鎮守著八方!
「砰、砰、砰。」
就如剛剛的「萬道雷債」一樣,雷燕和兵器撞在一起,便在空中再次化為虛無,消失得一乾二淨。
眼見此結果,雷任實在不甘心,自己的寶貝女兒自小機靈,雖偶有百厭,但亦不至於離經叛道。
一切都怪眼前此畜生,若不殺他,根本無法平息怒火。可惜的是,剛才的異象肯定已經引起注意,即使自己沒有足夠時間擊殺此畜生,也最少要廢了他一身修為!
運起身體殘餘的魂力,手裡結了個印,雷任再次大喝一聲:「必殺,千雷如律令。」
魂力不斷湧到手裡,卻始終無法填滿;但虛空中的雷雲再次積聚,觀其威勢似乎更勝剛剛一招! 雷任恨不得要致東方修文於死地,更不昔榨取每寸經脈間的魂力,務求要在此招決勝負,根本不顧後果!
人的經脈說強不強,只要稍一出錯,可以經脈盡斷;說弱不弱,可以容納到磅礡的魂力走過! 但強行榨取經脈間剩餘的魂力卻十分不智,因為經脈沒有魂力溫養,就如血管沒有血液一樣,後果顯而易見。
「三秒之內,雷雲密佈,是雷之靈,人之不幸。禮無不報,雷公聽之! 急急如律令。」雷任每字每句如雷貫耳,手臂上突起的每根血管,清晰可見,無不展示其怒火。
「喏。」東方修文感受著自己的魂力所剩不多,輕嘆道:「看來劫數難逃,惜不能再見靜兒一面、看著凡兒長大。」
似是突然想起了甚麼,大力拍向自己的額頭,懊惱道:「我竟然忘了將凡兒的名字告訴給清揚!」
搖了搖頭,似是自責,不過現在可不是時候去自責。說罷,緊握的拳頭也放了,使盡最後一分氣力激起最後的魂力,單手高舉,喊道:
「必殺,萬丈龍宮禁地。」
一座灰玉石欄的宮殿拔地而起,直插天際,且氣魄宏大,宛如一座傳說中的龍皇宮地,成為東方修文的最後一寸防線,嚴禁各路妖魔鬼怪踏入!
雖然龍宮氣勢驚人,但代價就是龍宮剛成,鑽心之痛立即來襲東方修文!
夢盡荒唐
2020-2-14 03:46:32
皇極廿一器 第一章 初到異世
006 終生再無見天之日
(3163)
強烈的痛楚,使東方修文雙足曲跪,肌肉開始不尋常地顫抖起來。感受著身體每寸經脈的乾枯,東方修文強撐著最後一絲清醒,嘗試咬破嘴唇讓自己不要暈倒過去。眼看天上的雷電之力翻滾不休,蘊藏的力量似乎遠比上一招來得驚人。
東方修文只是透支了經脈的魂力,身體就已經受不到,跪在地上無法再走半步,更何況雷任? 雷任將經脈的魂力完全榨壓出來,經脈已不能用乾枯二字來形容。雷任自知經脈情況,大部分經脈都出現裂痕,所承受的痛楚之大,絕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到。
只能說,怒火既能衝昏頭腦,亦能麻醉頭腦。
「落!」
大手再按,天空中的千道雷電立刻化身極樂使者,迎接東方修文的大駕!
「轟」
每道擊在龍宮之上的雷電,都能夠擊碎其中一部分;不過十數秒,已經有三數百道雷電落下,打得龍宮接近半毀! 再多來三數百道雷電,恐怕東方修文的龍宮便無法捱下去,更別說此招共有整整一千道雷!
東方修文看著自己的龍宮在雷擊下崩碎得如此之快,心中不是恐懼,而是存有一點半絲愧疚:「看來每一位兒女在父母的心中是最珍貴的。」
因為他看到不遠的雷任情況已不是慘烈可以解釋得明白 – 雷任身體裂痕滿佈,血液似是不要錢的往外滲出,雙目通紅,腦門外血筋盡現,要不是最後一絲怒意支撐著他,恐怕一早倒下了。
最後的雷擊終於要落下了,龍宮的最後數根宮柱都被擊碎,將東方修文的身體顯露在外。雷任見狀,一副大仇得報的樣子,心中大喊:「只要再多數道雷擊就可以將這畜生葬身於此!!」
可惜,所謂天意弄人,天公從來都不會讓一個人如此如願。一把聲音將雷任奢侈的夢想打得粉碎。
「必殺,四龍皇救贖陣。」
四道墨綠魂力自遠處激射至東方修文的身邊,化成龍首人身的四位龍皇。每位都頭戴冠冕,手持道符,一個揮手便形成一個陣法,擋下所有攻擊。
只見一天藍色長袍男子漸漸靠近,亦有兩群人馬緊隨其後,正是剛在森林外圍的人。只見發招那男人一個結印,喊了一聲:「青赤龍皇,消雷!」
圍在東方修文的其中兩位龍皇頓時將手中的道符激射到天上的烏雲,只不過數秒,雷雲通通四散。而月兒才得以再次露面。
緊隨男子的兩群人馬亦再次分開,其中一批以一名白髮老翁為首,趕到雷任的身旁,形成防守陣勢,嚴防有人趁機偷襲;而另一群人,亦站在藍袍男子身後撐腰,大有一言不合就出手的氣勢。
「咳咳。」雷任再也忍不住那強鎖喉頭的一口鮮血,奪口而出,嚇得身邊的其中一位武者連忙替其把脈,查看一下他身體狀況。感受到雷任體內魂力乾涸,便自作聰明,立即輸入精純龐大的魂力,打算讓雷任恢復一下。所謂此時不領功,還待何時?
豈料雷任此刻的經脈根本受不得一絲半點魂力侵襲,受傷的經脈立即又受到刺激,再噴出一道鮮血。白髮老翁見狀立刻發怒,把他一掌打飛:「白痴。」
然後連忙按上雷任的脈門,輕輕以魂力探視一下體內情況。不看還好,一看立刻嚇了老翁一跳,連忙倒出一夥丹藥放到雷任口中。只見那丹藥不用咬碎,入口即溶,化成一道藥液滑進喉頭之處。幾個指頭點了相應的穴道,雷任的臉上才有了數分血色,身體滲出的血液也暫時止住。借住白髮老翁的攙扶,總算勉強站了起來。藥效之好,出乎意外,想必那丹藥也是十分珍貴。
雷任強忍全身的疼痛,從喉頭憋出幾個字來:「兩家開戰,還是他死?」
聽到雷任的話,白髮老翁一臉震驚,心中翻起驚天大浪。兩個古老家族開戰,牽連到的可不止是兩個家族的命運,還包括著其他家族的站位。江湖裡不少的修武者也將會被拖下水,恐怕兩家開戰,換來的卻是修武界的一次大洗牌。
白髮老翁立刻出言阻止:「族長三思,開戰之禍,影響極深。雷松非貪生怕死之徒,但絕不想族長背上歷史污名…」
雷任稍稍抬抬手示意雷松住嘴,然後看向天藍色長袍男子方向,等待的似乎不是男子的回答,而是兩個家族未來的命運。
長袍男子站在東方修文旁,雙手放在背後,仍然一臉輕鬆地看著雷任,不發一言。良久,才開口道:「雷族長,聽聞您愛女如命,看到您的傷勢,也證實所言非虛。但,在公,偃武今日奉族內之命,帶他回去;在私,修文是我的親弟,絕不可能看著他死在你手。」
正當雷任聽到東方偃武的答覆,額上青筋再現,怒意使本來就不穩的氣息變得更弱,連咳數口,才能理順胸中那口氣。使得雷松連忙輕拍雷任背部,制止他的怒意。
不待雷任發難,東方偃武再次開口道:「但是,我可以以東方世子之名答應你,他的一身修為將會被封,而且終生再無見天之日。」
雷任聽到東方偃武的話,盯著東方偃武的臉,似是想要找出一些端倪;而東方偃武亦一副坦蕩蕩的樣子,任雷任的眼神如何盯著他,也不見一絲怯慌。東方世子的大氣,在此刻坦露無遺,一字千金,每一言一句都叫人信服。
但雷任他不甘心,內心糾結不下。他這次出來,先不顧自己輩份來追殺後輩,更搞得渾身是傷;且他放了狠言,要是連毛都沒弄得到一條回族裡,恐怕自己再也沒面見人。
東方偃武適時再次放話:「只要雷族長肯就此罷手,今天所有的事情絕不會有第三方知道,而且東方家族秘藏的極品丹藥亦定必奉上,協助雷族長修復身體的傷勢。」
聽到此舉,雷任心中也是打算了一番。如果有得選,他寧願直接殺了東方修文也不想拿甚麼極品丹藥,但是看著東方家的一群人,想要取下那畜生的項首也不太可能。
「我要那孽子。」雷任盯住東方修文背上的嬰兒,只見東方偃武瞄了一瞄,便搖頭道:「我那侄兒已斷氣了。」
雷任聽罷,一陣錯愕,細細感受一下,東方修文背上的嬰兒的確只殘餘些許的生命氣息,看來是真的斷氣了。他回過首來,狠狠放下一句:「兩家斷交,再無來往。」
然後頭也不回地下了道回族的命令,所有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東方偃武看著跪在地上的弟弟,早已沒有平日的淡然,眼神不見一絲生機;看著弟弟變成這樣,百般滋味在心頭,問著:「弟,回族吧。」
東方修文緩緩抬起頭,空洞的瞳孔就像失焦的相機一樣,盯著東方偃武的臉,有氣無力道:「兄,殺了我吧。」
東方偃武沒有回話,因為他和東方修文也很清楚,這一次的事給族裡帶來了多大的麻煩。不止損失了一夥極為珍貴的丹藥,還嚴重毀壞了東方家的名聲,淪落為那些古族的笑抦 – 東方族人最會搶兄弟的女人。東方偃武的那句話並不是假的,他可以肯定,回到族裡東方修文絕對是再無見天之日,生不如死。
他更知道,現在的二弟已心如死灰,先不說終生無法再見戀人,單單自己親兒沒多見幾眼便離世,就非常人能受得了。
天上的細雨下了這麼久,也沒有停下的跡象,打在天藍長袍上,更添了幾分悲傷感。東方偃武抬手畫了一個龍印,輕念:「必殺,九龍紋縛生令。」雙指一指,空中飄浮著的印散開為九條金色小龍,一下子鑽進了東方修文的身體裡,肆意地吞噬著體內殘餘的魂力。
「啊!」
身體各處傳來的劇痛,根本不是此刻的東方修文所能忍受。本來就虛弱的身體再也忍受不住折磨,新傷舊痛一起發作,半跪在地上接連吐出鮮血,場面嚇人。
「二公子…」同行的其中一人也忍不住關心,從懷中掏出丹藥想要給東方修文。
「這是他應得。」東方偃武冷冷一句。
東方偃武的話明顯極具份量,那人聽罷亦不敢有何動作,只好收回丹藥,有些心痛地看著伏在地上的東方修文,愛莫能助。
一代天驕,陷入情關,卻落得如斯下場。
在東方修文體內,經脈裡的九條小龍吸收了原本屬於東方修文的魂力,個頭也長了不少。它們沿著經脈慢慢地游到了武心之處 – 修武者的力量泉源,盯著裡面虛弱的黑龍,一下子湧了上去狠纏住黑龍的身驅。小小黑龍嘗試掙扎,怒吼一聲,想要擺脫,卻完全不是金龍的對手,只能被乖乖地限住了行動。
同一時間東方修文的魂力波動完全停止了,手腳再無反抗之力,只能被人扛在肩上。他臉如死灰,以最後的力氣向東方偃武請求道:「兄,可以厚葬我兒嗎?」
東方偃武點點頭,有隨從解去東方修文背後的布帶並帶走。那些人腳下魂力一噴,身影徹底消失在黑夜之中,只剩東方偃武一個獨留。
仰看夜空,伴著身旁那四個龍皇,一股悲涼之意油然而生,蒙在東方偃武心頭之上,搖頭嘆氣道:「兩個是緣,三個是孽。」
腳下一發力,便消失在天際之間,只剩下地上的戰鬥痕跡,記錄著今晚發生的事。
白花油
2020-2-14 04:04:44
Lm
:^(
對話 可唔可以用口語寫呀
夜兩綿綿
2020-2-14 04:20:19
LM
:^(
數碼子
2020-2-14 22:30:53
加油 文筆幾好
夢盡荒唐
2020-2-15 00:27:08
曾經考慮過用口語,但寫落我嘅表達方式有啲力不從心。所以用返書面語!
Ads
夢盡荒唐
2020-2-15 00:27:36
多謝巴打!
夢盡荒唐
2020-2-15 00:32:00
皇極廿一器 第一章 初到異世
007 雲家廢人
(2497)
納蘭帝國,屹立在天武世界已經有近三千年。國土延綿萬里,據聞是由一位實力深不可測的納蘭氏修武者帶著五十萬兵馬開拓出來的帝國。自此帝國內習武成風,國民崇尚武力,重武輕文,使文人地位一直低微。
雖然軍政分工不分家,兩者相輔相乘,帝國一直強調文武兩者,缺一不可。但在民眾的心目中,唯有習武才是唯一出頭的機會。
原因何在?
國家國家,有國的地方自然有家;有家族的地方自然有爭執,上至都城名門望族,下至小鎮窮鄉僻壤,解決爭執的方法往往都是使用武力。所謂皇法,只能用來約束一般人。權貴黨派有的是武力,即使皇法亦難以駕馭。所以武力,往往就是權力的代名詞。想要有權力? 想要家族興旺?
可以,只要你有足夠的武力。
而整個社會的風氣,造就了當有人無法練武等同前途一片黑暗,被冠上廢物之名。這些人出生在小戶人家、平凡百姓還好,畢竟他們也不敢奢求大富大貴,只求安穩渡日,平安是福;但要是你出生權貴之戶、習武世家,呵呵,你身為武學廢物就不再是你一個人的事,而是一整個家族的笑柄,到處抬不起頭。
而在納蘭帝國南部一個偏遠的小鎮,因其鄰近青海森林,故名為青海鎮。鎮上有數戶大戶人家,其中又以雲家分家最為勢大。不為甚麼,只因其家主雲清揚的實力高強,使雲家力壓其他家族成為青海鎮上的最強家族。只不過國有國法,國內大大小小的城鎮都有一位由京師委任的官員,而青海鎮亦不例外,只不過因為雲清揚的實力驚人,連鎮主也不得不給他數分簿面。
甚至乎,每當雲家與其他家族有所爭執,必定有鎮主出面調停;而每當雲家大展拳腳,尋得好路數時,背後亦必定有鎮主的影子。雲家深明互惠互利的道理,且行事低調,作風略帶謙恭,從不損鎮主面子。這也令到雲家的發展如日中天,風頭一時無兩。
納蘭帝曆,二九九九年一月一日。
今日是帝曆的新年,傳統各家各戶於此日都會互相祝福,一家大小團聚食飯,出外逛逛祭典晚會。遠至帝國南部的青海鎮自然亦不例外,所有的鎮民都會祈求新一年全家平安幸福。故雖嚴寒天氣來襲,卻絲毫不減鎮中喜慶氣氛。
在雲家的後山之上,有個小男孩盤腿而坐在一巨石上,雖然衣著單薄,額上卻滿佈細汗,呼吸略顯急促,定睛一看,狀態似乎有點不佳。
小男孩一臉稚氣,歲數才剛過兩個巴掌,卻散發一種與年齡不成正比的成熟氣質。其衣袍掛著一塊小金牌,刻上一個凡字,取名雲凡。身為雲家第三公子,亦乃當任家主雲清揚膝下第一養子,身份在鎮中尚算顯赫!
雲凡凝神沉氣,默念雲家心法的口訣:「雲本無形,風本無相。雲本無踪,風本無影。無雲碰風,豈知風至;無風聚雲,何道雲來。」
將心神沉寂,最大限量地提升靈魂覺知能力。一呼一吸間,將靈氣納之入體,然後靈魂力量遊走身體,化成一道道雲,粘貼着遊離的靈氣,經過肺部引入血管;分出心神,引領靈氣的地方,帶到崑崙穴之處。
所謂崑崙穴,乃位於足部外踝後方,外踝尖與跟腱之間凹陷處,是為人體十要穴一穴。只要能把靈氣填滿崑崙穴,就是武徒一段的境界。所位萬丈高樓從地起,武道一途亦如是,只有良好的下盤根基,才可以承擔更強大的身體。
「陽陵泉穴。」
雲凡不廢多大的氣力,就已經把靈氣填滿了崑崙穴,然後再往上遊走到陽陵泉穴。此穴在小腿外側,當膝下腓骨頭前下方凹陷處。靈氣填滿此穴,就是武徒二段。二段之人,只要靈氣運腿,便能輕鬆躍個一米高,即使跑個幾公里也不見得甚麼腿痛的問題會出現。
而這也是為甚麼修武者與普通人的差距這麼大,只是一個入門級的武者,身體的變化已是如此之大。
「膝上的足三里穴。」
「大腿的殷門穴。」
「股外的環跳穴。」
「手掌的後溪穴。」
雲凡一股作氣,借勢把靈氣一路填滿到環跳穴,明顯已經有武徒六段的實力。未見他臉露難色,呼吸依舊平穩,把靈氣源源不絕地吸進體外。只是,當他想要再衝破下一要穴時,卻是有點猶豫。
他咬了咬牙,心中暗道:「同你搏命。」
「合谷穴!」
合谷穴位於手背之中,處於拇食二指之間,只要衝破此穴,便是武徒七段! 不過,就當雲凡便靈氣運到合谷穴之時,他就一如既往地發現一個不對勁的事情。
左手的合谷穴沒有任何困難就填滿了靈氣,而且隱隱有衝破之兆。但右手的合谷穴卻像一個無底深潭,不斷把靈力吸了進去。還不止這樣,右合谷穴還順著經脈,把之前填滿穴道的靈氣一併吸了進去。
雲凡的呼吸加快,似是想要吸進更多的天地靈氣,然而右合谷穴吸引的速度遠遠比他呼吸的快。不消一會兒,連左合谷穴的靈氣也順著經脈吸到右合谷穴。而之前儲在身體裡的靈氣早被吸得清光,一點不剩!
「嚇嚇…」雲凡重重的呼吸聲,彰顯著他那極其不順的內息。而且臉上一片蒼白,右手不受控地顫抖,連簡單的握合動作都無法做到。
想起鎮內的那一句話:「雲家有一廢人,名雲凡。」
雲凡嘴唇都快要咬出血來,十分不甘心地狠捶在石頭上,怒吼著:「為甚麼,只要一接觸到右合谷穴就會出現這種情況,到底為甚麼!」
只不過那一拳卻實沒有任何力氣,打不出甚麼聲音來。
雲凡只知眼皮極重,強撐不讓自己睡著,這跟運動後不要立刻休息的原理一樣,避免極大地傷害身體。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再次調順自己的呼吸,把前六個要穴再次填滿靈氣,只不過這次他沒有借勢衝向合谷穴,只是簡單地填滿靈氣,便休息了起來。
「靈動入神初為徒,覺武悟魂方為人;
聚心之子可控魂,披衣士師霸人寰;
先天始是修武門,將帥只為修成靈;
縱得入靈無盡頭,玄華洗盡始為王。」
簡單八句,就是這個世界的武道境界。雲凡不知道這個武途是否有終點,但自己連起點也不是,除了繼續修練,就是加緊修練。
雲凡始終相信,勤能補拙,笨鳥先飛。他睜開眼睛,稍稍移動活動一下身體,喀喀作響。一轉過身來,卻發現有一道小小的白衣人影正在俏立樹旁,耐著性子盯著自己。雲凡苦笑一下,嘆道:「為什麼今天這麼冷,不穿多一點衣服?」
白影無言,目不斜視地看著石上的小男孩。
「今天年初一,不外出走走?」雲凡抓了一下鼻頭,總感覺被人盯著的感覺怪怪的。
那白衣人影裙間掛著一塊小金牌,刻上小懶二字,貴為雲家第四小姐,亦是雲家家主的第二養女。
雲小懶那黝黑的長髮全部靠後,紮了一個馬尾,但臉上帶著一個白色的面具,把額頭至鼻翼的地方都遮起來。她雙眼靈動有神,氣質高貴,圍上一條天藍色的項巾,更顯脫俗。
她伸了一個懶腰,小小身板盡顯庸雅之感,回答著:「沒有啊,就過來陪你啊,驚喜不?」
夢盡荒唐
2020-2-15 00:40:50
皇極廿一器 第一章 初到異世
008 家宴
(2740)
說罷,便將身旁的一個小竹籃遞向雲凡。雲小懶很識趣,她懂人眉頭眼額,知何事該開口,懂何時該閉嘴。見雲凡一臉懊惱子,心思清明的她,自是知道所為何事。
「嗯,驚死了。」雲凡接過一開,便見著半冷的飯菜,感受肚子鼓聲連響,便狼吞虎嚥地消滅著飯菜。略冷飯菜入肚,不見得冷,暖心得很。
他續道:「這裏只有我和你,就別帶面具了,看上去有點彆扭。」
雲小懶臉露難色,不過亦沒有太多遲疑,緩緩脫去那面具,然後緊張地看著面前的雲凡。哪怕只雲凡露出一點怪異,都會讓她難受之極。只見雲小懶肌膚嬌嫩,雙瞳剪水,秀眉纖長,氣質靈動,一代天人也不過如此。
但她臉上色斑處處,或藍或紫或紅,形狀不一,深淺不一。不過,奇怪在色斑似乎只在上半臉上集中,下半臉卻不見任何一塊。
但雲凡仍然默不作聲,三爬兩撥,消滅著碗裡的飯菜,這讓雲小懶揪起的心慢慢平伏下來。但雲小懶看著雲凡一臉正經地吃飯,按捺不住心頭的好奇,問道:「你真的不覺得我奇怪嗎?」
雲凡口裡全是飯菜,細念一句:「一千七百八十一次。」
「甚麼?」小懶聽不清楚,身子稍稍靠前。
雲凡也不急著回答,先是抄起竹籃內備好的清水,一飲而盡,然後清清喉嚨,再道:「一千七百八十一次。」
「我說,你已經問了我一千七百八十一次,你煩不煩。」雲凡很認真地凝視著雲小懶,臉色有點難看:「臉上有色斑又怎麼了,有甚麼好奇怪的,我聽說過有些人都會故意地把一些圖案、紋路刻在臉上,彰顯自己的個性啊。」
雲凡想起上一輩子,有一種東西叫做紋身,就是故意把一些別有意思的文字或者圖案紋在身上。
所以他對於雲小懶天生的色斑並沒有過多的詫異,甚至仔細一看其臉,臉蛋精緻,才不過十歲長相已經如此誘人,就好比動漫世界走出來的人物一樣;雙目流轉,聲線清脆如鈴,長髮及肩,長大了肯定是一個禍國殃民的女人,甚至雲凡都有點懷疑自己是否戀童。
「怎麼會有這種人。」雲小懶鼓嘴別過臉去,一副不太相信的表情,鐵定認為只是雲凡順口拈來的謊話,用來哄騙自己。
雲凡聳聳肩,不以為忤,反正愛信不信,繼續清理着飯碗內的飯菜。小時候聽說過,一粒米要經過八十八個工序,可不能浪費半點。
雲小懶見狀,輕輕一笑,小酒窩很是可愛,就這樣看著自己的三哥,似乎很是幸福,要是….
忽想到甚麼,雲小懶臉色一紅,捂著發熱的臉蛋,轉身背向雲凡,手停不下為自己撥涼,欲要清醒一下自己的頭腦,心中羞道:「雲小懶你想甚麼啊?!」
雲凡見到雲小懶的動作,不禁無奈:「鎮裡的孩子甚麼都好,就是腦缺了腦。」
雲小懶應聲回頭,冷冷地盯著雲凡,盯得雲凡有點發毛,連忙澄清道:「不過你不在此列。」就這樣,兩人你一句、我一眼,半天的時間就過去了,黃昏迅速趕至,夜幕急襲。
. . . . .
. . .
. .
雲府內的演武場之中,一大群僕人以及支脈子弟都在幫忙佈置場地,以便晚上舉行雲家家宴。作為青海鎮最大家族,雲家每年一度的團年飯絕不馬虎,會在演武場上筵開四十九席。要知小鎮人口不多,雲家卻能有如此數量之族人,實力可見一斑。
所有的雲家族人聚首一堂,除了慶祝新一年的到來,家宴之上更會檢驗所有未滿束髮、待年之齡的族人實力,更容許族人間互相挑戰,成為每年一度的重頭戲之一;最後更會有長老間甚至家主互相切磋,場面異常狀觀!
雲凡和雲小懶回到別居換好衣裝,便慢步踏進演武場之中。雲凡身穿天藍色長袍,梳好一頭短髮,尤其他輪廓分明,濃眉大眼,雖算不上帥氣,但是很容易讓人生出一股親切感;雲小懶則是穿上淡藍色的紗裙,雖然十歲的小身板沒有半分看頭,但其高傲的氣場襯托那面具都遮不住的精緻臉蛋,讓人心生一種「可遠觀而不可近」的感覺。
兩人的穿搭極其相襯,甚至都讓人感到一種金童玉女的感覺。一旁的僕人及外姓弟子見到二人的到來都彎身以示敬意,向二人問好:「懶小姐、凡少爺好。」
二人亦絕無半分架子,來人問好,必一一點頭回應,盡顯大家族的教養。不過後果便是兩人脖子都有點痠。
不少人看向雲小懶時的目光稍有奇怪,視線仍然聚焦在她的面具上,甚至帶點哀憐惋惜。但雲小懶卻不見半分不自在,一隻高貴的天鵝永遠不會顧忌其他醜小鴨的目光,在她的心目中只要他一個人不覺得奇怪就可以了。
回顧演武場,其最東邊築起一個小樓台作為首席,樓高兩米多,四邊架設好梯級,只有家主、一眾長老及嫡系弟子可以坐上台。兩人不擅交際,不欲與旁支弟子或者長輩多打交道,便轉身步向高台。
但俗話說得對,不欲自找麻煩,麻煩卻自找上門。
「咦? 這不是三弟嗎? 很久不見哩。」一把聲音自二人背後不遠處響起,語氣夾雜浮躁之意,似是惹人討厭,聽得雲凡和雲小懶同時皺眉。
二人瞥向後方,只見一少年身穿華衣錦服,氣焰極盛,眉窄鼠目,沒來由地惹人生出惡感。其腰間配了一個金牌,上面刻著一個「平」字,不過落在眾人眼中,其行其氣焰均與平字毫不相符。尤其身後還配著兩個跟班,一看簡直是典型的紈絝子弟。就連他腿旁的佩劍,金光璀璨,恐怕也只是中看不中用的寶劍。
雲平作為雲家第二少爺,乃雲家刑法堂執掌者二長老之子,平日處事囂張跋扈,目中無人,深受一眾旁支弟子厭惡;偏偏此子實力不錯,且其父掌權,雲平經常狐假虎威,倒是讓人十分頭疼,說是雲家敗類也不為過。故此,打得過他的人不敢惹他,打不過他的人更不敢惹他。
「二哥,的確好久不見,只可惜還是要見。」雲凡擺出了熱切的笑容,要不是其話中有話,還以為他跟雲平的感情有多要好。
「瞧你這話的,老跟二哥開玩笑呢?」雲平絲毫不在意雲凡的話,慢慢走到雲凡跟前,輕拍他的肩,說:「家宴快要開始了,不知道三弟的雲六段稱號可以丟掉了沒有? 哈哈哈…」
雲平的語氣極其輕狂,聽得雲小懶眉頭大皺,聽到「雲六段」三個字是,眼中的冷意更盛。
「嘖。」雲小懶臉色不佳,情緒快要按捺不住,一個十歲的小女孩自是受不了這樣的挑釁。
「喔,二哥有心了,我的實力沒變,還是六段。」雲凡雲淡風輕地說著,一點也不把實力低當成一回事。而這種態度卻是使得雲平有點不爽,畢竟他是來生事的,卻沒有牽動雲凡的情緒。
「呵呵,野種…啊不,三弟的實力十分穩定啊,兩年前是武徒六段,到今年還是武徒六段,哈哈哈。看來是在為未來打好根基呢!」
雲平肆意放聲大笑,一旁的外姓弟子似乎也發現了這邊的火花,只不過礙於身份問題,自己也不便多事,別個頭去裝作看不到好了。
「雲平,你的話有點過了吧?」雲小懶的聲線明顯低沉得有點可怕,眼神更是充滿了冷意,先不說他攻擊雲凡的身份,如果養子就野種,那養女呢? 心下大怒的她,便不欲敍尊卑之禮。
雲小懶體內的靈氣蠢蠢欲動,目露兇光,盯著雲平,大有一言不合便打起來的意欲。侮辱自己身邊的人,一個都不能原諒,尤其侮辱雲凡的人,更加不可以原諒。
只不過雲平絲毫沒有把雲小懶放在眼內,繼續嘲諷著雲凡:「看來三弟今年還是眾人的焦點呢!」
「對啊,沒辦法,人帥就是眾人的焦點啊。」雲凡的眼睛都快要變成一個月牙兒,臉上的親切笑容讓雲平的嘲諷彷如打在綿花上。
白花油
2020-2-15 01:34:56
好睇 加速
樓豬想問下雲凡隻右手用唔到武功 係咪關上一世事呀
:^(
仲用東方修文 會唔會再出場
:^(
夢盡荒唐
2020-2-16 01:29:49
呵呵呵,繼續追故就知喇,多謝巴打你咁好心機睇晒
:^(
夢盡荒唐
2020-2-16 01:53:52
皇極廿一器 第一章 初到異世
009 大長老
(2717)
雲凡的反應確實讓雲平享受不到應有的快感,而且今天受到委屈到現在還沒能釋放出來,他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笑了一笑:「喏,三弟,我們好久沒切磋了耶,不如讓二哥指教指教你。」他搭在雲凡肩上的手指立刻成爪,用力地抓在鎖骨上,使得雲凡吃痛。
「嗯。」雲凡吃痛悶哼一聲,身體一個下意識想要閃開,但雲平的手卻如鋼鐵一樣地無法掙開。雲凡也來了點火氣,不過實力並不如人,臉上依然掛著笑容,打了個圓場:「呵呵,二哥真會搞笑,家宴也有挑戰的環節,等一下有的是二哥表現自己的時候啊!」
君子報仇,十年未晚,本少爺忍!
「哈哈,我就是想要欺負一下你,反正等一下你也不會接受我的挑戰,倒不如讓我看一下你的實力啊。」看到雲凡一再退讓的樣子,卻實讓雲平爽的很,更是口不擇言。
只不過他的一再挑釁,已經踩到了某人的底線,那人似是不再忍了。雲小懶腳下發力,衝過去雲平之處便是一拳,呼呼生風。
雲平見到來人是雲小懶,完全沒有半分戰意,一個很躍便躍出數米的距離。但雲小懶一個加速,便到雲平的跟前。
「哼。」一個冷哼,雲小懶一個粉拳砸到雲平的臉上,頓時打出一道大瘀痕。
「啊…」雲平吃痛,捂著自己的臉,感受到眾人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臉上,有感面子受損,讓他一直趾高氣昂的性格如何受得了。
「鏗」一聲,雲平抽出佩劍,惹得在場的旁支弟子一陣嘩然。平日動手算不上甚麼,畢竟一個大家族,有競爭才有進步,弟子間動動手,實力才會有長進。
同門較技,留力不留手;但雲平竟然抽出佩劍,這就不是一般的切磋這麼簡單了。
「快點去通報刑法堂啊。」一個弟子連忙呼喊著。
「白痴,刑法堂是誰的家啊,管得著雲平少爺?」有一人回應道,語氣盡是嘲諷。
「真會開玩笑,刑法堂要是能管得著他,那他就不是現在的雲平了。」
雲凡很清楚雲小懶的實力,他知道區區一個雲平絕不是雲小懶的對手。但雲平抽出佩劍,雲小懶恐怕就無法壓制自己的怒火了。可今晚是家宴,要是見血,恐怕就不好收科了。
正當雲凡也為雲小懶著急時,突然間他心神有種感覺,正在有一個人正在注視著他們三人,他笑了笑,便放下心來。
雲小懶面對雲平持劍而戰,沒有半分懼意,反而戰意旺盛,似是想狠狠地教訓目前的畜生。雲小懶運起體內力量,身邊的空氣變得有點熾熱,雲凡見狀頓喊:「小懶,千萬不要。」
不過此時的雲小懶豈會聽得進耳? 適時,天空中炸出一道巨響:
「必殺,劍鎖。」
雲小懶還有雲平的身邊應聲憑空出現了數把氣劍,氣劍間互相交疊,就像一把鎖般把二人的四肢都鎖住。雲小懶怒氣正盛,根本停不下手,正當要再次動身時,剛剛那把聲音再次響起:
「必殺,千千劍鎖。」
雲小懶的的纖腰、項間、腋下、都有著十數把的氣劍困住,使她無法動彈。只見雲小懶還想反抗,一道身影閃現於二人中間,拳頭輕握,浮在空中的氣劍頓時收緊,使雲小懶無半點郁動的空間。只見來人一頭白髮,白眉白鬍配上一臉嚴厲之色,叫人望之生畏。一眾子弟頓時行禮,敬曰:「見過大長老。」
「胡鬧,兩個嫡系子弟打甚麼打,視刑法堂的規矩如無物?」
大長老此時有點懊惱,要是早一點制止他們好了。今晚是家宴,宴上如此多旁支弟子,讓他們看到嫡系弟子內鬥,成何體統?
「爺爺,他叫凡哥哥做野種,看我不打死他…」
「丫頭,夠了!」大長老么喝道,臉上也明顯有了點惱怒之意,自己再怎麼疼愛這丫頭,也不可以讓她亂來。
雲小懶一臉不甘,但礙於大長老生氣,自己也只能收斂了。面具下的眼珠緊緊地盯住雲平,如果怒意能把人殺死,恐怕雲平此刻將是受凌遲之刑致死。
大長老大手一揮,兩人身旁的氣劍頓時消彌於虛空中,這一番操作讓一眾弟子大開眼戒,視線離不開大長老的英姿。
「見過大長…」
還沒等待雲平說完,大長老反手便給了他一個巴掌,盯著他的眼睛帶著濃濃的不滿。雲平捂住自己的臉,傻傻地看著他,一時間動彈不敢。
「雲凡是家主養子,乃嫡系三少爺。敢說家主之子是野種,那你身為其侄兒,算甚麼? 別以為父親是二長老就可以口不擇言,再有下次讓老夫聽到這兩個字,我倒要看看我把你的嘴巴抽爛了,你父親又能奈我何如?」
一連串的話罵得雲平的臉都紅了起來,畢竟在如此多的外姓弟子注視下,被大長老如此教訓。尤其他看到有一些弟子甚至是笑了起來,心中默默地認住那一些弟子,有機會定必會報復。
一個嫡系弟子,心胸卻是如此狹窄。
其實大長老一早就來到家宴,所以兩人的對話自然也收在耳裡。他看到三人的爭鬥本來還不在意,畢竟有時候老一輩也不太方便干預後輩的鬥爭。在大家族中,有鬥爭才有進步,只要沒有流血,基本所有的老一輩都會隻眼開隻眼閉。然而雲小懶明顯是動了真火,自己也不可能擺著不理。
「雲平明白,只不過…」正當雲平想要再次反駁,指出雲小懶的不是時,大長老再次給了他兩個巴掌,這一次的力明顯更大,雲平的兩邊嘴角都被打出了血。雲平此刻已經懵了,他連自己被打的原因也不清楚,只能呆呆的看著大長老。
「先是出言不遜,更對族妹動劍,可知羞恥? 在人家的眼中,雲家豈不是落下一個橫蠻無理,嗜殺成性的形象。」
「我…」雲平再想要反駁之時,大長老再一個反手打了三巴掌,打得雲平目瞪口呆,雙頰有腫瘀難分,他十分不解地看著大長老。
「第三巴,是因為我老人家打得爽,看甚麼看?」大長老自己打得興起,意猶未盡地想再要多打一巴掌。
不過一道聲音卻把他的懸在空中的手停住了:「大長老,也夠了吧?」
一個男人伴聲而出,其身修長,穿上一身紫紅色的長袍,顯得頗為高貴。雖其眼如鼠,卻十分有神,偶爾是有流光轉轉,似是詭計多端之人。
「二長老。」
雲凡和雲小懶等人見到二長老自然要彎身行個禮,大家族的弟子就是不能落了禮數。而大長老只是瞥了瞥二長老,冷哼一聲,便狠揮一下袖袍,便回過首走向主家席。
只是走不了幾步卻停住,似是如刺鯁喉,不吐不快地說了一句:「老二,你再這樣縱容雲平,早晚會把他害死。」
「呵呵,大長老教訓的是,看來你的確把小懶丫頭教得好好的。」二長老馬上反諷了一句,不甘示弱。瞥了一瞥小懶,閃過一絲不滿,然後走到雲平身邊,擦了他嘴邊的血。二長老在其耳邊不知道說了些甚麼,雲平本來還有點不忿的表情,就慢慢平靜了下來。
大長老見狀,冷哼一聲,大步步上樓台,鬧劇也暫此告一段落。
雲小懶吸了一口大氣,平復一下呼吸,嘗試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怒意,只是她仍然狠狠地盯著雲平,盯得他心裡都有點發毛。
雲平吐了一口唾液在地下,看著雲小懶的眼神略帶恨意。不過上下打量了一番,淫念盛起,心想:「不過這賤人身材沒甚麼看頭,就是氣質不錯,可惜了那張臉,吹熄了燭火也能一試吧…?」
雲凡隨後走到雲小懶身旁,拉著她的手,一起走上樓台。他邊走邊說:「犯不著吧小丫頭。」
與剛才所展現的怒意不一樣,雲小懶卻是佻皮地說:「呵呵,沒人能侮辱你,除非我死了,這可是你以前教我的喔,我記得很清楚喔。」
「小懶…」雲凡聽著心頭一暖,原來這輩子有人當自己是家人的感覺真好。
夢盡荒唐
2020-2-16 01:55:40
皇極廿一器 第一章 初到異世
010 檢測、取歲錢 (上)
(2781)
等候多時,雲家家宴快要開始了。台下一眾的外姓弟子以及長輩們都陸陸續續找好了位置坐下來,互相聊了一下近陣子的事,一片歡洋。桌面上也已經擺放好了食物,僕人們都忙著在鍋下點火,溫一下食物。一時間,演武場裡洋溢著濃厚的過年氣氛。
台上的主家席也已經坐得滿滿了,首席位自然是家主雲清揚,只見他眼神依然堅定,稜角分明。偶爾在頭上還有臉上找到一兩條歲月的痕跡,也無礙他那不怒自威的氣息。而順位下去就是二長老雲清睦、三長老雲清風、二少爺雲平、三少爺雲凡、四小姐雲小懶。
這樣的坐法,可見雲家風氣頗重視輩份分明一事。
不消一會兒,雲清揚緩緩地站了起來,而台下的人見狀,就如同樂團指揮劃了終止的手勢一樣,在一瞬間靜了起來。
只見他輕咳一聲,清清嗓子,然後朗聲道:「雲家的弟子,新年快樂啊。」
「新年快樂!」 台下眾人也自然笑著回了一句。
「呵呵,看來新一年大家的精神不錯啊。」雲清揚示意靜一下,繼續著新一年的話:「今年是我青海鎮雲家分家第一百八十個新年,這些年來的發展,大家也是功不可沒。我希望,在新一年我們也可以一直保持這股幹勁,讓雲家的發展創下新的高峰。為此…」
雲清揚舉起桌上的杯子,向眾人高舉玉杯子,大喊一聲:「乾杯!」
「乾杯!」場上所有的人也拿起杯子敬了雲清揚一杯,一飲而盡!
「家宴開始。」雲清揚的話音剛落,台下眾人也開動了,享受著桌上的美味。此時的演武場上一洗以往的汗臭味,瀰漫著一股股美食的香氣,使人食指大動。
「來,也讓我們一家人乾一杯吧!」雲清揚笑道:「祝大家今年實力更上一層樓!」
二長老第一個應聲而站,並且恭敬地道:「那我祝家主,今年實力再創高峰,問頂南部!」
「呵呵。」雲清揚聽罷耍耍手,十分謙遜道:「老了,哪有氣力再去爭雄爭霸,實力不退已經天佑了,哪能再進一步。」
「那我就祝雲家武運昌隆,稱霸南部,萬世不衰!」雲平看見父親祝賀家主,自己也不遑多讓,立刻站了起來彎身敬酒。臉上的瘀青也淡了許多,看來是剛剛倉促敷了點藥。十四之齡能有如此說辭,恐怕也是提早背頌好的台詞。
「白痴。」雲小懶聽罷嚏之以鼻,冷嘲道:「雲家一向低調行事,從不爭風頭,還萬世不衰哩,也不怕遭人打擊。」
「你…」
雲小懶人小鬼大,心智早不是同齡人可比,眼光已具備雲家嫡系弟子之風範,一時間把雲平嗆得語塞,無以為對。
正當雲平想再反駁,雲凡立刻插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祝雲家上下,和和氣氣,和氣自然生財。」
似乎雲凡這句話十分得雲清揚的歡喜,一臉悅色,立刻拍案大讚:「好,好一句和氣生財,我喜歡。來,乾杯!」
雲清揚看著雲凡,很是欣賞他那性格以及處事手法。只不過是十二歲,便有如此胸襟、看法,尤其剛打的圓場十分漂亮,讓雲清揚既愛且嘆,要不是怪病作怪…
家宴過了半個小時左右,便見二長老站了起來,開始擔當整個家宴的主持,負責安排等一下的流程。他背手而立,朗聲道:「見大家享用佳餚的興致甚高,既然如此,就不要讓它停下來,那我們就來進行接下來的環節吧。」
聽到二長老的話,一眾的年青弟子都十分高興,尖叫歡呼起來,這可是一年一度最讓人期待的事啊。
雲家有規定,所有年滿十六歲的弟子都必須為家族貢獻自己的力量。當然,每個弟子都有自己擅長的東西,有是武力,有是對商業的觸角。所以十六歲後就必須選擇自己的路向,賺錢養活自己。那,十六歲以前呢?
雲家也不是無情的家族,在弟子沒到十六歲以前,一切的日用開支都是由家族負擔。不過,一些額外的開支就要靠自己賺回來。而當中最大的來源就是每年家宴的「取歲錢」環節。
雲家之所以能力壓眾家族成為青海鎮第一望族,就是因為雲清揚實力之高。
所以雲家還是挺注重門下弟子的武力一途,從「取歲錢」的環節也能窺一斑。所謂的「取歲錢」,家族會準備好一個硬木的不倒翁,翁裡放滿錢幣,眾弟子就要擊打在不倒翁的身上,讓不倒翁前後郁動時口吐出錢幣來獲得下一年的零花錢。
不過在取歲錢前,弟子也需要先檢測一下自己的實力。過程也簡單得很,只需要將手放在一塊石碑之上便可。
「來,誰先來一展身手,呵呵。」二長老撫鬚瞇眼,笑看一眾年輕弟子:「身為我雲家的弟子要大膽一點,歲錢多少也沒關係!」
話音剛落,台下就有一個身子不高的少年站了起來,乍眼一看不過十歲之齡,青稚之氣尚在。那少年緩步走出,獲得一眾年長一輩的掌聲,甚至部分人以此責備自己的子女:「看,一個孩童也比你大膽。」
那少年人站到台前,先是彎身敬了一個禮,然後在試練石碑之前報上名字:「弟子雲金威,十歲。」
雲金威把手輕放在石碑之上,催谷自己體內的靈氣,便見石碑上有四個小孔亮了光。僕人見狀,便抄起筆,連忙蘸了點墨,邊寫在薄子上邊喊道:「雲金威,武徒四段。」
一般人來說,在九歲之後經脈會成型,便能夠開始修練。以十歲之齡修到武徒四段,注定是資質有限,日後難有大成。雲金威完成檢定實力後,緩步走到不倒翁前,紮好馬步,體內力量運起,一拳擊到不倒翁之上。不倒翁中拳向後倒了一下,倒出三個銀幣,這讓雲金威笑逐顏開,看其樣子對結果很是滿意。
有個僕人飛快地為雲金威撿好三個銀幣放到小袋之中,並送到雲金威的手中,在他的心中甚至已經準備好去大吃一頓好的,犒勞一下自己過去一年的努力。
說起歲錢,納蘭帝國頒下「流通貨幣法」,流通的合法貨幣共三種,分別是銅幣、銀幣及金幣。幣值之間是採用千進位,意即每一千銅幣是為一銀幣。金幣以上還會採用金票,其以特殊物質製成,難以仿製。票上寫上相應的金額,代表著相應的金幣數量。此舉是為了方便大額的買賣,避免了繁複的交易程序;據說,金票以上還會使金卡,一種用來記錄天額金幣交易的道具。
當然,一般的老百姓日常生活中,較少會出現大額的貨幣交易。一碗陽春麪亦不過三個銅幣,十數個銅幣都能吃上一頓豐富佳餚。所以一個基本家庭一個年份的開支亦不過三、四個銀幣可以解決,更別說甚麼金幣、金票的,實在太過遙遠了。
但作為雲家的弟子,與一般老百姓的日常開支自然有所不同,先別提武器、護具、丹藥等,單單其所穿著的錦服都自然比老百姓的來得貴。所以雲金威取得三個銀幣,其實不過是中規中矩,算不得多,但也不算少。
雲金威興奮地跑回自己所屬的圍桌之上,贏得父母的一陣誇獎,在雙親眼中孩子永遠都是最厲害的。
二長老呵呵兩聲,續道:「別讓氣氛停了下來,下一個弟子。」
有人開了個頭,其他人也慢慢放開了面子,陸續地走了上來。大部分人的實力也算過得去,至少在這個鎮子裡邊都算不上弱。但其實很多人都清楚,雲家未來的強弱,就看嫡系弟子有多強。
所以嫡系弟子的表現才是整個宴會的焦點。
「眾弟子皆知道,家主之親子、嫡系大少爺雲謙已經在雲家本家修行,暫時無法回來。」二長老適時賣了個關子,一臉狡猾地笑道:「不過雲謙少爺現在已經達到了武子之境中期的實力!」
場內眾長輩一陣嘩然,討論之聲絡繹不絕。
「竟然是武子之境?」一個中年男人詫異道。
「沒想到啊,武徒十段、武人之境的四個境界、武子之境初期,一共十五個階段都能如此輕鬆突破,不愧是青海鎮的第一少爺。」
白花油
2020-2-16 02:39:20
我一定會繼續追故
:^(
樓豬你要努力寫
唔好爛尾呀
:^(
白花油
2020-2-16 03:09:59
樓豬每篇都過二千字
:^(
好犀利呀
打咗幾耐啊
:^(
夢盡荒唐
2020-2-16 19:45:49
我都係參考以前自己睇過啲小說,然後編成二千幾字左右一小話;通常打一篇我都要成個鐘。
多謝巴打你每次都回覆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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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花油
2020-2-16 20:08:44
咁今日幾時出文呀
:^(
多謝樓豬先至真
每次都咁用心回覆小弟
我相信樓豬嘅努力 唔會白費
:^(
遲d一定會多d人睇
:^(
夢盡荒唐
2020-2-17 00:45:02
承你貴言
:^(
:^(
:^(
夢盡荒唐
2020-2-17 00:53:37
皇極廿一器 第一章 初到異世
011 檢測、取歲錢 (中)
(2555字)
眾人討論了好一陣子才讓會場回復平靜,繼續進行試練。
「而接下來就,就輪到嫡系第二弟子,雲平上場一試。」
說到雲平的名字,二長老臉上明顯閃過一絲得意,這讓雲凡輕易地捕捉道。雲平應聲站起,緩步步下樓台,好一副風度翩翩的樣子。
才剛下台,雲小懶已經忍不住鄙神他一番,立刻湊到雲凡的耳邊細語曰:「肯定突破不了十段,早些天見到他突破失敗,其九段的氣息萎靡不振。」
雲凡聽罷搖搖頭,一副若有所思道:「我看未必。」
雲小懶皺皺眉,她知道雲凡不喜歡無的放矢,他會這樣說肯定有他的道理。然後她仔細地觀察着,發現雲平的臉上也有一絲得戚,便感到不爽。
「又來皺眉,看我幫你熨平它。」
雲凡適時輕揉她一下眉間,臉露笑意,示意讓她深呼吸一下,頓時讓雲小懶停下了躁動不安的身子。一旁的雲清揚把一切都看在眼內,竟然連大長老都覺得頭疼的人,卻能在一瞬間以一個小動作平復了她的心情。
雲清揚愈看雲凡就愈滿意,愈滿意就愈感嘆;愈感嘆就愈愧疚。
然後兩人再次靜靜地看著場上的雲平,在眾人面前敬了個禮,大喊:「雲平,十四歲。」只見他輕按在試煉石碑之上,頓時亮起了十個小孔,臉上盡是滿意之色,看向樓台上的雲凡,視線帶著無窮的挑釁之意。雲凡只是輕輕的回應了他一個微笑,然後回過首去,與雲小懶有談有笑,令雲平再次感到雲凡的蔑視,心中的燥火更盛。
只見僕人仍然盡忠職守地把雲平的資料記在簿上,並放聲喊道:「雲平,武徒十段。」
「嘖」
雲平看著僕人的眼睛十分不友善,他認為僕人的反應不足以襯托他的實力;而且他更加不滿一個僕人竟然夠膽喚他的全名,一時心生惡計,眨眼間已經決定了僕人的未來生活。僕人背後突然感到一股涼風吹過,尤其感受到雲平眼中的冷意,他不理解自己因何事得罪了這尊大神。
不過雲平的實力也是引起了一陣的騷動,畢竟十四歲的武徒十段也算是不錯的實力了! 雲平在眾人的掌聲之中,拍一拍身上本來就不存在的塵埃,走到不倒翁之前,卻是轉個身來,背對著不倒翁。
在眾人的不惑之中,雲平才是一個回身出拳,甩在不倒翁上。「砰」一聲,不倒應聲吐出一小堆銀幣。另一個僕人見狀迅速撲倒地上,為雲平收拾好地上的銀幣,然後畢恭畢敬地喊一句:「雲平少爺得到二十九銀幣,實力非凡。」
只見到雲凡向他投向一個很滿意的目光,似是向他說著:「你很識得做人。」
雲平拿過二十九銀幣,慢慢走回台上,掠過三長老時,他言簡意賅地放下兩句:「拳力夠,但心性未夠。」
雲平錯愕地看著三長老,在他的認知之中,三長老很少會就弟子的實力留下提醒。他頓時鞠躬向三長老表示感謝,不過心中卻是一些不屑的感覺。
見其反應,三長老也沒有多說話,只是再次閉目養神,並搖一搖頭嘆了一口氣。
雲平經過雲凡桌子時,甚至故意向他做了一個「雲六段」的口型,試圖引起雲凡的不滿。但雲凡只是站起,稍稍整理一下衣服,輕拍了雲小懶腦袋一下便縱身躍到台下,硬是威風了一番。
「下一個,雲家三少爺,雲凡,來展示他的實力。」三長老清清喉頭,高聲宣佈。但其語氣略帶諷刺,二長老眼角瞅了雲凡一眼,嘴角上那一絲別有意味的笑容,也落在雲凡眼中。但二長老說完此話,卻突然有點後怕,看向雲清揚。但見後者沒有甚麼反應,才安心下來。
「老傢伙…」雲凡怎不知道二長老那一點心思,無非就是想要自己難堪。而場上先是鴉雀無聲,然後一個弟子大喊了一句「雲凡族兄加油。」,便立刻冒出下一句「族弟,拼了,這次顯一把威風啊。」
眾人為雲凡打氣的聲音起伏不絕,盡顯雲凡平日在雲家的人氣。雖然實力不濟,但其待人處事手法老練,與一眾弟子長輩建立了良好的關係,絕非雲平之流可以相比。
只見雲凡接連點頭示意,笑容略顯靦腆,讓更多人感到雲凡不驕不躁的性子。甚至有父母
指著自己的孩子的頭,要求他好好地向族兄學習。
雲凡走到試練石碑跟前,敬了個禮,略帶稚嫩的聲音說出:「雲凡,十一歲。」
語罷便撫在碑上運起體內靈氣,只見石碑上再次亮起了那諷刺的六個小孔,僕人眼神痛惜,艱難地記下並喊道:「雲凡少爺,武徒六段。」
這話不但引得場下人士一陣惋惜,連其他僕人都感到有些不值及心痛。不過雲凡並沒有氣餒,走到不倒翁前。雲凡沒有急著出手,而是平伏一下心中的小起伏,明顯剛才的實力檢測並不如他表面的輕鬆。
那句武徒六段自然是引來一陣陣的討論。曾幾何時,雲凡也是一個傳奇,修練不到半年,便是武徒六段,被家族中人認為是新一代的領軍人物。但奇怪的是,無論如何都無法突破六段的關口,更有好事之人戲稱雲凡為「雲六段」。
而這個情況,已經持續快三年之久,雲家有一廢子名雲凡的話,也是由此而起。
雲凡一堆念頭叢生,失了心神,連忙想起道家的冰心訣,心中默念:「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忘我守一,六根大定。」
眾人見到雲凡站在場上一動不動,倒沒有多說話;反是雲平在台有點不耐凡,看了一口茶,不屑道:「快點啊,礙著時間。」
雲小懶聽聲怒視著雲平,雙拳緊握,她發誓,只要雲平夠膽再說一句話,她一定不顧家主是否在場都要撲上去打他一個終身殘廢。
而台下的雲凡面對著這些討論,充耳不聞,重新聚焦自己的一呼一吸,一動一靜。覺察好自己的心跳與身體同在,身心連繫著。
「先平靜一下氣息,讓呼吸與心臟還有身體的節奏同步。」雲凡往後退了十數步,在眾人好奇懷疑的目光下,他半蹲在地,暗念著:「肩與膝合,手與足合!」
如果明眼人一看,便能看到雲凡此刻全身的肌肉都渾然有力,而且如箭在弦。雲凡猛地睜開雙眼,腳板一踏,欺身向前,借住助跑之勢,力從地起,一個飛膝朝著不倒翁奮力一擊!
不倒翁受力向後猛倒,倒出了一小堆銀幣。受反作用力影響,雲凡也輕揉了一下膝蓋,隱隱有些作痛。
看到雲凡動作,雲小懶嬌笑不已,與雲凡比了一個姆指,眨了眨眼;而雲凡則是故意呲牙咧嘴,逗得雲小懶一陣開懷。
眼看著雲小懶與雲凡的互動,雲平只是一臉不屑,稍稍秤著自己手上的銀幣,完全看不起雲凡那弱小的實力。但他很是不解,到底雲凡有甚麼魔力,竟然使得雲小懶與他如此親近。
僕人埋頭點了一下,便點算好,道:「雲凡少爺一共二十二個銀幣。」
「甚麼?」
「竟然有二十二個? 當時我兒子六段時也才十三個。」
「可惜了,要是能把那怪病治好的話…」
廣場上討論聲不絕於耳,這結果完全出乎二長老意料之外,沒到以武徒六段的實力,竟然能掏出二十二個銀幣。他依稀地記得雲凡明明上年都是武徒六段的實力,只能拿到十一個銀幣,已經比一般的武徒六段出色;今年竟然還能拿到翻倍的數量。
夢盡荒唐
2020-2-17 00:54:36
皇極廿一器 第一章 初到異世
012 檢測、取歲錢 (下)
(2558字)
「雲凡那廢物竟然拿到二十二個?」雲平妒忌心再次燃起,充滿敵意地盯著雲凡的身子,不過他心裡安慰著自己,暗想:「不過再厲害的六段都只是六段,也不是我的對手。」
夏蟲語冰,井蛙看海,大概也找不到更合適去形容此子。一個武徒十段的人,體內靈氣量遠遠高於一個六段之人,竟然只差數個銀幣的量。先不說年齡上的差別,更別說實力的差別,單單這氣量跟想法就注定他難成大器。
話分兩頭,雲凡接過錢袋,便回到樓台上,安然坐下喝茶。大長老頓時投來一個讚賞的目光以及大姆指。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以大長老的實力,怎會看不到,雲凡那武徒六段的實力及對身體的掌握,恐怕非一般人可比。
聽著一大片的討論聲,雲凡不敢有任何自滿。因為非一般的六段實力,也終究上不了枱面。沒有對比,沒有傷害。雲凡和雲平之間的心性,簡直判若雲泥,宵壤之別,更別提雲平虛長幾歲。
「再強的六段,也只是個六段。」一旁的二長老心念著,臉色不佳續說:「最後到雲家嫡系四小姐,雲小懶檢測實力。」
眾人一聽到此名字,聲音頓時戛然而止,落針可聞。每人的表情或多或少帶點不自然,過了數秒,才有零散的掌聲響起,帶動所有觀眾一同拍掌。
雲小懶聽到自己的名字,向著雲凡吐了吐舌頭,做個鬼臉。
「你打算展現你的實力了嗎?」雲凡抬著下巴,挑了挑眉頭問道。
「你猜呢?」雲小懶只是不置可否地答了答,聳了聳肩,十足十一個翻版的雲凡。不過一絲狡黠的笑意從眼中閃過,即使是面具也蓋不住她的小古惑。
雲凡看到這便知道了答案,這便揮了揮手催促她趕快落下,別讓眾人等著。
不過雲小懶也不在意眾人的反應,伸了個懶腰,便庸懶地走到台下。她走的每一步都吸引著一眾雲家子弟的視線,那藍色身影在眾人訝然地目光下,報上自己的名字:「雲小懶,十歲。」
「開始吧。」二長老對著雲小懶倒是沒有太大的敵意,表情也是一般的。
嗯,一般的難看。
「這小丫頭,上年不過是九歲,已經有武徒六段的實力,驚艷全場。經過這一年的修練,實力更上一層樓,展現實力出來,肯定會引起不少的麻煩事。」雲凡暗自說著,心裡卻是有了一點不自然的感覺,比自己小的丫頭超過了實力,而且是後來居上的那種,讓自己情何以堪。
在眾人的凝視之中,雲小懶輕抬玉手,按在石碑上。體內力量一運轉,石碑上霎時亮起了十四個小孔!
僕人難以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眼睛,神情惶恐,頓時抬頭看向二長老的位置,狀似求助。
「慌甚麼慌,大驚小怪的。」二長老知道雲小懶的天賦非凡,恐怕實力都超過武徒八段,但也不用慌張如此吧。
「報…報告二長老,懶小姐的實力是,是武人巔峰。」那僕人結結巴巴地說出事實,手下的筆卻是不敢落下,發抖的手都快要抓不住這枝筆。
「甚麼?! 一個十歲的武人巔峰?」二長老翻過欄杆,躍到地上,瞪大眼珠子地看著石碑上的小孔,感覺腦子都不夠用。
「啪」一聲,雲平拍案而起,對此現實感到難以接受。自己的族兄雲謙實力比自己高也很合理,畢竟家主的實力驚人,作為親子的他,實力也自然驚人。
但竟然連雲小懶的實力都高過自己,雲平一時三刻實在難以接受。而且高出的不是一星半點的實力,可是四個小境界! 雲平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實力如此低微。嗯,雖然十四歲的他才不過武徒十段的實力,可從來沒有低看過自己。
想著想著,雲平甚至覺得自己以後的實力也不過如此,頓時有點放棄的意思,心中的信念如崩之堤。
相比起雲平的震驚,雲凡卻沒有太多的感受,他早知道這個情況。他不慌不忙地提起了水壼,站起來先為長輩添了茶,然後再斟滿自己的杯子。而大長老和雲清揚明顯也不為所動,提杯品一品茶,要是以他們的實力,連一個武人的實力都感受不了,也實在太開玩笑了。
似是感受到雲平心中的自卑之感,甚至慢慢向著心魔的方向進發,雲凡實在有點於心不忍,大家都是雲家的弟子。他呷了口茶,搖搖頭嘆氣道:「水流不爭先,鳥飛不怕遲。」
聽到此話的雲平身驅猛然一震,打破了原本心中的自卑之意,雖然有點不情願,但雲平還是向著雲凡點了點頭,表示謝意。
雲清揚和大長老四目對視,均看到對方眼中的不思議之意;別過首來看著雲凡,簡直就是看著一塊美玉,可惜是一塊永遠雕琢不成的美玉。
台下的雲小懶輕輕走到不倒翁面前,抬起頭來,天真地看著二長老問道:「我能把他弄碎嗎?」
「嘩…」眾人本來就吃驚得不輕,現在雲小懶又丟出另一個炸彈來,炸起滔天大浪。
而二長老明顯還沒有消化得來第一個消息,帶點口吃問著:「打破甚麼?」
還沒等到雲小懶問第二次,家主的聲音響起:「可以,你要是能打壞,所有的錢歸你又有何妨。」
「爹,可是你說的喔。」聽到雲清揚確認的話句,雲小懶興奮之極,跳到不倒翁面前,把手輕按在頭上,輕輕念道:「武魂,降魂。」
體內的魂力應聲而噴發,周遭的空氣溫度明顯提升了不少,仔細定神一看,還可以看到附近的一些茶杯都有一點小水氣升起。
這就是武人與武徒的最大差別!
武人十段對應著十個穴位,當所有穴位以填滿靈氣,人的靈魂力量便會與靈氣交融,把全身靈氣化為魂力,晉升為武人之境的修武者!
而武人之境可以覺醒屬於自己的武魂,其可或刀或劍、或火或水、或獸或蟲、更甚無形無狀。武魂之多,數之不盡,每個都有其特性和用途。而武魂配合著魂力更可以使用出莫力威能的武技。
所以武徒遇上武人,尤其覺醒了武魂的武人,區區一個武徒就只有捱打的下場。
只見雲小懶雙手略紅,紮馬半蹲運力,雙手輕輕一插,那不倒翁就像雪遇上火一般溶化了,其雙手輕輕鬆鬆地插在中間。然後她兩手同時向左右兩方一揮,把它一分為二!
那小山般的銀幣頓時灑滿在地上,一些見慣了大場面的長輩實在是沒有見過這種場面。見過各種打碎不倒翁的方式,但就是沒見過這麼暴力野蠻的方法。
而且是一個女生…
雲清揚看着場中的雲小懶和地上閃亮亮的銀幣,忍不住笑意:「好,我說話算話,不過你用這個方法,也是有利有弊啊。」
「弊?」
雲小懶還沒反應得過來,便傳來雲凡的提示聲:「銀幣也是怕熱的。」
一聲嬌呼,她發現有好幾十個都因受熱變形了;又或者兩三個銀幣熔在一起了。她淚眼汪汪的看著雲清揚,讓雲清揚受不住她的眼神攻勢,便連忙說著:「好了,回去再算吧。」
雲小懶自知奸計得逞,便再沒有糾纏下去。這一方面,雲小懶可是拿捏得恰到好處。僕人勉強算了一下,吞了吞口水道:「懶小姐獲得銀幣八百六十八個。」
這個驚人的數字,讓一眾弟子乾瞪著眼,口水直流。八百六十個八個銀幣,換算起來都足夠幾十個家庭的一年開支了。一次取歲錢,就讓雲小懶成了一個小富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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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地一聲惹風雲,大海一怒覆紅塵;京城四大家、一家一天下。好事流浪詩人,將納蘭帝國的皇都四大家族姓氏造成詩句,於民間廣泛流傳。天武世界上,修武者就是天一般的存在,因為武力與權力、地位、財富三者絕對掛鈎。京城四大家族,擁有著眾多強大的修武者而聞名,亦因此有著無上的權力。
所謂修武者,是以自身靈魂牽引,揉合天地靈氣,化成魂力,配合武魂,發揮出驚人的武技;而所謂武魂,可或刀或劍、或火或水、或獸或蟲、更甚無形無狀。武魂之多,數之不盡。
意外製造者組織傳人,自幼父母雙亡,身世坎坷,幸得養父養活,授其一身絕活。擅於製造意外,不料反受意外之外,流浪異世。常言故事之終,乃故事之始。來到崇尚武學、命賤如泥的異世界,命途難測。天下序幕逐漸掀開,驚世秘密浮現人前。
神魔一道,孰假孰真;修武一途,豈有盡頭? 據說欲登武道之顛,須齊集二十一件皇極之器!
公道雖在人心,是非卻在實力!
一切一切,都已經因小男孩闖蕩到天武世界而產生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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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虛構的故事,可長可短、可虛可實。
而我,因一套動畫 <陰陽大戰記> 而萌生想寫這本書的念頭。
我好想擁有一個屬於自己幻想的故事。
故事可能有點慢熱。
如有指教,請隨時留言,定必細閱自省。
第一次寫書,希望大家可以喜歡這個故事。
寄語這個故事可以好似螢火蟲的光一樣,
即使再卑微,但看到的人都會記得一輩子;
點亮不了這個世界,但可以點亮你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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