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公子 2021-11-20 01:10:32 Part 876


兩個男人的槍口，對準了祖瑟夫和施嘉莉。

祖瑟夫大叫：「小心！」

如黑豹一般的反應神經，祖瑟夫把施嘉莉一撲在地，槍聲響起，在二人頭上的婚紗店櫥窗玻璃應聲爆碎！玻璃碎片像雨一樣灑在祖瑟夫和施嘉莉身上。

砰！砰！砰！槍聲不斷響起。

同時間夾雜著城市街道愚男愚女的呼叫聲，祖瑟夫拖著施嘉莉躲到一輛汽車的背後，借助汽車作為掩護。

汽車的玻璃應聲爆破，子彈也射入車身之上。

砰！砰！砰！槍聲不斷響起。

「是蘇聯人……？」這是祖瑟夫腦中閃起的第一個概念。

就在這個時候，他懷裡的施嘉莉把一物塞在他手中。

是一把小型手槍？

施嘉莉説：「我槍法不好，你呢？」

祖瑟夫當然有沒有時間告訴施嘉莉，自己在五角大廈地下室練習開槍的時候，教練給他的評價是—— 奧林匹克運動會射擊選手的級數。

祖瑟夫説：「我試試！」

他旋即站起，隔著車廂，用區區3分1秒時間瞄準距離自己大約六米外的兩個敵人。

砰！開槍！

子彈不偏不倚命中其中一個槍手手中的手槍，一下金屬交鳴的巨響，槍手拿槍的右手掌登時多處骨折，發出一下慘叫。

他的同伴立刻朝著祖瑟夫開槍的方向連發數槍。

祖瑟夫再低身，用身體包裹著施嘉莉。

槍聲仍沒有停止，不過距離已經高速拉遠，十秒之後，槍聲止住，祖瑟夫聽見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兩個槍手已經火速登上汽車離去。

再過了五秒，祖瑟夫説：「槍手離開了。你有沒有受傷？」

施嘉莉冷靜地説：「沒有，你呢？」

祖瑟夫説：「我也沒有。」

施嘉莉説：「把手槍還給我。」

祖瑟夫一點也沒有猶豫，就把手槍交到施嘉莉手中，施嘉莉卻説：「我現在可以立刻開槍殺死你，你知道嗎？」

祖瑟夫一笑，説：「我把手槍交給你之前，我也可以隨時隨地殺死你，對嗎？而且槍是你的，你剛才在婚紗店任何時候，都可以處決我吧？」

施嘉莉嫣然一笑，説：「警察很快就會到來，這把槍不能被發現。」於是，施嘉莉立刻把小型手槍丟入身旁路脊上的溝渠裡。

祖瑟夫説：「我們要離開嗎？」

就在這時，施嘉莉大力抱著祖瑟夫失聲痛哭。

「啊？」祖瑟夫一時間反應不及。

原來婚紗店的老闆和其他途人已經圍上來，施嘉莉要做出正常的人間反應。

常公子 2021-11-20 01:10:47


【三界Lucifer】第十二部 最新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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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公子 2021-11-23 00:06:04 Part 877

祖瑟夫也擁著懷裡哭得像一隻小貓的施嘉莉，當然，施嘉莉並不是一隻小貓。祖瑟夫也旋即裝出驚惶失措的樣子，旁人不斷問他問題，他默然不語。

「這對小情侶一定是嚇壞了……最近幫派衝突真的非常猖狂……」途人評論説。

另一人説：「說不定和蘇聯間諜有關呢……」那是一個東西方意識形態冷戰的時代，任何事情都可以套入這種思維中去分析。

15分鐘後，一群警察來到，把這對沒有受傷但受驚過度的小情侶送上了警車，施嘉莉仍不斷在戰抖在飲泣，祖瑟夫則呆若木雞。

來到警署的時候，祖瑟夫和施嘉莉被送入一間房裡，警察向他們提供了毛氈和熱牛奶定驚，一會兒之後，有一個中年高級警官拿著一部錄音機進入房間裡。

那名警官看見兩個少年人，心中不禁嘲弄現代年青人都是那麼的脆弱，自己在他們年紀時候，正身處二次世界大戰太平洋戰爭的航空母艦上。這對小情侶，大概是第一次聽見槍聲吧。

「咳咳……」 警官乾咳一聲，坐在兩人面前，放下錄音機，祖瑟夫和施嘉莉坐在桌子的對面，失神的祖瑟夫擁著施嘉莉。

警官説：「你們現在安全了，可以放心。我叫喬治，是警局的副局長……我想向你們問一些問題。」

祖瑟夫的手鬆開施嘉莉，望望四周。

喬治説：「你望什麼呢？少年人？」

祖瑟夫説：「這個房間沒有安裝閉路電視吧？」

喬治忽然發覺對方的眼神有所改變，所有的恐懼和失神頃刻間一掃而空，才説：「沒有……你……」

施嘉莉也忽然微笑起來，説：「警官先生，錄音機不能使用。」

「…… ……」喬治感覺到尊嚴被傷害，他是警局的副局長，日常是他向下級發號施令，從來沒有被人命令過，就算是現任局長，亦因為他的年資而尊重他三分。

喬治面有怒意，用威嚴的語氣説：「兩位小朋友，你們到底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這裡是警局！並不是你們那些談情說愛的大學校園。」

祖瑟夫站起來，説：「施嘉莉，我們離開吧，好嗎？」

施嘉莉説：「剛才開槍的並不是我方的人，是你一方嗎？」

「唔……」祖瑟夫望回喬治，對這個警局副局長説：「我們現在立刻要到你的辦公室使用你的電話，行吧！」

喬治勃然大怒，大力拍檯站起來大叫：「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你們到底知不知道和誰在說話？」

下一刻，喬治發現他腰間的佩槍不見了，卻拿在剛才還哭得像一隻小貓似的施嘉莉手中。

下一秒，施嘉莉已經用槍口抵著喬治的眉心，説：「行吧。」

常公子 2021-11-25 01:21:22 Part 878


喬治惶恐地説：「你……你……」 他實在想像不現在養尊處優的年青人會這樣大膽和魯莽，而且用槍指著他，是一個嬌滴滴的美麗少女。

祖瑟夫聳聳肩，説：「施嘉莉，有這個需要嗎？」

施嘉莉微笑説：「之後發生的東西，要看你了，我的愛人。」說出「愛人」 這個字眼的時候，施嘉莉難掩面上甜蜜之色。

施嘉莉用槍抵著喬治背後，把他推出房間，房間內的警察看見副處長被脅持，紛紛拔槍戒備。

祖瑟夫對那些警察説：「你們不要衝動，我的女朋友可能真的會殺死他的。」

喬治打了一個冷震，心想這個時代的年青人真是太無知和無法無天，怪不得蘇聯的勢力會日益鼎盛，美國這個年頭的年青人真不爭氣。

時間是1959年。

施嘉莉説：「副處長先生，帶我們到你的辦公室，我們要用電話。」

喬治亦只有乖乖地帶他們到了自己辦公室，祖瑟夫把門鎖上，門後有大量的警察持槍戒備。

喬治説：「兩位年青人，你們這一生應該完了。」

施嘉莉説：「我們這一生完不完了，是我們自己的事情，你還是先坐在梳化上。」 槍口從來未離開過喬治。

祖瑟夫説：「喬治先生，我首先向你道歉，我打完這個電話後，你便會明白一切，請稍後。」

然後祖瑟夫打通一個電話，說出了一串數字，之後電話接駁到一個人的辦公室裡，祖瑟夫輕聲說了幾句話，然後對喬治説：「副局長先生，等你過來聽聽電話。」

喬治一面狐疑，站起來拿著祖瑟夫帶給他的聽筒，然後他聽見了一把陌生的聲音從聽筒內傳來。

聲音是屬於胡佛（John Edgar Hoover，1895－1972）本人，即美國聯邦調查局改制後的首任局長，亦是美國聯邦調查局有史以來任期最久的首長。

一分鐘後，喬治把聽筒還給祖瑟夫，祖瑟夫説：「副局長先生，你應該清楚知道我是什麼人了。」

喬治立刻向祖瑟夫行了一個軍禮，並恭敬地說：「你有什麼吩咐請說出來，我和本局的同事都會全力配合的。」

常公子 2021-11-27 01:26:05 Part 879

△△△

當祖瑟夫把故事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看見同桌的那些奇人們的反應如下——

富江和野田菫聽得津津有味，好像完全投入在他愛情故事的情節裡。

那個美麗的中年女人伊娃則好像有點不耐煩，如果祖瑟夫沒有數錯，她已經喝了三杯白酒，而伊娃曾經說過她從不喜歡飲酒。

至於那個叫達尼米薛的美麗男人，祖瑟夫則無法分辨他是否在留心聽故事，達尼米薛是哪一種無論做任何東西都會令人心曠神怡的人。

野田菫説：「祖瑟夫，你為什麼停下來了？繼續吧……究竟在警局裡發生什麼事？殺手真的是蘇聯人嗎？」

祖瑟夫喝了半杯酒，説：「我當然會繼續我的故事，不過我想知道大家的反應。」

富江説：「你的愛情故事很有趣，又有間諜的元素在內，其實非常精彩。」

「多謝你。」祖瑟夫說，然後他把目光投向伊娃。

伊娃説：「我沒有意見，對於人間的愛情，我完全沒有感覺，真是對不起。」

達尼米薛平靜地説：「愛情是很好的東西……人間的愛欲，是最好的美酒，美好得，就連天使也想折翼去當凡人，細味一下愛情的滋味……」

伊娃説：「當時我的確相信你……把翼也折了，可惜我找不到你的美酒藏在何方？」語氣裡，有點傷感，也有點無奈。

達尼米薛説：「伊娃，你從來沒有喜歡過一個人嗎？」

「人？你指的是人類？」伊娃反問達尼米薛。

達尼米薛點一點頭。

伊娃説：「沒有，人類太卑微，也太冷酷。他們大部份以為自己懂得愛情，其實他們完全不懂。」

野田菫突然說：「我知道了，伊娃你是不是喜歡達尼米薛呢？」

野田菫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整所意大利餐廳的氣溫好像驟降了幾度。

常公子 2021-11-29 15:23:55 Part 880

伊娃的表情突然僵住。

「…… ……」祖瑟夫也不敢再發出半個音節。

情況是尷尬的，就好像平凡人的一場聚會，當中有人不小心說錯話一樣，可是這五個人之中，沒有一個是平凡人，就算連正常人類祖瑟夫也不是。

野田菫好像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慌忙掩咀。如果不知道內情，你還以為野田菫僅僅是一個無知女人。

還是由美麗的達尼米薛打圓場，他對伊娃説：「伊娃當然愛我，我也愛她，只不過我是高攀不起，我對她的愛，還是留在心中好了。」

伊娃冷笑一聲，説：「大家在心中，好。」

有時候，留在心中的愛，總比較長久，一旦說出口來，就沒法回頭，沒法回頭的東西，又怎能長久呢？

富江説：「祖瑟夫，你還是繼續你的故事吧？你的故事非常引人入勝。」

野田菫合十雙手，説：「是噢，請你繼續吧。到底在婚紗店前開槍的槍手是什麼人？」

祖瑟夫喝了半杯美酒，才説：「我和施嘉莉留在警局裡，喬治先生依從我的吩咐，很快便把在現場拾獲的彈頭送到我面前。」

野田菫説：「啊？是啊！只要看看彈頭，就會知道是那一方面派來的殺手了。祖瑟夫，你真聰明。」

祖瑟夫摸摸後腦，尷尬地笑一笑。這個給了自己300萬美元的女人，其實有點難以捉摸。

達尼米薛不經意間，把手搭在伊娃的手背上。

伊娃的手微顫了一下，卻沒有縮手，和達尼米薛的肉體接觸，原來是她一直渴望的事情。

餐廳的溫度，也在這時候回復正常。

常公子 2021-11-29 15:2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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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公子 2021-12-2 01:15:10 Part 881

△△△

警察局副局長喬治很快就把剛才槍擊現場收集到的彈頭送到祖瑟夫和施嘉莉面前。在等候期間，喬治看見二人喁喁細語，卿卿我我，就好像是一對沐浴在大學校園裡的平凡情侶一樣，喬治知道了祖瑟夫的真正驚天身份，但對美艷如詩的施嘉莉卻一無所知。

於是在等候期間，喬治喝了一杯特濃咖啡然後問：「施嘉莉小姐，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祖瑟夫正在施嘉莉的腋窩裡呵癢，施嘉莉咭咭笑道：「你……隨便問，如果我……我……可以回答……你的話……嘻嘻。」

成何體統。

「這個……」喬治欲言又止。

施嘉莉向祖瑟夫説：「嘻嘻……你停手吧……副局長有問題問我噢。」

祖瑟夫住手，説：「對不起，正經事要緊。」

「咳……」喬治乾咳了一聲，才説：「施嘉莉小姐……你和祖瑟夫先生一樣，也是五角大廈裡的……」喬治一下子之間，不知道怎樣形容祖瑟夫的身份。

「你在問我的真正身份嗎？」施嘉莉笑說：「對不起，可不可以告訴你，但我不是美國的人……」

「啊……？」喬治一呆，這時候，下屬把那些收集的彈頭送進來。

祖瑟夫旋即拿起其中一個彈頭，説：「是蘇製的子彈。」

喬治説：「我果然沒有猜錯，是蘇聯派來的刺客。」

施嘉莉笑了一笑，説：「喬治副局長，你真的這樣認為嗎？蘇聯派來的刺客，會用蘇聯的手槍，發射蘇聯的子彈？然後子彈被你拾獲，去證實他們的身份和來歷？」

喬治説：「唔……施嘉莉小姐，你的意思是……？」

祖瑟夫説：「並不是蘇聯人幹的，如果是蘇聯間諜要取我們的性命，我們大概已經死掉了。」

喬治感覺眼前這兩個少年人，實在太過不可思議。

常公子 2021-12-4 16:10:23 Part 882

施嘉莉征征地看著彈頭，説：「按照那兩名槍手的行凶手法，他們應該只是本地黑幫的火平。況且，你還火的時候，他們連基本的躲避意識都沒有。」「你」，當然是指祖瑟夫。

副局長喬治又是一愕，説：「你……你們曾經還火？」

施嘉莉笑説：「副局長先生，不給他們一點顏色，這些愚蠢的黑幫是不會離開的啊，不過我的愛人實在宅心仁厚，他並沒有取去槍手的性命。」

祖瑟夫聳一聳肩，説：「我從來不殺人的。喔，是了，施嘉莉，你殺過人嗎？」語氣，就好像問「施嘉莉，你喜歡吃那款雪糕」一樣。

喬治呆呆望向施嘉莉，施嘉莉做了一個鬼臉，説：「我不會告訴你的。」

這個答案，有理由相信施嘉莉曾經殺過人。

施嘉莉説：「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吧，槍手應該是本地黑幫成員，而他們會用蘇聯製的子彈，憑這兩條線索，我們應該會找到槍手是誰？對嗎？局長？」

喬治説：「我明白了，施嘉莉小姐要我找出那些本地的黑幫和蘇聯走私軍火有往績吧？我立刻去資料庫翻查資料！」

施嘉莉説：「那麼你去吧，我們在這裡等你。」

「是的。」喬治像一隻乖乖小狗一樣，迅速離開了辦公室去工作。

辦公室裡，又只剩下祖瑟夫和施嘉莉。施嘉莉急不及待，瘋狂吻上祖瑟夫，由於力度太大，她將祖瑟夫推倒在沙發上，狂吻著。祖瑟夫強行抑壓著自己的慾望，施嘉莉亦如是。

足足如狂風暴雨般吻了一分鐘，二人才分唇。

祖瑟夫整理一下衣衫，才繼續説：「既然槍手並不是你我一方的人，只是普通黑幫派來，幕後主使的人，又會是誰？」

施嘉莉大力呼吸，以彌補剛才狂吻的耗氧量説：「我有一個直覺，幕後人大概就是你和我要找的那個人……」

祖瑟夫説：「那個人和卡琳有關……莫非？」 他想起了剛才在婚紗店，施嘉莉同房卡琳注視他的那種怨毒目光。

施嘉莉説：「沒錯，是卡琳……」

祖瑟夫説：「動機是嫉妒？她嫉妒你和我的幸福？」

施嘉莉平靜地説：「我們還是找她，問個一清二楚吧。」

常公子 2021-12-7 11:44:45 Part 883

25分鐘後，當喬治捧著一大本地黑幫的檔案回到辦公室時，祖瑟夫和施嘉莉已經離開了。

「啊？人呢？」

桌上留下一條便條，上面寫著「副局長，請你在這裡等我們電話」，沒有署名，字蹟也很幼嫩。

喬治衝出辦公室，向辦公室外20多個警員大聲叫喊：「你們有沒有看見那兩個年青人離開？」

沒有人回應，打雀無聲。大概是沒有人看見祖瑟夫和施嘉莉離開？

「…… ……」喬治呆了，轉頭衝回辦公室，推開辦公室窗戶。他從大層高建築物的窗戶望出去，一片繁華鬧市的車水馬龍，喬治心裡有一個預感，大概永遠也不會再見到這兩個神奇的年青人了。

這時候，喬治心裡反而感覺一陣安慰，最近一段日子，他親眼目睹美國年青人的高速墮落，心想未來一定給蘇聯的共產主義佔了上風，但祖瑟夫和施嘉莉的出現，令喬治深深感覺到，只要有這種超卓的年青人存在，美國的自由民主制度總會有一天能夠打敗蘇聯，建立一個更美好的世界。1959年的美國人都有這種冷戰思維，世界上的東西，非黑即白，大概這都是二次世界大戰製造下來的創傷症候群。

△△△

需要一輛汽車，對祖瑟夫和施嘉莉而言，實在太容易。剛才他們就在警署的停車場選擇了一輛Cadillac Series62豪華房車離開，祖瑟夫還發現這個房車湊巧地都是屬於喬治副局長的，因為車廂內有他和妻兒的合照。

現在房車正高速向哥倫比亞大學校園駛去，由施嘉莉負責駕駛。

坐在施嘉莉旁邊的祖瑟夫説：「真湊巧，這輛車也是喬治副局長的。」

施嘉莉説：「這輛汽車價值不菲，至少對於一個公務員來說。」

祖瑟夫説：「施嘉莉，你的意思是？」

施嘉莉一面高速駕駛，一面説：「貪污這種情況，在這裡非常普遍，愛人啊，你心裡面也是明白的。」

祖瑟夫説：「喬治不像是一個貪污的警察，雖然我明白這個城市裡，基本上沒有一個完全清白的警察。」

施嘉莉説：「在我們那個世界裡，沒有貪污的問題。」

祖瑟夫説：「但你們有其他問題，你們普遍也不快樂，對嗎？」

施嘉莉説：「那麼，我們要談談關於快樂定義的問題了，怎麼才是快樂？個人的快樂是最大的快樂？還是集體的快樂才是最大的快樂呢？最後是牽涉了個人和整體的問題……」

祖瑟夫説：「即是資本主義和共產主義的問題吧。」

常公子 2021-12-7 11:4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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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公子 2021-12-9 23:58:53 Part 884

施嘉莉笑一笑，説：「可惜，南轅北轍的資本主義和共產主義卻走在一起。」她一手握著方向盤，另一手捉著了祖瑟夫的手。

Cadillac Series62 駛上高速公路，時速加速到90公里。

祖瑟夫心中很平靜，他忽發奇想，如果這時候施嘉莉大力把方向盤一扭，以高速撞向礐石的話，一起殉情的話……

羅密歐與茱麗葉。

但似乎不會發生，施嘉莉的駕駛技術是職業賽車手的級數。

還是回到現實世界吧……祖瑟夫不是羅密歐，施嘉莉也不是茱麗葉。

祖瑟夫説：「我們一起要找的那個人，和卡琳有什麼關係？據我所知，卡琳只是大學裡一個普通的博士生。」

施嘉莉説：「我們要徹底分享情報嗎？你考慮清楚沒有？」

祖瑟夫説：「我考慮清楚了，事情過去後，我會為你申請加入美國藉，離開蘇聯KGB。」

施嘉莉説：「或者……這並非我的意願。」欲言又止。

祖瑟夫説：「我會努力勸服你的，因為無論如何，你要留下。」

「留下來幹什麼？」施嘉莉説：「我要加入五角大廈？成為美國的特務嗎？抑或，之後被派往東德或莫斯科成為反間諜呢？」

祖瑟夫非常嚴肅地説：「你要留下，成為我的妻子。在家裡煮飯和替我生孩子。」

施嘉莉説：「好一個大男人。你剛才不是問我情報嗎？我現在回答你，卡琳和目標人物的關係，就是我要尋找的答案。上頭只是安排我來到卡琳身邊，因為上頭認為可以在卡琳身上找出那人。」

祖瑟夫説：「你們的情報機關真厲害噢。」

施嘉莉説：「你們的情報機關也不弱，起碼知道了我的真正身份，安排你接近我。」

祖瑟夫説：「讓我告訴你好不好，五角大廈的情報工作其實很差勁，起碼在事前，我並不知道你是一個那麼美麗的大美人。」

施嘉莉説：「唔……快到了，不要再浪費時間。為了找出線索，我引誘了卡琳，和她建立了非常親密的關係……」

祖瑟夫皺一皺眉，心頭傳來一陣微痛。

「都只是工作上的需要，你不要妒忌啊，我自小被訓練，就是要從事這方面的工作。相信你也非常明白，在引誘人方面，我是非常出色的。」施嘉莉說。

祖瑟夫無奈地説：「毫無疑問。」

施嘉莉説：「不過更奇怪的是，我在卡琳身上，完全找不到任何眉目。那個醜女人並不是一個精明的傢似，她一定沒有本事在我面前說謊。」

祖瑟夫説：「我總結你的說法——卡琳那個人有關係，而卡琳卻不知道那個人存在？」

施嘉莉説：「沒錯，因此我也非常後悔這樣用性討好卡琳，不過我們從事的工作，有很多時候就是會遇上這種討厭的問題。」

祖瑟夫一直沒有放開過施嘉莉的左手，他説：「到了。」

Cadillac Series62 駛入哥倫比亞大學校園的時候，很多人對這輛高級轎車投以羡慕的目光。

Cadillac Series62 停下來時，祖瑟夫再問：「你願意為我留下來嗎？」

「你是認真的？」施嘉莉嚴肅地説：「還是不認真的？」

「認真的。」

施嘉莉説：「那麼我回答你，明天我作出決定吧。認真的決定。」

常公子 2021-12-9 23:5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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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公子 2021-12-12 00:48:11 Part 885

兩人步出車廂，朝著文學院研究生的宿舍步去，沿途風光如畫，兩人手牽著手，就好像一對愉快的大學情侶，無憂無慮地享受著青春滿溢的愛情生活。

「卡琳會在宿舍嗎？」祖瑟夫問。

施嘉莉説：「作為一個出色的情報人員，直覺是非常重要的，我相信我的直覺。」

那麼，對愛情和未來的直覺呢？

施嘉莉打開宿舍的房門，果然發現卡琳正在書枱上埋頭苦幹閱讀那些深澀難明的俄國文學家作品。

卡琳看見兩人闖入來，露出了一個厭惡的神情，隨即展露強行的笑容説：「施嘉莉……你……你回來了。」

卡琳很想施嘉莉身邊那個出色的男人死去，而施嘉莉會一心一意愛著自己，直至永遠。當然卡琳都覺得這是沒有可能發生的奇跡。

祖瑟夫關上房門，上了鎖。他知道施嘉莉要做什麽？大概如果兩人真心相愛的話，有時候不需要說話，就能知道對方所想。當時祖瑟夫是17歲，他真的和施嘉莉有心靈相通的現象，之後年紀大了，祖瑟夫遇上過很多的女人，但已沒有這種美麗甜蜜的情況出現。之後回想，祖瑟夫是和人類青春期的荷爾蒙分泌有關，雖然他沒有任何具體證據支持他的想法。

關上門後，祖瑟夫走到窗前，拉下窗簾。同一時間施嘉莉已經步到卡琳面前，以冷酷的語氣説：「卡琳，我們要好好談一談。」

卡琳有點不知所措，説：「談……談什麼……？」

然後施嘉莉的手扣著了卡琳的咽喉，卡琳大駭，眼淚也立刻流出來，説：「施嘉莉……你……你做什麼啊……你弄痛我了……」

祖瑟夫在旁邊説：「施嘉莉，不用做到這種地步吧？」

施嘉莉説：「我要水落石出。」手上加壓，卡琳有窒息的感覺。

「不……呼……施嘉莉…你……弄痛了我……呼…呼……」卡琳不住飲泣。她腦海中浮現某些晚上，施嘉莉和她進行的性虐待遊戲，不過那是玩樂的，現在卻不是，是真正的虐待。

施嘉莉冷酷地説：「卡琳，你要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否則今天將會是你在世界上最後的一天。」

卡琳大力點頭，施嘉莉的手沒有鬆開半分。

祖瑟夫不忍，側身回避。

施嘉莉説：「剛才我和祖瑟夫離開婚紗店的時候，遇上槍擊，有人想殺我們，你知不知道是什麼回事？」

卡琳大力搖頭，表示毫不知情。

常公子 2021-12-13 22:25:07 Part 886

施嘉莉説：「看來你是不會說真說話了……對不起，卡琳，其實我是感覺你很可愛的。可惜，你卻想殺死我們，對不對？」

卡琳的眼淚如流水般湧出來，表情極度惶恐，不斷搖頭，呼吸亦非常困難。

施嘉莉手上再加勁，指甲已經陷入卡琳頸上肌膚裡，滲出血來。

施嘉莉用更冰冷的語氣説：「卡琳，我再問你一次，你想不想殺了我……或他？」他，當然是指謂祖瑟夫。

卡琳不再搖頭，她的確想殺死情敵祖瑟夫的。卡琳的眼球投向祖瑟夫的方向。

「明白了……」施嘉莉鬆開了手。

卡琳旋即大力咳嗽，同時瘋狂啜泣。

施嘉莉步到自己的書臺前，從抽櫃中取出一物，是一個小小的鐵鉗，施嘉莉説：「祖瑟夫，我們愈來愈接近真相了。」

祖瑟夫説：「你想幹什麼？」

施嘉莉拿著小鐵鉗，再坐在卡琳身旁，溫柔地牽起了卡林那的右手掌，施嘉莉對祖瑟夫説：「如果你不想看的話，就不要看。但請你不要阻止我做任何事情，好嗎？我的愛人。」

祖瑟夫也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情，但他也沒法阻止，當然也不想看，於是他轉身説：「施嘉莉，可以不幹嗎？」

施嘉莉征征地凝視著卡林的右手，向祖瑟夫説：「不可以。」

「咳咳……施嘉莉……不……不……不要啊……」卡琳的惶恐到達頂點。

施嘉莉隨手拿起在桌上一對屬於卡琳的保暖手套，然後大力塞入卡琳口中，防止她發出太巨大的驚呼。

施嘉莉説：「你這隻右手，最喜歡撫摸我的乳頭……是吧？」説罷，她用鐵鉗火速拔出卡琳右手無名指上的整片指甲。

「唔……唔唔……唔……唔……」卡琳痛得全身戰抖，痙攣。

就是食指、中指、和尾指，地面上也多了四片血淋淋的指甲。

卡琳痛得魂飛魄散，極度的痛楚令她把對施嘉莉無窮的愛慕，頃刻歸零，她不會再愛著施嘉莉，因為施嘉莉不是人，是一頭冷血的怪物。

施嘉莉拔出了塞著卡琳口部的手套，卡琳痛得大力喘氣和呻吟，她自己血淋淋的右手四個指頭，痛苦地説：「你…嗚嗚………你……你……竟然這樣…嗚嗚………對…對……我……枉我還一心……一意愛你……嗚嗚……嗚……」

施嘉莉平静地説：「我知道你愛我，但我卻不愛你，一點也沒有。你要明白，一點都沒有。我愛的人只有祖瑟夫。我和你建立的親密關係，你是我的任務之一，請你不要誤會，我在床上所有對著你的反應，都是裝出來的，我徹頭徹尾不是一個同性戀者，甚至雙性戀者也不是，請你諒解。」

卡琳聽完這番無情的說話，就連指頭上感覺的劇痛也感覺不到了，她的心好像也在頃刻間死掉。

施嘉莉又再溫柔地提起她的左手，説：「我會繼續施虐，直至你能夠告訴我一些有用的東西為止。你有過想殺瑟夫的念頭嗎？是？還是不是？」

卡琳木然地説：「是……」

施嘉莉説：「好……你有將這個念頭告訴過其他人嗎？」

卡琳非常認真地想了一想，才説：「沒有！」

施嘉莉又用鐵鉗挾著卡琳左手食指的指甲，再問：「請你再好好想清楚才回答我……」

常公子 2021-12-16 01:14:56 Part 887

卡琳眼淚口水鼻涕狂流，以痛苦哀求的語氣説：「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沒有把我的想法告訴過任何人……我只把一切……留在自己的心裡承受……施嘉莉……我求求你……請你不要再這樣對我……我是愛你的……你是我一生唯一的愛……」

施嘉莉歎了一口涼氣，説：「卡琳，你實在太天真。世界並非你想像那種純文學世界噢。」

正當施嘉莉再要把卡琳手指指甲再拔出來的時候，祖瑟夫按著她的肩，説：「施嘉莉，停手吧。」

施嘉莉説：「為什麼？」

祖瑟夫説：「我們也曾學習過如何判斷人類的反應，卡琳小姐，她的確是什麼都不知道，她只是一個簡單平凡的人，是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對待的，而且我大概知道真相了。」

施嘉莉好奇地回頭，愛上這個男人，的確是一種福氣和幸運。

祖瑟夫拿起了書檯上卡琳正在書寫的一幀紙，紙上所寫的都是俄文，祖瑟夫當然懂得俄文，因為美國最大的敵人就是俄國人。

祖瑟夫讀著紙上的俄文語句：「一個正直而富終感情的人總是誠實坦率的，但精明的人把你的話話在心裡，然後把你吃掉。」

施嘉莉説：「杜斯妥也夫斯基，《罪與罰》。」

祖瑟夫説：「卡琳雖然沒有把她的痛苦感受告訴過任何人，但是在她的功課文字裡，卻表達出無窮的痛苦感情……只要閱讀了她的文字，便會感受到卡琳小姐最近的痛苦情緒吧？再加上，我們要找的人，不是一直在哥倫比亞大學裡嗎？」

施嘉莉笑説：「我怎麼一直沒有想到？那個人，就是卡琳的博士論文指導教授，雷恩教授。」

常公子 2021-12-16 01: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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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公子 2021-12-17 23:26:59 Part 888

當祖瑟夫看見施嘉莉臉上那個充滿嘲弄的輕率表情，他明白美國CIA情報系統和蘇聯KGB情報系統之間的分野。既然卡琳是目標人物，她的博士論文指導老師，又怎會不在KGB調查及密切監察之列呢？

祖瑟夫尷尬地一笑，説：「一定不會是卡琳的導師？對嗎？」

施嘉莉放下了鐵箝，説：「當然不會，這個老男人是一個無懈可擊的老學究，而且患有嚴重醣尿病，他不可能是『他』……『他』這兩年來，幹掉了蘇聯和美國六個重要的核能專家，因此你和我才介入其中。」

事件的脈絡是這樣的——最近兩年，分別有三個蘇聯和三個美國的核能專家分別在歐洲和美國本土被殺害，美國和蘇聯都高度重視這六宗凶案，而且每宗凶案，死者中刀身亡的位置都是相同在左頸側上，表示六宗凶殺案是同一人所為。因為蘇聯的三個核能專家分別在維也納及布拉格被殺害，而這兩處剛好是哥倫比亞大學博士女生卡琳同時進行學術交流的地方，所以卡琳被鎖定了成為目標調查人物。後來卡琳回到美國，KGB便派出間諜施嘉莉接近卡琳找尋兇手線索，而美國方面秘密得知KGB派出東德【紅星三號】調查凶案，並有明確證據顯示【紅星三號】 已經潛入美國本土哥倫比亞大學之內，於是向天才少年祖瑟夫派發第一個任務，祖瑟夫卻在大學裡發現施嘉莉的真正間諜身份，但兩人雙雙墮入愛河，卻不是兩者隸屬的當局所能預料。

不住痛苦飲泣的卡琳，望向祖瑟夫，説：「多……謝……你。」因為施嘉莉終於停止了對她虐待。

施嘉莉説：「祖瑟夫，我同意你的說法，卡琳沒有說謊，她的而且確沒有把殺人的念頭告訴過任何人……」

常公子 2021-12-17 23:2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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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公子 2021-12-20 01:09:57 Part 889

祖瑟夫説：「事情仍是原地踏步，唯一的線索就是子彈的來源，我去回電給喬治副局長宣問情況吧。」

祖瑟夫離開房間，到學生宿舍走廊上打電話。

房間裡只剩卡琳和施嘉莉二人，地面上都是血，卡琳坐到床緣上飲泣，指頭流下的血，也把白色的床單染成了紅色。

施嘉莉坐在一張椅上，監視著她，目光裡開始滲出陣陣歉意。二人相顧無言。

但還是由施嘉莉首先開腔，説：「卡琳……對不起。」

對敵人或目標產生協歉疚之情，是作為一個間諜不應該發生的東西。在施嘉莉接受訓練那幾年裡，很多導師都曾經說過，「情感」是情報人員最大的致命傷，大部分間諜和情報人員發生的死亡狀況，都是和「情感」有關。能夠做到冷酷無情就最好，不過冷酷無情的人，也不會成為為國家效命的情報人員吧？而且，施嘉莉天生下來，就是一個充滿情感的人，踏上間諜之路，某程度上是幾個偶然和被逼的。

卡琳點點頭，説：「你……可以拿一條毛巾……給我嗎？」

施嘉莉在窗臺取下一條毛巾，交到卡琳手中。

卡琳用毛巾把自己血淋淋的右手捲起來，才説：「施嘉莉……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施嘉莉冷冰冰説：「我只是要確定你沒有說謊，我是逼不得已才採用這種手法，因為這種方法最有效。」

「你剛才說過……」卡琳低頭説：「你從來沒有愛我……是真的嗎？」

施嘉莉的心在想「這個醜女人真是天真得可憐」，施嘉莉説：「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只是我的目標物，我和你之間發生的東西，都只是工作的一部份，除此以外，我沒有其它事情可以補充。」

卡琳征征地説：「明白……但你可以不把說話……說得那麼決絕嗎？」

施嘉莉説：「我只是把真相告訴你，真相很多時候都是非常殘酷。而且，今天之後，我們大約也不會再見面，你忘記我吧，對你來說，是應該要立刻做的事。」

卡琳用捲著右手的毛巾，抹去面上的淚和血。

卡琳沉默了近三分鐘，才説：「你可不可以讓我留下一些美麗的回憶？」

施嘉莉嘆了一口氣，説：「你想我做什麼？」

卡琳説：「請你吻我多一遍，最後一次……」

當愛情中毒太深的時候，任何人都是無藥可救的。

也許剛才的行刑式的逼供，施嘉莉都感覺自己做得非常過份，於是她起身，坐在書檯床緣卡琳身邊，説：「最後一個吻，對你來說，真的如此重要嗎……？」

卡琳大力點頭，微微把口唇張開。

或者是一張贖罪卷，又或者是一種施捨和憐憫，施嘉莉吻上了卡琳口唇—— 為她帶來一個寶貴的回憶。

愈可憐的人，愈需要別人的施捨，連愛情都是，有一種人，註定是愛情關係鋰的失敗者，也許因為外貌，也許因為性格，也許因為背景使然，世界上總有一種人，連愛情都不配擁有。

當祖瑟夫再步入房間的時候，他看見施嘉莉和卡琳在接吻。

常公子 2021-12-22 00:56:38 Part 890

剛剛還在血腥施虐，現在卻在熱情擁吻，難怪世人總把「死亡」與「愛情」連繫在一起去思考。

祖瑟夫側頭説：「我……進來了。」

施嘉莉把咀唇離開了卡琳的咀唇，然後若無其事地說：「副局長那邊有什麼消息呢？」

祖瑟夫説：「他似乎已經找到子彈的來源。」

施嘉莉説：「想不到這個貪污的警察也有不錯的工作效率。」當施嘉莉說話的時候，她就當卡琳完全不存在，剛才那一吻亦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卡琳木然坐在床緣，表情充滿滿足感，似乎在回味著施嘉莉那最後的吻。

房間裡的三個人，顯得有點尷尬。施嘉莉説：「現在怎麼辦？」

祖瑟夫説：「我們稍等一會，要處理善後，我先去沖點咖啡。」之後，祖瑟夫在房間裡用咖啡壺煮起咖啡來，然後替自己，卡琳和施嘉莉斟了一杯咖啡。

喝咖啡之時，卡琳突然問：「嗯……你兩個的愛情是真的嗎……」

祖瑟夫沒有半點猶豫地説：「是真的，雖然起初我並不想它發生，但它卻偏偏發生了，大概這叫命運。」

施嘉莉也一邊喝那些廉價的古巴咖啡，一邊説：「對，是命運，我愛著祖瑟夫，而且瘋狂地愛上他。也許，我們之間會沒有將來，但我卻享受現在對他的愛。」

卡琳點點頭，説：「我可能不知道愛情是什麼東西……我想，我是那種沒有資格參予愛情遊戲的人。」 說話的時候，目光不期然投降施嘉莉的身體。

卡琳頓了一頓，説：「我要死嗎？我好像知道得太多……」

祖瑟夫沒有正面回答卡琳的提問，大約40分鐘後，祖瑟夫的「父母」喬治和蓮達踏入了房間之內。

是祖瑟夫剛才打電話叫他們來處理善後工作。蓮達對施嘉莉笑一笑，説：「你好，施嘉莉小姐。」

「伯母，你好。」施嘉莉站起來説：「我想這裡的事，就交給兩位處理了，我和祖瑟夫要到另外一個地方去。」

資深情報人員喬治望向卡琳，説：「兩位放心，她交給我們吧。」

祖瑟夫和施嘉莉旋即離開學生宿舍。

施嘉莉問祖瑟夫：「祖瑟夫，你會留起卡琳的命嗎？」

祖瑟夫説：「我不知道，她是無辜的，而她又因為這樣死去的話，我會很過意不去。」

施嘉莉説：「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麼嗎？」

「不知道。」

「我最喜歡你那種天真但無助的仁慈態度，其實你並不適合當上一個情報人員噢。」

「我也有同感。可惜今次是我第一次的任務，我不能失敗。」

常公子 2021-12-23 23:39:24 Part 891

△△△

根據喬治副局長提供的情報，蘇制子彈的來源極有可能是來自一個叫「巴枯寧」的本地幫會，幫會成員有部份來自蘇聯的難民和走私客，因此他們會從特別的通道得到蘇制武器供應，而且還會把蘇制武器分銷到美國各地的黑幫手中謀利。和祖瑟夫通電話的時候，副局長曾經提議派出手下協助祖瑟夫進行調查，但祖瑟夫斷然拒絕，並且告知副局長他參與的程度只可以到此為止，至於副局長的座駕，祖瑟夫也答應歸還。

此刻，祖瑟夫和施嘉莉正在副局長的Cadillac Series62，朝著「巴枯寧」幫會成員的聚腳地而去，天色已然入黑。

入夜時份，來到當地的紅燈區，那些站在街角、衣著性感的流鶯，看見兩個外表精緻、如名牌大學學生的年輕男女駕駛名貴房車來到這個三山五嶽之地，不禁有一些愕然，心裡都想這些有教養的有錢人，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祖瑟夫下車後，卻朝著街燈下一個妓女步來。

那個年屆40、平生不知遭遇了多少波折、遇上過多少壞男人的妓女對祖瑟夫一笑，露出一排焦黃色的煙熏牙齒，説：「小哥哥，你的女朋友還在那邊哩，難道你想找姨姨舒服嗎？我不收你錢又如何？嘿。」

祖瑟夫禮貌地説：「多謝你，我只是想問一問顛馬夜總會在那裡？」

妓女説：「你嚮前行三個街口轉左就會看見了，唔……是了，那裡絕對不會是你們應該去的地方噢。」

「多謝你的好意……」祖瑟夫説：「我也想問，夜總會現在有食物供應嗎？因為現在時間還早。」

8:15，對一個紅燈區來說，的確只是清晨時份。

妓女説：「夜總會會供應食物，那裡的墨西哥卷和奶油批還是可以入口的，不過……」

「謝謝你。」祖瑟夫旋即把一張十美元鈔票塞在妓女手中。

妓女很高興，也暗嘆這些有教養的有錢人，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心中也替他們往後的遭遇擔心。

祖瑟夫和施嘉莉來到顛馬夜總會門前，大門前站了兩個超過六尺高、凶形惡相的巨人，他們是夜總會的保安，也是「巴枯寧」的幫會成員。

如果巨人出手攔著他們，粗聲粗氣説：「你兩個成年沒有？」

常公子 2021-12-23 23:3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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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公子 2021-12-25 00:07:31 Part 892

果然，巨人出手攔著他們，粗聲粗氣説：「你兩個成年沒有？」

施嘉莉説：「我當然成年了。」她忽然想起，祖瑟夫真的不足18歲。

大漢對美麗動人的施嘉莉露出一個淫邪笑容，説：「這位美麗的小姐，你當然可以進去，有需要我可以請你喝酒呢。」

祖瑟夫不想浪費時間，連忙把一些東西塞入兩個大漢的手中，兩個大漢看一看手掌裡的東西，也再沒有阻攔他們進入夜總會內。

步入夜總會後，施嘉莉問：「你給了他們兩個多少錢？」

蔡明軒在夜總會某個角落找了一張小桌子坐下，説：「我把身上所有錢也給了他們，大概是400美元左右，是了，你有錢嗎？」那兩個負責保安工作的大漢，月薪大概是50美元左右。

「我有。」施嘉莉坐下來，環顧四周。

這時候大概是晚上8:35，夜總會雖然已經開始營業，但是舞臺上的一衆藍調爵士樂手還未就位，除了祖瑟夫和施嘉莉，還有幾檯客人在飲酒，也有些衣著非常性感的女人在走來走去，不遠處的吧檯前圍了十幾個兇神惡煞的男人，都是抽著煙和喝著烈酒，高談闊論，大概這些人都是幫會的成員。

一個打扮性感的女服務員走到祖瑟夫二人面前，對兩個好像大學生模樣的男女上下打量。

祖瑟夫對女服務員説：「一份墨西哥卷和一個奶油批，另外要兩杯白蘭地。」

施嘉莉補充説：「白蘭地我要雙份。」

女服務員笑了一笑，這對大學生果然不簡單，起碼他們知道這間夜總會裡有什麼食物是可以入口的。

祖瑟夫説：「不如我們先進餐，再繼續工作吧，我很肚餓。」

施嘉莉説：「完全贊成。想不到今天晚上能夠和你一起進餐。」

「無論發生什麼事情，生活總是要過的。」祖瑟夫説，然後他拿起夜總會免費供應的香菸抽起來。

施嘉莉也抽菸。

在煙霧彌漫中，愛人的輪廓，特別可愛。

線索也不用尋找，已經自動送上門來。

遠方那些高談闊論的黑幫成員，因為身處大本營內，也沒有控制音量的需要……

「他媽的！剛才下午在婚紗店開槍的蘭度，反而自己的手受了傷！一會兒他來到，大家一定要為他乾杯，慶祝他受傷！哈哈……」

一邊吃著墨西哥卷的祖瑟夫對施嘉莉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常公子 2021-12-26 22:13:12 Part 893

這群黑幫成員的對話仍然不斷傳至：

「蘭度是怎樣受傷的？」「我又怎會知道呢？不過他好像不是中槍？」「不是中槍？那是什麼意思？」「法蘭，他一會兒來到，你自己問他吧！」

「蘭度和彼德他們真的打算殺人嗎？據説，他們的目標是一對大學生小情侶哩。」又有一個人説。

「就好像這兩個年青人一樣……」 其中一個黑幫成員指向遠方的祖瑟夫和施嘉莉。

另一人答：「就是這種小動物嗎？嘿嘿嘿嘿嘿嘿！」

祖瑟夫低頭進食，裝出一副很惶恐的樣子，施嘉莉也非常配合他的演技。

那些黑幫成員繼續對話，其中一個人説：「據說蘭度和彼德開了三十多槍，情況真的有點瘋狂……」

「那對小情侶呢？死了沒有？」「問題就在這裡，他們好像絲毫無損啊！」「什麼？他們完全沒有受傷？怎麼可能了？」

然後，那些黑幫成員突然拍起手掌呼叫起來，因為那名叫蘭度的槍手進來夜總會了，他右手包了繃帶，傷勢不重，一看見幫會裡的朋友，就大叫起來：「今晚我們不醉無歸……」

有人問蘭度：「喂，蘭度，你的右手中了槍？」

蘭度説：「當然沒有！那小子只是無意打中我的配槍！」

剛才那人回應：「什麼？他們有開槍還火？」

蘭度有點為難地説：「這個……應該是的……那對年輕男女……應該不是普通人……」

又有另一個人忽然指向祖瑟夫和施嘉莉所在的方向，説：「蘭度，你中午槍擊的目標，像不像那邊那對年輕人呢？」

蘭度回頭，望向祖瑟夫和施嘉莉，望了一會，忽然大叫一聲。

「哇！Shit！」

「什麼事？」 其他人也感覺奇怪。

蘭度指著祖瑟夫和施嘉莉，結結巴巴地説：「就是他們……就是他……他們？」

所有幫會成員的目光也同時投向祖瑟夫和施嘉莉二人。

當中一個態度囂張的幫會成員再向蘭度核實，説：「蘭度，你的意思是，這對年輕男女，就是你中午槍擊的那對年輕男女？是相同兩個人，對嗎？」

蘭度説：「是……是……就是他們了！」當然，蘭度自己也解釋不了這對年輕男女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

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

轉眼間，十多個幫會成員就朝著祖瑟夫和施嘉莉的桌子衝過去，殺氣騰騰。

施嘉莉放下刀叉，不滿地説：「我還想把這個奶油批全部吃掉……真掃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