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末日下的那些人:方舟爭奪戰》世界面臨終結,我們要奪取方舟
VantaBlack 2020-1-8 02:12:48

第六章:天使終曲奏響:傲慢者—大法官



一和許少傑分開,舜兒馬上拔出戰弓,調整戰袋位置。數碼港還是一片漆黑,無聲的弓箭可說是甚有優勢,而他的遠程射擊作為牽制,持刀女生近戰保護,突圍的話應該不會太難。

正當他回頭準備這樣告知那個持刀女生分工時,她早已消失左視野中。

「人呢!?」

「岩岩走左啦。」

一片漆黑,連樣子也沒看清,別說連名字也未問,連高矮肥瘦也認不到便不辭而別了?!那個真是自己人嗎?!

Ayaka 離開了舜兒一行人後,確認了附近沒有任何街坊會的人或是末日法庭的爪牙後,掏出了手機,連接衛星通訊頻道。

「教授。抱歉,我也許打擾了你的休息時間。」減少被偷聽機會,Ayaka 不但使用了日語,還是熟悉的京都腔。

「無礙,報告。」

「一如教授計算,許少傑造成停電目標是鎖定方舟藍圖所在數據中心,我通報方舟法庭後許少傑立即受到圍攻,即使頑抗下依然不敵。」

「嗯。」

「我成功救出許少傑,令他欠我人情,亦故意令他看到我的臉,下次接觸不會有問題。」

「做得好,Ayaka.」

「係,托教授之福,這亦是你沙盤推演的結果,我只是奉命行事。」

「嗯。」與Ayaka 相反,教授沒有任何客氣說話,「末日法庭擁有水炮車,裝甲車,以車速追殺的話許少傑等人不會有勝算,恐怕他會採取斷後手段,你有沒有看到任何明顯信號?」

「有,三分鐘前數碼港上空出現紫色煙花。」

「不出我所料,他會以激烈手法斷後,斷後前會給予時間友方離開,恐怕不會超過十五分鐘,Ayaka ,馬上撤退。」

「明白。」

衛星通訊中斷,Ayaka 收好電話,簡單直接的命令方為最使自己自在,自已的意志?多餘。

多…餘!

但既然斷後,許少傑應該會最後撤退吧,希望別死就好,教授的計劃可不能欠缺這瘋子參與。

不過Ayala 還是不明白為甚麼要保護方舟,反而要支援反抗軍?以剛才的情況,以許少傑的狀態,Ayaka砍下他的頭顱不是甚麼難事。

持刀的少女幽幽的看著山下的空城,硝煙與火光還是如棋佈的星羅散落四周,遠方的海已經被陽光照亮了一片碧藍,似乎戰鬥已來到了盡頭。Ayaka調整呼吸,使清晨前的清涼空氣充滿了胸腔,然後掏出了軍曹青蛙的面具。她看著傻氣的青蛙頭,露出可能連自己也沒有察覺的微笑,然後帶到臉上,始終平日她的角色是教授身邊的乖巧助教,等會兒揮刀砍殺的樣子可不能給別人看到呢。

也不想被人看到。

如被詛咒般名字中的污名,已經夠多了。

————————————————————————————

距離薄扶林水塘洪水爆發:10分鐘47秒14

錘妹背著向晴衝向生命線,而然卻因為最終撤退信號的原因,所有反抗軍與街坊會的人都在撤退,生命線如旱季後甘露初露,河床上的脈絡一樣向北方溯源枯萎!

錘妹背著向晴向遠方的希望之光狂奔,舜兒亦全神貫注的擎弓警戒四周,雖說已接近破曉,但四周似然昏暗,實在叫人不安!剛剛前線遙言滿天飛,有人說見到水炮車,有人說看到了裝甲車,有人那是坦克,有人說許少傑準備引爆核彈,有人說有末日法庭的爪牙已經裝成街坊混入了生命線,接著最終撤退信號又突然爆發,可說是亂成一團!

但現在,只有護送二人到生命線的這一目標,除了這事外便不需要考慮任何事,想到這兒,舜兒手中的弓便握得更緊。

不能失敗!

自己已經沒有貢獻,不能連這事也失敗!

「沙——」

「啵!」一下草動,緊張到有點神經質的舜兒馬上放箭,箭矢無聲地消失在灌木中,似乎空無一物。

「舜兒,有野?」

他瞇眼確認,似乎真的沒有任何東西存在。

「無,無事。你見點?夠唔夠力?」

「無事,向晴好輕啫。」錘妹道,「我地已經係最後?」

「j都差,差唔多?」

附近只有重傷者們,沒法跑動的他們被擔架或是輪椅抬著,只能以最勉強的速度爬上暗斜,正在默默地向外撤退,背後已經沒有任何燈火,只有人們用作照明的電筒寂寞地照落地幾步前的路面。

只要離開數碼港就贏了,只要把成功救出所有目標這戰果確認的話。

突然,後方有人跑動。

糟了——!

一看到有人跑動,舜兒深知不妙!

「跑呀!!」

「電單車呀!!」

人們開始跑動,但是雖說是跑,其實速度實在沒甚麼大不了,別說是正衝來的七架電單車,連單車也沒法甩掉!人們聚集起來,舜兒才發現其實人數還真不少,每個重傷者都有一至兩個照料者,根本是沒法放棄的數量—不,不理數量幾多,也不應放棄!

只是沒資格登上方舟,就要遭這種苦難嗎?!

我們不是人嗎?!

經歷過方舟包圍戰屠殺的舜兒特別為之感觸。

「錘妹!繼續行!我拖住佢地!」

「你?!一個?!」

「唔係可以點?」

姐姐說過很多英雄的故事與事跡,舜兒自問絕不是當英雄的材料,他只是覺得這樣做是對的—就與許少傑那兒說的一樣。

「但…」

「快啦!放低向晴後幫手叫人黎!」

「唔會有人黎架!最終撤退信號呀!傑少點講呀!15分鐘後留係數碼港就會死呀!」錘妹甚為激動。

電單車隊一直向前推進,如狼群殺進了羊堆一樣。

「報告總台——」

「呢度係數碼港道——」

「仲有幾百曱甴沿呢度走緊——」

舜兒馬上意識到他們七騎只是先頭部隊,馬上大軍就會從後掩至,這次的攻勢與武力恐怕會比上一波更為強吧。

已經再沒有人守護這些被方舟遺棄的人們。

已經再沒有人保護應該與自己平等的人們。

「錘妹,俾我做埋呢件事。」舜兒拉弓搭箭,「俾我做返…之前我退縮左既事。」

方舟包圍戰時,那人向自己求救,自己卻逃跑了。

那永遠在夢中向自己求援的血手,一直揮之不去。

擊破末日法庭第一個據點時,自己也退縮了,還因為自己的婦人之仁害到行動暴露。

之後,也一直沒做甚麼事,只是看著別人在戰鬥,在浴血,在咆哮,自己卻一直躲在別人身後,生命線背後,自己根本及不上俱樂部小隊任何一人…不…連那些比自己衝得更前的少年少女們,自己也及不上吧。

為甚麼這樣懦弱的自己,身體卻是這樣健全?

為甚麼自己的姐姐比自己勇敢上萬倍,卻要病弱得沒法下床?

為甚麼自己如此的弱小,卻——活著?

弱小者存在的意義—是甚麼?

舜兒不知道,但是這一瞬間他只想證明一件事:自己,有曾經活著的意義。

「嗶———」

響箭飛向天際,舜兒聳立在晨風中,手上的弓弦因發射後餘勁不消而抖動著,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他的決志。

「喂,小朋友。」突然一把熟悉的聲音響起,「你呀…咳!咳!真係…傻得好可愛。」

「向晴?!你…」

「醒左一陣啦,凳到胃都差D反埋…」向晴虛弱的在錘妹背上努力張開緊密集催淚彈而紅腫的眼睛,「你咪講到自己赴死咁至得架,你咁只係係度自暴自棄。」

「我先冇…」

七架先頭部隊的電單車已經瞪準了舜兒,其他人都在逃命,只有他與錘妹和向晴站在完地,剛剛的響箭完全是令自己變成活靶。

「你睇下依加最勇敢既人,企得最前既,係咩人?」

眼前只有空蕩蕩的數碼港道。

晨光,輕嵐,北風,落葉,舜兒直面向自己咆嘯的四架鐵騎,手上只有一把弓箭,正在抖震的血肉軀——與不屈的勇氣。

向晴提起最後一口氣向舜兒喊話—

「最寶貴既唔係因為強大而挺身而出—

而係即使知道自己弱小—你都依然挺身而出呀!」



早已被向晴注意到的帶著Keroro面具的人影從路邊閃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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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ntaBlack 2020-1-8 02:13:20 她手上一團銀芒化成烈風,武士刀以眾人平生未見的神速砍出!寒光閃閃的刀身恍似在彈指間化成三條向正疾衝的電單車斬去!秘刀—燕返斬,在一瞬間同時斬出三道斬擊—終於在廣闊的空間全力發揮,其的斬擊威力本已經驚人,加上電單車的高速,第一人只能死狀可怕來形容!

「睇住呀!」

血肉橫飛的瞬間,出現在山坡盡頭的一號重重以擲鐵餅的姿勢擲出渠蓋!沉重的渠蓋如同鐵餅一樣飛向鐵騎的頭顱,隨著一下極為難聽的聲音連第二人帶車倒下!

接著穿著全套美式足球護具的大舊看準其中一架電單車收油轉灣的瞬間,竟然對上面的鐵騎使出擒抱,直接將第三個的他從行駛中的車子撲下!

「殺呀!!」

「保護街坊!!」

從戰區中撤回的康仔一行人也舉起燃燒彈向其中兩騎電單車扔去,第四,五個車手雖然已穿上了防火衣,但是他們一隊人一口氣扔出了幾以十計的密集式火雨,火雨轟到二車上,馬上整架車爆出火焰,最後不知那個人還補上了一個爆焰彈,石油氣爆炸威力巨大,把兩個車手炸飛到相反方向,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砰!」

看到援軍掩至的錘妹輕輕放下向晴,拔出鐵錘重重擊向第六騎面門,這女生本身勁道已極大,加上電單車的速度,頭盔的玻璃盡碎,衝擊力之大連錘子也飛出,卡在頭盔內連人帶車拖跨,騎手一動不動生死不卜。

但是最後的一騎——

「死!!曱!!甴!!」

他卻舉起了槍。

實彈槍械,GLOCK 17 半自動手槍。

槍快!可是舜兒心念更快!正因為他的仁慈—他從看到那人拔槍的瞬間便鎖定了槍口,而不是任何致命部位!

「砰!」槍響!

「噹!」火花爆出!

「噗!」鮮血噴到空中!

箭頭破空,不想奪命的箭矢直取槍口!同時從方舟政府方向而來的子彈飛出,在槍口與矢頭撞個正著,槍身發出噹一聲,火花湧出,卻是從槍口爆炸,接著整支手槍碎裂,箭頭擊崩了槍口的一角,接著順勢劃破那人的右臂,最後貫穿咽喉,整個人飛身墜地!

「噗」

七名鐵騎瞬間全滅,迎接著末世下晨光的是反抗軍的眾人,舜兒手中的弓奪去了拔槍者的性命,卻再沒有一絲抖震,雙目清明的他似乎沒有對自己的神來一箭感到太大意外,子彈雖快,但是舜兒領先的不是物理上的速度,而是心念的敏捷。

弦線餘勁未消,舜兒輕掐一訣殘心,雙瞳依然掃視眼前一切,待確認視野內再無危險才放下戰弓。

「殘心…唔錯。」Keroro對他輕輕點頭,似乎是讚揚意味。

「嘩?!弓箭截子彈?!堅Wor !」一號走下來道。

「舜兒,你…做得好好。」假如他沒有打斷那一槍,死的就是錘妹。

「哎呀,風頭被你搶晒啦,哈哈!」大舊站起來除掉面罩道。

「無人啦嘛?!後面無人啦嘛?!我地好似走得唔夠遠?!」康仔帶著傷兵們確認,至於向晴只是淡然一笑,這一幕相信許少傑早已預視到了吧,那傢伙從一開始叫錘妹負責背人就預計會發展成這樣,這次他也賭贏了呢,那瘋子。

舜兒似乎也感到剛剛一瞬間,高手們對自己的認同,至少—能增強一些自信心吧。

引擎聲從後接近,車上正是大喝著的傻釘:「你地咁撚近,唔要命呀?!」

「咁先係架嘛!行路? 傻的嗎?!」一號作為男生,又不是傷者,依然一馬當先的躍上傻釘駛來的客Van上副駕駛座。

「斃啦!仲有幾耐——」向晴就沒問完,遠方突然又生變故:在數碼港北面的山頭上,傳來了幾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一發又一發爆炸聲緊接,接著山坡上冒出濃煙,灰塵,突然之間腳下的土地好像在搖動,大地在向末日下的那些人們咆哮,鳥兒從山野間騰空飛起!!

眾人嚇得馬上看錶:距離最後撤退信號發射已經過了剛好15分鐘。

「呀呀呀呀呀地震呀!!」

「痴撚線!咩事!咩事先!傑少真係有核彈?!」

「咩事先好走佬先啦!!」

「上車!!上車!你縮入D啦屌你!!」

「行呀!行呀喂!」

「超載啦!超載啦!」

「是撚但仆街!傻釘!踩油!踩油!」

Keroro早已騎上其中一架電單車自己絕塵駛去,剩下的人們你推我擠的勉強塞進了客VAN,最後上車的舜兒腳才一離地,車子馬上發出超載的隆一聲向上出發!車子爬上了山坡後,眾人馬上從倒後鏡中看到:太平山的山坡上突然出現巨大的洪水,如海嘯一樣壓向下方的數碼港!
VantaBlack 2020-1-8 02:15:22 「最寶貴既唔係因為強大而挺身而出—而係即使知道自己弱小,你都依然挺身而出!」

寫個時諗起好多野,眼濕濕
:^(
返工的冠軍 2020-1-8 13:54:08
:^(
吾好搞我後面牙 2020-1-8 21:59:29 pish
VantaBlack 2020-1-8 22:48:46 冇咩人,今晚度下橋先
:^(
黑椒牛丸河 2020-1-9 00:50:20
:^(
吾好搞我後面牙 2020-1-9 00:53:53 有人
:^(
咩咕咪 2020-1-9 15:18:51 人的七宗罪
:^(
:^(
VantaBlack 2020-1-9 23:04:45
:^(
黑椒牛丸河 2020-1-9 23:59:35
:^(


幾點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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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ntaBlack 2020-1-10 00:00:03 打緊
黑椒牛丸河 2020-1-10 00:01:15
:^(
:^(
VantaBlack 2020-1-10 02:50:15 15分鐘前。

許少傑扔掉正飄出刺鼻酸味的信號彈槍,抬頭看著空中散落的紫色花火,以這一光景為終幕也許不錯。不過,還不能停下呢,先別說那些方舟護衛隊的隊員,他必須要擋住水炮車與裝甲車,生命線的人才有機會活命。

活命嗎?

自己在幹甚麼?

這樣做,會死吧,大概。

等一會兒薄扶林水塘就會被引爆,千萬洪水淹至,自己即使有多大的本領也好,也絕對沒法從那樣的滅頂洪水中活下來。沒錯,留在這兒擋下水炮車的話大家能活命,反抗軍會吸引更加人加入,可是自己死了的話不就一切完結了嗎?

這樣做是不理智的。

…但卻是對的。

只按一件事是否正確去考量做與不做,自己也不是沒人被笑過是笨蛋吧。送石油氣的老闆說那個老人家沒附樓梯費,自己幫他搬石油氣上樓是個蝕本行為,而且下一張單更易遲到,自己卻是每次也忍不住送新的氣送上唐樓,還幫他接好,再回收舊氣瓶,現在回想起還真是有夠笨。

感覺就好像在這兒等待倒數計時完結一樣笨。

許少傑一邊走向水炮車與裝甲車集結的方向,竟然回想起這些舊事起來,他看到有倒下的街坊,犧牲前竟然還狠狠把寫著「光復我城」的旗幟像標槍一樣刺穿爪牙的咽喉,那是運動場拿來的纖維標槍?以跪姿傷重而死的他死後還跪地握住旗幟,黑底黃字的旗幟在戰場中發出孤寂「伏伏」聲,許少傑不發一言,與旗幟交錯已過,輕輕拔出旗杆和長盾——

「之後…交俾我。」

水炮車與裝甲車組成方陣出現在道路的盡頭,藍紅閃爍的光芒成為在破曉前的黑夜中最耀眼的光源,黑壓壓一大片方舟護衛隊的隊員已經和末日法庭的爪牙會合。

一方,人多勢眾,所有人都在登艦名單上,為保護自己的活路而入陣。

一方,只有孤注一擲的臬雄,手中持著的是染血的「光復我城」旗幟。

方陣以兩架水炮車為核心,裝甲車緊緊的跟隨其後,一排又一排武裝完畢的人列陣推進,只要見到任何反抗軍的人,相信水炮車與裝甲車馬上就會出陣射水,把人群沖倒在地上,再由其他人解決,甚至直接——以車子輾過去。

「發現有人!」

「目標人數…一個?!」

「呢個人係許少傑!之前條片出場個個許少傑,反抗軍的首領!」

眾人蠢蠢欲動,誰都想上前解決這眼中釘,但是他們不像反抗軍的人們,集結於這兒是因登艦權三字,沒有人敢出陣,甚至連水炮車也沒有前進,整個方陣依然均速的向前推進,但是相信只要許少傑一有輕舉妄動,馬上就會有動作了吧。

「你就係許少傑?」裝甲車上似乎還配有強力揚聲器,一把莊嚴卻有點虛弱的聲音響起,「就係你話要搶方舟?」

許少傑把旗子插到地上:「無錯,你把聲同語調似乎有D唔同,你就係個個乜鳩大法官?!」

大法官因斷臂,還活著已經算是不錯,他坐在其中一架水炮車上監視著戰況,指揮著大局,只要他在,這兒就是末日法庭,只要他在,就是審判罪人!

「口出狂言!你呢個罪人!」

「我罪人?你話我知有咩罪呀!?」

果然與一號和楊芷欣的描述一樣,這人傲慢到極點,曾經守護香港法治制度的他在末世下卻自以為有資格審判云云眾生,即使是誰也要指控他為罪人才覺得自己盡了力,這種人一被挑釁便會沉醉於反擊和自我證明,拖延時間的話就用罪人與否的話題吧—與大法官交手過的楊芷欣如此分析他的弱點:傲慢。

傲慢到極點,傲慢以為能取代神明實現神話,在末日來臨之時審判所有人的傲慢者,卻不知自己才是墜落之人的大法官。

「你拖延時間係唔會有用!」大法官透過水炮車,「審判一定會黎到,無人可以走得甩,你地既腳程,走得去邊?!我地有人!有車!」

果然是他的這種目空一切的性格。

「而且接受審判就係末日下既法律!身為天使,你個亦係我既職責所在!!你要搶方舟啦嘛!好,我就睇下你憑咩資格上方舟!」

天使?甚麼天使?

數據庫馬上載入許少傑的資料與背景,他從擴音器卻是聽到「嘁」一聲。

「許少傑,身份證係…」

沒想到大法官竟然能準確讀出自己的身份證,似乎甚麼私隱公署都是在偷懶呢。

「我無咩唔見光!」

「案底成寸厚,襲警,傷人,係監獄入面打交俾人加監!呢度仲話你…嘩嘩嘩,非禮人,咸豬手呀你?!你連靚妹都搞?原來人渣黎既,哈…哈哈!」

那時言父為了令許少傑離開言寄葉,放出的種種流言,改圖,指控,傳聞,一一在大法官的平板電腦上顯示,他讀完一則又一則,讀完一篇又加以冷嘲熱諷,接著又讀下一篇——果然,看到記錄累累的他,已被傲慢吞噬的大法官如獲至寶,護衛隊與末日法庭的人馬也加以嗤笑。

覆天蓋地的街招。

一個又一個#METOO的指控。

在電腦上一看到搜尋結果就皺起了眉頭的HR。

叫自己暫時不用上班的老板。

還有, 對自己露出了質疑眼神的黃姑娘。為甚麼...明明你不是最了解我的嗎?-- 許少傑最痛心的, 是那兒她看自己的眼神, 她根本沒有相信過自己吧。


比起案底,他將這些視為終生污點,甚至扭曲了他的人格,使他變成極度重視自己在外的名聲,許少傑正以生平最大的理性壓制暴怒,看著大法官正大口大口的咬住致死的魚餌,他看著正被晨光照射的北方山坡,計算著時間。

不能衝動,只有現在不能衝動!

「憑你都想上方舟呀?」

「強姦犯!強姦犯!」

「哈哈哈哈,死監躉想學人搞革命?!」

「屌你老母下等人就收皮啦!」

「下等人返去等死啦!」

許少傑甚至注意到水炮車與部分人身上有鏡頭和收音器,恐怕這些罪狀早已被散播到所有地方,也許會出現在那些方舟建造區的新聞內,被天下人知曉吧。

即使他行為粗獷,易怒,沒教養,但是他以往揍得最狠的人,就是因為看不過眼在跑車上打老婆的暴發戶。

「我叫言寄葉, 係你地呢一班既老師! 同我放低拳頭!! 」大小姐脾氣爆發起來毫不輸蝕給許少傑的言寄葉把教義摔到他臉上, 「幫我派左佢!」

「.......」不知為何, 許少傑就是沒法對她生氣。


這就是所謂的審判?

「許少傑,你只係好彩,有班白痴唔知傻撚左定咩事,好地地等末日唔好跟住你去送死,好在你都算係迷途知返,黎送自己條賤命!死你一個好過成班下等垃圾死晒呀!跟得你D咁既人,一個天個邊個會唔係罪人?!」

還未夠鐘嗎?許少傑感覺很需要一場大洪水來幫自己冷靜一下,感覺有任何活物進入自己攻擊距離也會掐死掉,他生平最恨的就是那些因言寄葉而起的指控!

「你口口聲聲話自己係罪人,你呢?大法官!」許少傑咆哮到,「唔通你一D罪都冇?行私刑唔算係罪?活生生燒死人又算唔算係罪?!」

「監躉就係監躉呀?我係制裁緊你班罪人,如果只獎勵無罪既人,而唔制裁壞事做盡既人算得上係咩公義?!」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許少傑承受住第二次的人格謀殺,即使是他也明白到正面衝擊是沒有任何一絲勝算。

「我無興趣同你討論公義,大法官,你只睇到人地眼中既罪,睇唔到自己身上既傲慢!」

許少傑無意中,說穿了大法官心中最痛的一根刺。
VantaBlack 2020-1-10 02:50:32 最信任的助手,最幫得上忙的助手,是他第一個行使「天使」的權限,將其名字寫到方舟登艦名冊上的人。

最後,卻幫眼中最痛恨的罪人說話。

他死前最後說的話,與許少傑一樣,指控著自己的——傲慢。

「…傲慢既化身,傲慢至自以為可以審判眾生,我地係地獄再見啦!」

助手在火刑中,詛咒著自己。

「大法官,你只睇到人地眼中既罪,睇唔到自己身上既傲慢!」

許少傑在光復我城的旗幟前,敵擋住自己。

說著同一個指控,以同一個罪名:傲慢。

傲慢傲慢傲慢傲慢傲慢傲慢傲慢甚麼的———煩死了!!!

不但沒有資格登上方舟,竟然還膽敢———!!

「開炮!!」

「噗嘩啦!!」水柱噴出!

許少傑知道自己每次被人提起那些指控也會失去理智,因為他同樣知道每個人也有不能被觸及的地雷,自己雖然說不上聰明,更別提與楊芷欣這種天才相比,但是在看人方面,倒是很有自信!舜兒,他一定能突破自己的懦弱,即使最後很可能與自己為敵,他也不忍心看著那孩子一次又一次令自己失望——

——至於一直俯視著眾生的大法官,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被人指控其傲慢!

水炮車頂噴出水柱,許少傑腳踢盾牌底部,盾牌馬上彈到自己手上,提氣運勁一氣呵成:「黎啊!同我放馬過黎!傲慢!」

竟然敢直接稱自己為傲慢!這傢伙一定要死!!

「兩架車都同我出水!」

「嘩啦!」

兩道水炮轟向許少傑,但是一向瘋狂的他這一刻因暴怒而更視死如歸,長盾堅守在許少傑面前,但因為大風與距離,藍色的水花撞到盾上化成點點水霧,水炮沒有想像中強力,但是雙重水炮已足夠馬上令他跪在地上苦苦支撐,更別說之前在數據中心的苦戰後已經是筋疲力盡!

但這就是許少傑,打不死的瘋子,以一份頑強絕不投降的許少傑!他身後的「光復我城」旗幟因水炮揚起的勁風而呼呼飄揚,水炮愈強,風吹得愈勁,旗幟便更虎虎生威,許少傑的雙眼閃爍著狂傲與不屈,現場的人只看著他以血肉之軀力敵水炮,即使沒法動彈,卻也毫不動搖,誓死不降!

「大法官!同我睇好!你地呢班所謂上等人!!只要我地仲有一息尚存,我地都會繼續抵抗!或者你今日殺到一個我許少傑!——」他在水聲中咆哮,抬頭怒瞪向水炮車上的鏡頭:「但外面——仲有千千萬萬個我,你可以殺死一個人,但係你殺唔死一個信念,即使世界末日都殺唔死我地既信念!!」

大法官看著那眼神,看著那旗幟,看著那句「光復我城」…恍如又看到多年前把那人判入赤柱監獄時,那人在犯人欄內瞪向自己的雙眼,即使將他囚禁在鐵窗之後,那人的信念卻又啟發了一場又一場所謂抗爭,那八字的口號不但沒有被監獄封印,竟然還在街頭巷尾流竄,此起彼落!

殺不死,囚不住的東西,最叫人生畏。

「最大水力啦咩?!」

「最…最大啦!」

「咁就向前行啦!使唔使教呀!」大法官在車內指著前方的怪物。

兩架水炮車向前推進,手上的盾牌如千斤沉重,但是許少傑卻是雷打不動,狠狠地瞪著車中的大法官,他全身運勁,抵擋著兩架正吐出水柱的水炮車,抵抗著水炮車背後的方舟政府,抵抗住所謂的末日審判!

「射撚死佢!!」大法官在車內俯視著許少傑,許少傑的視線卻如要貫穿擋風玻璃和防護鐵網的直視著大法官!

不行了,水炮威力太強!而且時間也…

既然是這樣的話——

「吼——啊——!!」

許少傑突然變陣,順著水炮的方向旋體,相比起力敵,他選擇了卸勁!只見許少傑全身因水炮的衝擊而高速旋轉,手上的盾牌也扔掉,因為他要騰空雙手拔出旗桿!

「呼!」

「咚!」

旗桿被他借水炮車的力道如閃電一樣擲出!旗桿破空之勢雷霆萬鈞!染血的「光復我城」四字跟隨著旗桿擊出!直接插到了水炮車的防護鐵網上!

「嘩!屌!」

正如楊芷欣所言,所有東西都存在破綻弱點,世界上不存在不破的無敵之城!防彈玻璃的角落被許少傑借衝力擊出的雷霆一槍擊穿!一小端旗桿甚至刺穿了駕駛室內,整塊玻璃以擊穿點為中心伸延出裂紋,大法官眼中的視野也裂成了幾塊!

「痴撚線…」副駕駛座上,正以車外鏡頭控制著水炮的護衛隊員喃喃自語,大法官本來不被許少傑那如瘋子一樣的眼神瞪得有點心慌,旗桿貫穿防彈玻璃角落弱點一瞬間他嚇得整個人向後摔倒,生怕自己會就這樣被活生生插死!旗桿卡在強化玻璃與鐵網之間,黑底黃字的口號隨風大法官面前張開——

「光復我城——世代革命!」

一夫當關的許少傑以蠻力插碎了水炮車的玻璃,這氣勢非同小可,一時間竟然沒人敢接近他,大法宮所在的水炮車上,更是靜得落針可聞,只有眾人的氣喘聲,明明躲在固若金湯的水炮車內,卻好像看到甚麼怪物似的恐懼。

「殺左佢…」大法官最早回復反應,他撲向前方捉住司機位與副駕駛座座椅,「咩人咩街坊咩罪人都唔使追!殺左佢!許少傑一定要死!殺左佢!!」

而然,他們還沒開始行動,吼叫出口號的許少傑已轉身逃跑!

「砰隆」

「砰隆」

「砰隆」

「砰隆」

北方傳來的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在寂靜的末世下更是清晰無比,一時之間地動山搖,水炮車的車身也在猛震,大法官從車窗外也看到不少人正望向北方,不少人的樣子更是馬上面如死灰,心膽俱裂的樣子!他連忙轉頭望向眾人仰視的方向,視野穿過玻璃窗,穿過防暴鐵網,裝甲車,手下們,白虎部隊的人,數碼港,山坡——

與爆炸的濃煙。

「個邊…係…」

「係薄扶林水塘,許少傑條死癲佬唔通——」

全中。

那瘋子,炸掉了水壩!

最先出現的是幾道水柱,水柱從水壩上的裂縫激射而出,水霧甚至在晨光下形成了兩道彩虹,接著大地發出撕裂聲,破碎的泥土再也沒法承受水壩與水體的巨大重量而崩塌!飛鳥早已發現死亡逼近,通通飛向末日的空中,樹木如幼草一樣被洪水輾斷,捲起,吞噬!磚石,路燈,平房,廢車,路障,洪水夾縫著泥土與路上的一切,化成混沌的浪潮一樣向末日法庭壓來!

一直在俯視著眾生,被任命為天使的大法官第一次抬頭仰視,卻看到了滅頂的毀滅,視野中的森羅萬象都在傾倒破碎,扭曲的一切化成巨浪的一部分,震耳欲聾的水聲淹沒了一切,泥土的草腥味與洪水的氣道混成一體——

——傲慢者在終焉前,只能直面自己的渺小。

「啊啊啊啊———!!」

末日法庭,滅頂。
VantaBlack 2020-1-10 02:52:40 連載以黎最多文既一晚
故事進度30%左右
希望大家覺得好睇,幫手推下…
:^(
VantaBlack 2020-1-10 02:56:57 許少傑真係好型,得閒講下呢個角色點樣係我心中贏出成為主角
老實講佢依加仲型過阿平
不過反應當然及唔上正傳
但你問我末日故邊個我寫得最滿意
一定係Ayaka, 第二係許少傑,如果之後劇情唔出事既話
:^(
VantaBlack 2020-1-10 02:58:10 唔知呢
:^(

唔好不推文回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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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ntaBlack 2020-1-10 02:58:30 打左成6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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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ntaBlack 2020-1-10 03:01:13 另外請容許我為左劇情張力打破少少物理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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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好搞我後面牙 2020-1-10 07:00:36 推文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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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花落二十日 2020-1-10 09: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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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工的冠軍 2020-1-10 13:5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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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身新人王 2020-1-10 16:33:33 咁姐係呢個主角係新人物?
吾好搞我後面牙 2020-1-10 23:30:46 楊子平/佢個妹?